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将脸狠狠埋进雌性微凉布满酒气的脖颈里,吮着他的耳垂闷声道:“现在拒绝还来得及,要不然真进去了,你可是要给我怀崽崽的,知道没。” 寒栖身子颤抖成一团,被褪去裤子的两条大腿修长而苍白,无力的顺着桌面搭放在兽人腰身两侧,僵直片刻后,缓缓抬起盘住了他。 邦德噗嗤一笑:“干嘛突然改变主意了?刚才不还不愿意吗?是不是稍微想想,我也挺不错的,嗯?” 寒栖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沉默不语的样子。 邦德也没再逗他,脱掉寒栖身上被酒液染湿的绒衫和背心后,将光溜溜的雌性放到温暖的兽砂中干洗了一遍,拿了套干净柔软的睡衣给他换上,用毯子裹紧他道: “睡会儿,等酒意上来,有你好受的。” 寒栖抿抿唇,有点奇怪他不是想吗?干什么在自己终于同意的情况下,又突然停了? 寒栖窝在兽人怀里,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间慢慢睡了过去。 邦德已经平复,事实上也没那个兴致。 昨晚宴会上他喝了不少的酒,又心急火燎的找了雌性一晚上,没人知道那数十个小时里他是怎么过来的。怕雌性自杀,怕雌性遭遇不测,一颗心烈火烹油简直就是放在油锅里的熬。刚才找到雌性的时候,那种心脏骤然回跌的失重感,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飞船又做了一次跃迁,凝结在舱窗外的星云立时消失无踪。 邦德斜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握拳抵住自己的唇,另一只手揉着怀里雌性因跃迁而微微打结的小腹。晨光下邦德锋凉俊美的脸是平和的,一如这个朝阳冉冉升起的宁静清晨。 他用那双冰蓝色深邃的竖瞳,细细描摹着寒栖漆黑的眉目,将他眼尾那滴鲜红色的泪痣细细刻在心底,无声向他许诺…… 他永远都不会逼他强迫他。 更不会在他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做任何让他会后悔的事。 他会让他彻底忘掉南风,心甘情愿雌伏在自己身下,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飞船缓缓降落。 邦德在寒栖潮红微微发烫的脸上印下一吻,进屋时医护组已经准备就绪。 他把怀里的雌性放入医疗舱,因巴图出事,水鹿医生并没有来,而是拜托了同门的绵羊师兄带队,前来为寒栖做此次的检查。 绵羊师兄神经大条,捋着自己白白长长的大胡子,哎哎呀呀的不停数落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是熬夜,又是酗酒,饮食重盐重油一点都不讲究,一堆不良的生活习惯就算了,明明一身病,还不知道自己注意点,唉~真是没法儿说。” 正在吃早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喜欢重口味、时常玩毛线团到大半夜、拥有一堆不良生活习惯的邦德:“……” 他将手里的脆骨一口吞下,舔舔亮油油的手指抬头问:“您老是不是对我们肉食动物的生活规律和饮食习惯有意见?” 没和邦德打过交道的绵羊师兄完全不知道自己踩了什么样的雷,几位后辈忙捂着他的嘴巴将他拖到身后。齐齐缩着飞机耳,夹着油光水滑的尾巴,可怜兮兮的和邦德求情道: “指挥官,师叔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老人家一般计较了吧?” 邦德一笑,“随口一问而已,你们紧张什么?我是那种小肚鸡肠因为一句话就生气的雄性吗?” 大家刚要松口气。 邦德接过001递来的热毛巾擦擦指尖油腻,随手一指他们油光水滑的尾巴,闲聊似的说: “尾巴有毛一定很暖和吧?像我,尾巴光秃秃的,只有尾巴尖那一小撮,每年的寒潮期都特别难熬啊。尤其今年还多了一个没有兽形的雌性,我真担心他会被冻死,正琢磨去哪搞几张兽皮毯子御寒,要求也不高,像你们这种毛茸茸的动物的皮就挺好。” 大家浑身一颤,当即泪流满面,边将尾巴上艳丽蓬松的美丽毛毛薅下来放到001拿来的大.麻袋里,边呜呜咽咽的说: “指挥官您太可怜了,我们好心疼啊,这点毛毛不成敬意,希望您能笑纳,这个寒潮期您一定要和您的雌性过的暖暖和和的,千万别剥皮呀,剥皮犯法~呜~” 邦德将袋子里的毛毛压实瓷了,张着口袋边从他们身上往下薅毛边说:“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大家哭着摆手:“别客气~呜~别客气~” “那就多谢大家啦~” “不谢~呜~不谢~” 邦德一点都没客气:“嗯嗯~装满~给我装满~” “呜——!” 后来绵羊师兄满脸痴呆和几位医生回到医院时,同事们都非常奇怪:“你们是去的指挥官家?还是去的薅毛馆?怎么都秃成这样了呀?” · 寒栖醒来时身上盖着一张五颜六色的毛毯毯,轻飘飘的,特别舒服,特别暖。 宿醉后的脑袋疼的好像要爆炸,浑身的骨骼都发出强烈的抗议,酸疼软绵,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肚皮朝天在地上玩球的大白狮起身来到床边,用大大的狮子头滚了滚床上的雌性后,变成人身问寒栖: “难受吗?后悔吗?以后还喝酒吗?” 寒栖后悔的不得了,难受的直哼哼。 “活该!让你不听话!”邦德将熬好的醒酒汤用嘴喂给雌性,等他好点后,这才问起宴会上的事。 寒栖脑子混乱,什么都记不得了,偶有一些零碎的片段飘过,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作为支撑。 如此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佩达西自作孽无奈认栽,被斯辰赶出了凡赛尔家。 唯一能猜到一点真相的巴图,因不想与邦德决裂也选择了沉默,自请去了北方前线。 巴图走那天,主星上空凝结了一层厚厚的星云,冰晶飘落仿若下雪。 斯辰躲在暗处看着那道渐渐远走的清隽背影伤心难抑,捂着脸一度哭到昏厥。 而和巴图达成和解,拿到一大笔补偿款的佩达西则暗暗松了口气。 他来到为巴图送行的邦德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他:“您许给我的那个承诺,还作数吗?”
第54章 和谐共处 邦德言而有信,但他还是那句话:“你先说来听听。” “请您写一封推荐信,让我参加本季度最后一次的医师执业考试。如果通过,我希望能在主星最好的医学院得到一份工作。” 佩达西毫不客气的说:“您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无家可归,无处可去,还请您帮我寻一处安全的住所,位置最好是能在军部与阿尔梅林交界处的安全区,要有永久的居住权。” “……”邦德挺意外的。 不是因为狐狸要求太多,而是狐狸居然有颗事业心。 在这个雄多雌少、雌性备受优待的时代,雌性们都是在家靠父兄,出嫁靠兽主,完全不用在生计上费心分毫。 就连寒栖那样被掳回来的拍卖品尚且能享受到联邦雌性保护协会的庇护,如佩达西这样的雌性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父亲和巴图给他的钱,足以他下辈子都衣食无忧。 可他居然还想找一份工作? 邦德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事业心、独立自强的雌性,不免对佩达西高看一眼,笑说: “你倒是不客气。但你自己数数,这是几个要求了?” 当初说好了的——为感谢佩达西为寒栖稳住病情,邦德答应他一个要求。 不是两个,也不是三个,是只有一个。 佩达西冲邦德调皮的吐吐舌头,拽着他的军服大衣晃晃道:“我知道您最大方了~我最最亲爱的指挥官阁下~这些对您来说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嘛~” 或许是已经经历人事的原因,狐狸本就瑰丽的面容,更添了一抹魅色,在这寒冷的季节,像一团妩媚的火,无所顾忌的引燃着在场雄性们的眼。 邦德长眉微敛,略感不适。 他侧身不动声色的抽出衣服,将十分没有边界感的狐狸一把挥开,拍拍衣角不容置疑的冷声道: “别贪心。推荐信,工作,住所。这三个里你只能选一个。” 佩达西后跌一步,瞧邦德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想了想,选了住所。 事后推荐信的事他去求了狮子父亲。因着有救命之恩在前,又被斯辰赶出家门,所以虽然雌性就业困难重重,但狮子父亲还是动用关系给他办妥了。 而佩达西也很争气,他以笔试第一名的成绩碾压无数雄性骄子,震惊整个医学界,顺利进入了面试环节后,拜在了巴图父亲,水鹿医生的门下。 作为医学界年纪最小的新星,佩达西在采访中对着镜头露出耀眼迷人的笑,柔声又充满力量的说: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雌性又如何?只要我们努力,也能发光发热,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拼搏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咣!”的一声响。 屏幕外的斯辰将光屏摔在地上,气不过还要上去跺两脚,握着拳头无比气愤道: “装什么装!这个贱人就会装!还努力?我呸!没有我父亲!他能有今天吗?外部助力他是一个字不提啊!还‘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他的好运!分明都是靠着我们家才有的!” “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 “寒栖!” 斯辰咋咋呼呼的跑进窝里,扣着寒栖的肩膀使劲晃啊晃的说: “你今天就去和我哥说!说你用不着那个贱狐狸看病!让他滚啊!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啊啊啊!” 寒潮期来临。 斯辰搬到了府邸和寒栖作伴。 原因之一是他无法再在巴图与佩达西发生过关系的家里待下去; 原因之二是他遇到了一件十分玄学的事,卧室里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大到桌椅板凳,小到内衣内裤,至今搞不清是哪个变态所为; 原因之三则是最近的邦德十分忙碌,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寒栖身边,他搬来,正好可以帮着照看一下寒栖。 寒栖已经被兽人从床上,挪到了垂耳兔爸爸搭建的窝里。 他带着降噪耳机,赤脚坐在软乎乎不知道铺了多少张毛毯的加热气垫上,安安静静的吃着冰激凌。 就算脑袋都快要被斯辰给摇掉了,寒栖依然将手里的脆皮甜筒握的紧紧的,一点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得不到回应,也得不到丝毫安慰的斯辰有气无力的滑到地上,突然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垂耳兔。 它把脑袋钻进角落,用耳朵抱住自己胖乎乎的身体,冲寒栖撅着兔尾巴呜呜呜的开始哭。 寒栖喉结微滚,舔冰激凌的动作一停。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了邦德以外,其他兽人的原始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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