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见他爹一脸震惊,不由得更加骄傲,与有荣焉,他虽然没文化,但是小白有文化啊! 小白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人脑哪有系统脑管用! 沈老头你对科技一无所知,小白真要写起来,字说不定比你都好! 沈木鱼神色微妙起来,随后羞赧的低下头:“愿赌服输,从今天开始小白可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您的亲儿子了,可不能再赶它走了啊爹!” 沈阳愈浑身一顿,眼神“唰”的扫向那条白蛇。 白涂立即放正了脑袋,摇了摇尾巴,好像在说:爹你好。 沈阳愈玄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耳边又嗡鸣了起来,翻着白眼向后倒了去。 “爹!”沈木鱼眼疾手快的扯住沈阳愈,避免他闷头砸在床上,声嘶力竭:“崔大夫!快去请崔大夫!” 崔大夫一日登门两回,已经轻车熟路,给沈阳愈施完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沈阳愈虚弱的靠在床头,沈夫人和沈老夫人围了上去,沈木鱼见他爹可能要赖账,一把把白涂抓起来扔进袖子,就要跑路。 “回来!”沈阳愈有气无力。 沈木鱼脚步一顿,却把手背到了身后,十分乖顺的站在门边,一个劲的给他娘和他奶使眼色。 “老身一直身居佛堂,孙儿喜欢,拔了毒牙便养了吧。”沈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家的独苗,眼底一片慈爱,忍不住开口说道。 沈夫人瞪了一眼,附和:“老爷,木鱼喜欢便留着吧,我瞧着那蛇也乖巧,去了毒便是了。” 府中不准养蛇本就是因为沈老夫人惧蛇,如今两位最有话语权的女性已经开口求情,沈阳愈虽还是不喜那畜生,特别是他有种那畜生听得懂人话真把他当爹了的感觉,但也只得跟着老娘和夫人一起让步。 “罢了罢了,这混账就是有你们撑腰才越来越无法无天!” “祖母和娘分明就是人美心善有爱心,看不得我们小白流落街头捡垃圾。” 沈木鱼对他爹撇了撇嘴,又冲沈老夫人和沈夫人一笑,端庄俊俏的五官融合了沈阳愈和沈夫人的所有优点,笑起来唇红齿白,眉眼弯弯。 沈老夫人眼中的恐惧化成了一汪对独苗孙儿的慈祥与疼爱,嗔骂了一句:“牙尖嘴利!”随后开怀的笑了。 解决完这里的事,沈老夫人便回了佛堂。 沈阳愈命人把拜帖先送了出去,叫沈木鱼回屋换身衣服,一会儿同自己出门一趟,还特地嘱咐了别把那条蛇带上惹是生非。 沈木鱼面上答应的飞快,临走前不忘把白涂塞进袖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跟着他爹上了马车。 沈夫人递上来一个黑漆刻着金色牡丹木盒,沈木鱼对这个盒子有印象——沈府库房专门打造出来一面墙专门放这盒子,是沈老头当年中状元时先帝上次的一颗极北夜明珠,足有拳头那么大,世上仅此一件,每回沈老头应酬喝多,都要在沈夫人面前吹嘘半天当初先帝是如何夸赞他的,是以沈木鱼记忆深刻。 只是这东西沈老头一向视作命根子,也不知道今天拿出来要做什么。 难道是怕自己被严盛欺负,带着他去走后门?! 沈木鱼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感动的稀里哗啦。 行驶的马车逐渐停下,管家从外面掀开帘子。 沈木鱼跟着沈阳愈下车,低着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抬头,“靖王府”三个字映入眼帘,嘴巴震惊的长成了一个圆形。 一袭藏青色衣袍的男人屹立在朱红的大门外,身姿颀长,文武袖袍用腰带束起,显出男人肩宽腰窄,双腿更是修长。 “下官见过王爷。”沈阳愈朝靖王拱手。 “免礼。” 凌砚行半张脸迎着正午的阳光,轮廓愈发清晰俊美,狭长的眼眸微微下压,便跳过沈阳愈落在了沈木鱼身上。 沈木鱼便眼巴巴的和他对视,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被他爹一巴掌拍了下去。 “犬子不知礼数,王爷莫怪。” 凌砚行挑了挑眉,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在前面带路,沈阳愈便瞪了沈木鱼一眼,拉着儿子跟着靖王进了靖王府。 莫名其妙得了一记白眼的沈木鱼满脸懵逼。 沈木鱼有心要越过他爹去和靖王肩并肩,然而每次稍有动作,就会被沈阳愈拽住拎回来,再得到他爹的又一记白眼。 沈木鱼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任由沈阳愈插在他和靖王中间。 到了正厅,刘伯给沈大人和沈木鱼送上香茶。 沈阳愈喝了两口,接过管家手里的牡丹木盒,便站了起来:“实不相瞒,下官今日前来叨扰,实乃是为了犬子入宫一事,木鱼能陪王伴驾乃是我沈家偌大的荣幸,也多亏了王爷慧眼力保。” 最后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沈阳愈和凌砚行心知肚明。 沈阳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沈木鱼,打开了木盒。 即便现在正值中午日光最盛的时候,但随着盒子打开,依旧迸发出一道幽光。 一颗拳头大,毫无瑕疵的暖白色玉珠静静的躺在明黄色的锦帕之上,周身蒙上了一层暖色的光辉,直闪双眼。 凌砚行微微坐了起来,这是…… “北极夜明珠,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起珠子,沈阳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傲。 “算起来下官与王爷二人在朝为官多年,王爷若是不弃,木鱼也算是王爷的半个侄儿了。” 沈木鱼原本还听他爹拐弯抹角的长篇大论听的昏昏欲睡,一听到“侄儿”两个字,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 “我和王爷分明是……” 他们分明是要当好兄弟的! 怎么从他爹嘴里说出来还差辈了! 沈木鱼急匆匆的开口,沈阳愈生怕他吐出什么“私定终身,情深不寿”这样污人耳朵的词,一把捂住沈木鱼的嘴。 沈木鱼:“叽!” 沈阳愈瞪他,转而笑着对凌砚行道:“犬子是说和王爷定能成为一对好叔侄!” 作者有话说: 老婆们周五不更,明天还有一章~
第24章 靖王和星星的区别 沈木鱼被捂着嘴,显然是不满自己莫名其妙矮了一辈。 他叫靖王爸爸爷爷,是他们自己的小打小闹,就像他上辈子宿舍平均每人都有三个儿子三个爹,但大人掺进来这味道就变了。 这要是以后他和靖王成了能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靖王逮着这件事儿一定要他喊叔叔可怎么办。 亲情一旦建立起来,友情可就难以跨越了。 自古以来就只听说过兄弟两肋插刀,谁听过满门抄斩的时候邻家叔叔力挽狂澜的啊! 他爹真是……啧啧啧。 沈木鱼惋惜摇头,带不动,真的一点都带不动! 凌砚行放下茶盏,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少年抗拒又委屈的眼眸,嗤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沈木鱼听见他嗤鼻就脊背紧绷,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他的脑袋再次被沈阳愈摁了下去。 “木鱼,还不叫人!”沈阳愈低声开口。 “这不好吧爹。”沈木鱼看了凌砚行一眼,眼巴巴的收回目光,小声嘟囔,“我和王爷也差不了多少,何况您这年纪和先太祖都差不多大了。” 先太祖皇帝是靖王的父亲,也就是上上任的皇帝。 沈老头已经四十多了,和太祖皇帝年龄相仿,靖王再老也才二十六,按年纪他爹都能当靖王的爹了,真不害臊在这里和年轻人攀兄弟关系! 沈木鱼眼神指指点点,沈阳愈本没觉得有什么,但被人指着年龄拎出来说,也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新帝登基之后,年仅二十一的靖王以雷霆之势稳住了朝政,执政五年,现如今他们提到靖王,第一想到的便是男人手上至高无上的权力,鲜少想起他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六岁。 沈阳愈瞪了一眼多嘴的沈木鱼,正要开口挽救,凌砚行淡淡出声:“沈大人赤胆忠诚,陛下一直是当长辈尊敬的。” 言外之意便是,他身为皇帝的皇叔,沈阳愈身为皇帝的长辈,他们还是可以在一个辈分的。 沈木鱼当即失了笑脸,控诉的看向凌砚行。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叔! 男人微微挑了一下眉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恰好挡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 沈木鱼刚张嘴,就被他爹一巴掌把头拍了下去,“是啊,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下官也曾教导过陛下读书,相信日后你我二人尽心辅佐陛下,陛下定当成为一代明君!木鱼,还不叫人!” 沈木鱼蔫了,粉嫩的唇瓣噘的能挂油瓶,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了,只得支支吾吾细如蚊呐的喊了一声。 沈阳愈浑身血脉都畅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靖王总不能再对叫他叔父的侄儿下手了吧! 凌砚行见沈木鱼不负往日的嚣张冒犯,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心中压制的恶劣完全被勾了起来,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嗓音低沉:“看起来令郎确实不适合进宫。” 沈阳愈闻言来了兴致,这话的意思难不成王爷认下这侄儿,要收回成命,换个人送进宫了? 他原本的目的也就是搭建起亲情辈分的桥梁,好让靖王把对他儿子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顺道送点礼让靖王在宫内看着点沈木鱼,免得被阉人欺负了去,若是能不进宫,那他这回可是一箭三雕! 这叔认得可谓是比他去求列祖列宗值多了! 沈木鱼见他爹一脸期待向往,恨不得把凌砚行的名字加到自家族谱上,忍不住捂住脸。 就这样的你还学人家搞夺权呢!沈老头你真是对靖王的毒舌一无所知! “容易挨打。”凌砚行说罢目光落在沈木鱼头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嘲笑。 沈阳愈一时没听出来他的嘲讽,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跟着重重惋惜了一声:“木鱼的性子确实被下官娇惯坏了。” 沈阳愈还要继续说下去,分析一段自己儿子的缺点来附和靖王最后得出自己儿子真的不适合入宫再举荐几个才子趁机把这事情板上钉钉,袖子蓦然被沈木鱼扯住拽了拽。 沈木鱼抿了抿唇,实在是不忍心沈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忍不住倾斜身子靠过去,苍蝇搓腿般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爹,其实王爷是在骂我说话像蚊子。” 靖王嘴毒,他早已习惯。 只是最近骂人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不结合上下语境,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可惜他专业不对口,要是学的汉语言专业,这回去阅读理解不得被靖王锻炼到满分! 沈木鱼被嘲讽了丝毫不觉得羞愧,只是惋惜当初选错专业,不然这时候他还能吟诗一首,表达一下自己的思乡之情,而不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躲避他爹细品之后的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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