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温书:“他们没有生气?” “那必须没有。” 连夏无比顺手的将钱包给瞿温书塞回去,“他们说谢谢光临,下个项目可以再找他们换。” 瞿温书便笑了。 这座度假村的位置着实选的很好,背靠财神山,面朝护城河。 坐着摩天轮缓缓移动到最高点时,不仅能感受到夏夜自然的风声与蝉鸣,还能看到远处整个B市被护城河所环绕的万家灯火。 现代机械的动力载着连夏和瞿温书不断攀升。 视野中静谧流淌的护城河与河中的千般倒影也逐渐一一呈现。 直到连夏和瞿温书所在的车厢到达顶峰。 摩天轮的机械手臂突然不再转动。 广播里传来度假村内播音员甜美的声音: “各位尊敬的先生和女士,接下来十五分钟,园内将为大家呈现由夏先生全资两千万赞助的烟花秀节目。” “此档烟花秀全部作品皆由大师级工匠制作,颜色缤纷,可遇不可求,欢迎大家打卡拍照留念。” 播音员道,“在此感谢夏先生的友情赞助。同时,祝福夏先生与您的爱人健康安稳,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广播系统话音落下的第一秒。 一束亮蓝色的烟花映亮了整片天空。 亮蓝的尾翼展开来,颜色变为橙黄,再是瑰红,散作点点星光。 “砰——” “砰砰——” “竟然真的有蓝色烟花?!妈耶这也太好看了!” “据说蓝色烟花是最难做的,而且成本超高,保存也特别难,很容易变质。” “你没听刚刚广播说这一场花了两千万吗?艹,做这个夏先生的爱人也太幸福了,真的好浪漫!” “快拍照拍照,我还要全程录像!” 园内游客的惊呼声不断响起,拍照声伴着烟花绽开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连夏的眼睛比所有的烟花还要明亮。 “瞿温书,一个月纪念日快乐。” 连夏转过身,对面前的人露出一个嘴角弯弯的笑,“我是个俗人,就喜欢在这种吵吵嚷嚷的氛围里当众告白,让每个人都见证我的爱情。” 瞿温书却怔在原地。 连夏有些迷惑的歪头,眼神纯然又无辜。 “啊……这么好的气氛,你不吻我吗?” “不。” 瞿温书道。 连夏:“……” 几乎只是一瞬间。 连夏眼底的委屈就涌成了一片泪花,他近乎悲痛的抹了一把眼泪:“瞿温书,你不是人!我花了那么那么多钱,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给你惊喜,你都不亲亲我……你不是人……呜……” “我想吃掉你。” 瞿温书道。 连夏:“?” 连夏悚然一凉,连装哭都忘了,呆在原地,只剩几颗泪珠挂在眼眶上:“吃,吃人,犯法的。” 瞿温书却沉默。 时间一格一格的走。 摩天轮车厢外的烟花越来越绚烂,被照亮的天空能重新看清正在记录这一刻的全部游人。 “所以别离开我。” 瞿温书将连夏拉进怀里,以全然割据的,充满力度的姿态,声音却无助又喑哑,“夏夏,别离开我。” “我会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医疗,财富,权利。” 瞿温书道,“我可以满足你所有好的和恶的欲望,连夏,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听上去是一个很好的承诺。 连夏被抱得很紧,隔着衣服的触感,甚至能感受到瞿温书的心跳。 原来玩弄权术的资本家也在和所有平常人一样盲目的心跳。 “那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挣脱不开,连夏便索性缠上瞿温书的腿,像只无尾熊似的抱着他晃悠,“我今晚可是花了很多小钱钱,瞿温书,你最好让我开心一点。” “皇朝。” 瞿温书道,“我把‘皇朝’送给你,包括你的个人合同,除了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把自由还给你,可以吗?” 连夏眨眨眼:“你是说,从今天起,我是我自己的老板了?” * 在重新迈入“皇朝”的时候。 连夏突然有了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他想来想去,仍然觉得这句话非常贴切。 自己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终于,成功升职加薪,成为了职场赢家。 所以,他今天没有横着进门,是对门最大的尊重。 瞿温书牵着连夏的手,又多看了心爱的男孩几眼,声音温柔:“这么高兴?” “这不明摆着?” 连夏非常耿直,“等你走了我就发个全公司广播把你那套打卡制度全废除了,争取早日把‘皇朝’做大做强。” 瞿温书摇摇头,却没阻拦,带着连夏一路上了顶楼,路过张北办公室的时候,敲了下门。 降为执行总监的张北从办公室探出油光锃亮的脑门:“瞿总?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来做股权交割。” 瞿温书向张北做了个请的手势,“以后‘皇朝’就交给夏夏打理了,还请张总多多关照。” 张北:“……” 啊? 惊呆了的张北一把拉住瞿温书的袖子:“不是,瞿总?这不行吧?你和连夏什么关系我不好干涉,但这公司,他,连夏就一只会花钱的傻白甜,我……” “说谁傻白甜呢?” 连夏从瞿温书身后幽幽探头,声音也幽幽,“小张,劝你现在立刻马上对你连总尊敬一点,不然小心以后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被开除。” 张北:“……” 虽然离谱,但仔细想想,的确也是连夏能做出来的事。 眼见瞿温书已经色令智昏,全然没有回旋余地。 张北只能认了命,喊上法务部和秘书部上来签署股权交割协议。 艰难的签署完毕。 张北眼神沉重的看了看全程坐在沙发上,晃着脚,跟一盆鸡冠花斗智斗勇誓要决出个你死我活的新老板连夏—— 这破班,不上也罢。 张北想着,突然想起件昨天从企划部听到的事:“对了,瞿总,关于连夏之前那档综艺,简愉那边反应很激烈,觉得这档综艺参加了的效果甚至还不如……”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张北还没说完。 办公室的门就被从外向内推开。 简愉和经纪人颇有些气势汹汹,待走到瞿温书面前又努力压制几分。 简愉捏着嗓子:“瞿总,今天过来找您是想聊聊和节目组沟通退出《我们的日子》这档综艺的相关事宜。” “欢迎。” 瞿温书神态谦和,“但具体事项,恐怕你需要和连夏沟通。” 简愉拧眉:“瞿总,虽然我们都心知肚明连夏是我哥哥。但这是我个人工作,和他无关。” “当然有关。” 张北指指桌面,“看到没?股权让渡书,简愉,现在你的老板是连夏。你觉得你需不需要跟他沟通?” 简愉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使劲努力向上爬,终于爬上了瞿温书的床,猛猛给他吹枕头风。” 连夏把鸡冠花的花都给拨拉蔫了,终于兴致缺缺的回过头来,“总而言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叫我老板爸爸。” 简愉:“……你疯了吧?” 可桌上的股权交接证明做不得假。 简愉呆滞半天,看向瞿温书:“你和我有婚约,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准确的说,我的婚约是和简家的少爷。” 瞿温书眉目温敛,声音客套,“你确定你是吗?” 简愉一僵。 “皇朝”的总裁办公室桌上有一个曾经连夏买来玩的沙漏,放在这里后张北一直没扔,过继在瞿温书手中后这个沙漏竟也一直还在。 而此时。 瞿温书修长有力的手指将沙漏翻转过来,眉目平静的看向简愉:“三周前,连夏住过一次院。” 这声音仿佛有种魔力。 当瞿温书的声音凉下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逼仄感和压迫感瞬间变弥漫了整个空间。 “当时他的许多基因检测做不了,所以需要家人来进行辅助证明试验。” 瞿温书道,“可是很奇怪啊,简愉,你父母都说来不了,你也装病,你们任由连夏生死不知的躺在病床上整整两周。” “诶呀。” 连夏转过身,“好了,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看还是——” 瞿温书第一次打断了连夏的话。 “当然要说。” 瞿温书笑了一下,看向简愉,“我要是你,早就已经选择带上父母立刻出国永居,永远不会国。” 简愉抖了抖:“瞿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已经逃不掉了。” 连夏终于成功薅秃了一整盆鸡冠花,擦擦手站起来,眼神瞧了瞧瞿温书,“他准备亲手掐死你们了,嘻嘻。” * 跋扈而来,败兴而归——可谓是简愉最真实的写照。 张北也回去忙其他的工作。 办公室里便只剩下瞿温书和连夏两人。 瞿温书将连夏揽进怀里,亲亲抱抱了一会儿,才低声哄:“你似乎也没有特别高兴。” “嗯?” “简家。” “哦……” 连夏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还好,我只是有时候在想,或许无论我怎么报复,报复或者不报复,他们都可能会活得比我长。” “这样一想,就挺没意思的。” 心爱之人的言语是一把刀。 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扎的鲜血淋漓。 瞿温书恨不能将连夏供在佛堂上,又恨不得将连夏揉在血脉里。 最后他只能用力再用力的抱紧连夏:“不会,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连夏光明正大的对瞿温书上下其手,将他撩拨的难受不已,然后灵巧的从他怀里钻了出去,“但你是我的。回家吗?” 回家。 瞿温书重新牵起连夏的手。 两人一同上了电梯,数字下行。 瞿温书突然道:“刚刚你说你是简愉的老板爸爸。” 连夏:“嗯?” 瞿温书:“如果按照这样推断,那我应该算什么。” 连夏:“?” 瞿温书:“金主爸爸?” 连夏:“……” 像是想起了什么。 连夏勾出一个非常恶劣的笑。 他踮起脚,凑近瞿温书耳边。 “我听说在国外,把情人当儿子养的那种,管吃,管住,管愺的白人老男人有一种特殊称呼。” 连夏嘻嘻一笑,小虎牙磨过瞿温书耳后,“糖daddy。” 虎牙尖锐。 触感却温粘。 瞿温书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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