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满头冒心,不由笑说,“臭小子,倒是挺心挺有灵犀的,居然知道心上人要来,连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住了。” 伸出手指勾勾宋贺的鼻尖。 宋贺更是二脸懵逼。 说到心上人这三个字,不知为什么心头浮现的第一个名字居然是。 温郾城?!! 呸呸呸,呕呕呕! 宋贺转身说,“爷爷我最近只想窝在家里,什么人都不想看见。” 宋老爷子道,“不想见?不见你可不要后悔。” “是牧清流要来拜访了。” 宋贺螺旋聚散懵逼。 “什么清流?” “牧清流。” “牧什么流?” “牧清流。” “牧清什么?” 宋老爷子知道他是故意捣蛋的,主要是宋贺头顶的心潮澎湃比普通的吐槽气泡消失的时间更久。 像二婶被电闪雷鸣就疯狂追击了一个多小时呢。 宋老爷子愈发确定宋贺就是在欲盖弥彰,佯装气道,“牧清流呀,你若是再问,干脆自己去接待贵客。” 其实宋老爷子也挺奇怪的,按理说牧清流是绝对不会断然到宋家来拜访的。 而且,宋家原本也打算放弃的。 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得来全不费工夫。 宋贺被迫打扮得漂漂亮亮,满头冒着小心心,被安排在偏厅里坐着。 牧清流来的时候,感觉宋家的空气都凝滞了,伴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古雅的建筑内如同震动的波纹一般,传递出不容忽略的气场。 宋贺用手机查了牧清流的名字,度娘什么的基本上被屏蔽不少,唯一能看到蛛丝马迹的介绍,还是搭梯子到外网上看到的几篇报道。 统一是没有任何照片配图的。 宋贺心说,“真是个神秘派。” 有什么了不起的。 宋贺开始在偏厅里转悠,实在无聊偷摸地溜了出去。 他对所谓的牧清流没有任何兴趣。 不过自从牧清流来了之后,整个家完全安静到变态的程度,恐怕连一根头发丝坠落在地面的声响,都算响亮的。 凭借这一点,宋贺又有点好奇起来,猫起腰蹑手蹑脚走到客厅的门缝处。 从里面挤出很细小的交谈声。 大致内容就是牧家的不动产里,有一处100多年历史的老宅院,据说正是宋家接的生意,花费了很多的能工巧匠帮忙搭建的亭台楼阁。 如今牧清流打算将这古建筑捐给国家,但是派人去检验后,发现有些地方需要合理地修缮。 这栋古建筑原本的价值已经无法估量,修缮的工程既需要相应的技术,又不能破坏原有建筑的历史痕迹。 难度十分巨大。 但是牧清流给出的条件也分外诱人。 宋老爷子对他的赏识又增进几分,笑说,“早知道牧家人才辈出的,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牧清流对他倚老卖老的姿态并不感冒,正如圈里对他的传言,笑不露齿,风度翩翩。 实际全部是应付外人的假面具。 牧清流暗中调查了华国所有叫宋贺的资料,根据他头顶当时显示的气泡框,推测搞恶作剧的人应该就在京城内,距离不远。 排除法删删减减,最后漏下的就剩宋氏建筑的这一个宋贺。 牧清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一条突如其来的吐槽气泡框吸引,冥冥中愿意用一座古建筑来换取一次的惊喜。 可能是他太成功、太有钱......太闲。 或者说,他的感情太波澜不惊,很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所以需要一点调剂生活的刺激品。 进屋交谈至今,牧清流并没有任何令他情绪发生一丁点改变的存在。 也不失落。 而是起身道,“告辞。” 宋老爷子立刻慌张起来,“牧总既然都来了,不如一起吃了晚宴再走,宋家其他的不吹嘘,但是新请的厨子是米其林五星厨师。” 牧清流的秘书看了眼手表,帮总裁拒绝说,“真是抱歉,牧总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宋老爷子立刻流露出惋惜。 牧清流淡淡点了一下头,笔直地朝门口走去。 哪知紧闭的红木门倏然打开一道缝隙,跌跌撞撞漏进来一道身影。 宋贺啊呀呀地跌落在地面,满头的粉红桃心使劲往牧清流的身上腿间狂喷。 那些柔软的、Q弹的小桃心眨眼消失,而后有全新地涌了过来。 牧清流深邃的眼神倒影着这些桃心,淡淡朝身后的秘书说,“或许留下来,品尝一下名厨的私房菜,也是不错的。”
第10章 听到牧大佬愿意在家中用膳,宋氏人家简直喜不自禁,宋老爷子根本不用吩咐,待在家里的二婶、五婶已经悄咩咩地给自己家的丈夫打去电话通气。 晚餐的气氛搞得十分隆重,颇有些帝王微服私访,到地方乡绅家里体恤民情的架势。 知道牧清流并非一般的豪门贵胄,餐厅中只有宋老爷子一个人奉陪。 满当当得搞了一桌子精致菜肴,两人的话题始终很难达到统一。 宋老爷子笑说,“可能是我老人家胃口不调,害得牧总您也吃得不香,若是不嫌弃地话,我那金孙一直特别仰慕牧总的风采。” 要不然,也不会跪在人家牧清流面前,疯狂地喷射粉红桃心。 牧清流正中下怀。 其实并非他总习惯端起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牧清流从小不能很顺利地对他人付出同等的情感表达,时常的冷漠又容易产生距离感。 唯一能做好的只有微微弯起嘴角,像佩戴剪裁恰到好处的招牌。 牧清流并没有反对这份殷勤,相反他刚才完全没有将宋贺看清楚。 宋贺已经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狗,捂着滚烫的面孔尖叫跑开。 宋贺被很快地送了进来,即使做足了心理建设,在看到牧清流的刹那,某人还是从头到脚趾红得像煮熟的虾米。 多少有点不成熟的小孩子气。 牧清流私底下虽然沉迷于做各种刺激情绪的小游戏,地下室的瓷娃娃摆满两大陈列柜。 但从内心角度分析,他并不喜欢看起来没什么头脑的人。 他只是想更近距离地瞧一眼,宋贺头顶的那些东西,是否与自己头顶的东西是同一种类。 想来,牧清流会对这事产生兴趣十分好理解。 归根究底,就是他太有钱了,很多很多钱,多到完全无法填满精神世界的钱财。 在给瓷娃娃制作各种精巧的服装食品之前,牧大佬基本上在世界各地尝试过多种活动。 他脑子聪明、过目不忘、学习水平异于常人。 以至于每学一种全新的事物,总会很快达到一定的水平。 诸如此类的成就变多后,完全没有激发出相应的任何情绪。 牧清流没有流过眼泪,没有叹过气,更没有因为任何事情产生烦恼。从不担心钱、不担心天气、更不担心哪天牧氏企业会破产。 用完美无缺形容肯定是自大狂的说辞。 但他真的太完美了,宛如一尊被烧制得密不透风的瓷器,光洁无暇且毫无破绽。 说到此,牧清流的瓷娃娃也都是透过研究后,自己烧制出来的艺术品。 ...... 人如果常年处于没有全新的追求的困境,其实活着这件对于人类来讲最重要的事情,会变成一种漫长的负担。 为了保证家里的安静和正常,今晚宋寅的房间被严密地把守起来,谨防有人没事干去招惹植物人,还用透明胶将门缝与窗户封住,避免奇怪的吐槽起泡找到空隙钻出来。 万事俱备,只欠有情人终成眷属。 晚餐吃得寥寥。 期间宋老爷子给宋贺挤了好几次眼神,一向聪明伶俐的金孙,忽然变成一块木头,只顾埋头跟自己盘子里的鸡肉泥较劲。 宋老爷子扶额,心说有可能是我人老眼花了,怎么会觉得贺贺有暗恋牧清流的嫌疑呢? 牧清流完全比不上盘子里的肉香。 牧清流享用完美餐,由衷地肯定了一下厨子的技术。 宋老爷子推宋贺去送一下牧大佬,宋贺的尴尬劲儿终于缓了许多,跟着牧清流的步伐走到车前。 宋贺这才认真地观察了一下牧清流的背影。 典型的黄金比例,倒三角身材。 宋贺是学习美术的,最知道如何观察人体结构比例。 牧清流的身架很高,大概有193左右,但是腿的部分明显要长于半身15厘米左右,西装裤是贴身款,正将他的笔直的腿型修饰到极好。 牧大佬的腰背也很挺直,肯定是从小练习剑术与弓道,或者也有定期地骑马,颈肩臀三点构成的三角形比例均等。 还有他的头发、五官,皮肤,完全是美术课选材中最为经典的人物画案例。 不过。 宋贺反倒觉得太过完美的人,就不能算作是一个真正的人。 真的人是有缺陷的,有瑕疵的,例如每一尊瓷器中都得预留气孔的位置,否则在高温淬炼的过程中会发生爆炸。 正当他思索着牧清流,牧清流蓦得回首,两人遥远的身高差使得宋贺在光明与黑暗的勾勒中,看到牧清流清晰的下颌线与棱角分明的唇线。 牧清流慢道,“我对你,并没有你正在担心的那种感情,以后也不会。” 宋贺:“@#!)?!!” 宋贺笑了,“那我要先谢谢你啦!” 牧清流再次抬眼看了一下宋贺的头顶。 干干净净,清爽的发丝随风摇曳。 怎么会没有呢? 牧清流淡淡地感到一点遗憾。 ...... 他居然会感到...... 遗憾? 宋贺根本没有注意到,牧清流的目光完全没有与自己对视,自顾自说,“我们家人挺好的,没什么坏心......” 他想了想,自己的表述很有问题,简直是在向牧清流表示:对,我家人看上你了。 立刻改口道,“总之谢谢你能留下来吃饭,叫他们彻底死心。” 好像也不对。 宋贺笨嘴拙舌地要扯头发了。 牧清流微一点头,“再见。” 旋即上了车。 宋贺双手扯住头发,死去的尴尬重新袭击他的头颅,脚趾简直要在地上抠出一套中古城堡。 牧清流的车缓缓地又倒了回来,大概他也觉得自己既然能感受到遗憾,所以又产生一丝丝不甘心的疑惑。 车窗缓慢打开后,露出牧大佬端正到堪称典范的坐姿。 你家里最近也没有什么异常? 牧清流的嘴唇里正虚虚地掩埋着这句话,只要稍微用点力,顷刻便可吐露出来。 宋贺就差顶着满头问号。 牧清流说,“你是学画画的?” 宋贺满头变成了惊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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