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小未婚夫没有生命危险,秦瑾川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仿若被冰冻的血液开始流淌,缩成一团的心脏也慢慢地跳动起来。 * 两分钟过去了。 见楚医还闭着眼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秦瑾川忍不住俯身,在楚医耳边轻声呼唤:“楚医?” “嗯……” 睫毛颤了颤,楚医睁开眼。 秦瑾川摸了摸楚医的额头,问:“感觉怎么样?” 楚医眨眨眼,发现恶心头晕的症状好了不少,就跟自家未婚夫开玩笑:“我没事,就是被你这么一抱,给刺激得身娇体软易推倒了。” 秦瑾川顿了一下。 楚医说完,发现他跟块人形面团一样,上半身软趴趴贴着秦瑾川,下半身无力的耷拉着,全靠未婚夫圈在他腰间与后背的手臂做支撑,才没滑到地上去。 楚医:“……” 姿势也太不雅观了。 他很想摸摸鼻子,奈何手软,一时半会儿抬不起来,只好轻咳一声:“那什么,我们去沙发上说?” 秦瑾川没有异议,他扣着楚医的腰背,托着楚医的腿弯,把人横抱起来,放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 楚医歪在沙发里,喟叹。 虽然他现在骨头缝都在疼,但能以这么正常的姿势坐着,还是不错的。 秦瑾川站在沙发旁边,攥着楚医的手腕,薄唇紧紧地抿着,面色冰冷,显然还在惊怒之中。 莫名其妙来这么一下,楚医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但他当前的首要任务不是探究为什么,而是哄人。 他家未婚夫肯定吓到了。 看看他家未婚夫这一身冷气,眼看着要化为实质,再不安抚估计要爆。 楚医怀着逗人开心的心思,仰起头,可怜兮兮得望着秦瑾川:“老公。” “嗯。”秦瑾川被喊的手颤了一下,出声时,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声音嘶哑难听:“我在。” 他闭了闭眼,把眼底爆发的暴虐情绪遮掩好,单膝跪在楚医面前,与楚医平视:“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 楚医不用仰头,把省下的力气全都用来哄自家男人:“我手软脚软,没力气,需要补充能量。你亲一下,就能给我充一格。来吧!” 这些日子,他家未婚夫亲手做饭送饭,一天三顿,变着花样,从不经他人手,监督他早睡早起,事无巨细,就差把他揣在怀里盯着了。 他现在突然中招,不是他家未婚夫的错,是他忽略了细节。 他才觉得对不起! 但以现在的情况,他说什么,他家未婚夫都听不进去。 那就不说了。 直接亲亲吧。 没什么事是亲亲解决不了的。 亲一下不行,那就亲两下,亲两下不行,那就往死里亲。 秦瑾川:“……” 小未婚夫的邀请,秦瑾川不会拒绝,他一手攥着楚医的手腕,一手按在沙发扶手上,倾身去吻心上人的头发、额头。 秦瑾川的眼底充斥着狂暴狠厉,周身戾气环绕,亲吻楚医的动作却很轻柔,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反复碰触,辗转流连。 轻柔的吻落在眼角、眉心、鼻尖、最后停在楚医的唇瓣上,久久不愿离开。 其实秦瑾川更想把人按在怀里,更深更快的确认小未婚夫的存在。但他不敢,他怕极了楚医脸色煞白,了无生气的模样。 秦瑾川按在扶手上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楚医靠在沙发上,半垂着眼睑,予取予求,不论是唇上的轻吻,还是手腕上几乎要捏碎他骨头的力量,他都全盘接收。 亲着亲着,楚医发现脑袋不晕了,眼前的世界不转了,身体虽然依旧酸疼疲软,但好歹有力气能动了。 他家未婚夫还真是充电宝。 亲吻良久,胸口翻滚着的戾气被抚平,秦瑾川啄了下小未婚夫的唇,退开身:“现在感觉怎么样?” 楚医咂咂嘴,意犹未尽:“舌头进来就更好了。” 秦瑾川眼底的戾气变成了某种火气,烧的他声音嘶哑:“别闹。” 楚医无辜:“是你问我的。” 秦瑾川:“……” 楚医哈哈哈笑起来,不提身体被撕裂一样的疼痛,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就是手软脚软,唔,腰也软,浑身没力气。” 秦瑾川动了动手指,猜测小未婚夫的下一句,会不会是:都是被你亲的,你要抱抱我。 但这次楚医准备谈正事,倒是很正经:“晕倒之前,我真不觉得累,甚至精力充沛,感觉能连夜把你的三把武器做出来。” 而且这念头还很强烈。 如果不是想监督未婚夫补个觉,他现在已经开始继续设计图纸了。 几个小时,设计十几张精细的武器图纸,再耗费体力连夜制作几把武器……这么高的工作强度,就算他有超3S级别的体质,也得崩溃。 他头晕恶心,脑袋刺痛,手脚疲软无力,应该就是下午一口气画了太多图纸,透支精神力的后遗症。 楚医目光渐冷。 他毫无预兆突然这样,要么是中毒,刚才是毒性突然发作。 要么是有东西屏蔽了他的感知,让他感觉不到累,而他家未婚夫的那个拥抱,破开了这个屏蔽,把他最真实的身体状态暴露了出来。 楚医轻呵。 他对药物很敏感,知道自己体内有没有毒素,毒发这一个选项,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至于第二种…… 事情牵扯楚医的生命安全,秦瑾川没办法草率地排除中毒的可能:“去做个全身检查。” 将近一个月,他与楚医都非常小心,入口的熟食从不经他人手,如果这样,楚医还是中招…… 秦瑾川按捺下胸口翻涌的嗜血念头,动作轻柔地吻着楚医的发顶:“如果排除毒性。那就只剩下剧情力量了。” 楚医:“好。” * 楚医行动力很强。 两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楚医的身体很健康,体内没有毒素,也没有麻痹神经的亢奋类药剂。但精神力消耗巨大,已经临近崩溃边缘。 他全身酸疼,手脚无力,则是因为体能消耗巨大,身体承受不住。 如果他没发现身体真实状态,晚上继续疯狂构思设计。等待他的,不是精神力崩溃,就是身体崩溃猝死。 多亏了他家未婚夫的抱抱。 要不是他家未婚夫抱了他一下,把他抱的心神摇曳,只想抛开工作,扑倒他家未婚夫贴贴,他还真有可能,会熬夜把那三张图纸设计出来,再加班加点把武器制作出来。 楚医看向自家未婚夫。 难道他家未婚夫把男主打了个半死,把剧情破坏的太过,也成为了bug? 楚医想不出来所以然,歪在沙发上,准备从另一方面入手:“剧情崩成这样,剧情力量居然能恢复得这么快?” 影响他的心境,蒙蔽他的感官感知,这两天剧情力量过分活跃。 提到剧情力量。 秦瑾川眸光晦涩难辨。 楚医的声音懒洋洋,眼神却锐利如刀:“是剧情力量因为某种原因恢复了,还是因为我的死亡节点临近,它对我的操控能力在加强?” 无从论证。 秦瑾川也说不好,他收拾好报告,回头看楚医:“别想这么多。先去睡会儿。我陪你。” “好呀。”楚医没反对,他毫不客气地张开手臂:“就在休息室吧。” 休息室只有一张单人床,睡秦瑾川与楚医两个成年男性有些勉强,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手脚不得不交缠在一起。 楚医属于清瘦型,即使有肌肉也显得身姿修长,但秦瑾川骨架大,宽肩长腿,高大挺拔,轻而易举的,就能把楚医整个人圈在怀里。 秦瑾川抱着心上人,强势又小心。抱得不强势,他怕心上人会被不知名的东西抢走。但拥抱的力气太大了,又担心会把心上人弄坏。 他有些无从下手。 楚医知道自家未婚夫的纠结,他放松身体,将额头抵在秦瑾川的肩头,抱紧自家未婚夫的腰:“你别担心。” 他是这本书的bug,就算是他的死亡节点要到了,剧情力量想趁机弄死他,也要问一问他同不同意。 楚医把脸埋在秦瑾川胸口,蹭了蹭:“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小心。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 秦瑾川沉沉的应了:“好,睡吧。” 楚医窝在秦瑾川怀里闭上眼。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其他感官就会变得灵敏,他能感觉到自家未婚夫的状态:抱得很紧,力气很大,动作很固执。 自家未婚夫的反应,让他觉得心疼,也觉得很安心。 耳边是未婚夫克制而炙热的呼吸,手掌下是沉稳有力的心跳,楚医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感觉到了疲软之外的东西。 他感觉到肩颈僵硬,手腕刺痛,脑袋昏沉,他的身体疲累到了极致,他想睡,但他的思维很活跃。 他没有任何困意。 楚医睁开了眼。 从穿进这个本书,他家未婚夫就是他的安眠药,有未婚夫的地方,不用贴贴,他就能秒睡。 现在,他被安眠药这样密不透风的贴了十几分钟,居然还没有任何困意。 这其中要是没有剧情力量的手笔,他把楚医两个字倒过来写。 滴滴滴。 秦瑾川的通讯响了起来。 楚医抬头,发现秦瑾川也睁开了眼,目光清明,明显是没睡。 楚医歇了睡觉的心思,慢吞吞爬起来,靠在床头,说:“接吧。反正也睡不着,等回去再睡吧。” 楚医退走,怀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秦瑾川顿了一下,才下床披上外套。 通讯接通,俞霄琅的声音响起来:“元帅,有9个小军团在楚氏大门外,说是想见您,跟您谈一谈合作的事。” 秦瑾川走到床头,修长的五指从楚医的发间穿过,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声音慵懒:“嗯。” 楚医舒服得眯着眼,问俞霄琅:“申政、仲元义搞能源制裁,怎么还会有小军团跑来跟我们合作?” 目前为止,跟秦氏合作的,都是实力强横的一流军团。 这些军团或是有存储的能源,或是有一两颗能源矿荒星,或是有在乱斗里争夺能源矿荒星的军事实力。能在段时间内跟仲元义与申政抗衡。 但小军团不一样。 小军团实力不足,没有储存能源的能力,要是断了购买能源矿的途径,他们将会立刻陷入能源危机。 没有能源矿,很多军事设备就没办法启动,没有战斗设备,就没有战斗力。 没有战斗力,到了洗牌之战上,就只能等着被撕碎瓜分。 选择跟秦氏合作,那就意味着要被仲元义与申政排斥,被能源制裁。 秦氏被资源平衡制度压制百年,在能源矿上自顾不暇,不可能支援合作者。起码在这一场乱斗里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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