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啊!这次使团队伍里,有倭国天皇的儿子!隐藏了身份的!】 “?!” 刑部主事感觉到了,这个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话被人听见了,不然不会用这种仿佛自言自语的口吻说话。 而且,其他人似乎也听到了。 但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奇事! 老皇帝瞥一眼刑部主事明显被震撼到的神情,终于心满意足了,高兴地继续去听许烟杪的心声。 倭国天皇的儿子!然后呢! 【我记得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宗主国可以插手属国内政的?比如周文帝那会儿,西域有个国家,叔叔抢了侄子王位,周文帝就特意下诏,要求那个叔叔休兵止戈,保全骨肉亲情?】 老皇帝啧啧了两声,左右看了看,把新上任的刑部主事叫上前:“爱卿啊,你字什么?” “臣字光彩。” “光彩啊,我记得那个……周文帝,他自己也是抢了侄子的皇位上位的吧?” 刑部主事:“……是。” 是这样没错,但陛下你为何一副……‘这事真有趣’‘没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样子? 你一个皇帝,跟村口长舌之人一样,真的好吗? 【不知道锦衣卫有没有发现那个倭国王子在队伍里,总觉得以老皇帝无耻的程度,能把这个王子玩出花来。】 老皇帝觉得许烟杪真不会说话。 他哪里无耻了? 几个月后。 倭国。 倭王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大夏国书,面如蜡色,表情也想吞了苍蝇一样:“我儿怎么可能请求夏朝出兵!” 大夏使臣文质彬彬地表示:“王子言天皇的《生类怜悯令》使国内民不聊生,国民禁肉,其言大夏为宗主国,请求大夏拯救可怜的倭民。我家陛下自然是拒绝的,无端端怎么能插手他国内政呢?” 倭王松了一口气,脸上挂了笑容:“是啊是啊……” 大夏使臣表情悲切起来,声调都抑扬顿挫着:“可怜王子,为了他的国民,自尽了,请求我家陛下出兵……” 拍了拍手,让人把背中七枪自杀的倭国王子的尸体抬上来。 “王子如此忧国忧民,我家陛下被其深深感动了,决意吊民伐罪。特派吾来知会天皇一声——” “勿谓言之不预也。” 作者有话说: “下贱就下贱!不图那个的!是太监!” 【出自梗“你馋她身子,你下贱”“你不馋她身子,你太监”】 * 文里战争策论,参考“第一岛链”。 * 打西域及驻守西域的军费花销,参考左宗棠收复新疆及后续驻守用的花销。 * 咳咳,一些地狱笑话。 靖难起家的朱棣,听说帖木儿帝国“叔侄相争”,帖儿木第四子沙哈鲁起兵“靖难”,把侄儿哈里赶下皇位,特意下诏,希望他们叔侄能“一家之亲,恩爱相厚,休兵息民,保全骨肉,共享太平之福”。 【撒马儿罕酋哈里者,哈烈酋兄子也,二人不相能,数构兵。帝因其使臣还,命都指挥白阿儿忻台赍敕谕之曰:“天生民而立之君,俾各遂其生。朕统御天下,一视同仁,无间遐迩,屡尝遣使谕尔。尔能虔修职贡,抚辑人民,安于西徼,朕甚嘉之。比闻尔与从子哈里构兵相仇,朕为恻然。一家之亲,恩爱相厚,足制外侮。亲者尚尔乖戾,疏者安得协和。自今宜休兵息民,保全骨肉,共享太平之福。”因赐彩币表里,并敕谕哈里罢兵,亦赐彩币。 ——《明史》】 *
第57章 这些孩子这么奇葩,到底随谁啊! 马上要解决国库问题了,大夏君臣这两天简直走路带风,见谁都笑,牙花子咧得非常显眼。 尤其户部尚书…… “尚书,这是公文……” “你怎么知道国库即将有钱了?” “啊?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马上不用被叫铁公鸡了?” “我……” “你猜猜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许烟杪作为派送文件的司务,把公文往吏部尚书桌上一放,同情地看着被户部尚书揪住不放的万寿公主(户部司务)。 然后…… 【嘿嘿!】 【攻倭!】 【嘿嘿!】 许烟杪对着吏部尚书行了个礼,心底哼着曲儿,走出了临时办公的衙门。 现在是五月,台风快到了,大夏暂时还不能出兵,但等过几个月,宝船厂以及工部、兵部、户部就可以一切准备就绪,由永昌侯领兵出征了。 迎面,就撞见了那位新上任的刑部主事。 ——就是刚从青浦县知县升上来的那位。 对方:“你……” 刑部主事的品级比他高,许烟杪按照礼仪拱了拱手:“见过主事。” 对方没有说话,许烟杪看了对方一眼,脑门上冒出来一个问号。 怎么感觉这人眼神十分的……复杂? 不远处突然有人喊:“许郎!” 许烟杪侧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连忙又上前:“中贵人这是……” 大太监笑着说:“皇爷找许郎,速速随奴婢过去吧。” * 进了老皇帝落脚的宅子,许烟杪得到大太监的示意,直走到老皇帝办公的地方,敲门。 “进来。” 许烟杪推门进去:“陛……” “行了,不用搞这些有的没的了。过来,写个字给我看看。” 许烟杪一头雾水,但还是坐到小案几前,用毛笔写了个“恩”字。 老皇帝看了一眼,调侃:“倒还板正,你抄个公文都让小吏代笔,我还以为你不会用毛笔写字呢。” 许烟杪“……”了片刻,憋出来一句:“平时有在练。” 发现穿越到古代后,他就一直有特意练习,虽然练不出来原主那手书法,但至少能写了。 老皇帝笑着用笔杆子敲了敲自己身边那堆奏章:“来,帮我批一下,太多了,上千份,我一个人看不完。” 许烟杪惊疑不定:“陛下是说,让臣……” 老皇帝解释:“别想太多,你把那些你能批的,批一下就行了。”说着,他拿起一个奏章:“比如这个,问‘陛下你吃了吗,最近胃口如何’,你就帮我回个‘吃了,胃口上佳’,相似的,你自己想回什么就回什么,别骂人就行。至于那些正事,不必你动笔,搬过来放我左手侧即可。” 许烟杪简直目瞪口呆。 把桌上那如山的奏章搬到自己身边时,整副表情都是震惊且漂浮的。 【还……还有这种废话奏章?!皇帝日理万机的时候,理的不是正事吗?】 许烟杪拿起第一本奏章,低头一看。 ‘陛下万安。’ 然后没别得了。 许烟杪:“……” 默默抬笔,在后面工工整整写了个“朕安”。 再拿第二本。 ‘陛下,臣这边的荔枝熟了,陛下喜欢吃荔枝吗?臣每年都让驿站送一些过来?’ 许烟杪纠结了一瞬。 【嗯!老皇帝不喜欢劳民伤财,拒了拒了!】 随即在后面写上‘不喜欢,不用了’。 皇帝正在批正事奏章的笔一顿,眉毛微微挑起,又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小子…… 许烟杪拿起第三本。 ‘陛下,臣的仇人病了!臣特别高兴,特意向陛下分享这份喜讯!’ 【诶嘿!这个我喜欢!】许烟杪眼睛一亮,开始翻八卦:【啊这……】 老皇帝笔尖顿了顿,耳朵直往那边竖。 【结仇是因为有事不得不带着风寒病出门,没带够帕子,不停流鼻涕,找对方借,对方虽然不是个洁癖,但也接受不了拿贴身的帕子给他擤鼻涕,坚决不肯,导致他那天当众鼻涕糊脸!】 老皇帝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这也能结仇啊? 【噗,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仇人’也风寒了,特意身上背了五十条手帕,打算在对方面前用一条,扔一条。】 老皇帝抿了一口茶水,心底评判:真小气。 【啊!这个!】 老皇帝即将批复正事的笔又一顿,眼神游移,注意力往许烟杪那边飘。 【要给老皇帝上贡蜜浸芒果干,听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老皇帝点了点头。 确实。 【不过还是拒了吧……感觉和要送荔枝那个差不多?都是消耗人力……】 老皇帝瞪大眼睛。 别啊!朕想吃! 【或者,让他过年进京时,一起带上好了。反正都要进京的。】 老皇帝没忍住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 “许烟杪。” 许烟杪猛地抬头:“陛下?” 老皇帝看了看自己只批了两件的正事,忍痛:“你把奏章挑一下,拿回去批吧。” 再念下去,今天的工作就做不完了。 怎么他自己看这些废话,都没这么被吸引注意力,只觉得烦呢?怎么听许烟杪在心里念一遍,他就忍不住去听。 许烟杪茫然地眨了眨眼:“是……臣遵旨。” 低头,收拾奏章。 【诶?怎么还会有驸马上的奏折?驸马不是不能当官吗?哦哦!是老皇帝的大女儿,房陵长公主的驸马……厉害!状元郎啊!是开国后第一次科举考上来的!那时候还没有驸马不能当官这条律法,这条律法好像是天统七年那会儿才定下的。】 【我看看驸马写了啥……】 【有盗贼掠夺诸县,久不得治,被一女子借其酒醉杀之……所以上表为其请功?】 【这个应该是正事了。】 许烟杪把它放到老皇帝手边。刚递过去,就看到老皇帝接过来,好似一目十行,没看几息就提笔写了什么。 【难道是写了个“阅”就完事了?】 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老皇帝还真看了内容,在最后批复“封崇义夫人”。 【这就是马上皇帝的眼力吗!一眼能扫几百字?!】 听到许烟杪一惊一乍的心声,老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比大夏天吃冰糕还舒畅,咳了一声:“许烟杪,我许久不曾见长公主了,她与驸马正好在辽东都司,只不过不在复州卫,大概在有七八百里远的地方……你觉得如何?” 大学生的脑子还是能用的:“此是陛下家事。” ——您想见就见。 老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心情愉悦起来。 打定主意明天启程去见自己硕果仅存的,没搞出幺蛾子的大闺女。 他家房陵啊!半辈子了!就没让他操过心!比起老二、老五、老十八,这是真正让他放得下一百个心的端庄自持拿得出手的闺女! 这可是最像他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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