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醒后不久,商言戈便派南浦圣手教他医术。 一开始,谢玉帛对医术一窍不通,南浦圣手每日以钻研汤药为由,给谢玉帛熬一碗黑乎乎的药。 彼时谢玉帛生无可恋,南浦圣手愿意拿他做实验倒是荣幸,每天二话不说灌下去。 他从南浦圣手那里出师后,隐约猜出,这汤药可以补身体。直到从商言羽的记忆角落里看见商言戈下令四处搜寻草药,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凝魄草。 他现在不用喝这玩意儿,但暴君需要,无论是给归还龙魄做准备,还是拿回龙魄之后修复融合,都少不了要调理。 谢玉帛把药材包起来,放进书包里。 钱开康又端来一个筛子,上面的药材倒是很常见,补肾。 谢玉帛随手翻了翻,商言戈迟迟不肯跟他双修,就别怪本国师下手狠了。 大国师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钱大夫,你们这里有煎中药的锅吧?” “有!有!”钱开康急忙让徒弟去拿锅。 “好的!”徒弟手脚勤快地应下,他师父有个宝贝锅,从来不让他们碰,怕他们不小心摔了,像是剑客对待自己的剑一样珍视。 人比人要扔,徒弟觉得就算谢小公子把锅拿去装狗粮,他师父也乐呵呵答应。 谢玉帛复又把凝魄草拿出来,看也不看,抓了一把放进去。 钱开康闭眼夸赞:“小公子动作真乃行云流水!” “哪里哪里。”谢玉帛谦虚,想了想,又从补肾药材里抓了一大把。 “小公子煎药手法炉火纯青……”钱开康卡壳,“……呃。” 剂量会不会太多了? 但是、但是年轻人大抵是可以的。 谢玉帛点了点头,唔,凝魄草和补肾药相辅相成,不可缺少,商总可以的。 锅下用桂木小火慢熬,三十分钟后,谢玉帛把汁水倒掉,重新盛了一碗雪水加进去。 钱开康松了口气,幸好,他真怕这碗药谁喝了流鼻血。 小药锅咕噜咕噜冒着气泡,二十分钟后,谢玉帛垫着毛巾把汤汁倒出来。 一大碗,黑乎乎的,一闻就很难喝。 谢玉帛晃着脚尖,给商言戈打电话:“我这边事情办完了。” 商言戈:“好,你原地等我,不要走动。” 商总比任何一个司机还要尽职尽责,打断周璧的财务报告,“发我邮箱,我晚上看。” 周璧见商言戈匆匆离开的样子,感慨万千这要是古代,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吧。 商言戈到了停车场,恰巧遇见了心理医生申琛。 最近商总都不需要咨询医生,申琛觉得自己在失业边缘试探。然而作为朋友,他却是庆幸这样的变化。对于一个习惯克制掌控的人,商言戈早年发病时有多痛苦,没有人比申琛更清楚。 “车坏了,去哪,捎我一程呗。” 商言戈:“风林路。” “正好,半路放下我就行,不打扰您和小朋友。”申琛拉开副驾的车门,猛地一顿,默默走到后座。 “不是,我说,你也太注重形式了吧。”申琛忍不住吐槽,他在商言戈副驾上看见一个未拆的盒子,他认识这个包装,卖眼罩的。 眼罩并不是那种纯洁的眼罩。 “你的小朋友最近不是瞎吗?”蒙眼py真的有必要? 杜绝形式主义。 商言戈脸色一黑:“你知道个屁。” 先不说谢玉帛连接吻都喜欢睁眼,耗费天眼灵力,必须要约束他的行为。 最让人不满的是,谢玉帛偏要把上床和龙魄联系在一起,眼罩买了有什么用,根本用不上! 谢玉帛刚天眼耗费过度,商言戈怎么敢这时候拿回龙魄,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申琛看见商言戈一脸欲求不满,快递日期已经过了两天还没拆,突然顿悟:“你该不会不敢……” 商言戈猛地刹车:“下车。” 申琛看了一眼外面:“还没到呢。” 商言戈好心指路:“前方十米有公交站。” 祸从口出,申琛只好下车,吸着商总的车尾气,心想,千万不要惹外强中干的人。 商言戈十五分钟后到达医馆,一碗药的温度降到刚好能入口。 谢玉帛眉眼弯弯:“渴了吧,先喝口水润喉。” 商言戈想都不想,灌了一口,咽至喉头差点吐出来,“咳咳……” 比黄连还苦。 谢玉帛:“良药苦口利于病。” 商言戈一咳,把医馆里其他人的视线吸引过来,视线里带着些微的同情。 商言戈:“他们在看什么?” 谢玉帛:“羡慕你能喝上我亲手熬的药。” 其余人纷纷点头,我们是真的羡慕。 商言戈捏了捏谢玉帛的脸蛋:“那你说我有什么病?” 谢玉帛沉吟了下:“心病。” “不是心病,只是时候未到。”商言戈拎起他的背包,觉得好像重了好几斤,“跟钱大夫说一声,我们走了。” “嗯。”谢玉帛打完招呼,跟上商言戈。 商言戈发动汽车:“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道那碗药是什么?” 谢玉帛“啊”了一声,心虚地左手搓右手。 商言戈抿了下唇,“药很苦,我当然要陪你喝。” 谢玉帛转头愣愣地看着商言戈,眼里渐渐凝聚湿意,又努力眨眼消掉。 商言戈说他陪他喝药,那肯定是上辈子的事。恐怕还不止喝药这么简单,他在干那些无理取闹的抗议时,商言戈是不是默默也陪着他? “对不起。”谢玉帛瘪了瘪嘴。 商言戈:“我说这个不是让你愧疚,而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喝凝魄草,但是,双修的事等你天眼完全恢复好了再说,好不好?我多喝一阵子,龙魄已经在你身体里十九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这么遵医嘱,国师大人能不能网开一面?” 谢玉帛重重点头:“嗯。” 商言戈握了握他的手:“乖。” 谢玉帛扭头看着商言戈,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商言戈:“怎么了?” 谢玉帛:“……没事。” 啊,可是凝魄草里加了补肾药材,陛下都喝了。 国师大人像做错事的小孩,不敢跟家长承认。 其实……也没有关系吧? 商总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还是一条好汉? “我想起来了,今天二哥让我给段楼看看能不能祛疤!我得提前回去。” 商言戈只好把谢玉帛送到谢家,车刚一停稳,谢玉帛就一溜烟跑了。 稍后,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对不起,我擅自给你补肾,以后不敢了!” 商言戈:“……” 难怪他觉得车内空调温度越来越高…… 为什么关键消息总是在谢玉帛进门之后收到? 不,应该要问谢玉帛为什么总是在进屋之后发消息。 肝火引动欲火,商言戈想进去抓人的心都有了。 “出来。” 商言戈咬着后槽牙回复消息,接着拨打电话,上床不行,其他的总行吧。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83章 谢家今天人多, 除非谢玉帛自己出来,商言戈自己进去抓人不合适。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西装裤, 目前的状态一看就很流氓, 恐怕一踏进谢家就会被大哥抡起扫把打出去,尽管商言戈才是受害者。 谢玉帛给他出了个难题,他却毫无办法。 自己宠的国师,只能受着。 商言戈在门口等了三分钟, 谢玉帛完全没有出来的意思,他苦笑了声,只好打道回府。 他的小宝贝不懂情、欲之苦,轻飘飘地就撒手不管。 有朝一日, 定然也要让谢玉帛尝尝。 商言戈脑海里都是用尽手段欺负小国师的糟糕画面, 非但不能解气, 成功让自己更加难受了。 谢玉帛进门之后, 机智至极,只要关机得够快, 怒火就烧不着我。 他关闭天眼,径直摸着扶手上二楼,二哥今天休假,在家里照顾段楼。 谢玉帛进来的时候,段楼正在抱怨谢忱行不肯跟他说话谈心。 谢忱行不想谈心, 怕变成在家里谈恋爱。 谢玉帛:“恢复得可以,明天就能拆线了吧?” 谢忱行点点头,他今天带了工具回来, 明天早上亲自给他拆。 “祛疤很简单,本来疤痕也不夸张。”谢玉帛捏住段楼的手腕把了把脉,准备特调祛疤膏药。 家里有中医有西医,段楼本身底子又好,恢复得生龙活虎,偏偏要凄凄惨惨地卧床,生怕自己好得快。 “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有疤不是正常?”段楼盖住自己的背,“不用麻烦弟弟了。” 开玩笑,这个长疤,谢忱行看见一次心疼一次,段楼就靠着这个疤谋福利,他疯了才会抹杀自己的功勋。 反对无效。 谢忱行对谢玉帛道:“谢谢小帛,多收一点钱,他才会长教训。” 谢忱行从段楼手里夺过手机,打开掌上银行,他的记性很好,直接输入谢玉帛的卡号,把转账金额交给谢玉帛决定:“他有钱,不要客气。” 谢玉帛不小心看见了段楼的账户余额,啧啧,天天跟薛菁卖惨,也好意思。 谢玉帛思考了下,本国师特别研制的祛疤膏,怎么也得…… 他输入一个“1”,然后按了五个零。 谢忱行把他的“1”改成“9”,确定转账输入密码一气呵成,没有当事人什么事。 兄弟两当着段楼的面转移财产,段楼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看看,谢忱行都不用问他密码是多少。 夫夫共同财产,谢忱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账上的钱全转给弟弟也可以,这样他就能正大光明赖着不走了。 段楼微微坐起来,偷偷向谢玉帛咨询,怎样才能更惨一点,戳谢忱行的软肋。伤痛转移到凶手身上,他现在不痛不痒,待遇急速下降。 好想惨到下半辈子靠老婆养。 谢玉帛:“有办法。” 段楼好奇。 谢玉帛向着自己哥哥:“当太监。” 谢忱行:“我看可以。” 翌日,高考出分。 谢玉帛坐在电脑前,左右站着哥哥。 “小帛,高考只是人生的一小个门槛。” “只要你考三百分,哥哥就给你买飞机。”谢忱泊照旧提出一个极低的分数,而谢玉帛高考前已经能考五百多了。 谢忱行:“四百分哥哥买海岛。” 谢玉帛哭笑不得,知道他们是故意说这么低的分数,他输入账号密码,等待页面刷新。 分数跳了出来,刷新谢玉帛考试记录。 614。 谢玉帛皱眉,本国师是不是因为字丑又被多扣了一分? 谢忱泊知道弟弟聪明,没想到他能上六百,这个分数可以报考不错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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