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十分自来熟地继续问:“你说的那些奇怪植物,真的在你园子里啊?” 张前知府面无表情:“自然。” 许烟杪:“……” 【老皇帝你不会是看上你大臣……不对,你前大臣的园子了吧?】 【虽然人家没见过你几面,乃至现在认不出来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其他京官默默捂住脸。 陛下,咱能要点脸皮吗! 老皇帝发声震耳欲聋:“说起来,你这大官园子里有不少海外植物。那其他官员也不差多少吧?” 其他京官:“???” 等等,你想干什么?! 老皇帝:没什么,就是想拿你们的园子,给俺老高家养猪。 “啪——” 史官笔一顿,浓厚墨汁滴在刚才记国君抢大臣花园的字上。 作者有话说: 及惠王即位,取蒍国之圃以为囿,边伯之宫近于王宫,王取之。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故蒍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 ——《左传》 【翻译:到周惠王继承王位,夺取蒍国的菜园子做自己养牲畜的地方,边伯的住宅靠近王宫,周惠王也占取了。周惠王强取子禽祝跪及詹父的田地,又收回了膳夫石速的俸禄。因此,蒍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发动叛乱,依靠苏氏。】 * 柠檬直到清朝才传进来(同时期传进来的还有咖啡): 桑园待种咖啡子,上林时见柠檬株 ——《邠州刺史馈梨五十颗赋谢》 *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爱莲说》 * 芫荽(Coriandrum sativum)又叫香菜,是水芹科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植物,原产地为地中海沿岸、西亚和北非地区,英文名“Coriander”源自希腊语,意为“臭虫”,因芫荽的种子未成熟前,茎叶的味道类似甲虫的味道一般难闻,待果实成熟后则转变成类似茴香的辛香味。 ——《中国味道:香料与调料的博物学》
第149章 有杀气!!! 谁家皇帝要抢大臣的花园啊? 哦,我家的啊! 京官们纷纷戴上痛苦面具。 那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一刀把皇帝脖子抹了吧。反正就一些花园而已,送就送了! 但反正许烟杪是很感激老皇帝的。 ——他家又没有花园。 但他确实被前知府烦着不放了! 但自从老皇帝抓着那前知府来来回回询问其花园的细节,前知府立刻找借口离开许烟杪身边,简直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高铁柱慢慢盘着土豆,撇了撇嘴:“跑什么啊,还能跑得掉不成?” 其他人:“……” 高铁柱扭头,盯上下一个官员,笑容满面:“这位大官……” 对方正好是一个京官,当场哆嗦:“不大!” 眼看着陛下表情变得危险,其他地方官和致仕官员表情变得狐疑,赶紧打补丁。满脸严肃,正义凛然:“谁不知道陛下提倡节俭,上行下效,我平时吃的菜都是自家种的,吃饭用的是瓦器,穿的是短衣破鞋,便连我娘子待客,都是衣不曳地。我哪来的闲心与财力侍弄花园!”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你这么做跟老皇帝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因为你丝绸过敏,看不得全家里只有自己受苦,所以要求一家子都只能穿粗布麻鞋?】 大夏君臣: →_→ 那京官默默扭头。 啊—— 丞相家这窗户居然是纸糊的! 【而且,因为名声打出去了,本来一开始只是不穿丝绸衣服,后来含泪把家里的白瓷碗换成瓦器,含泪给自己家后院开了菜园。】 大夏君臣: →_→ 那京官继续盯着窗户看。 哦—— 原来丞相家的纸糊窗户,用的白麻纸啊!还挺便宜! 【笑死,本来想借着生儿育女要给儿女好生活,适当调整一下自己的生活条件。结果儿女一个两个被忽悠瘸了,争着要当节俭先锋,哈哈哈哈哈哈,他每一句“我想为你们好”都被顶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儿女都为自己不铺张浪费极其自豪呢!】 大夏君臣:“啧啧。” 那京官恍若未闻,一个劲儿盯着窦丞相家窗户看。 嗯—— 这上面贴的大红窗花,也好看得紧! * 张前知府灰溜溜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但,想讨好宠臣的,哪里会只有他一个人! 天统十一年致仕的兵部右侍郎鄙夷地看了张前知府一眼。 和自己友人调笑:“哼,看那厮回来时一脸懊丧,想来是博取许郎青眼并未成功。我就知,以张助贤那浅薄见识,怎会懂得许郎的喜好。还是得我去。” 友人惊讶:“早传闻这位侍中洁身自好,难以讨好,你莫非……懂他喜好?” 这位前兵部右侍郎露出一个神秘微笑。 “你且看我的吧。” 便带着三分酒意,起身往那边去。 依他看,这位年轻的侍中仍有着少年心性,极喜爱看热闹,那张助贤连这点都不明白,急冲冲给年轻人安排什么吟诗作对,品茶赏花的雅事……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家千娇万宠出来的小孩都不喜欢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更别提帝王加冠,荣宠千古无二的许侍中了。 论怎么玩,怎么闹,怎么描述市井趣闻,还得看他俞守中啊! * 俞前侍郎只见过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的天统大帝,没见过六十多岁的老皇帝,再加上对方正好转身去找其他“爱卿”聊一聊花园的事了,俞前侍郎眼尾一扫,只觉得座中人背影有些眼熟,却也没有多想——一心冲着那年少有为许侍中去了。 心里打好如何谄媚取悦的腹稿,说起来时口若悬河,说得许烟杪一愣一愣的。 【这人夸人还挺好听。】 许烟杪很苦恼:【但是用典好像有点多……可恶啊,虽然我前段时间恶补了各种典故,但你一句话用八个典,我是来聊天的还是来复习语文课的?】 梁瑞瞧着那俞前侍郎还没意识到交流哪里有问题,轻咳一声:“阁下来此,可是有事?” 拯救小白泽于语文课中.jpg 俞前侍郎面带微笑,又夸了许烟杪一通——还是一句话八个典的那种,随后才慢吞吞地说:“心向往之,特来拜会。” 许烟杪:“……” 【好痛苦。】 【想尿遁QAQ】 俞前侍郎误打误撞地及时拿出大杀器:“许郎如此年少便声名鹊起,不知郎君恩师为何人?” 许烟杪翻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开口之前顿了一下。 【救命!】 【死去的父母怎么称呼来着?亡父亡母?】 梁瑞咳嗽一声,压着声音问:“可是有哪里为难?” 许烟杪也小声地说了自己的苦恼。 梁瑞:“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嫔。” 【啊!这个我背过!一时间没想起来!】 【梁主事,你真是个好人!】 【对了对了!我傻了,如丧考妣这个成语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许烟杪看向俞前侍郎:“家贫,无有老师,以往是由先考先妣教导,后来……便是自学。” 俞前侍郎:“许郎无师自通,却是颇有奇人风采。” 又叹道:“我年少时倒是随着族中学堂念书,只可惜遇人不淑,那夫子喜好龙阳之事,使得学堂中不少学生无心向学,只担忧着此人暗中下手。本是血气方刚,适合晨起念书的几年,却因着此人早早来掀我等被子,眼神龌龊,我等只能匆匆归家而住,每日花数个时辰来回。” 其他竖起耳朵听的官员微微默然。 如果能遇到好老师,自然是一生之幸,但如果碰到不堪为人师表的,简直是学生噩梦。 【???】 【猥亵学生?!】 【这老师也太过分了吧!】 大夏君臣:是啊是啊! 【我一定要曝光他!】 大夏君臣:对!曝光他! 【我——】 【诶?】 【我怎么没找到这个八卦?难道是关键词不对?】 许烟杪想了想,试着打听:“如此恶师,阁下难道没想过告官?” 俞前侍郎摇摇头:“没有证据,如何告官。” 许烟杪迟疑着,小心地询问:“难道只有早晨掀被子这么一个事情?难道……我是说,有没有更明显的举动,或者受害者?” 俞前侍郎眼睛一亮,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便笑着说:“这件事都过去了。” 又道:“确实没有受害者,他很……谨慎。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能像是看卖把戏的歧路人一样看待他。” 许烟杪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好像沉痛的控诉那个老师不太合适,激烈的指责那个老师也不太合适,但总不能让他说“来,说说那个夫子带来了什么乐子”? 【所以到底怎么发展到这么交浅言深地步的?】 大学生懵逼。 然而俞前侍郎还在自得自己给许烟杪带来一个有趣的事情—— “他既故意掀学生被子,却又好像自己是个良家妇女,每次其他夫子和学子邀请他去泡澡时,他都脸红拒绝。” 【啊!翻到了!】 许烟杪上一秒很高兴,下一秒就仿佛被掐住脖子的仓鼠,瓜子都掉了。 【等会,人家没有龙阳之好啊?!】 【而且,也没有其他学生觉得他有龙阳之好啊……】 【而且,人家老师不跟别人泡澡,是因为他有脚气啊!!!】 许烟杪的心声震耳欲聋。 大夏君臣:“!!!” 哦豁! 老皇帝都不拽着大臣问花园了,聚精会神听起了许烟杪的心声。 ——这个发展可刺激多了! 快来让朕听听,这个人是怎么把人家夫子看成龙阳之好的? * 对于俞前侍郎,许烟杪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脑海里扒拉出一个词:【我知道了,这位俞前侍郎不会是被害妄想症吧?】 俞前侍郎都没发现,自己被一众人用同情且兴奋的目光注视着。 ——他如果能听到许烟杪的心声,绝不会高兴地往下说,还认为自己终于戳中了许郎的痒处。 连沆戳着自己碟子里的那二两肉,笑了笑:“不过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许郎现在不就是兴头上来了吗。 就连他的兴头也上来了。 ——就是可能不是俞前侍郎想要的那种兴头。 * 俞前侍郎回忆了当初的事情,试图说得清清楚楚:“还有,他不止一次偷偷进胭脂店试胭脂,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不算什么,但他偷偷去,被人问了还矢口否认,说自己不爱傅粉饰面。实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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