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霄琅:“元帅,要见吗?” “见。”秦瑾川把小未婚夫乱摸乱捏的手握在掌心扣紧,对俞霄琅说:“让他们去中央会客厅。” 俞霄琅正要回应,楚医却突然开口:“带他们去距离医学实验室最近的西区会客厅。” 俞霄琅停顿了一下,下意识请示秦瑾川:“……元帅?” 问完,俞霄琅愣了。 令行禁止是军人铁律。他从军十几年,不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从未质疑过元帅的决定。今天是第一次。 俞霄琅忍不住扶额。 放在以前,有人敢这么篡改元帅的指令,他肯定会当场解决。 但现在不是以前,篡改元帅指令的也不是路边的甲乙丙丁。 这个人是楚医,是例外,是元帅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楚医说的话,他可不能随便听听。 所以,这事不能怪他吧? 秦瑾川似乎没意识到不妥,他很自然地嗯了一声,说:“听他的。” 俞霄琅:“……” 看,这的确不能怪他。 * 俞霄琅去布置了。 秦瑾川看着楚医。 以往他见谁,在哪里见,楚医从来不会过问,不会干预,更不会在下属的面前这样否定他的决定。 他的小未婚夫有些异常。 刚才,俞霄琅讲解张瑞明的回信时,他就注意到了,他家小未婚夫的表现有些不对劲。 秦瑾川直接问:“在想什么?” 楚医唔了一声:“你猜?” 秦瑾川:“……” 楚医眨眨眼,笑了:“在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是我忽略的。剧情力量不可能无缘无故得这么活跃。” 说到剧情力量,秦瑾川的脸色发沉:“别担心,我在。明天起,我会全程跟在你身边。” 楚医歪了下头,专注地盯着秦瑾川看了良久,然后点头:“嗯。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秦瑾川想了想:“这两天好好休息,武器的事情不要着急。” 楚医:“……然后呢?” “随时检测身体各项数值。” 楚医:“嗯,还有呢?” “厨房不能拆。” 楚医哈了一声:“还有呢?” 秦秦瑾川明白了。 他家小未婚夫知道他有事瞒着他,这么问,是想让他坦白从宽。 秦瑾川揉了揉楚医的头发,换了一个话题:“要一起去会议厅看看吗?” “算了。”楚医犹豫了一秒,跟着秦瑾川的话题走了,他懒洋洋得眯起眼:“不是很想动,我就在这里等你。” “也好。”他家小未婚夫脸色不是很好,能不折腾,最好还是不要折腾了。 秦瑾川倾身亲了亲楚医的额头,然后站起身:“能睡的话,就尽量睡会儿,我很快回来。” 楚医不是很满意这个亲吻,在秦瑾川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猛地抓住秦瑾川的衣角,往下拽了拽。 楚医胳膊酸软,手腕刺痛,拽人的力道软绵绵的,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秦瑾川却一下子定在原地。 他弯了腰,问:“怎……” 一句话没问完,就被吻住了。 楚医松开衣角,转而拽住秦瑾川的衣领,小兽一样叼住自家未婚夫的唇瓣,毫无章法地乱啃乱咬,动作急切粗暴,带着暴躁郁气。 秦瑾川眯了一下眼睛,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楚医的手腕,把楚医的手托起来。另一只手则按在床头,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温柔地回应,安抚,纠缠。 楚医很快就被顺了毛,他冷哼了一声,收起尖尖的虎牙,舔了舔自家未婚夫唇瓣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 把人安抚住,秦瑾川垂着眸,看着被他圈在怀里的小未婚夫。 怀里的青年扬着下巴,漂亮的桃花眼惬意得眯着,漆黑的眸子亮若星辰,澄澈似水,蒙着如薄云一般的水雾,情意浓重,缱绻丝缠。 被咬破的伤口上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痛感压制不了沸腾的血液,反而刺激了住在内心深处的野兽。 秦瑾川的眼睛有些发红。 他想勒紧小未婚夫的腰,把人揉碎了,捂化了,吞吃入腹,掺进他的血肉骨髓。 他恨不得现在就撕碎剧情力量的束缚,扫平一切节点障碍,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抱他的小未婚夫。 秦瑾川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抬起来,但最终,还是扣紧了床头。 他想做的有那么多。 但每一件都不可以。 死亡节点的威胁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矩,他不敢主动,不敢用力。 他不敢在理智摇摇欲坠的时候,伸手拥抱他的爱人,他只能克制自己,由着小未婚夫在他唇齿间肆意追逐纠缠。 秦瑾川腰背手臂上的肌肉紧紧得绷着,整个人如匍匐狩猎的大型野兽,身体的每一寸都充满凶狠野蛮的攻击性。 那幽暗深邃的目光更如兽类的利齿,即将咬上猎物脆弱的咽喉。 然而,被野兽盯着的猎物丝毫不见畏惧,楚医拽着自家未婚夫,来了一场深入交流,才心满意足地退开,用发麻的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唇瓣。 楚医眼底也有火气,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他家未婚夫的渴望,他能感觉得到。 隐忍的克制。 让他心动不已。 楚医叹了口气:“算了。” 他真的没办法生气。 秦瑾川却不曾退开,他吞咽了一下,声音嘶哑:“什么算了?” 楚医:“你的腿。” 秦瑾川愣了一下。 楚医往后靠了靠,退出了自家未婚夫的怀抱范围,仰头直视秦瑾川的双眼:“很疼吗?” 楚医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泼得秦瑾川满腔欲.火都停止了沸腾。 良久,秦瑾川站起身,目光幽暗深邃,他叹息:“什么都瞒不过你。” 楚医唇瓣红肿,声音透着事后的沙哑,表情却有些冷淡:“脸色苍白,手心那么多汗,还掐出了指甲印。” 这么多、这么明显的异常,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楚医又问:“很疼吗?” 秦瑾川想说不疼,但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出口时,却成了一句:“还好。” 楚医抿唇不言。 他那皮开肉绽、伤可见骨,都能面不改色的未婚夫,现在说还好。 那一定很疼。 看到小未婚夫眼底掩饰不住的疼惜,秦瑾川突然笑了一声。 曾经,遍体鳞伤,濒临死亡,他都能若无其事、风轻云淡地说一句: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现在,只是旧伤复发,疼了那么一下,他居然觉得忍不住,觉得疼了。 楚医:“什么时候开始疼?” 秦瑾川没有隐瞒:“你晕倒之后。” 楚医抿唇不言。 他又忽略了一件事。 原文里,洗牌之战前一个月,‘楚医’突然中毒身亡。 但在‘楚医’死亡前,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剧情点:秦瑾川与男主的决战。 原文里秦氏与仲氏也有交战,并且也是如现在一样,秦氏一开始就占据上风,把仲氏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在交战近一个月后,仲氏伤亡最为严重,为了及时止损,男主邀秦瑾川进行决战,一战定输赢。 秦瑾川答应了。 决战中,秦瑾川丝毫不掩饰杀机,他步步紧逼,男主毫无还手之力,一步步陷入绝境,眼看就要被秦瑾川弄死。 这个时候,女主拿着‘楚医’盗走的机密文件出现,并告诉秦瑾川:‘楚医’盗走了机密文件,栽赃给秦氏一名叫张浩贝的军官。 在无数人围观的决斗场上,女主对着秦瑾川大声地喊道:那名被你军法处决的军官,是无辜的! 得知真相,秦瑾川是震撼的。 他亲手处决了一个无辜的军官,而陷害军官的人,是他的未婚夫!? 这让秦瑾川心境动摇。 男主趁机反击。 秦瑾川重伤,腿彻底残废。 算算原剧情里未婚夫的腿彻底残废的日子,差不多就是半个多月之后了。 他家未婚夫的腿突然开始疼,肯定跟他身体突然虚弱一样,是剧情力量在作祟。 想到原剧情,楚医就气得牙疼。 之前,他家未婚夫以身为饵,把男主钓出来打了一架,打得男主半身不遂不能自理,他以为这个剧情就那么过去了。 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 楚医的表情越来越冷,周身还有冷气凝聚,眼看着怒气飙升,秦瑾川伸手按了按楚医的唇角:“往上弯一弯。” 他从楚医那里听过原剧情,知道在小说里,他的腿最终是废了的。 小未婚夫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是想到那个剧情了,不能再让小未婚夫想下去。 秦瑾川伸着食指,轻轻地戳了戳楚医的嘴角:“再往下拉,就要掉到地上了。” 楚医怒气一滞:“……” 秦瑾川:“你来了之后,每天都会亲手给我清理伤口,给我上药。我的伤口现在愈合得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楚医怒气又消了一些。 秦瑾川很坦然:“你事事亲力亲为,我的伤马上就要痊愈了,剧情力量也只能让我疼一疼,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被自家未婚夫这么插科打诨,楚医心头的怒火怎么也聚不起来了。 秦瑾川:“只是有几分痛觉。比起最开始的伤势,可以忽略不计。” 楚医沉默半晌,泄气:“从大门口走到会议厅,起码要40分钟,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秦瑾川:“好。” 楚医又补充了一次恢复药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秦瑾川的伤。 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愈合,最严重的腿伤也结了痂,且脱落了大半,并没有再次崩裂的迹象。 最后得出的结论,跟他家未婚夫说的一样:皮肉骨头没有任何异样,疼痛是感官上的。 但楚医知道,他家未婚夫的疼痛程度,肯定不会是说的只有几分。 能让他家未婚夫把掌心掐出痕迹的痛,怎么可能可以忽略不计。 楚医很心疼,但这种莫名其妙的神经性痛觉,他也没有办法缓解,只能等着节点过去。 眼见小未婚夫闷闷不乐,秦瑾川开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会客厅?” 楚医犹豫了一下:“不想动。” 秦瑾川突然抬眸看向楚医,乌沉沉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暗淡。 他没想到楚医会是这个回答。 以前,在有关他的剧情节点到来时,楚医恨不得24小时挂在他身上,随时随地观察保护。 但现在,在得知剧情力量在他身上动手脚后,楚医居然拒绝与他同行…… 楚医心里打着小算盘,没注意到自家未婚夫的眼神。 秦瑾川等了片刻,见楚医靠在检测仪器上若有所思,依旧没有注意到他,只好低声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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