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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点点头，让他出列去台阶那边休息，其他人慢跑热身。 同一时间，军校政教处。 宴清进办公室，腿上还绑着辅助器，走路稍微有些不方便。 一群年轻教师看到，慌忙过去搀扶。 “这两天联系不上您，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腿伤得严不严重？都这样了还不请假？” 宴清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摆摆手轻笑：“没事，只是被撞骨裂了，医生说最好带几天辅助器，其实没看起来这么严重。” “宴清？”二年级教导主任项鸿开完会进来，见到宴清急忙过去，面色焦急，“出事了怎么也不跟我联系？你家人都不在这边，我好歹能过去搭把手。” “轻伤。”宴清没多解释。 教师们围着宴清嘘寒问暖，直到不得不去上课才离开。 办公室很快只剩下宴清和项鸿两个人。 项鸿托了托厚重的镜片，看着宴清低声问：“那晚你去空中酒吧了？怎么会撞上那些闹事的？” 宴清翻看今天要用到的教案，随口回答：“出门没看黄历，准备回家时不小心被那些人的车子撞到，还好我的车性能够好，不然已经没了。” 项鸿追问：“你喝了很多酒？外面那么多悬浮车都没看到？” 宴清无奈：“我以为那些是普通人，谁知道会撞我？” “你啊，有时候真的很马虎，让人怎么放心得下？”项鸿说着，拿起宴清的杯子去一旁的开放式茶水间。 在宴清看不到的角度，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胶囊捏碎，在装茶叶时将液体滴进杯子。 倒水时，项鸿余光留意宴清的举动。 对方正神色专注地往教案上贴刚写的备注。 “你上午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课，要是撑不住就请假吧。”说着，项鸿把杯子放到他手边。 宴清道了谢，拿起杯子端到嘴边吹吹，又放了回去，往便签纸上又加了一行备注。 项鸿不动声色地直起身：“一会儿要不要送你过去？” “不用。”宴清再次端起茶杯，想了想对项鸿招招手，眼神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其实那晚我在酒吧抢到好东西了。” 项鸿隐在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向宴清时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抢？什么好东西？” “你小声点。”宴清做贼似的，警惕地看看门口，“一种神血，据说喝下去能提升信息素等级，omega压制alpha都没问题！” 项鸿拧眉，面露疑惑：“什么神血，太扯了。” “是真的。”宴清笃定地说，“我喝酒的时候听隔壁的千亿大老板说的，一支卖好几千万，还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那你就去抢？”项鸿不敢置信，“你好歹是军校老师，要是被发现你——” 宴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懊恼咋舌：“酒喝多了一冲动就——我只告诉你，你要给我保密。” 项鸿很无语：“你抢这种东西干什么？” 宴清将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回桌上，眼神冷下来：“我忍那个色老头很久了，要是真能提升信息素等级，冒险也值了。” 正说着，终端震动，宴清一看是闹钟，起身收拾教案。 “我先去上课，晚点给你看看。” 说完，宴清拿着教案一瘸一拐地走了。 听到关门声，项鸿的视线落在还飘着热气的杯子上，犹豫了片刻，将茶水倒了重新换了一杯。 回到工位，项鸿编辑信息发送出去。 【目标存疑，还待观察。】 很快，对面回复过来。 【尽快查清这人的底细。】 周四晚上，离逍翻看09录下来的所有监控视频。 一连几天，被送往万华街附近小区的血一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空中酒吧的员工也没再出现在时刻旧书店。 09抱着舔包浆的能量石坐在书桌一角。 “那些人这几天就点外卖吃，哪都没去。” 这种状况不知道是准备挪窝，还是暂时躲避风头。 “继续保持监视。”离逍揉揉酸胀的眼睛，起身去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去厨房喝水。 经过冷藏柜时，离逍随手打开，冰淇淋占了半壁江山。 宋瑾那小子一次买太多，自己宿舍装不下就全扔这里来了。 离逍拿出一盒，拍照片钓小狮子。 【这个口味不错。】 他刚回卧室，听到阳台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下一刻落地窗被打开，猎物主动扑了过来。 “敢偷吃我的冰淇淋，胆子不小。”宋瑾伸手去夺，被离逍避开。 “你也太容易上钩了。”离逍挖了一勺递到宋瑾嘴边，在对方张嘴时又送进自己嘴里，一本正经地说，“我开始担心你会不会被坏人勾走了。” 逗这小子玩果然很解压。 宋瑾眼巴巴等着，结果被溜了，直接抱住离逍的脑袋，去抢他嘴里的。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我揍吧。” 离逍努力仰头避开，见宋瑾气势汹汹的，比起被揍，他更担心被咬。 “分你一口。” 宋瑾：“张嘴。” 离逍边吃边说：“不是分我嘴里的。” 宋瑾一看，一口都不给他吃，伸手去抢：“又皮痒了？” 离逍避开宋瑾的手，微微偏头挨近，将一口冰淇淋渡给他。 舌尖猝不及防地碰到，宋瑾微微一颤，下意识地环上离逍的腰，在对方退回去时不由分说地追过去。 离逍眼神一暗，托起宋瑾的下巴回吻。 一口冰淇淋在两人的追逐下很快化完了。 离逍退开一些，低声提醒：“呼吸。” 宋瑾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屏息状态，深吸了两口，有些急促。 “你不是不会？” 离逍轻轻擦过他湿润的嘴角：“谁告诉你我不会？” 宋瑾摁住他的手，声音冷下来：“跟谁学的？” 离逍声音里透着笑意：“这不是天生就会？还用得着学？” 天生不会的宋瑾：“……” 不可能。 顶着宋瑾质疑的眼神，离逍随口说：“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 没机会看猪跑的宋瑾咬咬牙，发誓要让猪给他补拍个教学视频，弥补他不完整的童年。 冰淇淋还没吃完，宋瑾就听到了07的提示。 07：【3306号实验楼晚上没人。】 “嗯。”宋瑾示意离逍跟他一起来。 “干嘛去？”离逍不解。 宋瑾：“比对你和宴清的DNA。” 离逍脸色微变。 小狮子果然很敏锐，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你也觉得有问题？”注意到离逍的神色，宋瑾反问。 离逍迟疑地开口：“有些奇怪，说不上来。” 宋瑾：“DNA报告出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有战甲在，两人想避开监控非常轻松。 宋瑾打开一间生物实验室，在一堆繁复的医疗器械中熟练地摆弄起来。 离逍默默坐在一旁看他操作，低声问：“你专门学过？” “我爸是医生。”宋瑾将样本放到特定容器中，“他的实验室是我的玩具屋，不过我只对仪器感兴趣，不喜欢学医。” 操作完，宋瑾看看仪器虚拟屏上显示的时间，和离逍并排坐着等。 “紧不紧张？”宋瑾问。 离逍坦白道：“有点。” DNA结果不只是决定他和宴清是否有血缘关系，还影响到很多事。 如果宴清不是omega爸爸，那为什么要说谎？对方在图谋什么？ 如果是他爸爸，那就是第三者，没道理父后和宴清关系能那么要好。 宋瑾：“都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继续查下去。” 离逍：“嗯。” 在离逍想事时，宋瑾快速编辑文字发给哥哥宋瑜。 【拍个你和时哥的舌吻视频给我，要成功的版本。】 点击发送后，那边过了几分钟都没反应，宋瑾干脆甩宋瑜偷吃蛋糕的表情包。 果然，必杀技一出，对面就有反应了。 宋瑜：【舌吻是什么，我们从来不舌吻。】 宋瑾：“……” 宋瑾：【你们这么年轻就不行了？】 宋瑜回过来一个表情包。 宋瑾戴着猫猫头套，踩着人字拖，一脸不耐的表情，旁边配文——想管老子，你还嫩了点。 宋瑾：“……？” 哥哥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耳边响起07软软糯糯的声音：【00哥哥定时会来收集资料，顺便把照片也拿走了。】 宋瑾：“……” 00是哥哥宋瑜的战甲，所有战甲通过特定的卫星能实现内部联络，降低被劫持的风险。 连这种照片都偷，还做成表情包，死老头一天天给闲的，尽干些不是人的事。 “被你哥发现了？”离逍看到宋瑾的屏幕，随口问。 宋瑾臭着脸：“回去后这一架是逃不掉了。” 离逍看到上面的聊天记录，失笑。 “你哥没把你拉黑算很不错了。” 宋瑾：“……” 等了许久，仪器发出提示音，两人精神一震。 宋瑾将报告导入到07的数据中，和离逍之前的DNA报告做对比。 07：【正在比对——比对结束——】 两人快速浏览下来，看到报告最后——DNA不匹配程度较高，不具备血缘关系。 离逍盯着这行字，一时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像坐了趟极限过山车，刚认回来几天的爸爸，这么快就发现没有血缘关系，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或者是两者都有。 “果然不是……”宋瑾转头看向离逍，“要么他是冒充的，要么他真不是你的omega爸爸。” 见离逍陷入沉默，宋瑾牵住他的手。 “你打算怎么办？” 离逍看着半空中的报告，面色凝重：“先按他说的做。” 宋瑾点头，抹除实验室的使用痕迹，和他返回宿舍。 飞到生活区外的花园，隐约听到的争吵声，其中一个声音听着很像郑临，离逍示意宋瑾去看看。 在花园隐蔽的西北角，两个一年级alpha站在长廊尽头，其中一个果然是郑临。 距离太远，不确定另一个是不是改造人，离逍两人悄悄躲进花丛偷听，耳边传来07和09的提示。 【卫文，十八岁，alpha，第一军校机甲系一年级学生，上次阶段考成绩在总榜第四十五。】 这成绩相当不错，比起郑临也不差了。 “你不是想证明给你家人看吗？”郑临压着声音，语气却很冲，“你的智商摆在这，想考进前十是不可能的，只有我能帮你。” 卫文低着头，全身写满了拘谨和怯懦。 “可、可是我害怕……” 郑临语气不耐：“我就问最后一次，你想不想参加？不想参加就算了，搞得我逼你参加似的，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多的是人要，你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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