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五,所有胡医都聚在晏这里,不对,那个打扮的很奇怪的巫医不在。 没人照顾鸠吗? 乔秋想到对方被咬了脖子,忍不住皱了下眉。 晏很配合的喝了会药,他像是尝不出苦味,整个人蔫蔫的。 过了一会,他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乔秋,对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族长雌性显然也注意到了晏的目光,他扭过头,冲乔秋温温柔柔的说:“乔秋,要不你来给晏喂药吧?” 鸠跟晏之所以会打起来,就是为了争夺乔秋的认可,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他一开始难以接受晏喜欢上一个不会发情的雌性,但这毕竟是孩子自己的选择,他再不愿也没有办法阻止。 在想通之后,族长雌性就已经把乔秋认定为未来的伴侣了。 既然如此,他也会把乔秋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乔秋刚想着要不要去鸠那里看看,被叫到名字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族长雌性又问了一遍,乔秋才应了声,拿起药碗坐在了床边。 其实他是不太愿意的,但对方的眼神让乔秋一时说不太出拒绝的话。 乔秋跟晏实在说不上熟悉,虽然他长了一张跟迟生一模一样的脸。 晏似乎并不在意喂药的换人了,他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 这药喝完会有点副作用,容易犯困,果然没多久,晏就困倦的眯了眯眼。 他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族长雌性:“鸠没死吧?” 族长雌性摇了摇头。 乔秋端着药碗走出了屋子,然后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找到了鸠所在的卧室。 他在看清里面的场景时,蓦然睁大了眼睛。 那名巫医手里抓着条小指粗细的长虫,放在鸠的胳膊上,半边身子已经钻进去了。 乔秋惊了又惊,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阻止,这是在治病还是在干嘛? “你在做什么?”乔秋强忍着不适上前,那只虫子恰好完全钻了进去,只露出一个有点夸张的洞口,能看到里面的肉,没一会,就有血流了出来。 巫医没有搭理乔秋,就好像身边没人似的,神情专注的拿出草药给鸠止血。 乔秋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有些抓心挠肺。 长虫爬进鸠的身体里,顺着胳膊开始往肩膀的位置爬,在皮下鼓起一块,看着格外渗人。 这让乔秋想到了苗疆的蛊毒,大概跟刚才那只长虫有异曲同工之处。 “给他治病的。”巫医反射弧有点长。 乔秋听到他的解释,眨了眨眼:“哦,好,谢谢你。” 那只长虫一直爬到了鸠的心口处,这才蜷缩起来不动了。 乔秋皱着眉看那处鼓起的皮肤,只觉得有点恶心。 他从小就讨厌虫子。 这玩意不会要一直留在鸠身体里吧? 乔秋在回去的路上,才知道鸠因为脖子上的伤,只能由巫医给他种下药虫修复身体。 迟生会医术,他知道该怎么折磨人,又不至于让对方法死去。 当时咬鸠的脖子大概只是为了教训他,想替乔秋出气。 否则鸠根本撑不到胡医救治。 虽然知道鸠跟晏都没事了,只需要好好修养就能恢复从前的状态,但族长雌性还是没办法放心,他怕这两个家伙好了之后又打起来。 “乔秋,你能不能劝劝他们?”族长雌性身边就只剩下晏一个雄崽了,鸠也在无数次外族进犯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真的不希望这两个孩子出事。 乔秋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萎靡。 他要是能劝住就好了。 鸠平时几乎什么都听他的,可一旦乔秋踩到了对方的底线,就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 十头牛都没法把人拉回来。 这次是晏惹了事,害得乔秋被说闲话,又留下了把柄在旁人手里。 迟生怕乔秋遭罪,这才一不做二不休,顺着晏的计划把人带了回来。 不过很快,乔秋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族长雌性,眼神微微发亮,把答应鸠身边只留他一个人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只要你和族长能拦住晏,我不跟他结侣,鸠就不会生气了,这样他们也不会再打起来。”乔秋如此说道。 族长雌性听到乔秋给鸠许出了这样的承诺,又想到这段时间部落里的风言风语,问:“鸠这孩子,确实有点太强势了,等他身体好了,我们会对他做出处罚,你放心吧。” “是鸠逼你的吗?”他问的是鸠当初跟他结侣,以及结侣后要求乔秋一心一意的对他。 乔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追问了句:“你们会怎样处罚他?” 族长雌性面露愧疚的看着乔秋:“会对他处以鞭刑,大概还要在水牢里关上十天半个月,如果你觉得不解气,可以跟我们说,加重惩罚,或者你自己动手也行。” 他们不能杀死鸠,这一点确实对不住乔秋。 其实乔秋也可以解除跟鸠的伴侣关系,但如果这样的话,跟直接杀了鸠也没区别了。 乔秋闻言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处罚吧,你们动手就好了。” 他这话是承认了鸠强迫他结侣的事情,也没为鸠求情。 乔秋当然不希望鸠死掉,毕竟对方救过他的命,这段时间为他付出的,乔秋也不是没看到。 人心都是肉长的,说实在的,只要鸠不发疯,乔秋对他观感还是好多过不好的。 那种时候……乔秋也不是完全没享受过,但大多数时候,鸠都在发疯,弄得他苦不堪言。 他现在身体是恢复了,可跟鸠比起来,简直就是星辉与萤虫。 乔秋早就想教训鸠了,但他打不过鸠,那就让别人来替他做。 反正这群人也不会把鸠杀了。
第54章 别丢掉我 在来兽世之前,乔秋从小到大都没受过气,他父母确实把他保护得很好。 可现在他什么事都只能依靠自己了。 乔秋在确定鸠没事后,便没怎么去看望他了,他得趁对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捣鼓捣鼓那个沙包。 反倒是罗修,每隔几天就来找他一次,都是在晚上。 乔秋大半夜被敲窗户时,人都是懵的。 那动静很小,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声音一直持续,直到对方叫了声他的名字。 乔秋才知道是罗修。 他想到罗修说的蜕完皮就结侣,有些惴惴不安的躺在床上,假装还没睡醒。 乔秋在纠结要不要出去。 罗修不会已经蜕完皮了吧? “咔——” 没上锁的木窗被人从外面拉开了,一道逆着光看不清模样的影子爬了进来,长长的蛇尾在地上蜿蜒而行。 乔秋背对着木窗的方向,他闭上眼睛,没有回头。 木窗又被关上了,一丝缝隙都没留下,屋子里一点光都没有。 蛇兽凉嗖嗖的身体带着外面的冷风钻进被窝,乔秋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装不下去了,脸上适时的露出被惊醒后,突然发现屋里多了个人被吓一跳的样子。 “谁?” 罗修用尾巴蜷紧乔秋的小腿,凹凸不平的蛇尾摩挲着雌性光滑的小腿,他试探着摸了摸乔秋腿上的伤处,动作放得很轻:“还疼吗?” 乔秋怕罗修在这做点什么,只得皱了皱眉:“疼。” 罗修手在附近打旋:“明天给你带点止疼的药。” 乔秋没说话,但身体都是僵硬的。 罗修像是不经意开口:“还要最少一个月才能蜕皮。” 乔秋松了口气,但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在黑暗中,他也没能看到蛇兽眼中的晦色。 罗修没戳破他知道乔秋是在装睡想躲自己,但他确实有点生气。 于是他伸手轻轻勾住了雌性的腰。 乔秋咬住唇,呼吸也跟着变重了。 他怕把族长他们吵醒引过来。 在那之后,罗修再来找乔秋,他听到了声音就立马去开窗,对方也没再折腾他。 乔秋心想,真是只小气的蛇兽。 就这么过去了段时间,晏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中途迟生也醒了几次,他在确认乔秋现在正待在族长家时,提起的心才放了下去。 晏和迟生切换的速度太快,有时候正在跟乔秋聊着,突然就从迟生变成了晏,或者从晏变成了迟生。 一变成晏,就冷场了。 乔秋跟晏实在没什么好聊的,而且晏性格也是那种冷漠的,很懒散的。 他看样子也懒得搭理乔秋。 短暂的沉默后,就躺回了床上继续睡觉,醒了跟没醒一样。 族长雌性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之前就听族长提过,晏貌似对乔秋没有想法,后面却突然说要跟乔秋结侣。 心里越发笃定这是他们把晏逼得太急了,导致对方产生了逆反心理。 晏不想结侣,也没遇到喜欢的,他们其实一直都清楚,但到了这个年纪,哪有还单着呢。 再说了,晏又不是没能力,他不趁着年轻赶紧找,再过几年估计就要被嫌弃年纪大了。 因此他们一直在催晏。 当初在第一眼看到乔秋时,家里所有人都是非常满意的,以为足够漂亮的雌性能让晏心动,谁知道还是这副死样子。 眼下经过这一茬,再加上乔秋跟他说的,族长雌性心里暗暗想着,他以后哪里还敢再催晏,对方想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找吧。 如果实在不想找,也就算了。 只要晏活着就好了,他另外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而就在乔秋准备回去时,那个照顾鸠的巫医跑了过来,他看向乔秋:“鸠找你。” 这段时间,鸠只醒过两次,他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找乔秋,但人都不在。 又因为吃的药有副作用,往往乔秋还没赶过来,他又睡着了。 难得这次时间对上了。 乔秋刚进屋,正躺在榻上眼巴巴等人的鸠立马挣扎着想爬起来,他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但脖子恢复的还没那么快。 眼看着那包着脖子的布巾渗出了一缕红色的血线,巫医呵斥道:“想再多躺段时间,就继续动。” 鸠一脸憋屈的躺了回去。 乔秋在他身边落座,旁观巫医给鸠处理崩开的伤口。 不过好在鸠还是有分寸的,伤口出血不算多。 他捡起巫医扔在一旁的布巾,才发现那居然跟纱布差不多,很轻而且透气,颜色是浅绿色的。 和他腿上用来包扎的布条很明显不是一种材质的。 “这是兽皮做的吗?”乔秋有些好奇。 巫医没理他,给鸠包扎完伤口,这才解释:“是用一种植物鞣制而成的。” 乔秋只觉得神奇,他就说这纱布怎么绿绿的,还以为是在草药里浸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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