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课次次都爆满,门口窗外都挤满了人,每次进去都有些吓人。 “墨莲这几天好像都不在?” 他是每次都会到的学生之一,也是提问最积极的人。 “学长!他好像被他父亲叫回去了。” 英格尔稍微留意了一下,但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 墨莲急忙赶回家,跑到母亲的卧室。 床上的母亲,和他几个月前见的样子并无差别,睡着了的样子,还有呼吸,但就是醒不过来。 他吊着的心猛然落地,后朝着父亲———兰斯·阿米艾尔公爵发怒道:“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拿母亲来骗我回来!” 阿米艾尔公爵站在床边,冷冷地看向他:“我给你寄了那么多封信你都不回来,倒还记得你母亲在此。” 墨莲咬牙切齿道:“我回来个屁!你守着母亲难道她就会醒过来吗?” “……快了……”阿米艾尔意味不明地喃喃一声,他将一纸条递给了墨莲。 墨莲飞快扫过去,脸色骤变:“这什么意思?这是皇后的笔迹!你还有和她联系?!你怎么敢?!” 阿米艾尔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之前给你母亲的药怎么来的?只有她知道那些药的来源和制作方法。那是她走之前给我的,里面记了,在黎微尔东南领地有药材的生产园。” 他当然知道露西娅不怀好意,可是他不得不信,也不得不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墨莲难以置信,忍不住把纸条捏成了一团:“你信这个叛:国者的话?你瞒着我给母亲喂了这么多年的药,都是她给的?!你这是在害死母亲!” 阿米艾尔公爵恐怖的眼神刮过来:“如果不是那药,你母亲活不到现在!” 墨莲咬着嘴唇冷静了一下,他深知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害母亲,唯独他父亲不会。 他父亲哪怕宰了他也不会伤害母亲。 那药的药性一定也是验证过的。 问题是,这珍贵的药一定是有代价的,意识到这一点的墨莲脸色发白。 “为了买那个药,你给了她什么?” 阿米艾尔毫不在意:“一点小代价,你不需要知道。” “又是这句话!我受够了,别再对我说这句话!”墨莲暴怒吼道。 阿米艾尔斜睨过去,眯起了眼:“我以为你会帮忙,看来是不会了。” 他叫人来。 骑士跑进来列队。 墨莲还没反应过来。 阿米艾尔公爵用寒冷彻骨的声音道:“把他关进房间,防止他自残,给他定期提供一日三餐,没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虽然,他对于这个孩子感情不深,到底是妻子肚子里爬出来的存在。也是她爱过的孩子,至少在她醒来的时候,他必须在她眼前。 墨莲立刻拔剑出鞘,经过一轮缠斗,最终还是被骑士打晕,扛回房间。 墨莲闭上眼之前,看见自己的父亲,他看着床上的妻子,眼中流露出的狂热希冀和孤注一掷,令他胆颤。 尽管形势紧张,但作为西南边境领地的掌舵人,他轻易就出了境,进入黎微尔颇废了一番功夫。 没多久,他接到了黎微尔东南边境公爵———隆铎·黎微尔的秘密回信。 在隆铎的秘密会见室内,他见到了另一个不怎么熟悉的面孔。 “四皇子……?” 鲁道夫讽刺地笑了一声:“四皇子早没了,你该叫我黎微尔。” 阿米艾尔公爵这才想起鲁道夫的已故生母正是隆铎的亲生女儿。而鲁道夫在流放途中叛逃病出现于此的意图,不言而喻。 阿米艾尔公爵薄凉地回以一笑,他对于丘涅的命运不甚在意,他只有一个目的,救醒他的妻子,为此,别说叛:国,他随时可以化身恶魔。 “看来,我们可以开始谈条件了。” ……… ……… “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一块拼图!齐了!”麦凯奥林放下亲弟弟的信件,拍着桌子肆意大笑,他把手一挥:“来人!把储君叫过来!” 艾列娜来的时候浑身是热汗,她刚把剑收回剑鞘,就直接赶来这里。 她本想抱怨两句,看见麦凯奥林郑重中隐隐压抑着兴奋的面庞,收敛了笑容,问道:“什么事?” “准备好了吗?” 一句寻常的话,却出自黎微尔大帝的口中。 艾列娜重重把拳头敲到心口,“随时可以出战。” “好,通告议会,择日宣战。” 艾列娜眼中爆发出浓烈的光彩。 “遵命!!” *** 艾利克斯久违地接到了养母尤尼亚·加孜的联络,用映照镜当面传递的消息。 他都没用这东西和养母交谈几次。 尤尼亚没有半点寒暄,直入正题,说完她立刻被叫出去了。 他听到消息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艾利克斯把信息简短地写在纸上,扯上外套告诉昆佩乌:“你立刻去找英格尔进宫,让他直接去找女皇陛下,就带着我的令牌去,快!” 不一会儿,奥拉的书房里聚集了她信任的一群人。 “阿米艾尔公爵擅自封锁了西南全境,列车先断,国道设卡,万城皆下了死令闭门……” 英格尔轻轻念过,背脊窜过恶寒。 奥拉看了看他们俩,面上没什么情绪:“看来你们的预言,也不是那么准确。” 艾利克斯问道:“克里斯汀呢?她没说什么?” “她的能力也时灵时不灵的。”奥拉舔了舔嘴唇,她手死死按着桌子上那个信息。 加孜领地距离西南最近,因此这个消息来得比她的所有眼线还快。 英格尔说不出一句话,他只觉得喉咙干燥得要冒火。 现在是1893年的4月,还没到1895年。 为什么?! 奥拉抬头望向英格尔身后,兰莫尔点点头:“我去通知。今晚召开军事动员会议。” 英格尔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帮忙写信给各领地。”他还得负责操作映照镜,这样才能迅速地将信息传递过去。 奥拉点头:“嗯麻烦你了。” 奥拉最后看向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今晚就带一队骑士过去探查情况。”他转向英格尔,手轻轻握住胸口的铭牌,“我会即时汇报消息。” 各地的传送石已经铺好,他今晚就能抵达西边境,当然不能将目的地设在西南领地,他会去与之相邻的领地。 英格尔有些耳鸣起来,因为心脏跳动的频率突破了正常线,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哆嗦得不成样子。 艾利克斯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引到胸口,取出那块铭牌,放在英格尔手心。 艾利克斯给自己的铭牌注入魔力。 英格尔握住自己的铭牌,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虽然这东西因为距离,魔力消耗会直线上涨,但对于他们俩来说不算什么。 艾利克斯轻声道:“无论多远。” 听着那仿佛灌注魔力般令人安心的声音,英格尔也镇静下来,收紧五指,点头道:“去吧,这里有我。” 英格尔看着已经穿好轻甲的艾利克斯走出门去的背影。 没有幻想中的策马行军与鲜花。 那样悠闲的步伐,就像是去哪里散步一样。 每一次出战,艾利克斯都不曾回头,他永远直视前方,而在他身后的人,永远只能看见他牢不可破的背影。 英格尔闭上眼睛,清空了脑袋,彻夜陪在奥拉身边。 军事动员会议是一团乱麻,他静静地目睹着这乱像,聚神于耳边。 他什么都没想,只把艾利克斯每一句话都记录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 早报上刊登了两条简短的消息。 阿米艾尔公爵叛变。 黎微尔向丘涅宣战。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到此为止。哈哈哈我其实一直在边发存稿边写。希望能写完吧。谢谢看到这里的读者。
第三卷 丧钟为谁而鸣
第97章 学废感情的过程 鲁道夫用木剑把桩子砍得破碎, 他狠狠把木剑也掰碎,心中的气却一点都没消下去。 他想起之前走廊听到那些嘴碎的侍女们闲聊。 “皇帝那个情妇的儿子似乎出生了。” “穗丽皇妃好像又去看她了,她那样的暴脾气竟然也去了, 真令人害怕,那婴儿会不会被她摔了啊? “我听说她特别讨厌自己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 一靠近就尖叫。” “皇后也去看了, 她这么善良, 别人孩子都好好养着,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怎么会有这样好心的公主?” “听说那只是个农村的姑娘。” “其实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女呢。” “啊呀,那和她母亲一样的货色, 这样的人生出的儿子啧啧。” “只要脸漂亮,谁都能做皇妃呢, 谁管是不是公女公主。” 鲁道夫越想越生气,咬着下唇又掰碎了手中的木屑,他甩掉了跟在身后的侍女, 直奔向了茜茜夫人居住的别宫。 那是皇宫较为偏僻的一处别宫, 依山而建,有溪流湖泊相伴,是皇室成员夏日偶尔纳凉的宫殿。 鲁道夫此时年纪虽小,却较其他孩子早熟很多, 力气也大。练了这么久,跑了这么远路, 只喘了几口气。 他不太理解那些侍女说的话中一些词汇, 他只知道,他母亲又去那里了。 鲁道夫之前一直被侍女们劝着, 这一回终于忍不住了。 他窝在庭院的灌木丛里躲了一会儿,透过树叶缝隙,他看见从宫殿里走出来几个人。 鲁道夫一眼看到了他母亲的背影。 黑发与他尤为相似,打着微卷落在线条姣好的背脊上。 “啊,小宝贝,给我抱一下行吗?” 鲁道夫听到了清脆的声音,他愣住了。 和每次面对他时,那尖利刺耳的声调天差地别,但的确是他母亲的嗓音。 穗丽转过身,她怀中已经搂住了一个婴儿,面色红润,眼睛微睁,她小心翼翼抱着孩子,低头露出了温软的笑容。 鲁道夫捏着的灌木枝断在了他手里。 “哈哈哈哈,好可爱,他和你长的真像。”穗丽的笑声是像夏日清凉泉水般悦耳的。 这是鲁道夫从未听过的。 穗丽皇妃旁边走出了一位夫人。 她穿着简朴,一身素色长裙,胳膊上搭着披帛,面上不着丝毫粉黛,发上脖颈不戴任何珠宝,然而她的金色发丝与金色眼眸比任何金银宝石都要耀眼,她的那张脸让人根本生不起任何憎恶之心。 鲁道夫一时看呆了。 五岁的孩子,不知道美为何物,他只是无法从那个存在上移开视线。 穗丽抱着婴儿和茜茜夫人一起走到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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