秦肃平复的很快,话虽然难听,但又不是说说就能成真,如果这样的话,那秦宴早被他咒死了。 他对秦宴说: “皇上这后宫倒是收了个有意思的人。” 秦宴难得认同他的话, “的确很有意思,说来朕还得感谢薛相把人送进宫,不然朕就得跟你抢薛家嫡女了。” 认同的同时,还不忘记呛秦肃一句。 于是,秦肃刚恢复的脸色再次难看了起来。 秦宴不再理会他,看向这乱糟糟的大殿,对来赴宴的人说, “今日就散了吧。” 没有刺客还好,来了刺客谁也不想继续掺和这麻烦事,巴不得赶紧回家。 众人跪下谢恩,待秦宴离开后,便纷纷出了宫。 刺杀的舞姬死了,薛昭仪还受伤了,皇上却没追究任何人,这事怎么看都不寻常。 就是已经知道幕后指使是谁一样。 秦宴进了旁边御医为温尧治疗的厢房,进门后他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温尧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御医在一旁愁眉苦脸的摇头叹气。 秦宴加快了脚步, “怎么回事?” 屋内瞬时跪了一地人,秦宴皱着眉,点了御医的名, “你来说。” 御医神情更加紧张,连忙给秦宴磕头, “请皇上恕罪,臣…无能。” “什么叫无能?”秦宴提高音量,俨然已经有了不悦。 御医哆嗦着解释, “昭仪所中乃鸠羽之毒,此毒是有七中剧毒之虫炼制而成,一旦见血便会立即侵入五脏六腑,若无解药必…必死无疑。” “不可能,他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秦宴一口否定御医的话,明明温尧出门时还精神的很。 秦宴手一指一直跟着温尧的红月, “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红月忙道: “出门时昭仪精神确实还不错,但进了屋后他便说有些不舒服,接着就开始出汗,奴婢们扶昭仪躺上床,他就昏过去了。” 御医进门也没多久,刚把完脉确定了温尧中的是什么毒,还没来得及让人去请皇上,秦宴就自己来了。 秦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朕要你救他,他活你活,”他无情地下着命令。 “李长英,宣御医,所有人!” 他没说要人命,但都知道,如若人救不回来,便是死到临头。 跪着的御医大着胆子问秦宴要凶器, “鸠羽之毒难解的原因在于除制毒之人,旁人都不知道用是的哪几种毒虫,但凡试错,就会立即要了中毒者的性命,臣只能大胆一试。” 秦宴看了眼床上似乎十分痛苦的温尧,问御医, “他还能支撑多久,你们最快什么时候能制出解药?” “这个臣…”御医支支吾吾给不出准话。 秦宴心中的怒火又开始滋生,御医也做好了被骂个狗血淋头的准备,但等了半响却没见动静,他小心翼翼抬头去看,就见皇上闭上了眼,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治好他!”最后秦宴也只留下了这么句话便转出了门。 他没靠近去看温尧,因为不敢,因为他太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 后来的御医们也引起逃过一劫,只是从这屋里遗留下的肃穆气息便知道,事情棘手的很。 秦宴回承明殿,路上李长英请示, “皇上,可要封锁昭仪中毒的消息?” “封锁?”秦宴反问, “有用吗?” 能在宫中安排这么多刺客,还有胆子在寿宴上动手的,又能有几人。 “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请皇上示下,”李长英道。 秦宴自嘲一笑, “接下来啊,自然是死人了。” 至于死谁,那就看谁够狠。 李长英心头一惊,有些猜测,但又不敢相信,只能试探地问, “可玻璃完没还全制出来,昭仪兴许……” 秦宴回头,冷冷地注视着李长英, “你认为朕要放弃温尧?” 这是秦宴第一次称呼这个名字,说明即便真相未明,他也信了温尧不是薛尧,不是薛家人。 只是此刻的温尧并不能知晓。 李长英垂头,不敢回答。 秦宴说: “连你都这么想朕,难怪他一直叫朕暴君,”这话说的平淡,又很是讽刺。 李长英意识到自己会意错了,慌忙跪下请罪, “皇上恕罪,是奴婢不会说话,奴婢这就掌嘴。” 李长英说完举起巴掌就往自己嘴上打,声音响亮,一听就知道打得有多狠。 秦宴并未多看他一眼,只道: “起来吧,朕不怪你。” 皇帝从来就是孤家寡人,他不能奢望有人懂他,也不能让人懂他。 他是皇帝,要无人能猜准他的心思才对。 之后的一路,除了轻到不能再轻的脚步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静到让人害怕。 秦宴回了承明殿,唤出暗卫吩咐, “去,让人制鸠羽之毒,随意制,不留解药。” 谁要动他的人,他就让谁付出更惨的代价。 承明殿内,透出了带着杀意的寒气。 而与此同时,后宫各处也纷纷收到了温尧中毒,恐命不久矣的消息。 其他人如何反应不知道,但薛太后和谢盈霜是高兴的,恨不得仰天大笑的高兴。 谢盈霜笑得当场就褪了个镯子赏给来报信的宫女, “可知晓他还有几天活头?” 宫女摇头, “御医不曾明说。” 虽然不知温尧的具体死期,但知道他必死无疑,谢盈霜已经很满意了, “跟本宫斗,他还嫩了点。” “去,仔细盯着,若是人死了立马来告诉本宫,本宫要好好地庆祝一番。” 宫女领命退下,春茗上前两步替她斟茶, “娘娘即将大仇得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谢盈霜优雅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他反将本宫一军,算计薛家来对付本宫和谢家,本宫可能轻易饶了他。” “春茗,替本宫找些人,等他被送出宫时,本宫要用。” 虽没明说,但春茗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春茗道: “娘娘放心,一个死人而已,咱们必让他死后也难安。” 谢盈霜咧开嘴角得意地笑了起来,现在就等着那个下贱庶子死了。 此刻的长青宫,薛太后亦是笑容满面,边吃着宫女喂到嘴边的果子,一边与同样喜气洋洋的杜嬷嬷说话。 “倒是全了哀家的心愿,若让哀家知道是谁做的,哀家必然重重有赏。” 杜嬷嬷也不知是谁做的,只能猜测, “兴许是谢家呢?上回当街刺杀一事,谢贵妃可是被皇上禁足了,还交出了掌管六宫的大权。” 薛太后也说不准,吩咐道: “那让人去查查。” “上回还敢在哀家面前呈威风,不过眨眼间就死到临头,哀家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 “不过早些死了也好,今日他让哀家和肃儿颜面扫地,便是没人动手,哀家也不可能放过他的。” 薛太后再吩咐杜嬷嬷, “让人盯紧些,若皇上的好昭仪实在痛苦,不妨给他帮帮忙,让他早日解脱。” “是!”杜嬷嬷应的飞快,她可一样也盼着人死呢。 这宫里还没几个人让她吃过亏,这笔账她记得清楚着。 只是心头又难免生气一丝担忧, “娘娘,奴婢看皇上挺在乎他的,怕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算又如何,人救不回来,他就是杀光了背后的人,一样只能得到一具死尸。” 但薛太后说完,又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她想起薛尧的仇人好像没那么多,尤其是还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 薛太后猛地坐直身体,神色严肃起来, “去,去查,查清楚那些舞姬到底是谁的人?!” — 本来写好了,结果忘记定时了,不好意思。
第二十八章 秦肃在等秦宴来求他,他不信以秦宴的聪明猜不到这下毒刺杀之事是他所为,除非他毫不在意他那个给他立了大功的昭仪。 可没想到召见的消息没传来,传来的却是薛太后身子不适疑中鸠羽之毒的消息。 秦肃当场捶了下桌子,询问报信的侍卫, “消息可属实?” “禀王爷,属下只知消息是从长青宫传出来的,真假不知,早朝过后,皇上去长青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他刚走长青宫就命人去请了御医,然后长青宫就被封了。” “备马,本王要进宫,”秦肃攥紧了拳头,眼神透出凶狠,什么真假,这分明就是秦宴放出的诱饵。 一路上秦肃表情都很严肃,沿路从宫中内监和宫女递来的消息中,他确认太后就是中了鸠羽,这鸠羽之毒,只有制毒药者方可知怎么制解药。 秦宴就是在逼他,逼自己交出解药,逼自己跟他做交易,除非自己能眼睁睁看着母后死。 秦肃是直接冲进承明殿的,秦宴在批阅奏折,时不时狎一口茶,看起来十分悠然。 秦肃怒目而视,并不行礼,张口便骂, “疯子!秦宴你这个疯子!” 秦宴放下奏折,弯了弯唇角, “朕就是个疯子,这事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 “皇兄可喜欢朕送你的这份大礼?”他笑意盈盈地询问秦肃。 秦肃气息粗重, “你别忘了,母后是太后,倘若让人知道是你将她害死的,你让满朝文武,让天下百姓如何看你?” 秦宴点头, “好问题,可薛昭仪也是你嫂子,你毒嫂子便不怕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唾骂了?” “他不过是个昭仪,是个下贱的庶子,皇上以为除了你,能有几个人在意他是的死是活!” “有朕在乎就够了!”是不容质疑的语气。 “一个朕抵得过千千万万个你,一个薛尧便也胜过千万个薛太后!” 他在陈述温尧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秦肃除开心中的震惊,不可置信,只剩下满腔的愤怒, “疯子,当真是个疯子,大渝迟早要毁在你这个疯子手中。”秦肃气红了眼,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暴躁。 与之相比的便是秦宴的平淡, “无妨,待到毁了那天再说。现在皇兄该想想到底要保谁。” 李长英适时进来回禀消息, “皇上,人已至左相府,只等皇上下令。” 秦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又想做什么?” 秦宴好心替他解答, “你以为朕让人制毒,只打算毒一个人?” 秦肃脸一白,意识到了秦宴是什么意思,脚沉重地退后一步,望着秦宴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觉得疯子都不足以形容这人。 他不仅疯,他还足够狠,暴戾。 秦肃突然苦笑出声, “本王现在明白为何三年前会败在你手上了,明明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边,本王却败在你一个冷宫皇子手中,比起心狠手辣,是本王输了,是本王输了啊。” 秦肃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满满的不甘,甚至还有几分凄凉。 “你的确输了,以后,你也不会是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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