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逍主动拿出照片,摆出认亲的态度,为的就是降低宴清的防备,尽快进入“队友”状态。 “那你刚才那么失落,都是装出来的?”宋瑾贴在离逍耳边,低声问。 耳朵被震得发痒,离逍微微偏头避开:“你没看出来?” 宋瑾:“……” 这谁看得出来? 面对一个本以为死了的至亲,一般人都会有情绪起伏吧? 看到宋瑾眼底的控诉,离逍失笑:“我已经过了渴望父爱的年纪了。” 曾经也耿耿于怀过,为什么父王父后那么早就意外去世,为什么他是侍者生的,为什么哥哥突然不理他了。 也曾被一次次暗杀搞得心力交瘁,不得不丢掉一切离宫,尝试重新开始。 在外漂泊十年,在他终于能放下时,听到哥哥遭暗杀的消息,听到哥哥那句“保护不了你了”,尘封的怨恨和委屈全部化作了执念。 他早已不再渴望得到什么,但如果不能查清真相,他会无法安息。 宋瑾摸摸离逍的头:“你有我就够了,父爱而已,我多得是。” 离逍:“……” 隔壁江昊病房,千灿秦乐听完江昊的陈述,惊出一身冷汗。 千灿忍不住念叨:“你小子在想什么?人家都拿刀来砍你了,还想着法律法规?被砍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江昊小声嘀咕:“可户籍也很重要。” “在被追杀的情况下反杀,属于正当防卫,不会被注销户籍的。”秦乐剥了个橘子,见江昊躺着不能动,直接喂到他嘴边,“下次别犯这种错了,一次就足以要你的命。” “我已经懂了,大哥教过。”江昊看到那本被弄破的书,忍不住问,“你们平时都怎么赚钱的?我要给自己赚零花钱。” 从没赚过钱的贵族公子哥千灿/秦乐:“……” “这问题问得好。”千灿从秦乐手里抢了一点塞嘴里,“我研究研究再告诉你。” 秦乐想了想:“军校生有不少在星战赚钱,只要技术够好就不愁钱花。” 江昊:“我没玩过。” 千灿:“吃完橘子,哥俩带你飞。” 江昊点点头。 “带飞什么?”宋瑾和离逍进去。 千灿:“准备上星战玩玩,你们来吗?” 一听星战,离逍想到他那煤炭球的形象,脸色垮下来。 “不玩。” “好啊。”宋瑾笑盈盈地看向离逍,“正好闲着没事。” 离逍:“……不去。” 影响他高大的形象。 正说着,医生进来查房,顺手给江昊罩上全身治疗灯。 江昊只能乖乖躺着,星战计划搁浅。 “他的伤怎么样?”离逍问医生。 医生:“没伤到骨头,年轻人修复能力强,明天就能下床了,不过还得照一周的治疗灯。” 离逍颔首:“隔壁呢?” 医生:“那位严重一些,右腿骨折没那么容易好,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能剧烈运动。” 宴清作为站桩输出的历史老师,不能剧烈运动倒是不会影响上课。 去餐厅吃过午饭,离逍顺手把江昊和宴清的份带回病房。 “你们去隔壁吧,这边有我和千三。”秦乐提着饭盒对离逍说。 离逍点头,和宋瑾再次进宴清的病房。 宴清主要伤到头和腿,头上已经处理过,被离逍扶着坐起来,见俩崽坐在旁边盯着他吃饭,简直难以下咽。 “你们没别的事做吗?” 离逍:“今天周日。” 宋瑾:“医院能玩的只有病人。” 宴清:“……” 敢情他是被玩的那个? 吃完饭,宴清靠着床头,在两双眼睛的逼视下轻声说:“没错,你是我生的。” 轻松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这话的炸裂程度堪比核爆。 哪怕离逍有准备,还是需要时间消化。 他真是侍者生的。 哥哥没有秘密处死侍者。 离逍压下心头的疑问,淡淡地开口:“当年您为什么会进宫?” 宴清面色有些凝重:“当年离询殿下说要帮我父亲调查真相,自那之后就断联了,我不甘心,十八岁时悄悄报考了王宫侍者,想去找离询要说法,没想到他早就已经过世了。” “你是俾雀族吧?”宋瑾不解,“直接用自己的身份报考的?” 宴清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个来回:“你们是怎么发现我是俾雀族人的?”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奇怪。 离逍和宋瑾甚至以为他脑子摔坏了,还没恢复。 离逍有俾雀族血统,宴清是他爸爸,自然就是俾雀族人,这还用问? 这么想,宋瑾也这么说了。 宴清拧眉,诧异地看向离逍:“宫里传言说你有俾雀族血统?” 离逍反问:“这很奇怪?” 宴清犹豫地开口:“我只教过你一些俾雀族的民俗,但并没有告诉过你,你是俾雀族的,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离逍和宋瑾对视了一眼,更加疑惑了:“什么意思?” “我们家虽然有俾雀族血统,但在一百多年前逃难时并入了其他种族。”宴清给他们看自己的个人信息,“我的身份里是不带俾雀族三个字的。” 离逍和宋瑾早就已经看过宴清的资料,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本以为是伪造的,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那你让离询查的是什么真相?”宋瑾追问。 “这是我的家事。”宴清态度坚决,咬死不松口。 宋瑾瞥了离逍一眼,迟疑地问:“既然你进宫发现离询已经过世,为什么没走,又和离诉搞上了?” 离逍:“……” 用词真直接。 当时离诉已经结婚十几年,宴清这是妥妥的第三者。 宴清却像没事人似的,理所当然地反问:“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一趟,既然离询指望不上,那就干脆找离诉,有什么问题?” 离逍:“……” 这位的风格也很直接。 宋瑾:“所以你又拜托离诉调查,害得离诉夫夫意外身亡?” 短短一句话,每个字都像带着毒刺,让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 离逍深深地看着宴清,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我没想到他们会出意外。”宴清沉默良久,“但我不确定他们和这件事,是不是有必然关系。” 离逍:“宫里传言您被我哥处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宴清:“我确实被关起来过,但陛下抹除了我在宫里的一切记录,放我走了。” “所以我哥知道您在调查什么?”离逍逼问。 顶着离逍凌厉的目光,宴清轻叹:“我不清楚,但他应该没有再继续调查。” 离逍:“您调查的事,和昨晚抢来的血有关?” 宴清:“不知道,我也还在调查。” 直到医生来查房,离逍两人也没再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听到敲门声,离逍有些失望地起身:“在您眼里,我就像个外人。” “就没见过这么冷淡的爸爸。”宋瑾握住离逍的手,顺了一根宴清的头发,跟上。 看到离逍眼底那抹受伤的神色,宴清咬咬牙,还是心软了。 “如果你们……” “嗯?”宋瑾拉住离逍。 看到离逍转过身,宴清话锋一转,冷声说:“如果你们这次阶段考能考第一,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些事。” 离逍/宋瑾:“……” 教导主任的职业病犯了?这种时候还要提成绩。 “死老头,明摆着为难我们。”宋瑾说着就要冲过去揍人。 离逍拦住他,没什么表情地接话:“难度很大,不过我会尽力。” 等两人离开,宴清松了口气。 这次阶段考试卷是他亲手出的,没有系统化学习过军校理论,很难拿高分。 走到客厅,宋瑾绕去外面的值班室拿了一个空的试剂瓶,把宴清的头发放进去,放到眼前翻看。 宴清承认得太容易,反而让他觉得有古怪。 不管是照片还是现在的宴清,和离逍长得都不像。 这老头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第79章 转眼到周一,万华街群架事件在军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万华街是军校生常去的地方,学生会花了一个周末时间确认在校生的安全,赶在周日晚上发布公告。 训练馆,郑临一群人讨论公告上的内容。 “宴老师竟然受到牵连,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这个江昊是不是跟在离逍身边那个?” “呵,倒霉鬼,死了活该。” alpha学生说完,被人从后面拍了肩膀,疑惑地转过身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唔!谁啊?!” 千灿甩甩打疼的右手,俯视地上的alpha学生:“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alpha气得爆粗口,对几个同伴招招手,要报复回来。 “圣亚的孙子也敢在丹斯装大爷?!”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余光见离逍和宋瑾从远处走过来。 同样是作训服,穿在他们身上却格外有压迫感。 离逍视线淡淡地扫过去,几个学生和他眼神对上的瞬间,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乱动。 “千三,你在搞什么?”宋瑾神色不耐。 千灿嘟嘟囔囔地往回走:“他们嘴巴太脏,实在忍不住。” 宋瑾看过去:“让他这么容易爬起来,早饭没吃饱?” 闻言,千灿瞪向那个alpha:“下次一定打得他爬不起来。” 被瞪的alpha头皮发麻,早就没了一开始的气势,缩着脖子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离逍几人离开,大气都不敢喘。 “不是说那个江昊受伤了吗?看起来没事啊。” “可能只是擦伤?” “还以为这次阶段考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呢。” 郑临听到班里一群同学的讨论,不屑地瞥了离逍那边一眼。 “不用担心,那个江昊是卷面考个位数选手,顺便一提,离逍比他还差。” 嚯——!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离逍实战能力那么强,没想到理论短板这么短?! 阶段考的排名是综合卷面加实战的分数,在竞争激烈的军校,往往差一两分就会差好几个名次,根本不存在单纯靠实战分数拉排名的情况。 上课铃声打响,教官赵德站在队伍前,看向所有人:“今天开始要为阶段考做集中训练了,听说班里有同学受伤了?” 江昊举起手:“是我。” 万华街的事整个军校都知道了,江昊纯属运气背被卷进去,赵德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接着问:“这周五的阶段考能参加吗?” 江昊:“应该可以,不过这几天的训练没办法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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