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眼睛盯紧了那个正在和小狗玩的男生,看对方被短裤裹紧了的屁股,还有那截细腰。 那夸张的弧度,流畅的线条,那么漂亮。 那么……骚。 勾得他一直看,从这人进来以后,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对方。 他一点没有朋友妻不可欺的自觉性,甚至仔细地把人打量了好几番,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你喜欢这样的?”他问。 他喜欢这样的,他想。 傅琛脸色不自然起来,眼神躲闪:“结婚嘛……” 他旁边的姜逸接了一句:“我喜欢这样的,辣。” 洪九麟意义不明地投过去一个眼神。 姜逸一点都没察觉到发小的表情,继续说:“你说,老傅,你要是离婚了,我去追他,你会生气吗?” 傅琛喝了口水,像要压下去什么情绪似的:“就算离了婚,也是我前妻,你要是追他,也不好吧。” 哪想洪九麟却插了嘴:“那又有什么,都离婚了,还在乎这个?” 傅琛想说些什么,转头却见他们讨论的话题中心向着这边噔噔跑过来了,小脸红扑扑的:“傅琛,我想吃薯片。” 傅总虽说在今天不限制他的零食量,但都把零食放在车里,想吃的话得先问他要钥匙开门。 也算是变相地限制他吃零食了。 相云灯看见姜逸的脸,瞪了他一眼。 “小嫂子,你瞪我干什么?我得罪过你?”姜逸觉得他那一眼可爱极了,简直叫人恨不得亲一口。 相云灯很凶地骂过去:“不许说话!杨伟男!” 姜逸终于想起来两人见面的第一天,他说过什么了,他倒是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玩:“我说了你一次,你又毒了我一次,咱们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相云灯没听懂。 恰在这时,来了人叫傅琛带着傅太太过去。 相云灯冲姜逸做了个鬼脸就跑掉了。 洪九麟在边上看着,心里像有小耗子在挠。 这小心眼儿,还挺可爱。
第163章 控制狂 他摸了摸胳膊,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个别墅里面很冷。 开空调了吗? 感觉阴森森的,像冷库。 不光是环境温度,这里的装饰也不好看,滥用暗色,只在部分地方增加其他颜色作为点缀,看起来死板又阴沉。 长期生活在这里,感受着这么压抑的氛围,心理不出问题都是怪事。 傅琛向着自己儿时最恐惧、最憎恶的地方,一步步走去,他一步一步向前踏去,像是一步一步返回到童年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仿佛从未从这里逃脱。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沉重,心情也逐渐阴郁。 这样长的走廊,这样沉闷的装潢,也是老傅总心理施压的一种手段。 他要所有人敬他,畏他。 他要控制一切,做所有人心头的大山。 相云灯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又或者,他其实感受到了,但是他并不在乎,他好奇极了,看看这又看看那,打量着这个从来没来过的房子。 哦?有一块墙皮像小猫咪。 他想找人分享,便扯扯傅琛的衣服:“看,小猫咪。” 他指指那块墙皮脱落的地方。 傅琛注意力被转移,下意识看去。 前面两耳尖尖,后面一条长尾巴,确实很像。 他点头:“确实。” 相云灯又这看那看,看到了一张插画:“喔,郭德纲。” 傅琛被他逗乐:“那是我太爷爷的画像。” 相云灯不愿意继续走,硬要拉着他和画像上的人进行对比:“一点也不像,你帅。” 因为画师在画图的时候,画得极不写实,甚至按照雇主的要求和当时的流行画法,把对方想要的相貌画在了纸上,组合起来成了陌生的样子,却是他幼年时心中的阴影。 他小时候,常会在这个画像下面罚跪。 父亲要求他,对着太爷爷的画像,忏悔自己的错误。 他憎恶这张画,以至于到了看一眼就会产生生理厌恶的地步。 如今,却被一句轻飘飘的“喔,郭德纲”给盖了个干净。 也许下次,他再看到这张画像,想到的不会再是小时候的那些憎恶,而只是相云灯那一句小小的嘀咕。 那什么都代表不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被画成了郭德纲的一张画而已。 不知不觉间,他心上覆盖着的阴霾竟然散去大半,在到达老傅总书房时,他竟一点都不觉得这条走廊长了。 明明小时候,他很害怕从这里走。 也许是现在长大了,便能轻易迈过那条路。 他早已不是当时的自己了。 两人在书房门口站着,那位侍者说:“老爷叫二位在这里等着。” 说完便离开了。 不让进。 意在近一步施压,叫人感受到屋内人的威严,给予心灵上的压力,等的时间越长,心理压力越大,进去的时候,崩溃的就越快,也能更快地达成他的目标。 老傅总对任何人都用这一套。 包括自己的妻儿。 傅琛在这个时候走起神来,仿佛与儿时的自己重合。 那时他也是站在这间屋子的门外。 望着这扇看起来高不可攀的门,跪在门口,不得有一丝懈怠,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屋里的人就会出来,给他一脚,或者对方根本就不动,坐在椅子上,嘴皮子上下一动,就能剥夺他一个晚上的自由。 好一些的时候,是被关到小黑房子里,又或者是大衣柜里,但常常是被关进狗笼。 老傅总很知道怎样折磨一个人,也知道怎样去摧毁别人的抵抗。 小小的傅琛被关进笼子里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衣服,总是只能确保他不被冻死,但一定要比保暖衣物差一两件的。 他一个人蜷缩在狭窄的笼子里,在心中默默的数数,捱到天明,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饭吃,哪怕是带血的生肉。 有时,老傅总也会心慈手软一些,只叫他罚跪,但罚跪的地点只由他的心情而定。 有可能会在家里,但大概率是在墓地。 在他母亲的坟墓前。 所以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恨他。 恨他把母亲克走了。 “你爸不在啊?那咱们先去吃薯片吧。”身旁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叫他及时收回扯不断的思绪。 傅琛犹豫了一瞬。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是可以走的。 他不必等着,不必跪着。 他可以走掉。 不必得到允许。 “走吧走吧,你快点,我想还想吃巧克力,要是被可乐看见就不好了。”相云灯扯着他的衣袖拉他走。 傅琛走了两步,下意识回头看去,像是看向小时候,跪在书房门口的自己。 见人要走,书房里才终于有了动静:“进来!” 傅琛听见这声音,就知道,他爹气得不轻。 如同他不知道自己还有直接走掉的权力,老傅总也不知道,他儿子还有反抗他的可能性。 他手握权势惯了,又从小时候就开始对傅琛进行精神控制,从来没意识到过别人也是与他平等的人。 相云灯的小脸垮了,撅着小嘴,戳傅琛的后腰:“早知道我们早点走,这会儿还能拿着薯片站在这,等你爹叫咱们了,咱们就当一直在那没动。” 傅琛顺从点头:“我的错。” 下次他会早点走。 相云灯立即打蛇随棍上:“那我待会儿要吃两包。” 他试图借着这件事情和对方讨价还价,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傅琛立即察觉:“这个不行。” 相云灯鼓着嘴不说话了。 坏人! 他偷偷拧了傅琛一把。 傅琛紧绷着腰,强忍着没吭声,因为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书房。 但注意力全在那只搭在他腰间的手上。 “你倒是胆子大了。”老傅总坐在桌子后面,与两人保持着距离。 这间屋子被他装修的像办公室,一张巨大的桌子横在书房中间,剩下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小小的茶几和一张沙发。 这是他特意制造的差距,确保只要有人进来,就无法与他平视或是坐在一起。 只有这样,才能把握住有利地位,确保利益最大化。
第164章 强迫症老傅总 看了一圈,他得出结论:这个屋子的主人估计有强迫症。 书籍的摆放全依据书封颜色和高矮薄厚,保持每一本书都和其他书的书脊在同一平面上。 书架上放着的文件以一种严谨到苛刻的方式放好,连带有褶皱的纸张也必须抻平,与其他文件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平整。 桌子上的摆放全是对称的,对物品的摆放标准几乎精确到每一毫米。 即使无法对称,也一定要保证物体的外沿与桌边平行。 只有一张照片,是这张桌子上唯一一个例外。 老傅总就坐在这样一张桌子后面,身上穿着挺括而没有一丝多余皱褶的西装,花白头发梳到脑后,眉眼依稀能看出傅琛的影子。 这是个帅但是古板的老头。 傅琛没有答话,只是站着。 仿佛无声的抵抗。 他知道这样会激怒对方,但是他还是不说话。 或许是看在相云灯的面子上,老傅总这次倒是没有直接罚他去跪着,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揭过了这个话题。 “婚后生活怎么样?”他问。 相云灯觉得很奇怪,明明父母应该是天底下最爱孩子的人,可为什么,他只在老傅总脸上看见了恶意与怨怼。 好像巴不得傅琛过得不好似的。 “很好。”傅琛回答,“我还要多谢您的牵线。” 他说的是实话。 老傅总却以为儿子在反讽。 他畅快地笑起来,脸上带了些许得色。 他明明怨恨傅琛,却还要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样子,好像全心为傅琛考虑。 “结婚嘛,当然是门当户对最好。”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相家那个表亲,可他究竟不是真正的相家人。” 傅琛:“?” 谁?谁造的谣? 他的后腰又一次感受到身后男生的“攻击”,这次的力气比前一次大多了。 叫他轻轻“嘶”了一声。 他真的是冤枉。 他根本从来都没见过相云灯的表弟——就连相云灯,也是在结婚以后他才真正看见过这个人的脸,更不用谈对方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了。 他爹在相云灯面前提这个,不是明摆着挑拨离间,叫他们两口子不得好过的吗? 相云灯气死了,他虽然稀里糊涂和男人结婚了,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输给他最不喜欢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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