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位高权重的阉人心理都是极为扭曲的,在宫里他爹和靖王又不能时时刻刻待着,那太监都能把免死金牌弄到手,万一皇帝保不住自己,不小心把他阉了怎么办? 沈木鱼吃饱喝足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甚至感觉有点蛋疼。 凌砚行:“明日圣旨会送到沈府。” 沈木鱼枯萎了,政府机构办事效率太快也不是好事,圣旨这种东西不得画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精雕细琢吗? “就不能后天再送到嘛。”沈木鱼忍不住小声逼逼了一句。 凌砚行见他生无可恋,整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要谢不谢,轻嗤了一声,压根没往中书令会误会他们的关系继而不择手段的吓唬了沈木鱼这方面想,只以为少年是因为入宫后没有狐朋狗友喝酒玩乐胭脂水粉相伴左右感到哀愁。 毕竟伴读虽是官职,但在天子跟前免不了要学着伺候皇帝,谨言慎行,对于从小娇惯长大的沈木鱼来说算得上是地狱了。 不过凌之恒倒是没多少皇帝架子,也做不了主砍人脑袋,否则凌砚行也不会放心把这个嘴上没把门的纨绔子弟带进宫。 只是严盛却是个花言巧语奸诈狡猾的无耻鼠辈。 凌砚行一想到凌之恒被那阉人骗得团团转,心里便一阵郁闷气急,有些单担忧中书令的蠢儿子被那阉人外表迷惑,两个马屁精一拍即合,一起拍凌之恒的龙屁。 思及此处,凌砚行凌厉的双眸敛了敛,摆手叫下人全部下去,冷峻严肃地道:“入宫之后,离那群阉人远点,尤其是殿前总管太监严盛。” 沈木鱼浑身一僵。 最后那一丁点“这本书中谁能牛逼得过摄政王男主”的幻想彻底打碎。 连靖王都要他小心,那个太监是真的有点东西!吾命休矣! 作者你当初省略那么多直接让写摄政王当皇帝坐拥后宫三千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他还要等整整一年摄政王当上皇帝后宫大洗牌那太监才会下线啊! 他下线之后自己的人头就要紧跟着下线了…… 沈木鱼整张脸都垮了: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因为怕儿子不当回事,所以我骗他严盛是个神经病 靖王:好巧我也是 沈木鱼&严盛:好好好,这样搞:)
第26章 吾命休矣 沈木鱼原本还想今日在靖王府蹭一宿,和摄政王好好再促进促进关系。 说来惭愧,这么多日子了,他到现在凌砚行住哪个院子都还不知道呢。 奈何圣旨明天就要下了,沈木鱼明日跟着进宫,等下次出来,就得是五日后休沐。当然运气不好也可能半途死在宫里,这辈子就这样化作春泥更护花。 沈木鱼心如死灰,见靖王还要去处理公务,他便干脆先离开了靖王府,好好珍惜一下暴风雨前的平静。 “少爷。” 原本在沈木鱼的琼云轩当差的小厮尽职尽责的牵着辆马车等在靖王府边上,等沈木鱼走过去,东张西望的掏出一封信。 “是小翠给小的的。” 小翠是谢观雪的贴身丫鬟,以往沈木鱼和谢观雪要是要串通一气花天酒地,就是让小翠和香云偷偷送信。 沈木鱼四下看了看,鬼鬼祟祟的把信封塞进袖子里,钻进了那辆专属于自己铺满绒毛的黑厢马车。 白涂吐了吐蛇信子,从袖子里露出一个脑袋,“谢观雪找我们玩?他不是被关禁闭了吗?” “不知道啊。”沈木鱼摇摇头,拆开信封,眼中闪过一丝钦羡。 都是纨绔子弟,凭什么谢观雪就有点文化能写出一手好字,原主却连字都认不全。 沈木鱼把信纸往白涂眼前一递,脸不红心不跳的求助系统的翻译。 白涂扬起脑袋,颇为高傲:“谢观雪说他终于知道靖王为什么找他爹去了,是因为靖王想让你给陛下当伴读!” 沈木鱼嘀咕:“马后炮嘛这不是。” 昨天晚上他爹就告诉他了。 不过看在谢观雪被关在家里那么可怜的份上,他就不一般计较啦。 “还有呢?” “还有啊……哦,谢观雪说他爹其实力挽狂澜了,说了上百个你的缺点,但是最后防不胜防,被摆了一道,差点让他陪你一起当伴读。” 白涂省略了一些谢观雪倒苦水说自己身娇体贵放荡浪子怎么能伺候的了陛下,继续说下去:“不过好在最后四分之三票都通过只让你一个人去啦,他说为了谢谢你舍生取义,冒着生命危险从家里翻出来,今天下午四点半醉仙楼见哎。” 沈木鱼听它说了一大堆,不由得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那寥寥四五列的字,“他说了这么多吗?” 白涂翻了个白眼:“人家写的文言文。”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它和宿主应该换一换,它去当人类考古,宿主学计算机去当系统。 “好吧。”沈木鱼撇了撇嘴,小白的话他自然相信,和小厮说了掉转车头去醉仙楼,他细品了一下谢观雪的意思,砸吧了两下唇,“所以他的意思是本来靖王看中的是我们俩,但是他运气好逃过去了?” 白涂点点头:“也不尽然,四分之三的人同意你一个人去,应该算早有预谋?” 沈木鱼噘嘴:“那应该就是了。” 靖王在朝中一手遮天,他一句话,没人敢不同意,恐怕唯一没同意的就是他爹和谢观雪他爹了。 等他从皇宫活着回来,一定要买点东西去探望探望谢观雪他爹! 这个世上除了沈老头和沈夫人,就谢伯父对他最好了! 沈木鱼还不知道谢高望虽然力挽狂澜,但也见风使舵并且第一个表态让沈木鱼进宫。马车缓慢行至醉仙楼外,沈府的灯笼挂在车厢上,翘首以盼的赵钱孙一眼便认了出来,不等沈木鱼下车,就假笑的迎了上去。 “哎呦沈少爷!” “赵掌柜的!” 沈木鱼看到赵钱孙就想到一千两,笑容又回来了,开心的准备下车,却被赵钱孙堵了回去。 赵钱孙拉着马车缰绳就往一边牵:“剩下的银子小的已经送到靖王府了,谢小公子正在隔壁万芳斋等您呢,小的送您过去。” 沈木鱼看了眼信——他是醉仙楼的常客,醉仙楼万芳斋这几个字还是认识的。 “我和谢观雪约的是你店里,你叫他过来吃。” 醉仙楼作为京城第一大酒楼,自然是有点美味在身上的,那万芳斋食物一般不说,若要点醉仙楼的招牌菜,银子还要翻一翻。 更何况沈木鱼眼看着就要去天子跟前做事了,进宫前一天要是传出去他还在逛青楼逍遥,影响多不好。 把严盛那种没根的太监刺激到了怎么办。 赵钱孙脸色一黑,沈木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愣,赵钱孙又变回了那副谄媚的模样:“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了小少爷,小店客满了,去万芳斋,云娘定能给你们打个八折!” 再让这两个祸害进醉仙楼坑他银子,他可真的要叫爹了!凭什么每次被坑的都是他! 沈木鱼看着醉仙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显然还有些狐疑,平时掌柜可都是会给他和谢观雪留两个房间的。 赵钱孙咬了咬牙,指天发誓道:“今日店中真的没有空位了,我若是有半句谎话,就叫我生儿子没*眼!” 反正他生的是女儿,这把年纪了,要生儿子也有心无力了。 沈木鱼见他敢发如此毒誓,便信了赵钱孙的说辞,“行吧,记得带我从万芳斋后门进去。” 他今天主要也不是为了吃饭,上哪其实都一样,万芳斋后门比较隐蔽,一般只有他们这种长得帅玩的花花的多的才知道,去醉仙楼的姑娘也都是走后门的。 沈木鱼下了马车,赵钱孙兢兢业业的取代了小厮的工作,拉着缰绳去安置马儿,脚步别提多轻快了 小厮被抢了活,茫然的站在原地。 沈木鱼摘了块玉佩给对方,叫他玩得开心。 云娘从上次被带去靖王府问话就知道这位财神爷改做敛财童子了,见到沈木鱼从后门进来,啐了一声“晦气”,心里快把赵钱孙祖上都骂了个遍。 但来者皆是客,中书令的儿子即便找姑娘不给钱,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云娘呼哧呼哧扇着粉羽团扇迎了上来,“哎呦!沈~公~子~” 沈木鱼被她这一声山路十八弯的“沈公子”喊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盘在沈木鱼手腕上叼着尾巴的白涂也是恶心的不小心咬紧了嘴,疼的在袖子里绷成了一根笔直的“蛇簪”。 沈木鱼连忙捞住了白涂,才避免了它从袖子里滚出来,“谢观雪呢?” “在二楼风花雪夜阁呢~” 沈木鱼道了声谢,就要上楼,却被云娘拦住去路,涂着厚重脂粉的胖女人脸上闪过一道精明的光:“沈公子,风花雪夜阁一夜包厢的价格是……这个数?” 她伸出五个根短胖戴满戒指的手指。 沈木鱼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挥金如土的沈木鱼了,闻言微微蹙眉,云娘便赶紧道:“五钱银子!您也知道咱们这行都不容易,这会客人最多了,等您二位用完饭,这要包厢留夜的客人也少了不是。” 五钱银子就是一千块钱,沈木鱼虽然有些心疼,但万芳斋在京城也算是高端会所,这价格倒是合理。 他摆摆手:“记本少爷账上!” “沈公子大气!”云娘闻言笑容更加殷勤,“楼上左边第一间,您慢走~” 苍蝇腿也是肉,好在她有先见之明,知道现在沈家少爷学聪明了,已经向谢家小郎要了包厢费。 这五钱银子不枉费她浪费这些笑脸。 云娘哼着歌扭着腰臀离开,沈木鱼推门进了风花雪夜阁。 谢观雪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束袖袍半倚在靠窗的软垫上,被四名姑娘围着喂酒,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见沈木鱼进来,含情的桃花眼冲姑娘们弯了弯,那四位穿着单薄的女子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沈木鱼!”谢观雪从软垫上站起来,张开手抱过去,却在拥抱住好友的前一秒警惕的拉开距离,上下打量他,“那条蛇你没带来吧?我告诉我最怕那种软乎乎的东西了。” 沈木鱼把要钻出来的白涂塞回袖子:“当然没有!” 白涂气呼呼:再也不要给他们飞蛇传书了!见色忘友! 沈木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谢观雪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塞给沈木鱼:“信看了没,哎瞧我,忘了你不识字,我爹说你被选中进宫当伴读了,差点我就要和你一起去了,还好还好,今天晚上我可是特地来给你践行送别的,兄弟够意思吧!” 沈木鱼小嘴瘪了下去,目光幽怨的叹了口气,“别提了,我都没文化……” 这要读书人的活还要找上他。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嘛。”谢观雪清咳了一声,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羡慕,“肯定还是因为你和靖王关系好,我爹说靖王指名道姓要你,我就是个赠品!来来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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