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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到时，江昊和宴清的手术已经结束。 两人都失血过多，还没醒。 离逍看看江昊病床边上的仪器数据，松了口气。 这个状况，他们今晚是没办法回去了。 宋瑾在角落的沙发坐下，让07检测带回来的那半支血。 07：【PRM值大于600！】 见离逍过来，宋瑾放轻声音说：“刚才忘了抽一管老头的血了。” 离逍将水杯递给他，在边上坐下：“那个老头不是，信息素是正常气味。” 离逍看向试剂管：“没有特殊涂料，说明不是同一批的。” 宋瑾沉着脸，声音发冷：“直接喝下去无效，他们会筛选出想要的人让摆渡人领进门，被挡在门外的那些只是被宰的猪仔。” “就算被查了也只是一支普通的血，甚至连兴奋剂都不一定能测出来。”离逍接话，“用明面上运作的这套掩盖整个改造人体系，确实有很强的隐匿性。” 两人先看了监控记录里截取下来的，关于宴清的记录。 一周内，宴清只来过三次，三次都是和不同的人，第二次的隔天他们就在宴清手上发现了涂料，第三次就是今晚。 第二三次，他都有中途去过洗手间。 第二次，他去医疗室买醒酒药，医生正好被谁叫出去，他闯进仓库打开了那个箱子，但好像发现人回来了，又匆匆回去。 第三次，他也是从洗手间出来去医疗室，这次拿了一支血出来，但中途被发现，一路被追杀。 这么看来，宴清并不是摆渡人G2，只是潜入时偶然间触碰到了特殊涂料。 “放心了？”宋瑾看向离逍，打趣道。 离逍：“没有。” 宋瑾：“至少目前看不是坏人。” 离逍没说话，让09播放仓库的监控。 血箱被送到仓库后，有两人负责清点，这两人先后取了两次，除此之外就只有宴清动过。 宋瑾：“他们明显不是军校的人，单身高不够，体态也不对。” 离逍点头：“应该是酒吧的小弟。” “他们取了血，再转手给伪装来酒吧消费的G2？”宋瑾琢磨，“这样的话就麻烦了，这里暴露，他们必然会重新找窝。” 09：【这两人去过时刻旧书店。】 听到09的提示，离逍两人眼神一闪。 离逍：“有记录吗？” 09：【当然有。】 两人的视野中弹出两张监控截图，正是这两人出入时刻旧书店的画面，而两次在场的店员都是义务帮忙的临时店员宴清。 离逍若有所思：“空中酒吧可能只是个接收点，时刻旧书店才是真正交接的地方，那里军校师生出入很多，更不容易被发现。” “先看看宴清醒了怎么说。”宋瑾喝了半杯水，身体一歪躺到离逍腿上，“困了。” 离逍：“去床上睡。” 这个私人诊所，配置比一般公立医院好很多，宴清江昊一人一间，还有一间空房正好给他们休息。 宋瑾打开网络平台，再本地新闻中看到了一条新的。 【万华街疑似发生帮派恶性斗殴事件，目前已造成48人死亡，万华区警视厅正在进一步调查。】 文字下有几张现场照片，血腥到几乎全屏马赛克。 突然爆发几十人死亡的大案，没多久就在本地引起轰动，挂到了热搜上。 在宋瑾昏昏欲睡时被终端震动吵醒，他随手划开：“干嘛？” 通讯那边传来千灿焦急的声音：“老大你在哪？耳环小哥和你一起吗？隔壁宿舍这么晚了一个人都没有，听说万华街出事了，小江没事吧？” 一连串的问题听得宋瑾头大，直接把手环扔给了离逍，自己抱住他的腰蹭蹭，闭上眼睡觉。 “喂？老大？哥？” 离逍接过来：“是我，我们都没事，江昊受了点伤，目前脱离危险了。” “卧槽！”千灿低骂了一声，“你们在哪？我和乐乐想去看看。” 离逍：“你们现在出来目标太大了，我把位置发过去，明天再来吧。” 说完，把位置发过去，应付了两句就切断了。 第二天清晨，江昊从昏睡中醒过来，一看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过了半晌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急忙给离逍发通讯，门却先一步打开，离逍宋瑾一起进来了。 “大哥。”江昊想坐起，被离逍阻止，只能侧躺着把昨晚的事汇报了一遍，“宴老师给我一个东西，说要交给一个叫金桁的人，我当时太着急没仔细看，东西还在吗？” 闻言，离逍打开病房一角的衣柜，里面挂着一套染血的衣服，一个被划得破破烂烂的背包，一本被扎出破洞的旧书，一支沾了血的试剂管。 离逍眼神一闪，戴上手套拿起来试剂管：“是这个？” 江昊点点头：“对！” 宋瑾让07过去检测，问江昊：“他有没有说金桁的个人信息？” 江昊回忆了片刻，摇头：“他只说金桁。” “那大概率是军校的人。”宋瑾看向离逍，“不然什么信息都不给，江昊不可能找得到人。” 离逍：“嗯。” 09之前入侵过军校人事系统，离逍让它直接根据名字搜索。 出来的结果有八十六个，其中校医一个，教师一个，其余都是学生，并且都不是改造人。 在07测试时，江昊伸着脖子瞅瞅衣柜，见刀友圣经被扎了一个大洞，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大哥，借来的书破损了，是不是得赔钱？” 离逍转头看看那本书，不甚在意地说：“买下来就行了。” 说完，给江昊转了一笔钱。 江昊急忙道：“不用，我问老哥要。” 离逍：“他那些是黑钱，到你账户上你就要被查了。” 江昊：“……” 他是不是得想想怎么赚钱了，不能总花大哥的钱。 找机会问问秦乐千灿，他们应该比较懂。 07：“PRM值高于600！初步判断和昨晚那支成分相同。” 07：“宴清醒了！” “正好去问本人。”宋瑾转身离开。 离逍把衣柜里的书放到江昊床边：“有事叫我们。” 江昊点点头：“这事你别告诉我老哥，他会念叨个没完。” 离逍：“嗯。” 两人走出病房时，刚好看到秦乐千灿全副武装的从套房大门进来，双方打了照面。 “我们绕路过来的，应该没被发现。”秦乐摘下帽子口罩，对宋瑾两人解释。 宋瑾抬抬下巴：“江昊在那边，你们先去陪着，我们有点事。” 千灿秦乐应下，急急忙忙地进了江昊的房间。 很快里面就传出了千灿假哭的大嗓门。 隔壁，宴清刚醒，反应还有些迟钝，看着离逍宋瑾进来，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你们……我在军校？” 宋瑾拉了把椅子坐下：“你这个状况怎么可能回军校？要不是江昊，你已经死透了。” 提到江昊，宴清突然反应过来：“他怎么样了？！” “他救回来了。” 离逍揣兜站在宋瑾身旁，低头看着宴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宴清松了口气：“喝了点酒，开车时不小心擦到其他航道的车，撞墙了。” “只是喝了点酒就被几十个人追杀？”宋瑾嗤笑，“你喝酒不给钱？” 宴清：“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宋瑾：“少来这套，你的命是我们救的，你有义务告诉我们真相。” 宴清：“这就是真相。” “你给江昊的是什么？”宋瑾追问，“为什么让他给金桁，金桁是谁？” 宴清捂着缠满纱布的头：“头好痛，伤口肯定裂开了，快帮我叫医生。” 离逍从口袋了取出那张照片放到宴清面前：“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宴清瞄了一眼，看清照片后瞳孔地震，掩饰都掩饰不住。 “这是……什么？” 离逍翻到照片背面：“嘴巴会说谎，但指纹不会，您觉得呢？” 宴清：“……”
第78章 宴清的反应逃不过宋瑾两人的眼，见对方沉默下来，宋瑾不耐烦地问：“还是不肯说？我看有必要拆了你的纱布重新包扎一下。” 宴清：“……” 这小子绝对有暴力倾向。 “我看不清。”宴清对离逍伸出手，“拿进一点。” 离逍递过去，避开他伸过来抢的手：“需要我给您找老花眼镜吗？” “……”每一步企图都被预判了，宴清很头疼，“就算小时候认识过亲王殿下也不犯法吧？” 离逍：“他说答应您调查真相，什么真相？” 宴清：“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没必要对任何人解释。” 离逍：“可他却在拍下这张照片后的第二年意外去世，很难不让人猜测是不是和您有关。” 宴清脸色沉下来：“人都过世几十年了，你们现在才调查他的死因？” “不只是他的死因。”离逍将照片收好，淡淡地说，“还有俾雀族、血和您的身份。” 宴清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很低：“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不想再提以前的事。” 宋瑾接话：“好好生活？去抢别人的东西被追杀？” 离逍：“金桁是谁？” 宴清：“我有点累，晚点再说吧。” “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我？”离逍凝视着他，语气有些失落，“我不是您生的吗？” 宴清搭在被子上的手猛地一紧，诧异地转向离逍：“你为什么会——” “从我小时候起宫里就有传言，说我是侍者生的，那个侍者就是您吧？”离逍的语气笃定，“小时候的事，我还记得一些。” 宴清怔怔地回不过神，半晌没开口。 见他不承认也不否认，离逍失望地转身离开。 宋瑾见状，跟着起身，谴责地瞪了宴清一眼：“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回答！” 走出病房，宋瑾环顾整个客厅，在南边的小阳台看到了独自一人发愁的离逍，疾步追过去，从后面抱住离逍。 “别跟那种固执老头计较。” 安慰的话没得到回应，宋瑾接着说：“给我半小时，一定让他老实张嘴，我很擅长审讯，哥哥以前夸我是审讯天才。” 离逍偏过头看他：“不会是用酷刑逼供吧？” 宋瑾自信点头：“有奇效。” 离逍：“……” 竟然不否认。 离逍：“还是留着给别人用吧。” 宋瑾：“舍不得？” “没必要。”离逍瞥向宴清的病房，“他会主动交代的。” 宋瑾：“这么确定？” 离逍：“他需要盟友，我是最好的选择。” 宋瑾一琢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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