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自己的院子里都是清秀可人的小姐姐,再不济也是五官端正清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啊! 沈木鱼默默后退了几步,看了一眼院子上的题字,确实是琼云轩没走错。 他爹该不会怕他再跑去找靖王玩,专门找的打手吧! 沈木鱼感觉要完。 略微瘦一些但还是比两个沈木鱼还要宽的男人见沈木鱼惊疑,连忙夹着嗓音出声:“少爷,小的们都是夫人调来伺候您的,日后一切听少爷的吩咐!” 他身后的另外三人连连点头。 香云事件发生之后,少爷玩蛇的言论已经传遍沈府,沈夫人就把院子里的丫鬟都换成了小厮,也不知是不是怕他搞基的魔爪伸向屋内清秀的男子,连夜采购了一批壮汉。 沈木鱼闻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他爹派来的就行,虽然不知道他娘为什么要给他换下人,但他娘不会监视自己,他以后还是能翻墙去找靖王的。 沈木鱼当即摆摆手,叫他们自己干自己的。 路过这些壮汉的时候,酒味和那股奇怪刺鼻的味道更加浓郁,沈木鱼不禁感叹五大三粗的男人和香香软软的小姐姐果然不一样,也就只有沈老头黄眼看人污才会以为他喜欢硬邦邦的男人! 明天一定要叫人在院子里弄个熏香才行。 什么时候得给他娘说说把之前伺候的丫鬟调回来才好。 沈木鱼捏住鼻子,加快脚步从他们面前闪进了寝屋。 他脱掉了身上的外衣扔在地上,赤着脚走进浴桶,发出了一声喟叹。 靖王府虽然大,但还是家里舒服啊。 白涂慢悠悠的地上的衣服堆里爬出来,挪到浴桶边上趴着,伸出一截尾巴在温水中戳啊戳:“宿主,好臭啊。” “那明天我就下令叫他们一天洗三遍澡啦。”沈木鱼大手一挥,十分豪气。 白涂点点头,甩甩自己的尾巴,带起水滴淋在身上,顺道给自己也洗了个澡。 脱在外室地上的衣服很快便有人进来捡走,等沈木鱼洗浴完,连内室的床都已经铺好了,他当即到带着白涂一起钻了进去。 夜半,一个高壮的身影偷偷进入内室,开始仔细翻找每一个角落,直到搜到床上,掀开被褥,一条白色的东西躺在沈木鱼肚皮上,支棱着脑袋立起来。 男人错愕惊恐的瞪圆了眼,拿起腰间的瓶子拔掉塞子拨了过去。 白涂被雄黄酒浇了一身,没有丝毫异常,竖瞳在幽暗的夜间发出诡异的黄光,猛的冲那人“哈”了一声气。 男人见状连滚带爬的跑了。 看不见“歹徒”的身影,白涂猛的软在被褥上缩成一团,吓死统了! 第二日,沈阳愈下朝回来,便看到那位自己委以重任的琼云轩壮汉小厮跪在地上,像是等候他多时了。 沈阳愈想到自己的筹谋,不禁摸了摸胡子,姜还是老的辣啊。 等处理掉那条毒蛇,他叫下人去街上买只兔子,小孩子忘性大,过不了几日,这事儿就会翻篇,他们又是和乐融融的父子。 他温和的叫壮汉起来,“起来吧,事情办的如何了。” 壮汉身子一抖,哭丧着脸道,“老爷!还是请道长吧,少爷的蛇不怕雄黄!” 不仅不怕雄黄,甚至越泼越精神!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能竖起来的蛇! 沈阳愈刚扬起的微笑硬生生的垮了下去,身形一个不稳,揉了揉太阳穴:“你说什么?!” “小人撒的可是三倍的量啊老爷,那条蛇和少爷睡一个被窝,您若是不信,少爷如今还在房中,可随小人一看真假!” 沈阳愈脑袋隐隐发疼,顾不上去靖王府,跟着壮汉来到了琼云轩。 如今才巳时初,沈木鱼寻常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时候恰好还在睡梦中,他睡得又沉,即便是外面敲锣打鼓,都未必惊动得了他。 沈阳愈站在床前,一时没看到那条白蛇的身影,而是瞧见沈木鱼踢开搬床被子,整个胸口都露在外面,忍不住父爱泛滥,躬身要替他将被子盖好。 只是他才刚弯下腰,还没伸出手,那红色的锦被之下便伸出了一截白色的尾巴。 沈阳愈僵在原地。 白蛇尾巴轻轻一勾,就把沈木鱼踹开的被子盖了回去,随后那条蛇尾又钻回了被子里。 被截胡的沈阳愈如遭雷劈,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只剩嗡鸣。 他不可置信的一把掀开被褥,只见一条纯白的蛇猛然跳了起来,把蛇头凑近自己,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哈”了一声。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蛇信子从自己眼前扫过! 沈阳愈一口气提了上来,眼睛一瞪,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老爷!”壮汉惊呼了一声,连忙扶住他。 白涂回到沈木鱼身上才发现自己吓错了人,惊悚的在沈木鱼脑海中咆哮:“啊啊啊啊宿主你爹没啦快醒醒啊!” 脑海中的尖叫声刺得人振聋发聩,沈木鱼被迫结束和周公会面,倒吸了一口冷气,正要回怼白涂“你爹才没了”,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爹直挺挺的晕倒,脸色苍白,真的快没了。 他顾不上穿鞋子,一把跑了过去:“爹啊,来人快去请崔大夫!” 崔大夫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 沈阳愈躺在床上,显然是吓得不轻,即便醒了过来还是嗬哧嗬哧的喘着粗气。 沈老夫人立在一边,沈夫人挡在她的面前,沈木鱼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白涂默默叼着尾巴盘在沈木鱼手腕上,不敢吱声。 它想跟宿主说要不然就假装大义灭亲给它吃颗毒药好了,反正拟态壳子还能复活,几天之后它就又能出来和宿主玩了。 沈木鱼却坚定的用另一只手护着它,“爹,小白真的不是一般蛇,它能听懂我说话的!” “听懂你说话?”沈阳愈气笑了,自古以来便是农夫与蛇,冷血动物哪懂什么知恩图报,更何况沈老夫人向来怕蛇,这蛇就是神仙转世都不能留在沈府! 他怒的胡子都翘了起来:“那好,来人,笔墨伺候!今日这条蛇若是能写出一句连贯的话来,老夫认它当儿子!” 叫蛇写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沈阳愈就不信这条连手都没有的白蛇还真成了精能写字! 沈木鱼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这把稳了。 叫小白干别的可能还真不行,但写字它会啊!繁体字认识的比他还多呢!谢观雪的信还是小白给翻译的呢! 沈木鱼当即收起委屈撒娇的表情,急哄哄道:“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啊爹不许反悔!” 沈阳愈重重哼了一声。 “小白!”沈木鱼骄傲的跪直身子:“上才艺!” 作者有话说: 小白:老头,没想到吧,哥学富五车
第23章 差辈了 下人很快便端来了笔墨纸砚,只是并不知道是给一条蛇用的,站在一旁等了等,见沈阳愈努了努下巴,才低头将东西放在了跪地的沈木鱼面前。 沈木鱼撩起袖子,露出了盘在自己手腕上两指粗细的白蛇。 沈阳愈见到这条把自己吓晕的罪魁祸首,尤其是这东西竟然敢趴在他儿子肚皮上睡觉,便一阵心惊,额头渗出了几颗汗珠,伸手做出挡在沈夫人面前的姿态。 沈木鱼瞥了他爹一眼,垂手离地一寸,白涂便松开叼着尾巴的嘴,从他的手腕游下来。 沈老夫人吓得连连后退,沈夫人只得张开手:“娘,您别慌。” 沈阳愈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条通体雪白的白蛇,生怕这畜生像早晨那般跳起来咬人,“娘莫怕,夫人莫怕!” 白涂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蛇躯还没成人一条胳膊长,最粗的地方也不过两指粗细,身上更没有可怕丑陋的花纹,有那么可怕吗? 再变小它就要变成白蚯蚓啦! 要知道蛇可是形态最接近龙的,无知凡人!改天它就买顶带鹿角的帽子! 白涂扬了扬自己圆圆的脑袋,回头递给沈木鱼一个“等着哥当你亲兄弟吧”的眼神,爬到雪白的宣纸上,提起尾巴,戳了戳那台已经磨出墨汁的砚台。 沈阳愈惊愕的睁大了眼,素来严肃正经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 这怎么可能! 沈夫人也满脸诧异,这蛇若是直接从砚台爬过去倒是寻常,可它却是提起蛇尾,宛如人提笔一般蘸了蘸墨汁。 沈老夫人依旧害怕,她曾被蛇咬过,这辈子都无法直视这东西。 白涂灵活的控制自己的尾巴在宣纸上落下弯弯扭扭的字——端正的字它会写,但若是写的太出色,今天就不是父子结义,而是跳神捉妖了。 它和沈木鱼要是去的是修真界就好了,这样它就不用装哑巴了。 白涂叹了口气,没一会儿便写好了,退到一旁,把自己盘起来。 沈木鱼冲白涂眨眨眼,颠颠的把纸递给沈阳愈。 沈阳愈的目光还落在白蛇尾巴尖那一截沾了沾了墨汁的黑色上,等沈木鱼把那张糊了墨的宣纸怼到自己眼前遮住视线,才蓦然回神。 他闭上嘴巴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接过宣纸,待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眼珠险些瞪出来,一口气再次提了上来:“嗬——” “爹!” “老爷!” “儿啊!” 沈木鱼沈夫人和沈老夫人三人心跟着提了起来,崔大夫前脚刚走,可不能又晕喽! 好在沈阳愈在方才看到白涂用蛇尾蘸墨的时候就震惊过了,有了一丝心理准备,这才没直接震惊的昏倒。 胸膛剧烈起伏,沈阳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自己缓了过来,一边掐着人中,一边神色复杂。 沈木鱼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上面歪七扭八的字看起来像是草书,他一个都不认识,鬼画符似的,正心虚的要缩回去跪着,沈阳愈突然开口:“木鱼,上面写了什么你可知道?” 那可就太不知道了。 爹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儿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阳光开朗大纨绔。 但这“宠物”是他的,要是他不认识,小白自己翻书学习好像有些诡异,只怕要把他爹吓得嗝屁。 沈木鱼只能求助外援:“小白~” 白涂翻了个白眼,传音过去,“我写的是,‘木鱼爹你好,我叫白涂’。” 沈木鱼胸有成竹的指着上面的墨字:“小白说,爹你好,他叫白涂对不对!” 沈阳愈颇为诧异,一时不知道该震惊蛇会写字,还是儿子识字。 对于他来说,这两件事情和太阳打西边出来没什么分别。 沈木鱼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爹的是最清楚不过,别说草书了,就是正楷,能认识一半的字他就烧高香了,从小到大课业都是谢家那小子写的,偏生沈木鱼还从小体弱,加上沈夫人一直护犊子,沈阳愈即便羞恼,也从来不舍得下狠手教训他,最狠的就是近来几日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勾搭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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