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的确打算给夏泽笙一个教训。 只是这个教训到中途已经变了意味,从触碰到夏泽笙那一刻开始,他便几乎理智全失,差一点没有克制住自己。
第5章 逗弄 早晨五点半,秦禹苍在闹钟响之前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时间,关掉了手机闹钟,很快的洗漱后,下楼开始了十公里晨跑。 结束后,他还会视情况增加半个小时到四十五分钟的力量训练。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他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什么成功学励志思维。 只是重活一世,思考自己死前遭遇种种。 如果他的体力能再好一些,也许就能支撑的久一些,支撑的越久,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况且,游艇在公海失事,背后隐约有些人为操控的底色。 谁要这么做,有什么企图?谁能获利? 这件事他要追查,那远没有结束。势必要翻出很多不堪的东西,也要翻出很多不堪的人。 就算是为了自保,他也不能疏于防备。 结束训练,在楼下买了陈记肠粉才上楼,放在客厅餐桌上。 他的卧室里有点动静,夏泽笙看来也已经醒了。 秦禹苍于是在门口说了一句:“给你买了早餐,收拾好了可以出来吃。” 梁丘鹤的房间门还开着,看来昨天晚上通宵狂欢,迄今未归。 ——有时候他也挺羡慕当代年轻人的,说熬夜便可以通宵,说睡觉就是一整天,哪里像他,明明是昨天晚上两点多才睡着,五点半生物钟就会雷打不动的把他叫醒。 正想着,大门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梁丘鹤一脸颓废呵欠连天的推门进来,看到桌上的肠粉。 “苍哥,你真的好暖心,知道我早晨没吃饭,还给我买了早餐。” 秦禹苍嘴皮子动了动,还没开口,就听见夏泽笙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这是阿苍给我买的早餐。”他说。 梁丘鹤哪里料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转头去看,就见夏泽笙穿着一套明显不是自己的睡衣站在秦禹苍房间门口。 他揉了揉眼。 然后又揉了揉眼。 “夏、夏泽笙?!”他问。 “你认得我?”夏泽笙点点头。 这便是承认了。 “我可是豪门大百科,能不认识你?” 梁丘鹤像是在梦里一样又看了几眼夏泽笙,接着忽然精神了,进屋一把抓住了秦禹苍的胳膊,激动地说:“苍哥,我只是让你去打探一下八卦,没想到你连人都带回家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禹苍试图唤醒他。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梁丘鹤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人都穿着你的睡衣在你房间住了一夜,我什么都没误会!给力!苍哥,你真的给力。” 秦禹苍:…… 梁丘鹤还在这边激动,已经说到了“苍哥你是不是要参与遗产之争”这个领域。 那边夏泽笙没有因为自己成为这公然的“私房话”的主角有什么表示,很坦然的去洗漱,很坦然的走到餐桌旁坐下,解开塑料袋,拿出一份肠粉,又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早餐。 即便穿了一双凉拖鞋,身上是一套不合适的衬衫,却吃出了一种坐在米其林三星里的感觉。 完全无视这个屋子里另外两个站着的人。 秦禹苍奋力挣脱了梁丘鹤的“铁钳”,从厨房接了杯温水过来放在夏泽笙手边。 “早晨饭前喝杯水,对激活身体机能有好处。”他坐下来说。 夏泽笙也很听话,把水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笑了笑问他:“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很老派的人?” “嗯?因为什么?” “起很早去锻炼,注意一些生活细节,多少会照顾周围人的需求。”他说,“而且,你随身携带手帕。” 秦禹苍想了想,自己昨天晚上用手帕给夏泽笙擦过嘴角。 “这很老派吗?”秦禹苍问。 “这个年头,很少有人会带手帕出门……年轻男生能带上一包纸巾,已经很细心了。”夏泽笙道,“普通男生能带上一包纸巾出门,都会被表扬。可是你,连手帕都带上了,还不是一般的手帕,无论是密度、织工,还是形状,都很高档。” 带手帕出门还是秦骥曾经出去跑客户时养成的习惯,在某些关键的时刻,细心的为对方提供一块柔软厚实、织工良好的手帕,总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拿走手帕的人,只要看到手帕,就能想起那天的遭遇。 就算不用归还,一定也会记得他这个人。 后来出席各种高档场所,胸兜里的花帕更是必不可少的配件。 他拥有数百条质地、材料、色彩不同的手帕,用来搭配西装。 如今,昨日的辉煌留在了上一世,唯有携带手帕的习惯留了下来,这不是一件坏事,也无伤大雅。 这个世界上,有这个习惯的,也不止秦骥一个人,他不担心被人看穿。 他跳过了这个话题,问夏泽笙:“经过一夜,夏先生接下来计划想好了吗?” 夏泽笙缓缓吃着肠粉,看起来很淡定,完全不见昨天晚上的脆弱与慌乱。 “睡了一觉,有些计划了。”他说,“我忽然想起来,今晚要去参加臻美珠宝进入中国市场后举办的第一次高级珠宝展。” 他轻而易举的转变,像是一场骗局。 秦禹苍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知道的,这种高珠展邀请的都是各界名流,我如果要去,也得好好的打扮一下,总不能让人比下去。所以打算吃完饭去一趟太古汇,做些准备。”夏泽笙勾起嘴角看他笑了笑,“你一会儿开车陪我去?你应该有时间的吧?毕竟都读研了。” 秦禹苍刚想拒绝,梁丘鹤已经凑过来,一口答应下来:“有时间有时间!我们禹苍别的没有,陪你随时都有时间!” 秦禹苍一把捂住梁丘鹤的嘴,对夏泽笙说:“我以为昨晚你一定吸取了教训。” “糟糕,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夏泽笙回他,“如果你没有时间,我也理解。我可以给瑞叔打个电话,想必他一定很愿意跟我一同逛街。” 秦禹苍看他。 夏泽笙不示弱的与他对视。 起床的衣冠不整削弱了他的气势。 比起威胁,这样的对话更多的像是逗弄。 要想拒绝,其实完全有办法,只是……秦禹苍想起了他昨夜蜷缩入睡的样子,便没有办法真的撕破脸硬下心肠来。 他松开梁丘鹤,叹了口气:“我去换衣服,你吃完了就出发。” “好呀。”夏泽笙笑吟吟的说。 梁丘鹤站在那里,被无视了,他茫然左右看看,最后扬声问秦禹苍:“那个,苍哥,那这盒肠粉你不吃的话,我吃了啊?”
第6章 人靠衣装(上) 秦禹苍大概知道他要去哪里做衣服。 于是便把车开到了太古汇附近的一家通体水晶幕墙的高档店铺门口,门口用珠宝镶嵌出一行大字,Savile Bes poke.cn。 夏泽笙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梁丘鹤说过。”秦禹苍只好给了一个解释,“他说秦骥是这家店的常客。我便想你可能也要来这里。” 这家西装高定店总店在伦敦,进入广州后,将英伦风范和中式的内敛结合得恰到好处。秦骥在这家公司有投资,他拥有中国大区2%的股份。 因此这家高定店也成为了秦家人常来做衣服地方。 夏泽笙并没有作过多追问。 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些细节上,比起昨天晚上他的闲适,今天的行程对他来说显得很重要,他下车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然后带着秦禹苍快步进了店铺正门。 趟栊门看起来像是古董,被完好地保留了下来,迈入这大门,两侧就是高耸的墙壁,屋檐更高,上面垂下一盏巨型的中国灯笼风格的水晶灯,极为奢华。两边的满洲窗内的玻璃已经换成了半透明折射率高的水晶,折射出来的光晕让整个店内的成衣展示都璀璨生辉。周围的装饰风格更是糅合了典型的老广风格和现代艺术设计为一体,更有不少名家藏品及画作在两侧展示。 立即有人进来接待二位,很快将两人迎过天井,从正堂后面的楼梯上了二楼,首席设计师已经从包厢迎接了出来,跟夏泽笙打招呼。 “夏先生,早晨。” “不知道我半个月前过来订做的那套礼服,今天完工了没有?” “总体已经完成,等您过来试衣后,再做一些细节的调整,非常快。”设计师引着两个人进了试衣室的包厢,“您先在包厢内稍等下,我安排一下,马上过来。” 等设计师离开后,秦禹苍才开口:“我记得夏先生告诉我自己身无分文?” “秦骥旗下的信托,会每个月准时将一笔费用打到一个共管账户上,作为别墅维护和日常生活的开销。几天前,我公公……也就是秦飞鹏因为我不肯上报秦骥的死亡而恼羞成怒,把我赶出了二沙岛别墅。又以此为理由,冻结了那个共管账户。”夏泽笙看着腕表的时间,垂眸说,“这套准备参加高珠展的礼服二十五万,除了定金是由共管账户支付,剩下的费用全部是我自己掏腰包。我做艺人时大部分收益都被公司拿走,几乎没有积蓄。和秦骥结婚前,夏泰和给过一点‘嫁妆’,并不多……支付礼服的这二十几万费用,已经花掉了我所有的积蓄。” 两个人正在说话,设计师匆匆地回来了。 他身后没有助理,也没有带回来那套据说已经基本完成的高定礼服,只有Savile Bes poke.cn广州店店长。 “夏先生……”店长的表情有些尴尬,“很抱歉您来之前没有通知您,就在昨天凌晨,那套礼服已经被我们老板卖掉了。” 夏泽笙错愕:“我下了定金的衣服,按照我的尺码做的礼服,还能卖给别人?卖给了谁?” “是、是秦勇先生。”店长脸色通红地说,“他昨夜凌晨亲自过来取的,我们老板也不好拒绝。毕竟……秦勇是秦骥先生的弟弟,而秦骥先生是我们的股东。” “我是他的合法配偶,在你们看来,这并不如秦勇的分量更重。” “实在是抱歉,您的定金我们会双倍奉还。”店长一直鞠躬,“您前两日打过来的尾款,财务还没有入账,也会在今天迟些时候返回您的账户。” “不,这样并不能弥补我的损失。”夏泽笙打断了他的道歉,“你应该知道今天下午三点,臻美珠宝位于琶洲的高珠会要开场,我这套礼服便是为了这场高珠会准备。”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店内成衣您可以随意挑选,若有看上的,我们配合进行修改尺寸。”店长道。 臻美珠宝的高珠会有多么重量级,根本不用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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