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一直以为,是他在给谢澄安解闷,其实是谢澄安为了不扫他的兴,才继续做忠实的听众。 一见到萧明允,他就忍不住了,他要知道萧明允有没有受伤。 萧明允:“放心吧,都解决了。” 谢澄安点了点头。 吉祥:…… 二公子和少郎君都知道,就他不知道?但,万一不是他该打听的呢?主子跟主子的夫人之间有秘密,太正常了。 萧明允对吉祥是好,但是从来不惯着:“范克墉是盗墓贼,找了几个人偷袭我,被我解决了。”被谢澄安瞪了一眼。 萧明允委屈狗狗眼:你凶我? 谢澄安:人家刚夸你体恤下人。 吉祥哐当磕了个头,把谢澄安吓了一跳,他眼睛里面泛着泪,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感动的。 吉祥:“二公子又、” 萧明允:“起来吧。” 吉祥:…… 又救了他一次,少郎君也在体谅他。 吉祥:“章将、不是、知府大人?” 萧明允:“他倒是想搭把手,但是没轮上,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官府查不查盗墓贼,与我们无关。” “客栈有伙计,不用你放水,衣裳明天再洗,回去吧,记得给它洗澡。” 自从有了小黑球,小郎君都不稀罕他的头发了,打发走,赶紧打发走。 那个吉祥一点也不温柔,它要小郎君给它洗,小黑球纵身一跃,从鱼篓里面跳了出来,结果还没落地,他就被萧明允单手抓住,塞了回去。 小黑球:“纵欲死得早。” 萧明允:“安郎,豹肉治什么来着?” 谢澄安撸着小黑球的脑袋瓜,眼睛笑成了月牙:“强筋健骨,补肾益气。” 小黑球:“啊呜!”吉祥!跑起来! 为了优化谢澄安的撸头发体验,萧明允把自己的头发洗得香香的。 没等他假装不经意地,把头发凑到谢澄安的面前,他就看到了一抹朱红,是他给谢澄安买的那件斗篷。 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萧明允,谢澄安连忙转过身去,问他好不好看。 看呆了的萧明允,呆在原地只顾点头,忘了要说好看。 不说话的意思就是丑呗,谢澄安嘴一噘,眼里的光都淡了。 萧明允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在谢澄安发现他装伤之前,亲了谢澄安一下。 萧明允:“好看。” 谢澄安的脸就红了。 萧明允给谢澄安买了十件,他已经全部试过了,但是又试了一遍,给萧明允看。 明明没有试穿,却都很合身,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谢澄安喜欢,萧明允就高兴。 中元节最隆重的习俗,是巡街表演,意在庆祝丰收,酬谢大地。 每个县都有一支表演队,表演队沿着正街,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边走边表演,从卯时末到亥时初。 正街两旁挤满了观众,富贵人家提前一个月,就定下了沿街商铺的二楼,视野好,还可以坐着,还有些胆大的,把房顶都占满了。 五天前才到达九江府的萧明允,只能带着谢澄安跟大家挤。 官兵们左瞅瞅,右看看,时刻警惕着不法分子,维护着现场的秩序。 锣鼓喧天,红飞翠舞,花天锦地,盛况空前。 谢·第一次看好激动呀·澄安:“明允,我看不懂,他们穿的衣服为什么都不一样啊?” 绿衣、黄衣、白衣、黑脸、红脸、白脸…… 萧明允:“他们跳的,是梁山好汉攻打大名府的故事,黑胡子的是李逵,红胡子的是关胜。” “手里拿蛇的是时迁,你看他窜来窜去的,其实是在调整队形。” 萧明允给谢澄安讲了几个代表性的人物,及其代表性的故事。 萧明允:“他们都是英雄的化身,所以他们舞过的地方,邪气尽除,妖魔不近,永保平安。” 谢·星星望夫眼·澄安:“你知道的好多呀。” 萧明允:“只是比你知道的早一些而已。” 浑厚的号子,强劲的舞蹈,人们看到的不只是一场表演,而是对邪恶的震慑,和对平安的祈求。 谢澄安:“他们变队形了!” 萧明允:“这个队形叫做双龙出海……” 大鼓、月锣、和苏锣,慢板、中板、和快板,矫健刚劲,势不可当。 另有一些来自民间的小故事,比如,叙述小货郎下乡做生意的,反映农民辛勤劳作的,有演捕鱼生活的,也有演男耕女织、夫妻恩爱的。 看热闹到底是看什么?有的看人,有的看服装,有的看动作。 表演的内容每年都大同小异,看过好几遍的父亲们,便把自家的小孩架在了脖子上,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既能让孩子瞧见,又不影响别人。 人多了,被挡住,被挤出去,被踩脚,被撞,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挡住谢澄安的,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尚不懂得情绪管理,他一得意,就给了谢澄安一个炫耀的眼神:看,我爹厉害吧! 谢澄安小嘴一噘,就被萧明允单手搂着大腿抱了起来,萧明允个子高,谢澄安一下成了所有观众里视野最好的。 此时此刻,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孩子:看!我老公厉害吧! 小孩嘴巴一歪就要哭,萧明允示意吉祥,给了小孩一把糖,还不忘往谢澄安的嘴里塞了一块,谢澄安和那个孩子相互做着鬼脸。 小孩他爹先谢过了萧明允,然后问道:“令郎年岁几何?” 萧明允:“虚岁有九。” 谢澄安/吉祥/小黑球:…… 同款呆滞脸。 小孩爹:“个头够高的。” 萧明允:“随我,就是太瘦了。” 谢澄安/吉祥/小黑球:…… 同款黑线脸。 小孩爹:“瘦不怕,先长个儿,个头长起来,想胖什么时候都能胖。” 萧·老父亲·明允看着乖乖吃糖的谢·乖儿子·澄安,十分随和道:“仁兄说的是,是得先长个儿。”父爱都从眼睛里面溢出来了。 小孩见他爹和萧明允聊得愉快,便也放下了戒心,还给谢澄安玩他新买的拨浪鼓。 谢澄安:…… 他真的没有很像小孩! 谢·夹子音·澄安:“我都九岁了,不玩拨浪鼓了,你玩吧。” 萧明允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在这种场合下,笑也不奇怪。 萧明允颠了颠谢澄安,说:“走吧安崽,咱们去前面看一看。” 颠一颠,长得快。 隔三差五就得出来走一走,萧明允心想,远离家庭琐事和日常不变的一切,才能发现更多惊喜。 人们会往喜欢的表演者身上抛绢花,用碎布或者彩纸,剪成稻、粟、豆、猪、牛、羊、等形状,算不上精致,但是足以表达对丰收的喜悦。 迎面走来一支表演队,演员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头上各自顶着一个簸箕,里面分别盛着五谷杂粮,路程未过半,簸箕便被红红绿绿的绢花盖满了。 胆大的小姐们看到英俊的公子,也会往他们的身上抛,二楼嘛,她们看得见底下的人,底下的人却看不见她们。 她们很少能像今日一般玩闹,趁着气氛,逗得公子回个头,看他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姐妹几个哄笑一阵。 遇上脾气差的,被砸中了还蹬鼻子上脸,姐妹几个也绝对不会吃亏,你一言,我一语,保准叫那汉子说不过她们。 小姐们最喜欢调戏白白嫩嫩的小公子了,比如被老公抱起来的谢澄安,他最高,很难不引人注目。 到处都是飞舞的绢花,谢澄安起初并没有在意,直到一位小姐把整个包袱里的绢花,全都洒了在他的头上,把人吓了一跳。 谢澄安:“啊!”下意识地去抱萧明允。 萧明允拍了拍他,别怕,只是绢花。 阳光给所有的色彩,都度上了一层金色,耀眼又迷人,谢澄安随手抓了几个,看看都抓住了哪些形状。 抬头时,只见环肥燕瘦,群芳争艳,谢澄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美女,美女们齐刷刷地看他,他的脸一下就红了。 “小公子多大了,怎么还叫人家抱?” 谢澄安赶紧从萧明允的怀里挣了下去。 “小公子喝酒啦?脸那样红。” 谢澄安啪的一声双手捂脸,二楼的小姐们一阵哄笑,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上来吧,姐姐请你吃点心。” “姐姐这里还有小老虎呢,你要不要?” 谢澄安向萧明允投去求救的眼神。 萧明允语重心长地说:“她们应该是看上你了。”
第69章 萧明允和谢澄安在结香树下许愿 谢澄安:“别呀!” 在郑丰收给他讲过的故事里,有些富贵人家只有一个女儿,只要他们的女儿看上,他们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人掳了来,与他们的女儿成亲。 说着,一个布老虎突然从天而降,正好掉在谢澄安的怀里,“明允!”谢澄安两手远远地举着,证明他没有接。 萧明允:“你要抱紧我,这样她们就知道你有夫君了,就不会抓你去成亲了。” 谢澄安紧紧地搂着萧明允的胳膊,还用他的胸膛挡住了脸。 谢澄安:“小老虎怎么办?” 萧明允示意吉祥,往楼上抛了一袋糖,还赠对方祝福的意思,说罢,便揽着肩膀,把谢澄安救走了。 萧明允把布老虎给了路过的小孩,再待下去,小郎君就要跳脚了。 在大街上,突然看见一位长相周正的公子,就铁了心要嫁给人家?不不不,没有这样的大家闺秀。 中元节抛绢花,也根本没有招婿的意思,小姐们只是在玩罢了,但是谢澄安不知道。 以前,中元节都是在村里过的,祭祖,放河灯,没有这么盛大的表演,谢澄安的哥哥和嫂嫂,去淮安府看过表演,但是他没有。 信了招婿这种风俗的谢澄安,一路上都紧紧地搂着萧明允,生怕自己被人捉了去。 同时又想不明白,萧明允这么大的一个英俊公子,她们看不见,怎么会看上他? 也就是在外地,在淮安府都用不了这招,萧明允昂着首,挺着胸,尾巴翘得老高,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身上黏着个老婆。 城外的大昭寺也很热闹,今年新建的,除了观音、文殊、等中原地区常供奉的菩萨,还有一位萧明允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印堂宽阔,眉眼细长,耳垂宽大,面容慈祥,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福泽,纯金打造,足见修像之人对这位菩萨的虔诚。 整体看上去,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不等萧明允细看,一个小道士突然凑了过来:“萧公子叫贫道好找。” 萧明允:“你认识我?” 小道士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大昭寺的围墙,幸好萧明允天赋异禀,知道他是透过围墙和人群,看那大殿上炫目的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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