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远斜不禁无语,心道你个破系统,要你何用,血葵花这玩意儿居然还要我自已压制。 不过血葵花的设定确实逆天,A9这样说也挺合理的,他不满地撇撇嘴,勉强道:[那行吧,那……我完成任务,是不是该给我搞具好点儿的身体?] 到时候总该不在这边了。 A9:[那是自然的,宿主。如果您成功找到原著女主,会给您一具新的身体,不用再为压制血葵花烦恼了。] 它这么说,说明面前这个“尤灵鸢”是假扮的,贺远斜撇撇嘴,其实这点他并不意外,于是换了个问题:[那磁场总该解决了?] 谁知,A9面无表情:[并没有。只是对方因为被破坏计划,为了保全自身利益主动放弃了磁场控制,所以我才能再次出现。] 贺远斜:“……” 好,一事无成。 行吧,反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贺远斜想,先不管什么血葵花、洗髓丹和“尤灵鸢”的事儿了,先去管磁场。 他忽然意识到,这玩意儿不能留。 · 贺远斜从金府醒来,一醒来,就看见“尤灵鸢”和严骁在门口吵架。 “我说了小声点,别吵到他!” “那也不能这样给他喂丹药,如此急功近利,对他没有好处!” “我比你清楚,我也没有乱喂药。” “你……” 两人跟三岁小儿一般拌嘴,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又一起收声。 “尤灵鸢”看见他,亮眼发光,眼角泛红,可怜兮兮地喊道:“何大哥,你终于醒了。” 她走过来,扒拉住贺远斜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贺远斜依稀听见不远处地严骁冷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装什么”。 贺远斜也有点想问,这个假货在装什么。 自从他修为回来之后,就轻易识破了假货的伪装,但对方似乎用了什么障眼法,又或者修为同他相当,所以让他看不透假壳下面的真实身份。 刚刚醒来的时候他没认真想,现在想来,洗髓丹应该就是他俩其中一个给他喂的。 洗髓多疼啊,一般人都坚持不下来,贺远斜虽然完全昏死了过去,意识里每天这段记忆,但一想起他洗过髓,就觉得四肢的骨头都软了。 而抱着他手臂的“尤灵鸢”为何一直跟着他的问题……“她”应该就是那天夜里袭击严骁的黑衣人。 为什么? 为了七步莲呗。 但七步莲早就是严骁的了,他必不可能给别人了。 贺远斜不动声色抽出手,假装惊讶道:“我居然没死!真是太神奇了!” 面前俩小只很配合他的表演,严骁道:“你现在可以修炼了,也算完成你的心愿。” 贺远斜点头,佯装兴奋地又道:“哇——真的么!我修炼好也可以御剑飞行什么地么?哦对了,你们知道金夫人在哪儿么?我找她有些事。” 这话题转得有些生硬,但他相信,面前这两位肯定不会在意。 假货本来就是为了剑来的,那儿管他那么多,至于严骁——在严骁那儿,他的马甲已经透明了,严骁才不会没大没小的管自已师兄去做什么。 如他的猜测那般,两人直接报出了金夫人的位置。 “尤灵鸢”又贴上来,顺便和他说了说他昏睡三天的事。 三天……!?这么一说,贺远斜瞬间体会到了痛苦。 因为他发现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而刚才因为精神充沛的缘故,从而一直发现肚子的异常。 他虚弱道:“……先,先吃饭。” · 吃饭的空挡,贺远斜从两人嘴里了解到了他昏迷后的事情。 他昏迷后,玄棋先前招过的鬼忽然好心给他们指路,只不过这只鬼是误入阵法被控制的鬼,虽然阵法破碎,但它要离开还得找个替身。 于是在半路上,这只鬼以为大家经历了恶战,已经每天力气在做别的,于是想杀了玄棋做替身,结果却被元气满满放“尤灵鸢”捏碎了魂魄,直接飞灰烟灭了。 好在那鬼还算诚实,出路是对的。出来后才发现,他们身处桉洲最大的怪恶林,传闻此处生长着无数稀奇古怪又邪恶的东西,能不能出来,全靠运气。 他们运气不错,第二天凌晨就出来了,回到镇上,被找回女儿而开心不已的金兴瑞大肆招待,直到今天。 “何大哥,我一路抱着你回来,你伤的好重,担心死我了。”身旁的少女犹如一朵娇花一般靠上来。 在“她”的脸颊贴上贺远斜肩膀的瞬间,只见剑光璀璨,挡在两人接触点之间,严骁神情冷漠:“男女授受不亲。” “尤灵鸢”不甘示弱地瞪他。 看着周围吃面的民众们好奇又惊悚地看过来,贺远斜感觉自已的表情已经离家出走,皮笑肉不笑道:“……别这样,严师兄。”
第19章 结案 “尤灵鸢”和严骁很识相,在他提出要去见金夫人时,火速交代完要点,乖巧撤离。 贺远斜回金府的路上,还在思考磁场的事儿。 严骁说金夫人没问题,自从女儿回来之后,她就再也不见气势强悍的一面,如寻常母亲那般,整日守在如今还昏迷不醒的女儿旁边,以泪洗面。 他们猜测金相宜根骨极佳,所以才被藏在特殊制作,不会被守阵者发现的金棺材里,当做阵眼,与阵线持续为守阵者输送灵力。如果他们再去晚一些,恐怕金相宜已经完全成为了养分。 只是刚走到金府门口,他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阿莹。 阿莹背着包袱,似乎正准备离开,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解决这件事,就会离开。 阿莹看见了贺远斜,一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何公子,谢谢你。” “不——如果不是你把这件事情闹大,我们很难发现。”贺远斜对她还挺有好感的,问道:“你这是……准备走了?不等她醒了,告个别再走?”| “不了。”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交谈的他们。 说起金相宜,阿莹的目光放到了贺远斜身后的蓝天白云,忽然道:“何公子,我不是凡人。” 贺远斜看向他,似乎在寻找她与凡人地不同之处。 阿莹大方地任由他看,道:“我是……”她用口型说了个字,贺远斜看出来了。 妖。 “你肯定很好奇吧?因为我很奇怪。” 贺远斜确实好奇,阿莹若是妖,为何身上没有一丝妖气。 “你可听闻百年前妖界易主之事?” 阿莹说的这件事,贺远斜知道。 百年前,妖界经历了一场浩劫,天道要取妖皇之命,为保全妖界所有资源与子民,妖皇主动献上生命,此后经历了新妖皇上任,又被前妖皇养的一只小兔子杀死,于是,短短两年间换了三任妖皇。 这事儿在五界,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整个妖界都十分混乱,当时有许多妖为了躲避灾害要要逃出妖界,还受到了第二任妖皇的诅咒,变作凡人,却不老不死。 于是,这些妖不再是妖,他们成了不一样的存在。 也就是阿莹这般。 “我多年前受了小姐的恩。那日是我第一次去豫洲,不慎惹了个商人,那商人将我的四肢打断,想把我做成人彘。是五岁的小姐救了我。” 不老不死,却是会疼,若被做成了人彘,那便永远都是那副鬼样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未免太残忍。 阿莹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带着笑,似乎那不是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并不太记得为何惹了那商人,似乎是将他的新货毁掉了,还赔不上。那商人心恶,才想把火泄在我身上。我当时已经想好要如何逃跑了,小姐却涨到了我面前。你能想象么?五岁的小女孩,挡在我这个大人面前。她那时是个俏皮又灵动的小孩,并不像如今这般大家闺秀。” “她一掷千金救下了我,那商人知晓她的身份,不敢欺辱她,便低声下气的走了。那之后,我在暗中观察她长大,直到三年前,我出现在她面前,做了她的贴身婢女。” “她果然已经不记得我了……” 阿莹的话越来越轻,最终在沉默之后,释怀地道:“如今我也算救了她一回,一命抵一命,我报了恩,便要离开了。我始终与她是不一样的。” 她这类受到诅咒的妖,不适合开展任何长久的关系。对于她来说,三年的恩情已经很长了。 再不舍,也要离开。 无言再劝,贺远斜也对她笑,“那便祝你往后的路坦荡平安。” · 贺远斜在金府待了一下午,确实没发现金夫人的异常,又被锦衣卫告知他那破烂的房屋已经盖上顶儿了,贺远斜问那房顶以后还会被掀么,锦衣卫笑得一脸傻气:“我们指挥使说,雷公都劈不破。” 贺远斜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让他一边儿玩去,然后深思熟虑和严骁摊牌的事情,那小子又不是傻子,说不定在他拔剑之前就认出来了,他把七步莲拔出来,正好顺了严骁的意,让严骁有了个与他相认的机会。 A9道:[宿主,虽然我司很不希望您与角色再有牵连。事已至此,我司认为,你最好现在就跑。] [反正您身边的“尤灵鸢”是个假货,“她”若图那七步莲,让“她”同男主争夺便是,还能牵制男主。] 贺远斜赞同地道:“磁场我是搞不定了,金夫人已经完全没问题,我来晚了一步。只能先放弃了……我打算今晚就走。不过在那之前……我得搞清楚陆毅是什么状况。” 去找陆毅之前,他首先要解决两个麻烦精,一个是总偷偷看他,就是不来找他说话的严骁,另一个则是总跟他哼哼唧唧撒娇的“尤灵鸢”,现在正粘在他旁边,看他写字。 少女身上带着一股寡淡清冷的香水味,与本人行径严重不符,但闻得人很舒服。贺远斜忽然说:“小鸢,我记得在阵法里的时候,你忽然变得好厉害,是恢复记忆了么?” “啊?”靠在自已肩上的脸颊不动声色地挪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茫然,“我不知道呀,我一点当时的记忆都没有了。何大哥,我做错事情了么?” “她”说着,红唇一瘪,就要哭了。 贺远斜:“……” 真是一句都说不得。 他笑了下,道:“没有,小鸢做得很好。不过,我感觉好困……醒来之后就一直这样。小鸢你……” 话音未落,贺远斜停止声音,在“尤灵鸢”和严骁的双重视线压制下,淡定道:“柳姑娘肯定带了入眠用的香薰,我去找她借一点,明天就要回那小破屋了,想在金府睡个好觉。” “何大哥!人家也有!”假货在一旁娇嗔道,“人家也是女孩子,为何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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