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汪盼很淡然地说:“只是有很大关联而已。” “还是少岛主最靠谱!”说着,沈渊一拳打上汪盼胸口。 因其兴奋之中,力道难免缺乏控制,汪盼只叫那一拳打得胸口生疼,“咳!”他蹙眉,咳出声。 见状,沈渊忙伸出手,一面抚摸他的胸口以缓解疼痛,一面安慰道:“不疼了不疼了啊——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捶你——” 一旁,那书生“咦”了一声,厌弃地皱起眉头,走了。 突如其来的关切,让汪盼阵脚大乱。叫那红烧上脸颊之前,他一把握住沈渊的手腕,“时间有限,耽误不得!” 汪盼半拖半拽着沈渊向宇文明府疾步而去。 进了昂琉大街,去宇文明府便很快了。 估摸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前方一座深宅大院,已是后半夜,却灯火未绝,火光煌煌。 朱门漆户,门宇前更是有一座巨大的石龟坐镇。看样子是个不愁衣食的大户人家。 汪盼带着沈渊走近,准备扣门,身侧便传来一记人语:“喂!你们两位终于来了,可让我等了好些时辰!” 那声音清亮,透着股不羁、慵懒之味。 沈渊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座石龟上竟盘腿坐着一位少年。 高束的短马尾,玄色的衣装,腰间别了一根紫竹教鞭。他抱胸而坐,扬起的嘴角傲然中透着坦然,眉眼却不给人明朗的感觉。 那少年的眉眼相当阴骘狠戾,宛如盘旋暗处的鹰目。 总之,被他看一眼就浑身不舒服,仿佛自己就是他的爪下兔肉。 沈渊下意识拧了拧眉头,厉声对他说:“我们无需你等!” 少年站起身,在石龟上居高临下地对沈渊说:“你以为我愿意啊。身为宇文家家仆,老爷的话还能不听吗。”说罢,跳下石龟,摇摇摆摆地为他们开门。 那家仆若只是如此态度也不必计较,可他过程中,偏偏撞了汪盼的肩膀一下。 “狐假虎威,家仆没家仆的样子,还摆起架子来了!”沈渊冲那家仆的背影怒斥道,“要是在九离皇宫,你这样的下人早死了很多次了!” 汪盼劝道:“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不要与无关的人浪费时间。” 虽有百般看不惯,也只得忍下来。沈渊定了定情绪,便走进宇文明府。 随着大门“砰”地关上,外界再也听不见府内半点声音。 沈渊汪盼跟随家仆走进宇文明府的书房。 那家仆向书房内出声解释一番,紧接着,“吱嘎”一声,家仆推开书房房门。 只见宇文明迤然赶来,恭敬地朝沈渊、汪盼各抱手一揖,恭恭敬敬地说:“两位蓬莱岛学生风尘仆仆夜晚赶于老夫府上,还请快些进屋来歇息,老夫早已备好酒菜。” 出乎意料啊出乎意料,家仆鼻孔朝天,老爷却稳稳重重。果然物极必反。 沈渊一听有酒菜,便不管不顾地进屋去,刚一落下座,便拿起筷子开动。 宇文明只笑吟吟地看着他吃,转头一看,汪盼正襟危坐,不曾动筷,便劝汪盼道:“你也快些动筷,尝尝这沃野馆的招牌菜辣子鸡。” 汪盼摆手,道:“蓬莱岛弟子日常需辟谷。” 宇文明有些不知所谓了,看到沈渊,“可他……” 沈渊忙吞下口中饭菜,笑嘻嘻地说:“我比较不学无术,辟不辟谷,对我来说都一样。” 明白了。宇文明点点头,转而话锋一转,担忧道:“那海蛟龙很是厉害,二位能应付得来吗?” “无事。”汪盼不慌不忙。 宇文明分别送目看到汪盼和沈渊。 一位不学无术;一位看着倒有点本事,比较靠谱。 可他们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能有多大能耐对付海蛟龙? 他仍是有点担心。 汪盼看宇文明仍眉头深锁,便道:“既来之则安之,还请你跟我们讲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既来之则安之……”宇文明低声重复一遍,好似在说服自己放心此二人。过一会儿,他突然提声唤道:“折丹!——折丹!——” “有什么吩咐?老爷。” 汪盼与沈渊皆看去,只见那折丹就是方才在门外对他们豪横的家仆。 折丹是有主仆之分的,现在,他在宇文明眼前就非常地恭恭敬敬。 宇文明吩咐折丹,“把书房门关上,退到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折丹应声关上书房门。 沈渊立即放下筷子,问道:“宇文老爷为何如此谨慎?” “那海蛟龙会来府上偷听。”宇文明回忆道:“小女风谣生下来便与常人不同,双眼能看见一些我们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自海蛟龙指定要谣谣献祭后,她便能时不时地看见海蛟龙出现府中。老夫怕,我们今晚的谈话会被海蛟龙听了去。” 沈渊奇道:“那海蛟龙长什么样子?” 宇文明答:“小女说:是一条黑色巨蟒,不过有一对爪子。” “的确是条蛟、龙。”沈渊特意加重了“蛟”字的读音。 宇文明不明沈渊问此话的意思,“此话怎讲?” 沈渊顺势拿起一条鸡腿,挥舞着鸡腿转圈圈,解释道:“蛇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头上有一对角,叫做尺木,蛟则没有。对凡人来说,龙是神兽;对神族来说,龙与妖兽无异。不过,龙相比蛟,已是经历过一番历练,其心性脾气自然比蛟稳重,不会轻易作乱,且龙族掌管一方海域,关系到海岸一众百姓,不可随意斩杀,而且……” 说着,沈渊停下挥舞鸡腿的手。他想到自己与季渊时的婚事。短暂一顿,他继续道:“反正凡人很大可能弄不清龙与蛟。我得先问清楚那兴风作浪的是龙?还是蛟?蛟比龙好办,如果是龙的话,就、难办咯……” 宇文明被沈渊绕进去了,“那海蛟龙到底是龙?是蛟啊?” 沈渊啃一口鸡腿,含糊不清地说:“根据宇文风谣的描述……那海蛟龙……是蛟……” 宇文明松口气。他站起身,郑重地鞠一躬,道:“这来龙去脉,老夫怕转述有误。别像这海蛟龙,弄不清是龙是蛟一般,如果随口说个大概,恐害人害己。今日两位就早点歇息吧。明日,还得请小女风谣来为二位说明啊。” 沈渊觉得宇文明谨慎得有点过头了。他偷偷出岛,对此事自然要速战速决。他刚开口要求继续下去,耳边却响起汪盼斯文的声音:“那好。还请宇文老爷也尽快歇息,莫要再担心小女一事。我们也回房歇息去了。” 出岛一事本就由汪盼主导,沈渊相信他对时间的把控还是有的,便也没多说什么。 他吞下最后一口鸡腿肉,不待放下鸡腿骨,汪盼便拉起他往书房外走。 “折丹,送二位蓬莱学生回房。”只听宇文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好的,老爷。”折丹高声回答完宇文明,便笑着对沈渊、汪盼说:“跟我走吧二位——” 在宇文明府三回九转一番,折丹终于带他们来到落脚处。 见汪盼正要转身回房,沈渊忙拉住他。沈渊虽相信他,但不想被蒙在鼓里,也想问问他“为什么”。 可汪盼好像会读心术。他轻轻拍到沈渊手背,淡道:“莫要担心,我自有把握。”说完,便回房去了。 躺在床榻上,沈渊思来想去,仍想不通汪盼有什么好瞒着自己的。 实在想不通,他便掀起一旁的被褥往脑袋上一盖,就此作罢,会周公去了。 就此无梦到后半夜,沈渊忽地呼吸急促,身上像磕了什么重物,喘不过来气。 缓缓睁开眼睛,汪盼那张脸映入眼帘! 沈渊心中一惊,一把推开汪盼,坐起身,躲到床角,抓起被褥裹在身上,蜷缩在被子里。他大受惊吓,嚅嗫地问道:“……你你你……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发生疯!?……”他受了两颗锁魂钉,现在体质已与凡人无异,要是汪盼公报私仇,恐怕他将毫无招教之力。 一双凤目不怒自威,汪盼暗自握拳,以猝不及防之势握住沈渊的双脚脚踝,大力拖入身下。 见沈渊作势要叫出声,他立即捂住他的嘴。 饶是生离死别之际才能激发全部的情愫。 汪盼将沈渊抱入怀中,埋脸进颈间,深深地一嗅,鼻腔充满雅然的木质馨香。 他怕现在不说出口,以后便再没机会,“我……我爱……”还是有所顾忌,转口用含蓄地说道:“遇见你时有多喜悦,失去你时就有多悲切。我真的很怕你离我而去。” ----
第126章 寻真 二 听闻,睡意全无,沈渊惊恐地瞪大双眼。鼻息热洒在他脖颈间,无名燥火开始燃烧,热意从脖颈开始蔓延,使每一寸皮肤下的血液都好似沸腾。 终于,汪盼拿下捂住沈渊嘴的手。 “哈——”沈渊将一股热气哈出来,“你……你先下来……好热啊……” 汪盼将他搂得更紧,“你先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让我了解你,你的喜好与厌恶,不要再轻易的拒绝我。”说完,汪盼一嘴啃咬上沈渊的细颈。 “唔!——”突如其来,沈渊一仰头,细长而白皙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他微张双唇,眉头似蹙非蹙,窗外月明如昼,素月之光洒下,将他的杏眼映照得亮彻,闪烁出星星点点的泪光。 良久,他反应过来,一脚蹬开汪盼,“滚!你居然敢咬我!”捂住被咬的地方,他对汪盼吼道。 …… 第二天清晨,汪盼与沈渊一前一后起床,但都得到宇文明府的堂前用早饭。 沈渊刚一落座,汪盼抬眼看到他,立马红了脸。 “哎呦!你这脖子怎么有这么一大块瘀青啊?!”宇文明指着沈渊的脖颈大惊小怪地说。 沈渊往上扯了扯衣襟,盖住那块地方,说:“蚊子咬的。”他回答得很干脆,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不像在撒谎。 因沈渊是蓬莱学生,是个人都明白蓬莱岛之人将来是要飞升成神的,所以不太敢有人对他们大呼小叫。 宇文明虚声质疑道:“啊?这方才三月初一,都有蚊子啦?” “无奇不有。”汪盼面无波澜地帮说沈渊。 沈渊低头喝了口清粥,说:“今天三月初一啦!往年,季春祭典都在今天开始,今年得迟上几天了……” 汪盼听出沈渊言语之外的担忧,出声安慰道:“稍微迟一两天,没大碍的。” 宇文明笑道:“有没有大碍可不由一人说了算。” 沈渊与汪盼不约而同地蹙眉。 见二人如此神态,宇文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沈渊与汪盼倒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奈何宇文明在意。 宇文家由宇文明一手壮大。白手起家,生意场上,察言观色,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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