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惊谔瞠目:“干吗?” 是想要当众摔死他吗? 四周全是窃窃私语和嬉笑声,甚至有点羡慕的感叹声,顶着燥热的耳尖,初棠浑身不自在,双手抵上程立雪的胸膛。 靠!他不要面子的吗? 奋力挣扎几下,初棠暗暗磨牙道:“放我下来。” 视野上方的程立雪,忽然垂头。 古井无波的眸,静静睨着他,出口的话音如常冷冽:“不是说走路要抱?” 初棠语塞:“……” 啊!被反摆一道!可恶!!! ---- 工具人·张折枝:妈了个鸡。 - 感谢呼了个哈地雷1个;牛奶营养液4瓶;夫郎叫我吃软饭啦 营养液1瓶,感谢宝贝儿们,抱起来就是狠狠啵唧一个。 - 关于针灸会阴穴抢救溺水患者这个方法在很多书中有提及,诸如《针灸大成卷七》、《金针梅花诗钞》等。 ↑不是我说的,是百度说的。 然后我搜了搜视频,还真有讲解溺水刺会阴穴救人的,不过还是不要乱来叭。
第21章 南瓜小米粥vs撒娇 客栈前沸反盈天,无数目光投向他们。 顶着这些灼热的视线,初棠的指愈渐滚烫,低眉垂眼把头埋向里面。 墨发遮挡的耳垂露出小半,耳尖粉得骇人。 含羞草似的。 叫围观的人都被迷得失了魂。 寒冽话音沉沉出口。 “备马车。” 初棠双手扒上程立雪肩膀,使尽浑身力气将十指抓上去,又羞又恼。 他咬牙切齿抵抗道:“我自己走。” 落在外人眼中。 是个很缠绵的姿势。 “又使小性子?倒叫旁人瞧了笑话,所幸张公子是自家人,该是不会介意的。” 要脸吗你! 奈何出口却是:“唔唔唔唔。” “?” 初棠匪夷所思,怒不可遏地将双眼撑得圆亮,不知这厮暗中使了什么鬼法子,竟让他暂时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故意的。 程立雪八成是故意叫他难堪。 臭狗程立雪! “自然,阿午从小就黏人。”张折枝耐人寻味道。 “半会儿不见我就哭。” “还总闹着来日要嫁给张大哥。” “呵。”他自嘲一声,“童言无忌,程公子海涵,想来必不会介怀。” “阿午,你觉着呢?” 初棠:“……” 我觉你个大头鬼。 他半天吱不出声,就没人发现端倪吗? 只是四下氛围无端诡异几分。 程立雪冷若冰霜。 张大哥则目光温润负手。 片刻后,还是十一摇着折扇,波澜不惊地笑吟吟打圆场:“现下时辰也不早了,既然阿午想去探病,还是早些出发吧。” 十一边说边走近。 初棠只觉后肩被人碰了碰,僵滞的身子瞬间得到解放,连忙挣扎跳下。 他刚落地,腿却发软。 幸得十一眼疾手快扶了把,才没叫他丢人摔倒。 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到跟前,初棠费力爬上去,还没坐稳,程立雪竟也紧跟其后落座。 初棠:“……” 臭男人,跟屁虫。 …… 车内竟难得备有几本话本,和些瓜果糕点。 初棠靠坐在马车,百无聊赖嚼甜橙。 不知多久后,脖子轻微瘙痒。 他蹙眉摸上去,触手的感觉软柔轻弹,尾指那么大一条,似乎还蠕动了一下。 什……什么东西? 脊椎不由得紧绷,脖子也随之渐渐僵硬,手不听使唤般颤颤巍巍扒拉下那玩意儿。 入目是绿油的条状物体。 “啊!虫……毛毛虫!” 初棠毛骨悚然得破音大喊。 战栗着胡乱甩手,惊慌失措中,辨不清东南西北就往车内唯一的人扑过去。 闭目养神的程立雪缓缓睁眼。 他双手垂在两旁,肩侧人紧紧扒着他衣襟,身子瑟瑟发抖,毛茸茸的脑袋堂而皇之枕在他胸前。 那人在一搐一搐啜泣。 涌动的软发渗出点清甜幽香。 意外的娇怯。 被胡乱甩掉的绿虫,啪地落在程立雪手边,顺势爬上那截手腕。 程立雪抬手,绿虫也闯入视野。 那虫爬过他手腕绷带,忽地停止,百足一蹬,了无生机般翻倒,肉眼可见枯死。 程立雪正色捻起绿虫,凛然的目光愈发暗沉。 湖水有问题。 他抬眸深凝。 风恰逢其时吹开帘子。 外面有人忧心望来,两道视线蓦地相撞,程立雪唇角倏然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迎着张折枝的视线,他朝倚在他肩侧的初棠偏下头,二人似耳鬓厮磨。 “娇气。” “我,我就是怕虫子嘛。” “死了。” “真的?不要骗我哦。” 初棠的话语碎碎溢出,婉转的小尾音,颤颤而柔怯,忽远忽近的。 说话间的暖潮呵来他衣衫。 温凉贴贴肌肤,不知是津液还是泪珠。 那双小手攥得他实实的,是真的慌神。 程立雪有一瞬的迟疑。 片刻后,他浅声与人重复道:“委实死了。” 帘子落下。 后知后觉似的,初棠退开身子。他们刚刚到底在干吗?他这算是向程立雪撒娇吗? 最重要的还当属程立雪竟然受用了? 这没道理呀。 不对劲儿。 他们都不对劲儿。 他扶额沉思片刻,若是放进小说里,这种情况应该叫崩人设吧? 程立雪不是说不喜重复吗? 可这厮方才破天荒地说了同样的两句话。 不不不。 初棠不敢细想,他挪着身子往角落缩去,只觉整个人都格外忸怩而不自在。 心中涟漪稍泛,他双手捧上脸颊。 好烫。 他觉得程立雪这样婶儿的bking在他们高中,高低能被无数人暗恋三年,能放下傲人姿态哄他? 他宁信山无陵、江水竭、夏雨雪。 事出无常必有妖。 这个家伙怕不是又在诈他? 初棠退无可退后低下头,边找绢帕边警惕暗道,还是小心为妙。 “也怕我?” 腮帮鼓起道气,对于程立雪的话,初棠懒得搪塞,只是抽出帕子,却无意扯到腰侧的锦囊。 “咿呀!” 初棠大惊失色甩掉素色锦囊。 锦囊被摔到程立雪脚边,一条与先前模样相当的虫子悠悠从锦囊爬出。 他便奇怪哪来的虫子,感情源头在这。 神医大哥什么癖好? 锦囊养虫子? 锦囊被人弯身捡起,那人拉开抽绳,似在确定囊中再无虫子,而后便将锦囊物归原主。 初棠瞄瞄波澜不惊的程立雪。 终是抿抿唇接过锦囊。 囊中有张纸条。 他好奇翻出纸条,纸上只有三个字——十八反。十八反?十八.禁他倒是听说过。 十八.禁?和谁? 他慌乱抓实纸条扔回去。 想什么呢。 阿午你害不害臊! 此时,马车抵达目的地。 初棠眼睫染着雾气跳下车,雪团似的脸,软唇被咬得殷红,绫罗绯裙将其衬得宛若花骨朵。 纯情娇艳,惹人怜爱。 这般风景叫把四周下人都羞涩低头。 * 三人穿过条弄堂,越过层木篱笆。 最后停在处院子大门。 张折枝领着二人走进里屋。 程立雪留在外间,初棠瞟了眼也没问什么,只当人是在避嫌,他则继续跟着张大哥走入内间。 床上的张婶脸色苍白,不省人事般躺着,搭在棉被上的手瘦若枯柴,皱褶纹路纵横交错。 和那日送他出嫁时红润健康的人简直差天共地。 初棠心情蓦然沉重几分。 “阿午……咳咳。” 他连忙小跑到床边趴下:“张婶?” 重病卧床的人仍旧双目紧闭,唯有皲裂的唇翕动着:“咳咳!阿午,别……” 原来又是梦呓。 他心软似的顺着张婶的话,小声哄问:“阿午在呢,别什么?” “别……” 初棠凑过耳朵,身后却响起张大哥的话。 “阿娘本来只是有点咳疾。” “看过郎中,按照方子喝了药也无起色,反倒昏昏沉沉躺了几日,胡说梦话。” “哦。”初棠点头。 “我去煎药,饿吗?阿午想吃什么?我这便差人买些回来。” 初棠摇摇头:“不用,张婶这情况估计只能吃点流食,我去熬个粥吧。” 张折枝眸光柔和道:“还是你思虑周全。” * 张折枝在院中用瓦罐熬药。 院侧的灶屋。 初棠目光扫过凿好的锅台,台上有个小南瓜,而另一边储物的石条桌有半瓮小米。 正好可以做个“南瓜小米粥”。 初棠刚想去打水洗南瓜,面前却恰好多出个水盆子,张大哥在他手边放下木盆:“重活让我来就好。” “……” 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朝人眉眼弯弯点点头,掏出碗小米,用冷水浸泡着。 随后拿起小南瓜削皮清洗,又去瓤挖籽。 南瓜不大,一会儿被便被清理干净,初棠将之放在案板上切成小小的一块。 又顺道洗了点枸杞。 浸泡约莫一刻钟后,把小米捞出。 小米的口感是有些糙的,但浸泡过后更易被煮开花,这样便会变得稍软糯些。 随后又撒进点大米,帮助起米油。 等砂锅里的水沸腾后,初棠才不紧不慢将米放进锅里,后又加入南瓜和枸杞,盖实锅盖,小火慢炖两盏茶时辰左右。 便能获得一锅浓稠香甜的小米粥。 初棠拍拍手转身,却猛然打出个激灵。 灶屋门口一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烛光晃荡下,正站着个逆光的人,面容模糊不清。 鬼似的。 定神后,初棠重重吐出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神出鬼没,你是想吓死我吗?” 程立雪面无表情看着他。 “过来。” 初棠转眸:“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吗?” “我偏不。” 他撇开头不理人。 横亘二人之间的,惟余点风声。 半晌后,程立雪迈出脚步,朝他走来,直至他们只剩下两步之遥。 吭—— 很轻的一声落在灶台面。 初棠循声瞄了眼。 是有人搁下一个小玉瓶。 “什么东西?鹤顶红?断肠草?七日丧命散?” “……” “祛痕膏。”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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