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很识趣的没打扰他们,带着沾血脏污的纱布就离开了。 鸠不能动,只能冲乔秋眨了眨眼:“过来。” 乔秋其实已经跟他挨得很近了,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但闻言还是靠了过去:“怎么了?” 鸠张了张嘴:“亲我。” 乔秋飞快的在他唇上贴了一下,鸠不满意,还想追上去,被他摁住了:“等你伤好再说。” 鸠有些委屈:“乔秋,我以为我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乔秋冷哼:“谁让你要跟人打架。” 鸠皱着眉,有点不高兴乔秋这样说:“谁让他把你带走的,要不是……” 要不是考虑到晏是未来族长,也是部落里能力出众的兽人,他会直接把晏杀死,而不是处处留手,以至于一时分心导致被偷袭。 鸠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很久,他生怕再醒来,乔秋已经跟晏结侣了。 现在看到乔秋身上没有晏的气味,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想到自己伤好了还得去领罚,末了要再被关好久,他就觉得时间很难熬。 那天他回到部落时,就听到有族人告诉他,晏把乔秋掳走了。 还说了乔秋坏话,说乔秋不能发情还骗他结侣,不要脸,蛇蝎心肠。 鸠当时就发火了,但他生气的原因是那些人对乔秋的恶言相向。 他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乔秋,也不知道乔秋有没有听到这些闲话,听到了会怎么想呢? 鸠不能打雌性,便跟里面几个说乔秋坏话的兽人打了起来,他们都是曾经追求过乔秋,却在鸠这里碰了灰的,或许是吃不到葡萄,就开始说难听的话抹黑乔秋。 以他们的实力,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伴侣,他们就是想贬低乔秋,这样才有机会把人拉下神坛,抓在手里。 而且明明是鸠阻止了他们接近乔秋,他们不敢得罪鸠,却把坏情绪发泄在了乔秋身上。 鸠不仅把那几个兽人揍了一顿,还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了真相。 他不想让自己做的事情反过来让乔秋背锅,但现在冷静下来,鸠猜测族长应该已经知道是他强迫乔秋结侣,而刚好晏也惦记着乔秋,他不会…… 手突然被抓住,乔秋低头:“嗯?” 鸠眼里有愧疚有不舍:“乔秋,能不能不要解除伴侣关系?”
第55章 行刑 鸠对于结侣的事情,态度一直很强硬,完全不给乔秋拒绝的机会,以压倒式的武力值把人捆在身边。 乔秋一开始很抗拒,但没办法甩开鸠,后来大概是慢慢习惯了,也就没怎么产生过离开的想法。 可现在鸠用很柔软的恳求的态度让乔秋不要解除伴侣关系,给了他一种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感觉。 再者晏的雌父也告诉他,乔秋如果认为对鸠的处罚轻了,可以提意见。 乔秋有一瞬间的心动。 他在努力说服自己,就算解除了伴侣关系,大不了鸠还是跟之前那样一个人过。再说了,一个人过有什么不好的呢?反正他又不能发情,鸠都接受了,说明鸠是不介意没有后嗣的。 可就因为他犹豫了这么会,刚才还老老实实躺在榻上跟乔秋撒娇服软的鸠脸色立马变了,跟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黑压压的天幕似的。 乔秋猝不及防被拽过去,重重的摔在了鸠布满结痂伤处的身上,鸠顾不得脖子上的伤,跟饿疯了的野狗一样抱着他啃。 巫医隐约听到了点什么声音,他刚靠近门口,就看到乔秋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眼尾发红,唇跟涂了口脂似的,边缘有点肿。 精致的锁骨上有一片新鲜的痕迹。 再看鸠,要死不活的躺在榻上,脖子上刚缠好的纱布又开始渗血了。 巫医:“……” 巫医脾气大多古怪,但他没给乔秋甩脸子,只是脸色很臭的将一把干净的纱布扔在鸠脸上。 鸠本来还一脸无所谓,巫医给他处理伤口时,因为药的副作用,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但他舍不得乔秋,硬撑着不肯睡。 然后他就听到巫医扭头对乔秋说:“在他伤口好之前,你先别来了。” 乔秋脸唰的一下红了,闻言点点头。 鸠一听巫医这话就不乐意了,当即就想开口阻拦,谁料巫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绿色的粉末,才吸进去一点,就眼皮一闭昏了过去。 乔秋人都看懵了。 不过他很快就跑了,甚至忘了和他一同前来的族长雌性。 乔秋摸了摸火辣辣的脖子和锁骨,他的兽皮裙根本挡不住那片皮肤,不过好在兽世比较开放,并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在那之后,他就有了正当的理由拒绝见鸠。 晏的身体恢复很快,已经能下地了,鸠的脖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纱布已经拆了下来,只留下个到粉色的疤痕,痂已经脱了一半。 对于身强体壮的兽人来说,这跟彻底恢复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对鸠的处罚也就这么提上了日程。 族长邀请他去祭坛时,乔秋挪开眼睛:“我就不去了。” 他还不知道鸠自己承认了强迫雌性结侣的事情,心里已经做好了接受完处罚,鸠来找他麻烦的准备。 乔秋不后悔让鸠接受处罚,他现在表现得平静,不代表他就不介意对方曾经做过的事情。 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要是不这样做,连伤敌一千估计都做不到。 太亏了。 族长雌性有些为难:“鸠说他想见你,你真的不去吗?那我们先走了。” 乔秋踢开脚边的石头,心里只觉得鸠肯定恨死他了,便道:“不去,你们去吧。” 晏也没去,这倒是众人意料之中的。 他本来就懒,几乎不会参加这种场合。 一道阴影落在乔秋身上,他抬头,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目光从雌性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寸寸扫过。 “你跟迟生……很早就认识了?” 面对晏突如其来的质问,乔秋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 晏也没指望他回答自己,自顾自的说:“我每次睡着,都会梦到你跟迟生之间发生的事情。” 乔秋有些惊愕的瞪大了眼。 那张艳丽无双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晏懒洋洋的蹲下来,跟乔秋对视:“他很喜欢你呢,你还不知道吧?” 乔秋瞳孔一震。 “不可能。”乔秋跟迟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从来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对方甚至没做过任何逾越的行为,给足乔秋情绪价值和私人空间。 就连上一次,亲他的也是晏,而不是迟生。 他跟迟生做过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是在兽世第一次重逢时,情绪过激抱了他一会。 晏唔了一声,似是有些苦恼:“是啊,他藏得太好了,都没有人发现呢。” 虽然没把晏的话当真,但乔秋还是被激得有些心烦意乱。 晏站在院子里,看着乔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唇角懒散的笑渐渐消失了。 他视线焦距在某处,面无表情,好像被抽走了魂似的。 晏一直梦到迟生的事情,对方前半生游走在杀戮中,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后半生却平静了不少,因为他遇见了乔秋。 一个活不了多久却幸运生在了富贵之家,受尽了父爱疼爱娇生惯养长大的病秧子。 晏渐渐在迟生的记忆里迷失了,他在想,为什么他跟迟生那么相似呢,无论长相还是声音。 但从性格方面来看,他们又是截然不同的。 迟生是喜欢乔秋的,这份爱意被他深深藏在了心底,随着时间愈演愈烈。 以至于窥探了这段人生的晏都有点混淆起来了,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对乔秋到底是怎么的想法。 所以他几乎没主动跟乔秋说过话。 晏这段时间清醒居多,他不是很想放迟生出来,因为他睡着了就会做梦,梦到有关迟生还有乔秋的一切。 祭坛上围着个火堆,熊熊烈火灼烤着刑架上的兽人,那双修长有力的腿被火舌舔舐得血肉模糊,脚掌都烂了,焦黑见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皮肉烧焦的味道。 那是鸠,他的长发垂下来在腰间,末端被火烤得卷了起来,身上到处都是深深地鞭痕,全身上下只有脸是好的。 对于兽人来说,身上受伤了可以留疤,但脸上破相了就不好说了,雌性不喜欢长得丑的。 更何况,比起出挑的身手,鸠的脸反而更讨雌性喜欢。 巫医在下面看了良久,他对于鸠的惨状完全无动于衷,只是有点心疼自己放在对方身体里的药虫。 那玩意他养了十来年,最后也才活下来七条。 鸠被这么一折腾,体内的药虫早就被他吸收炼化了,连再抢救下以后继续用的机会都没有。 “我以为,那个雌性会给他求情。”巫医半晌后悠悠的说了句。 毕竟乔秋看起来那么容易心软。 换做其他雌性,哪能容忍鸠做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早解除伴侣关系了。
第56章 伤势恶化 鸠抬起头,目光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乔秋很好辨认,他皮肤白,而虎族无论雌雄肤色都比较深,因而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 可现在别说乔秋了,连晏都不在。 除去乔秋逃跑那段时间,鸠从没跟他分开过那么久,以至于鸠这段时间非常焦虑暴躁,他恨不得自己能立马好起来,然后见到乔秋。 可病养好了还得接受处罚,得在水牢里关上半个月。 乔秋应该是很讨厌他的,可为什么不来看他受罚呢? 这样他就能趁机再看看乔秋了。 祭坛上用来处刑的不是普通的火种,而是当年兽神留下的天火,从兽神山取下来的,每个部落都保留着一份,用来处罚犯错的兽人。 兽人身强体壮,伤口愈合能力也很快,只要积极治疗,基本上不会留疤。 但天火不一样。 鸠烂掉的脚会重新长好,但疤痕会留在上面,这是天火给犯错的兽人留下的印记,让他们永远记住这份耻辱和疼痛,以后再不敢犯。 不知道是多少次充满希冀的抬起头,又失望的闭上眼,鸠心里越发阴郁酸涩。 乔秋不会跟晏在一起吧? 他们这时候…… 刑架突然毫无征兆的塌了,鸠的身体随着惯性就要坠入火堆,在众人惊慌的叫声中,稳健的蹬了下被烧的通红的木柴,发出“滋啦——”的声响,然后借力跳到了周围空旷的石面上。 他两只脚本就被烤焦烤烂了,这会支撑着全身重量落在地上,更是裂出了鲜红的血液,把地面都浸湿了。 祭司拿起手里正在发光的白色石头,当着族长的面晃了晃,和敞亮的天光交汇了一瞬,仿佛在和什么众人看不见的存在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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