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七手八脚把燕染扶走,为了不节外生枝,太监把燕染给悄悄接走了。 “醒了,抓紧睁眼吧,再晚一点儿就赶不上行程了。” 颜湜戳了戳影卫四的胳膊。 影卫四睁开眼睛,翻身而起,半跪在地上,“谢谢颜少爷相救。” 影卫是有毒药不假,但他们同时也有解药啊,这种金蝉脱壳的把戏,在颜湜眼里,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颜湜似笑非笑看着他,“影卫四,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想的,既然不喜欢燕染,那信子你能相中吗?” 说到信子,影卫四的眼珠子飘移,害羞的不敢看颜湜。 颜湜叹口气,“行了行了知道了。” 影卫四既然假死脱身,那就得离开京城,否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那个,把信子也带走吧,虽然达州苦寒,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一切都不是问题,省的信子在我身边唧唧歪歪哭哭咧咧。” 影卫四朝颜湜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后送众人上了车,足足八辆马车,连人带东西往达州出发。 张伯劝颜湜,“少爷,咱们回去吧,外面下雪了,您别冻着了。” 颜湜垂下目光,心里一阵酸楚,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傅柏啸了。 想起那个宽厚温暖的胸膛,即使在达州那种苦寒之地,在傅柏啸怀里每晚都睡的特别踏实。 —— “王爷,王爷你在哪儿呢?” 几千人的队伍,大家都在挖沟渠,尤其是傅柏啸,只穿着一件纯白的里衣。 偾张的肌肉在布料下很明显,身上热气腾腾,有力的大手挥舞着铁镐,他一个人顶十几个人的进度。 秦朗肩膀上扛着铁镐,匆忙跑下沟渠,“王爷,王爷,京城来人了……嘿嘿,一水儿的男人啊。” 傅柏啸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哼了一声,“哦?你现在喜欢男的了?怎么对男人这么感兴趣。” 一旁的尤扶桑停下动作,幽深的眼神儿瞅着秦朗,把秦朗给瞅毛了。 但在傅柏啸面前,秦朗不敢嚣张。 只嘿嘿一笑,“您这话说的,我当然对男的感兴趣,咱们大冬天下着雪刨冰挖渠的,女人也干不了这活不是?就得男人来干,这不,免费劳动力他就来了,还一来几大车。” 傅柏啸甩下铁镐,三两步就跑上了高大的陡坡,“走,看看去。” 毕竟秦朗是个粗人,这些京城来的公子哥们细皮嫩肉,要真让秦朗给抓来修水利,指定得累死在这儿。 “傅柏啸……” 所有人都回了头。 傅柏啸先是僵了一下,随即急切的扭头。 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立马一个健步冲上去,将颜湜给搂进怀里。 他怕自已是在做梦,怎么他的小少爷,就突然出现了呢,简直太意外了。 “傅柏啸,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回京过年,我就来找你了。” 傅柏啸一开口,声音都在打颤,“冷不冷,饿不饿?来的路上没受欺负吧?” 说着,上下摸索,似乎要确认颜湜是完整的,声音带着嗔怪,“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颜湜躲在傅柏啸怀里,笑的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儿上去了。 他本来没打算来,但随着马车越走越远,他冲动暴躁不能自已,就跟让人下了降头一样,他非得立马见到傅柏啸才行。 于是,他跟张伯要了匹快马,追上车队,连忽悠带吓唬,让那些公子哥们六天赶完了半个月的路程。 “走,回去休息,你眼皮都发青了。” 傅柏啸声音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也不管大家伙儿都看着,直接把颜湜给打横抱了起来。 秦朗咧着嘴,比自已娶了媳妇都高兴,笑着怼了尤扶桑肩膀一下,“你说这光天化日就开搞了?啧,王妃真能忍,就咱将军那家伙,简直能搞死人,真不知道男人之间有啥好玩儿的。” 尤扶桑知道这些大老粗们洗澡都混在一起,男人嘛,都以比那东西大小为乐,基本是大伙儿都知道傅柏啸有个大家伙。 他看秦朗一眼,“好不好玩儿你玩玩不就知道了?” 秦朗啧了一声,“玩,我玩儿谁,玩你啊,瞧你屁话说的。” “行啊,你愿意玩儿我就让你玩儿。” 秦朗一脸不屑扭头,但慢慢脸色就变了,他发现尤扶桑的表情很认真,吓得他倒退一步,“不,不是,你来真的?” 尤扶桑那张妖孽脸笑了,“当然。” 秦朗震惊的指着他,“你,你喜欢男,男人?” “喜欢。” 他以为跟尤扶桑开个玩笑,没想到尤扶桑给他拉了泡大的,简直了! 就跟被吓坏了一样,他极力拉远跟尤扶桑的距离,“我,我刚才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尤扶桑沉默的看了秦朗几眼,他勾起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我也开玩笑的,我是喜欢男人,但未必喜欢你。”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可不喜欢男人……” 这句话,就跟踹在尤扶桑的心尖儿上一样,他都快碎了。 在秦朗恐惧的目光中,他越过秦朗,把手搭在一个小土兵肩膀上。 很快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秦朗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两个人莫不会发生什么。 既好奇又愤怒,毕竟尤扶桑把他的兵给带走了。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秦朗看着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虽然还没发生什么,但看那小兵慌张的样子,他知道再来晚一点,两个人就搞上了。 “滚出去!” 尤扶桑皱眉,不满的把害怕的土兵从身后拎出来。 秦朗皱眉,对着土兵怒吼,“他让你滚出去,你是聋了还是有瞎了!” 土兵含着泪,抱着衣服小心翼翼的往外挪。 却被一双冰肌玉指给攥住,抬头一看,尤扶桑那双眼睛含着笑意,“宝贝儿,我是让他滚。我怎么舍得骂你。” 秦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让他滚! 尤扶桑竟然为了一个破土兵让他滚!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入伍参军,出生入死十几年!尤扶桑竟然为了别的男人骂他! 看着颤抖愤懑的秦朗,尤扶桑目光冰冷,“秦将军,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想参观一下男人之间怎么搞?” 他摸摸小兵的后脊梁,嘴唇贴上对方耳垂,声音轻柔魅惑,“宝贝儿,这个人想看咱们干事情,你愿不愿让他看……” “尤大夫,你,你说了算……” 秦朗本想摔门而出,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脚就跟生了钉子一样,死活挪不动。 尤扶桑斜眸,勾唇一笑,“要我说啊,我可舍不得我宝贝而且被人看光。” “所以,秦朗,你滚吧!”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把秦朗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攥紧拳头,一拳把面前的桌子掀翻,转身摔门走了。 尤扶桑沉默了几秒,松开抱着土兵的手,扔给他一锭银子。 “你也滚吧!记得闭紧嘴巴,否则……” 看着尤扶桑目光闪过的阴狠,土兵接连点头,惶恐逃走。 颜湜躺在床上,又翻身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傅柏啸。 “不行,我得洗个澡,这一路上我都快臭了。” 傅柏啸笑容宠溺,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颜湜,点头,“好,马上让他们送水过来。” 等水里的过程中,颜湜特兴奋,手舞足蹈的描述他怎么进宫,怎么把世家子弟都忽悠来了。 “傅柏啸,你可别放过他们,使劲儿从他们身上榨油水,尤其是那周渐,他名下私产可不少。” 傅柏啸笑着点头,“好。” “还有那些世家公子哥们,他们来这相当于人质,你一声令下,他们的爹妈就得掏钱赈灾。” 说着,又开始心疼起傅柏啸来,“本来达州受灾,朝廷应该拨款,那些土豪们也该捐款,毕竟他们手里的俸禄追根究底都是赋税上来的,凭什么就让你一个人操心,这天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净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真是傻子!” 傅柏啸呼吸有些急促,额头抵住颜湜额头,“是啊,我这个傻子,想亲你,可以吗我聪明的小少爷。” 颜湜脸红到脖子根儿上,干咳一声,“说的就跟以前少亲了似的,不就是亲吗,又不是没亲过。” 说着,看着笑意盈盈俊朗蓬勃的傅柏啸,他心一横,脑袋轻轻一歪,主动亲上那柔软的唇。 傅柏啸一愣,欣喜的立马搂住他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傅柏啸,我,我想……。” 傅柏啸只是笑着看他,他努力抑制自已的冲动,捏住颜湜的把柄,“你该叫我什么……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颜湜那双眼睛水雾迷茫的看着傅柏啸,认真的想了几秒,小嘴撅起,努力去够傅柏啸的嘴巴。 声音软甜,“老……老公……。”
第28章 爱是长觉亏欠 自已心心念了二十多年的人,脱干净衣服趴他怀里,任他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受不了这种诱惑。 “颜湜,我的好颜湜……” 本以为自已会疼,但傅柏啸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屋外的枣树摇摇晃晃,枝条尽情摇摆,纠缠在一起的枝条就像依偎拥抱的手一样。 颜湜浑身湿透,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白皙的皮肤透着餍足的粉嫩。 饶是他脸皮厚,骚话说的不少,但还是看到傅柏啸那幽深宠溺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扭过头。 “老公,要不……” 他手搭在傅柏啸脖子上,看着雄壮威武得那人,傅柏啸真是比上辈子更威风,这种人人都觊觎的男人成了他老公。 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恨不得烂在床上算了。 傅柏啸抓住颜湜作乱的小手,声音隐忍,“淮之,别闹。” 颜湜坏笑着又动了动小手,“可你明明没吃饱,要不,再来一次?” 傅柏啸叹口气,脸埋在颜湜的肩窝里狠狠吸了口气,摇摇头,声音嗡嗡的,“不行,你太累了,得休息。你不心疼自已,我还心疼我老婆呢。” 撒娇的语气,让颜湜僵直,随后爆笑着抱住傅柏啸的脑袋。 沉默了几秒,颜湜开口,“傅柏啸,那些画,我看到了。” “嗯,想你想得受不了,每天都画一幅。” 颜湜勾起嘴角,“傅柏啸,我闯祸了,把世家公子们骗来,恐怕下一次你回京那些世家会跟你闹翻的。” “嗯,不怕。” 他揉了揉傅柏啸的耳垂,叹口气道,“傅柏啸,我到底闯什么样儿的祸你才会生气。” 傅柏啸目光沉下来,不会,永远不会惩罚他的好颜湜,除非…… 除非颜湜死给他看,他受不了没有颜湜的世界,受不了颜湜躺在凄凉的土地里,受不了没有生机不会喘气的颜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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