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三年以后两人就分开,可现在,他后悔了。 相云灯不知道旁边的男人在想什么东西,他还记挂着来书房之前说要去拿零食的事,便有意缠着磨着傅琛,叫他给他拿两包薯片,还试图讨价还价。 “一包就行了,待会儿吃饭,你都把肚子盛满了,还吃什么?”傅琛好声好气地哄着。 见怎么都磨不来,就是不多给他一包,相云灯还生闷气,跳起来要打对方的脑壳,气得嘴巴撅起来,能挂一个油瓶。 中午临近饭点的时候,老傅总又派人来叫傅琛了。 这回傅琛直接不理不睬,当着那人的面,问相云灯想去哪里吃饭。 “不在这吃啦?” 相云灯喜欢出去吃,家里的厨子烧的菜都是绿色健康食品,虽然美味,但总觉得失去了灵魂,他还是喜欢偷偷吃垃圾食品。 越是被人管着,越是要多吃。 那个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不好回话,只得再请了一次。 “你告诉他,我不去。”傅琛说。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父亲,拒绝压迫他已久的权威。 他的心上从未有过这么畅快,仿佛去了压在心口的一个大石头那样舒畅。 那个下人犯着难:“您不去,老爷子要难为我们了,恐怕还要说您的不好,还是去吧。” 傅琛没有回他,只是与相云灯说话。 那个人站了多久,就被晾了多久。 “你怎么不理他啊?”相云灯看见人走了,有点疑惑,问男人。 傅琛摇头:“只是不高兴而已。” 其实不是。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老宅里的下人都是看人眼色活着的,虽然是雇佣关系,但要是有机会踩一脚雇主金贵的儿子,他们也个个乐意至极。 傅琛被关在狗笼里时,晚上常常会害怕,那些人就专门打开了房间里的大灯,看见他睡了就把他晃醒,美其名曰“怕他做噩梦”。 有时,他们会偷偷克扣下给他的饭和汤,只给他剩下馒头,因为这是个不受家主喜欢的孩子。 所以人人都可以偷偷给他脸色瞧。 他在这老宅里的痛苦,七分是老傅总给的,三分则是由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赠与。 没有任何的理由,其实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踩一脚有钱人的卑劣心思而已。 刚才那个人,也是这些人里的其中一位。 但这些没必要给相云灯说。 他漂亮的小妻子只需要高高兴兴地玩就可以了。 不必被这些糟心事影响到心情。 傅琛定好了位置,姜逸却非得要凑上来,跟他俩一块去吃饭。 “你们两个人多没意思,又不知道玩什么吃什么,跟我一起,我带你们去唱歌啊。”姜逸爱玩会玩,刚好能发挥自己的长处。 他还冲傅琛眨眨眼,似乎在说:“快帮兄弟一把”。 傅琛脸色黑得吓人。 他想跟相云灯一块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 都是他那时候多嘴,非得顾着面子,想着晚些定下来了,和相云灯两情相悦了再和兄弟说,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现在相云灯在旁边,他也失去了说出自己心意的最佳时机,只能和姜逸一起。 但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姜逸会玩,可以活跃气氛,带着这个人去,场面起码不会太尴尬。 况且,这两个人以前闹出过不愉快,他不害怕相云灯会对姜逸产生好感。 饭菜还没上来,相云灯先干了两杯椰奶,撑得小肚子鼓鼓的。 吃了没一会儿就要去上厕所。 “你们别把椰奶喝完了,给我留一点!”他特别不放心,生怕这两个人饿死鬼投胎,把他最爱的食物吃光。 走着还回头看着。 刚过拐角,就撞上一堵“墙”,对方紧实的胸肌弹得他愣了一下。 转头一看,发现是那个长的很凶的人。 他记得,是傅琛的朋友。 他俩被老傅总叫过去的时候,还说要去打球。 怎么现在在这里? 巧遇吗? 他摸了摸鼻子,见这个人没有让路的意思,瞪了对方一眼,想要绕开——又被挡住。 他皱了皱眉,想从另一边过,可这人还挡在前面。 “你干什么呀!”他气得一胳膊肘捣了对方一下。 结果被人稳稳接住。 接着,他听见对方发出一声轻笑。 “脾气还挺辣。” 洪九麟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你这么辣,傅琛能受得了你吗?” 相云灯奇怪得很,他和这个人今天一点接触都没有,怎么招惹上对方的? 他急等着上厕所,很不耐烦:“你滚开,别挡道!” 说着就去推人。 伸出的手下一秒就被人攥住了。 对方手腕轻轻一带,就把他拉到怀里,撞到他紧实的肌肉上。 栀子花一般的馨香瞬间扑了满怀。 叫洪九麟有些意动。 他像脑子被糊住了似的,低下头去,附在对方耳边,轻声问道:“你长这么骚,傅琛能满足得了你吗?” 性骚扰! 相云灯抬腿踢过去,对方躲也没躲,受了这一下,反倒显得这一脚不像踢打,倒像调情。 洪九麟捏住他白细的腕子,把人扣在自己怀里:“你跟他离婚吧,跟了我,我保证让你爽得忘了自己是谁。” “我呸!你这个烂黄瓜,给我滚蛋!脏人!”相云灯挣扎起来,手腕被对方握得紧紧的,扯得他痛起来,眼前便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皮也变得红红的。 像轻轻一舔,就能从里面吮出蜜一样甜的眼泪来。
第166章 这个兄弟他交定了 他指着自己的腿:“再踹一脚?” 相云灯身向后退:“变态!” 洪九麟却显得颇为赞同,从善如流:“你说的对。” 相云灯转头就要跑,还没跑两步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纤细的腕子。 “跑什么,我又不吃人。”洪九麟说。 他闲庭信步,逗小猫儿一般轻松自得,还抓着人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不是要打人?打这儿。” 他教着相云灯怎么打自己,才能让他最大程度的感受到屈辱——即使,这个时候的那些屈辱,在打人者成为了面前这个漂亮的小男生以后,也逐渐变得暧昧不清,像惩罚又不是惩罚。 相云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邀请他打自己的脸。 从前都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就跑,绝对不会被人抓住,现在怎么——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啊! 他吓得往回抽手。 越是邀请他打,他越是不敢打了。 觉得里面是有什么诡计。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所以想碰瓷他? 洪九麟见人分外抗拒,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那细瘦光洁的手腕,白皙柔嫩的皮肤,让他一摸到就舍不得放开。 傅琛那家伙怎么这么好的命。 能和相云灯结婚。 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实际上眼珠子都能粘在对方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人一不在,整个人立刻就变得魂不守舍了,坐立不安,像是有分离焦虑症,一刻也离不得人一样。 那个不值钱的样子,跟对方口中所说的话大相径庭。 可那又怎么样。 在看到相云灯第一眼的时候,洪九麟就知道,傅琛必须一辈子当他兄弟。 这个兄弟,他交定了。 “你不要跟着我,也不要说怪话,我要去上厕所了,你快点走开!”相云灯憋得小通红,窘迫极了,可偏偏这个大块头挡在他面前。 搞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推也推不动,说也说不动。 真讨厌。 眼看着相云灯快要生气,洪九麟立即敛了心思,不再逗人,怕把人真的逗生气了不好收场,一闪身:“过去吧。” 他勾着嘴角,搞得相云灯将信将疑,快步跑了过去,发现这人真的没有扯他,他才松了口气。 他怕这个人跟着他一起上厕所,所以跑到了最里面的隔间,方便完了才出来。 他的小脑袋瓜子根本就没想到,万一洪九麟跟他一起来,把他堵到最里面的隔间,叫他跑都没地方跑,只能在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承受,他该怎么办? 他只顾着先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才慢悠悠地从厕所里出来。 他怕人站在厕所门口堵,他出去的时候还偷偷的趴在门上四处张望着,没见到洪九麟的身影,这才放下了心,返回他们原来的桌子。 桌上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怎么动桌子上的菜——本来就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点的菜,现在这个桌子上的中心还没回来,他们自然一口也不会动。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说要去找你了。”傅琛把人拉到自己的旁边坐着,“你要的椰奶糕上来了,快吃吧。” “刚刚在厕所遇见了洪九麟。”相云灯回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我好讨厌他。” 姜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给自己减少一个情敌,就是好事,他说:“讨厌他,咱们就不理他,不带他玩儿。” 傅琛心里却微微沉了下去,他想到两个朋友对待相云灯的态度。 他们三个人似乎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之前他甚至以为洪九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甚至还跑到厕所那边去堵人,肯定还做了其他的事情,不然相云灯不会突然说讨厌他这样的话。 “他跟你说了什么吗?老洪这个人就这样,他说什么做什么,全凭自己的心意,要是让你不高兴了,你别放在心上,我代他给你道歉,以后不让他到你面前就是。”傅琛给身旁的人倒牛奶。 相云灯这时候突然支支吾吾的起来:“倒是也没说什么……” 但具体说了什么,他倒是不肯透露了。 姜逸忙着在一边献殷勤,不想叫对方的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又是夹菜又是倒椰奶,挖空心思的想出好玩的笑话来给这人讲。 “你不要再加了,我要吃不完了。”相云灯被迫接受两个人的投喂,他的胃又小,吃了几口就饱了,两个人还给他夹菜,那些多余的菜就成为了他的负担,眼看着姜逸还要再夹,他赶紧拒绝,把自己的盘子推给傅琛,“你吃吧,我吃不完了,这些都留给你。” 姜逸眼红的看着那个小盘子,恨不得自己伸手把它端过来,他正想说,要不然都给他吃吧,就听见老傅说:“行,还要不要吃点别的了?” 吃云灯剩菜的机会被抢走了。 姜逸很是失落。 他不知道老付这个人到底怎么了,明明刚才他还在饭桌上偷偷暗示对方,给他打掩护当僚机,为他助攻,可现在竟然这么不解风情,难怪明明和相云灯结了婚,还讨不到对方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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