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血色,神色萎靡憔悴,下一秒可能就要撒手人寰。 那鬼样,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心慌,更别说是他家未婚夫了。 换位思考一下。 他家未婚夫敢瞒着他搞事情,还把自己弄成这样,他绝对是要把人绑了给他唱情歌的! 做人不能太双标。 所以,如果他家未婚夫发怒了,他得体谅,得哄人,可不能吵回去。 楚医做好了迎接未婚夫暴怒的准备,大脑也在飞速运转,思考着怎么平息自家未婚夫的怒火。 但等了半天,对方都没有任何动作。楚医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抬眸,正巧对上了自家未婚夫暗沉沉的眸子,看到了男人眼底丝毫不曾掩饰的暴虐戾气。 楚医:“……” 吼! 不是没动静。 是他家未婚夫在生闷气。 生闷气的未婚夫好可怕。 哄人什么的,要不等等吧。 楚医立刻低下头:“嘤。” 秦瑾川:“……” 秦瑾川闭了闭眼,将胸口越来越强烈的暴虐欲压制下去。 小未婚夫身体正虚弱,他不能吵架,更不可以把小未婚夫拎起来打屁股,他们之间需要的是信任与支持。 拥有往日记忆的他,相信楚医不会拿生命开玩笑。 秦瑾川情绪稳定,再睁开时,强烈的情绪收拢,眼底勉强算是风平浪静。 楚医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哄人,完全不知道他要哄的人,已经完成了自我攻略。 楚医不说话,秦瑾川也就默默地看着,晦暗沉沉的目光在楚医苍白的脸上巡视,眼神逐渐幽暗。 忍不住。 还是想生气。 楚医想好了理由,整理了一下表情,抬起头,对上秦瑾川暗沉克制,含着怒火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刹那,楚医心头一颤,表情一下子垮下来。 楚医:“……” 完了! 他家未婚夫目光更深沉了。 秦瑾川:“……” 楚医硬着头皮,以一句废话,开启了哄人计划:“你开完会了?” 秦瑾川声音低沉:“嗯。” 楚医哈哈:“开的还好?” “还好。” 楚医挠挠头,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事情经过:“剧情力量复苏,不是什么好事。我就趁着空闲,耗干了两次精神力,想想试能不能摆脱剧情力量对我的干扰。” 秦瑾川惜字如金:“嗯。” 楚医拿出有生以来百分百的演技,可怜兮兮地伸出手,勾住自家未婚夫的左手小指:“我很小心的。管家带着我亲手制作的各类药剂,一直贴身跟着我,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还没跟你白头偕老,可舍不得丢了这条小命。” 手指被勾住的时候,秦瑾川反射性地握住了小未婚夫的手,又听到楚医后面的话,堵在胸口的怒火顿时散了大半。 楚医勾着在家未婚夫的手,有技巧地晃了晃:“我现在就是有些难受。” 秦瑾川握住楚医作乱的手,语气温和了很多:“知道难受,下次别这样了。” 楚医打了个哈哈,没有立刻答应。他要是答应了不再做试验,怎么找出破坏剧情操控的办法? 秦瑾川:“我也会怕。” 楚医眼皮子一跳,抬起头。 秦瑾川身上还穿着会议时的冷肃军装,一路匆忙赶来,周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夜间寒意。 军帽的帽檐遮挡了灯光,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阴影笼罩了男人幽暗深邃的眸子,使得目光都变得模糊起来。 楚医心跳加速。 这样的未婚夫,说着害怕。这也太犯规了,这谁顶得住! 他舍不得拒绝,只想抱着自家未婚夫,再豪气冲天地拍拍胸脯,保证:“别怕,实验咱不做了!” 但是,不行。 楚医深吸一口气,掐住自己大腿的肉狠狠拧了一把,及时召回理智,龇牙咧嘴地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好咽回去,模棱两可地回答:“下次我一定更加注意。” 秦瑾川看到楚医掐腿的小动作,最后的郁气也消散了,他动了动唇角,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声音却依旧冷冽。 “还有下次?” 必须有啊。 不能没有。 楚医狠下心,又拧了一把大腿,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试验不能就做一次两次吧?要是没有下一次了,我这两次受得罪不是白受了?” 秦瑾川看到楚医的动作,眉心微动:“嗯,你说的有道理。” 他知道劝不住,所以没想着限制小未婚夫的自由。 虽然不准备阻止,但也不准备轻易就把这件事揭过去。 总得长长记性,他的小未婚夫才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挥霍身体。 秦瑾川:“试验可以做。但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楚医立刻保证:“你放心。” 他可惜命得很。 秦瑾川见好就收,免得把小未婚夫逼得又去掐大腿:“哪里难受?” 楚医按上太阳穴:“脑袋。感觉木木的,还有点儿疼,别的没有了。” 耗干精神力与体力的弊端还是很大的,他现在除了脑袋疼,浑身骨头也都在疼,跟捏碎重组一样。 但不能实话实说。 他说脑袋有一点儿疼,他家未婚夫肯定是心生怜惜,但他要是诚实地说浑身都疼,他家未婚夫心里生起来的,铁定是滔天怒火了。 这个时候,可不能火上浇油。 秦瑾川看着楚医灵动狡黠的得意模样,沉默了一下,选择不去拆穿谎言。 秦瑾川揉了揉楚医的头发,转移了话题:“试验的结果怎么样?” 楚医很自然地歪头,蹭了蹭秦瑾川的手心:“只有两次。效果不是很明显。次数多了才有对比。” 秦瑾川的手攥紧又松开,没多说什么:“嗯。检查一下身体,没问题就去睡觉。” 楚医仰头:“要亲亲。” 秦瑾川静默,最终还是弯下腰,在小未婚夫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楚医得了吻,很听话地做了个全身检查,身体与精神里都没有问题。 经过一阵折腾,恢复药剂起了作用,楚医的脸色与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 楚医靠在仪器上,冲自家未婚夫笑:“这下放心了吧。我有注意度,不会伤到身体根基的。” 秦瑾川嗯了一声:“不能大意。明天休息一天再做试验。” 休息一天!? 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他哪有时间休息?还一天!不可能! 楚医的身体突然歪了一下,眨眼间,变成了一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模样:“折腾了大半天,好累。今天就在休息室睡吧。” 晚上在休息室睡,明天一早起来继续做试验,顺理成章,完美! 秦瑾川:“……” 秦瑾川是行动派,他看着楚医,见楚医还有继续演下去的打算,就弯下腰,把人拦腰横抱起来:“没关系。你累了,我就抱你回去。” 楚医吓了一跳,又不敢挣扎:“别别别,别抱啊,你的腿!” “神经痛感而已,痛感不会因为不抱你而减轻。”秦瑾川脚步稳健,气息绵长,丝毫不吃力。 那也不行啊! 楚医心疼得不行,做最后的挣扎:“你不疼,我心疼啊,就一晚,就睡一晚。” 秦瑾川脚步不曾停下:“在这里住一晚上,然后方便你明天继续做试验?” 楚医:“……” 秦瑾川看着楚医。 楚医怂了:“休息!明天我准备休息!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 秦瑾川嗯了一声,却没松手。 楚医:“……” 真是一点机会不都给! * 楚医被迫回去休息。 仲元义独自一人,还在熬着。 连续开了几十个小时会议,全程绷着神经,仲氏的高层军官们身体再强悍,也忍不住露出疲态,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 仲元义看得心烦,在解决了新加入的军团分配后,就把人都给轰了回去。 此刻,会议室只有他一个人。 仲元义有些庆幸会议室里只有他,不然他嘲笑楚医不成,反被秦瑾川嘲笑这事,就要被下属们们看到了。 他也是要脸的。 仲元义庆幸完,开始思索秦瑾川的话,但他把秦瑾川的话掰开揉碎了,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擦亮眼睛,意思是他收编的二流三流小军团里有秦瑾川的人? 还是刚刚接受的四个不入流小军团里,有秦氏的钉子? 让他做心理准备这事,就更莫名其妙了。他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仲元义想不明白,心里又很想知道,索性联系申政。动脑筋的事,还得找喜欢玩心眼儿的人。 申政熬了三十多个小时,精神疲倦,好不容易有空睡一会儿,结果刚入睡就被滴滴滴的通讯声弄醒,这让他非常烦躁。 仲元义没注意到申政的不耐,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最后问:“你说秦瑾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了?4个小军团去秦氏卧底这计划,行不通了?” 申政抹了一把脸:“我没打算用那4个军团做什么。” 仲元义:“什么意思?” 申政瞥了对面的人一眼,没好气:“我已经派了两个小军团去接触秦氏,并且已经成功进入。” 仲元义明白了:“你故意在会议上提4个小军团,是为了打掩护?啧啧,你们这些玩阴谋的,心眼就是多。” 睡眠被打扰,申政正不爽。闻言,火气更大了:”我心眼多?我不多咱俩都得完!” “秦瑾川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消息!?你也不看看你的管理层,都被秦氏安插的眼线穿成什么了!!” 仲元义:“……” 说到这里,申政的火气就压不住:“明知道身边有秦氏的钉子,还天天开会商议怎么弄死秦瑾川。” “你直接把作战计划表给秦瑾川不就好了。这样,省了秦氏的眼线传递消息的工序,也能省了我玩阴谋的力气。” 仲元义成为元帅后,顺风顺水,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损过,顿时又羞又怒:“申政!!” 是他不想拔钉子吗!? 他那不是找不着吗! 仲元义与申政两人都带着火气,一言不合,在大半夜吵了起来。 嘟嘟嘟。 这时候,有人敲门。 两人同时停下来。 刚睡醒时的昏沉期过去,申政清醒不少,回想刚才的情形,忍不住扶额。 这大半夜的,他不睡觉,居然就着一个毫无营养的话题,跟仲元义吵架?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跟仲元义这个武夫合作久了,都被影响得掉起智商来了。 仲元义冷声:“进来。”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仲元义的副手面色古怪,快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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