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声音沙哑:“我没事的,只是没休息好,我听娘说你要走了?” 宁岳点头:“我跟你道别。” 叶秋熙:“你是该走了,你一个学徒旷工这些天,铁匠铺还要你很不错了,回去后要好好干活。” “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叶秋熙忙阻止:“别,你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万一铁匠铺不要你了,怎么办?” 宁岳肯定地回答:“他们不会不要我,你放心,我在那里学的也不是打铁。总之,只有我不要他们的分,他们是巴不得我一直待在那。” 叶秋熙皱着眉头看着宁岳:阿岳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 “好吧,好吧,你很厉害。” 宁岳:…… 确定了,叶秋熙就是在敷衍他。 “总之,你要勤快些,有些话你只在我面前说说就行。明白吗?”叶秋熙眨着红肿的眼看着宁岳 老实说,宁岳不明白。 但他还是点头说:“好的。” 叶秋熙欣慰地露出一丝笑意:“阿岳好乖。” - 怀景长公主衣着、装扮十分华贵,却一只手支着额头、阖着眼,在昏暗地室内无端显得脆弱几分。 “公主让人去叶家村找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宁岳跟着侍女进来,站在一个安全距离处,问道。 怀景长公主睁开眼,轻笑道:“是有些事,你的小竹马正需要你,这时候把你叫过来,真是抱歉。” 宁岳蹙眉,总觉得公主嘴里的小竹马带有另外的含意。 “哦,拿你钱,替你办事,说吧,什么事。” 怀景长公主笑容变大,宁岳这个小大人样子,真是惹人好笑。 “你上次再我身体里引出来的东西,我让御医查了,可查到现在依旧毫无头绪,所以只能再来找你。” 宁岳抬眼看去:“我第一次就说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当初看你那个样子只是直觉你身体快不行了。” 他的木系异能对“活气”敏感,同样对“死气”也敏感。 那感觉就像腐败发臭的液体,宁岳突然想到死|尸。 他问:“有没有术士是操控尸体方面的能力?” 怀景长公主心里一动,身体慢慢坐直:“你的意思是?” 宁岳想了想,说:“我不确定,我说的也只是一个方向,你可以去查一下。” 怀景长公主脸色发沉,半响,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时侍女来禀:“公主,驸马来了。” 怀景长公主眼里闪过光亮,眼神看宁岳又很快隐去,对他笑着说:“面具带了吗?带的话就带着面具出去,没带就先去里间待一会儿再走。” 宁岳从怀里掏出面具带上,并向侍女要一件披风系上。 披风有些长,但刚好可以将宁岳全部包裹住,他与进来的驸马擦肩而过,彼此视线一扫而过。 驸马身材挺拔,相貌堂堂,扫向宁岳的视线带着一闪而过的厌恶。 宁岳停在门口,定定地看向走进里屋的驸马背影,好像有股熟悉的感觉? 驸马进去后直接坐到公主身边,嘴角含着一抹温柔地笑:“刚刚看见一位带面具的人,那是公主新招的幕僚?只是他身材矮小,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怀景长公主亲自给驸马倒上茶水,笑着说:“是位术士,跟府里的那几位一样,没什么大本事,竟是一些雕虫小技。” 驸马惊讶道:“术士?” 随后一副了然模样,说:“难怪了,术士总是神秘特别的。” 怀景长公主抿嘴轻笑道:“哪有什么神秘的,我府里的几位有什么本事你还不知道?依我看呀,刚刚出去的那位也就比街口杂耍强上一点而已。” 驸马没说话,眉尖微微蹙起,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第21章 不知道为什么,怀景长公主看到这样的驸马,心里突感腻歪。 “驸马许久不来公主府,今天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怀景长公主及笄后被封号,并赐公主府,宠爱非常。与驸马成亲后,依怀景长公主原有意思,驸马可以直接住在公主府。她只想和驸马做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但驸马以不合规矩为由,硬是要重新置办宅子。 驸马是当年新科状元,虽然朝廷没有明确规定驸马不得参政。但隐形中,驸马就算做官,也只是没有实权的散官,四品到头了。 怀景长公主当时年轻,对驸马心生愧疚,就依了另外置宅的要求,并且选了城内最好的宅子,送给了驸马。 成亲这些年,她身子一直留不住孩子,对驸马一家更是愧疚不已。 驸马一家仗着她的名头在外面做的事,只要不过分,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知道暗地里扫了多少尾。 但此时,怀景长公主却是有些腻烦,她端起茶杯遮住眼底的烦躁。 驸马斯文儒雅,浅笑道:“无事,公主不必多心。” 话虽如此,眉梢间的愁绪却更深一层。 怀景长公主很想随了他的意思,就当真的无事,但到底夫妻一场。驸马对她一直敬重,这么多年没孩子也没同意纳妾。 她心里一软,还是按着以往那样追问道:“我虽为长公主,可也是你的妻子。丈夫有心事,做妻子的,为丈夫分忧是应该的事,驸马才不应该多心。” - 宁岳回到铁匠铺,刚好有人在订购农具,这也是铁匠铺的老顾客了。宁岳在一边等着,庄仁跟对方谈完事情,那人临走时感叹一句:“街头那家卤味铺刚开没几天突然关门,本想带点路上吃,现在是吃不到了。哎,生意看着挺好的呀,怎么就关门了?” 人走后,宁岳把王秀说的话告诉庄仁。 庄仁随意道:“直接挂人牙子那里去就行了。” 王秀店铺的位置还不错,价格便宜的话不愁租不出去。 宁岳:“没其它办法吗?” 叶于立不做夫子就没工钱,他还要继续读书科考,只凭房租怎么能够? 在叶家村时,他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读书费钱,读书要花很多钱。 他可不希望叶秋熙因为没钱吃不好。 庄仁双手交叉放于身前,好整以暇看着宁岳问:“你是个什么意思?” 宁岳思索了一下,说:“找个人帮叶秋熙家开铺子,给那人发工钱。” 庄仁揉着宁岳的脑袋,戏笑道:“可以呀,会想问题了,这是成长了不少啊。” 宁岳甩开他的手,一脸严肃:“别动我头发。” 庄仁失笑:“行,就按你的意思办,我亲自给你办。” “你走了这么多天,步英的脸是一天比一天冷,明天你可得多练练,千万别让他发现你有什么懈怠之处。” 说完这事,宁岳站着没动,庄仁疑惑:“你怎么还不走?想试试打铁?” 宁岳直接坐到庄仁旁边,歪着脑袋问他:“你认识驸马吗?” “怎么?你今天在公主府见到他了?”庄仁问:“那他看见你没有?” 宁岳摇头:“没有,我带着面具,还裹着披风。” 庄仁点头,算是放心。 宁岳和他们去公主府都是走的特殊通道,整个公主府知道他们的存在也没几个人。 “这许驸马当年可是状元,长相俊朗,才情又高,当年可是迷住了整个岁安城的未婚小姑娘、小哥儿们。后来,皇上给他和公主赐婚,那婚礼场面,真是百年难见。” 宁岳:“ 那他喜欢公主吗?” 啊?这个? 庄仁不知道怎么回答。 夫妻七八年,总归是有喜欢的吧? “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干嘛?打听公主私事,小心治你罪。” 宁岳没被他吓唬住,又问:“他家的势力很大吗?” 庄仁嗤笑一声,道:“原先只是南边一个县城里的普通书生,家里在当地有两家铺子,也算是当地的富户吧。自从跟公主成亲后,仗着公主的势,他们家主支移居岁安,就住在公主送他的那座宅子里。旁支一跃成了当地大家族,这从商当官,他们许家是一样都没落下,我都不知道被公主派去替他们家擦多少次屁股。” “狗仗人势的东西,不知好歹。许敏山还一副清高样,整天端着臭规矩,好像自己能进内阁一样。” “许敏山是谁?”宁岳问 庄仁不耐烦道:“就是那个自命不凡的驸马。” “所以他不喜欢公主,只是在利用公主咯?”宁岳的眼里童真十足 庄仁:…… 宁岳一脸“我悟了”的表情:“那我明白了。” 庄仁气地牙痒痒:“你明白什么你就明白了?” “明白许敏山为什么毒公主了,那个东西应该是毒吧?”宁岳眼里天直疑惑 庄仁瞳孔放大,整个人呆滞无比。 宁岳还是一副天真的语气说:“公主说御医查不出来,我给了公主大致的方向,现在又多了一个许敏山,查出来的几率会增加吧?” 庄仁猛地一下站起来,连带着掀翻椅子都没感觉到。 “你刚刚说什么?” 宁岳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莫名道:“你走神了?” 庄仁闭了闭眼,压着声音说:“你给我严肃点。” 宁岳眨眼:“我也没嬉闹。” 庄仁深呼吸,他迟早要变宁岳气死了。他的冷静自持从遇到宁岳后,一去不复返。 “去公主府。”庄仁拉着宁岳往外疾步离去 两人冲冲来到公主府,确切地说,只有庄仁一个人心急火燎。 刚到门外,听见里传来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你们许家是想登天吗?” 怀景长公主发怒的声音传的断断续续,宁岳抬头看向庄仁,意思很显明,这还要进吗? 庄仁目露寒霜,示意领路的小侍禀报。 小侍的腰又弯了两分,战战兢兢禀报:“公主,有要事相禀。” 屋里一静,紧接许敏山怒气冲冲的出来。 庄仁与宁岳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色斗篷里面,见到许敏山,只是微微弓腰行礼,但怕被看见脸所以一直垂着头。 许敏山在门口站定,看向身穿斗篷的庄仁与宁岳,心里火气直冒。同时也松了口气,他们的到来打破了他与公主的僵局。 宁岳的身高太好认,许敏山才见过没多长时间,看着两人对自己弓腰不敢抬头的样子,心里又涌起一种快意。 他扬起眉头,斜眼看去,问道:“你们找公主什么事?”
第22章 在宽大的斗篷里,宁岳站的笔直,并没有许敏山想的那样卑躬屈膝。 庄仁更没有,他垂头只不过是在压抑自己,不要在此刻拧断许敏山的脖子。 意思一下行礼之后就行了,但许敏山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还等着两人的回答。场面一时间静住,侍者恨不得原地消失,腰弯的,脑袋都够着脚面了。
62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