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与我不必客气,”见天色已晚,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胡谨闻言笑道:“怎么?思远还没忙完吗?你都独守空房几天了?” 顾晞扫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他。 “南琼” 突然间听到一道温润的嗓音,转过身,牢牢抱住他。 “事忙完了?”,扶住他的腰,轻声问。其余人见状相视一眼,各自默契看地、望天、观明月。 许期抬眸看他,轻轻点头。 “差不多轮廓已经有了,后面不用那么忙。” 看着他满脸笑意,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 猛地抓起他的手,许期的右手食指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深不浅,隐隐可以瞧见白骨。 他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低声又心疼问:“这怎么弄的,疼不疼?” 许期轻摇头,眼里可以瞧见星光。 初若琛回房拿了药箱递给他,低声道了谢便开始处理他的伤,胡谨抬过来一盆水,将布微微沾湿,慢慢洗去残留在手指上的血痕。 初若琛盯着许期的手看了一会,突兀道:“思远,你这伤谁弄的?” 他闻言顿了一下,目光放在他手上,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伤乃是外力所致。 不过伪装得太好,又因为他刚才担心过甚,才没发觉。 若不是初若琛提醒,他还以为是许期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眼眸顿时沉了下去,声音不自觉冰冷。 “谁做的,我废了他。” 许期愣了下,胡谨应道:“对,不能放过他。思远可是我们南归的小公子,怎么能无故受人欺负!” 初若琛将雪桦抱至胸前,眼睛看着他,显然默认他们的话。 许期无奈,解释道:“他不是故意的,当时大家都在忙,没留意到才弄伤的。而且这只是小伤,过两日便好了,你们不必担心。” 顾晞抿唇,手上不停,许期见状只能扯他衣袖,轻轻摇了摇,柔声叫:“南琼…” “为什么不先上药?”他依然皱着眉,沉声问。 许期顿了下,凑近他低声解释:“我想你了,想早点看见你,忙完我便过来了,没顾得上……再说,你不是会帮我吗?” 顾晞一顿,给他上好药,用纱布围了几圈,包扎好伤口才起身道:“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早些休息。” 两人微点头,胡谨挥手道:“去吧去吧……” 回析木殿的途中,顾晞一语不发,许期本就心虚,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心里愈发忐忑,乖乖任他牵着走,好在夜里天暗,人没那么多,才没让他发红的脸暴露在外。 他抿了抿唇,企图靠撒娇蒙混过关。 “南琼,我知错了,我不该这么不小心的,我下次不会了。你理理我嘛” 顾晞脚步顿了顿,拉着他的手放开转去搂他的腰,许期被他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他看出许期眼底的忐忑,轻叹了口气,低头吻了吻他的眼尾。 许期感受到他的安抚,身子软了下来,懒懒的靠着他。 他见状,手指微动,捏诀回到析木殿,院内梧桐树生得枝繁叶茂,在微风抚过间传出叶子摩擦的声音。 叶片浓密得仿佛是少女的墨发,枝叶摇曳,如同起舞的花蝴蝶,梧桐树旁栽种着几株龙舌兰,向着月光微微探出头来,仿佛在迎接主人的归来。 可他却无心观赏院中的美景,心中满是对许期的担心与疼惜。 进了房间,又拉着他走到内室,将他往榻上一扔,许期便摔在了一片柔软之中。 房间里的摆设都是专门为他布置的,床榻、桌椅上都铺上了厚厚的被褥和毯子,摔在上面也不会疼。 许期正欲起身,他便欺身压了上去。 许期陷在一片柔软之中,身上是他炙热的身体,如豺狼虎豹般炽热的目光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许期被他看着心里发憷,害怕的缩了缩身体,目光胆怯的看着他。 顾晞被他这样的眼眸盯着,心中的闷气消了大半。 低头怜惜的轻吻他粉嫩的薄唇,慢条斯理,带着安抚。 许期微怔了下,眼睫动了动,以为是一场狂风暴雨,却不料那人心疼自己,在这种境况下还是先关心自己。 惩罚也似初春小雨般滋润心田。 本就沦陷的心愈发沉沦,只愿沉溺在他这场清风细雨中永夜不眠。 双手不自觉环上他修长细腻的脖颈,略微放开了自己,热情回吻。 纵使身躯软得一塌糊涂,也甘愿全身心交付于他。 轻声难耐:“……南琼” 很快,声音被热烈的亲吻声覆盖,留下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呼吸声。 望着他逐渐迷离的神情,溺爱低喃:“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翌日 他站在中央演武场上,目光跟随着底下奔走的浅蓝色银琉长袍少年。 他今日无事,便过来瞧瞧那人在做什么,顺便看看到底是谁伤了他的宝贝。 虽说不是故意为之,但,总得瞧见了才晓得他究竟是不是故意。 日头趋渐炎热,阳光炙热,照射在脸上时,仿佛整个人置身于一片艳阳之中,但实际上连眼睛都睁不开。 许期奔走于场下,安排所有的布置、建筑和会场。 金黄的光晕散落在许期身上时,他觉得许期浑身都在发光,显得整个人熠熠生辉。 终于,他飞身下了看台,撑起一柄油纸伞走向他。 许期这几天都在忙,几天下来,他渐渐掌握了管控的节奏,此时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安排人去做事,全然看不出他是第一次主持。 此时的他,嘴角带着得体的笑容,音调不高不低,正好能让人听清,步子迈得优雅,仿若天生的贵族绅士一般。 他突然瞧见许期落在腿间的手指相互磨了磨,但看他脸上还挂着得体且疏离的陌生感。 不由得失笑,他的宝贝也是第一次啊,怎么会不紧张呢。 快步走到他面前,替他挡住了烈日的烧灼,换得一时的凉意。 许期发觉眼前一黑,抬眸看去,原本疏离的眼眸中瞬间溢满笑意,眉眼轻扬,拉住他落在一旁的手,惊喜道。 “南琼,你怎么过来了?我很快就好了……” 顾晞看着他飞扬的眉眼,心情愉悦,说话间也不自觉带了笑意。 “来接你,顺便看看是谁伤的你。” 许期闻言怔了下,有些许无奈,可也开心他关心自己。 “他不是故意的,也已经道过歉了,不是多大的事,别计较了好不好?” 顾晞眼神微动,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没察觉到那股气息,眼眸盯着他,冷淡吐出二字。 “不好。” 他自己都舍不得伤的人,凭什么让一个弟子莫名其妙的划了一道,看见那道猩红的血印,他便不可控的想起他浑身是血的模样。 心脏仿佛被人紧攥着,呼吸紧促,差一点窒息。 一滴细小的冷汗自额间滑落,堪堪落在地面上,不消一秒便消失无踪。 许期本是想再劝劝他,但在看见那道细小的薄汗时怔了一下。 修者自筑基后便不会因外物影响而变化,除非在心绪极度不稳的情况下,否则,绝不可能会流汗。 他有些担忧,顾不上演武场上人来人往,猛地抓住他的手,急声问:“南琼,你怎么了?” 顾晞猛地回过神,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心魔漩涡,不禁皱眉,随后安抚道:“我没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许期闻言还是担心,却没空详问。 “小公子,看台上的物品、布置一应全了,您去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一个外门弟子服的人说道。 许期只好按下自己的疑问,同顾晞一起到台上查看,低声说了修改意见,那人一边记下一边点头,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将演武场布置好。 顾晞见识了许期超乎常人且精细的管理能力,心中不住惊叹,也在暗自窃喜:这么厉害的小朋友是他的,再厉害也是他放在心上宠爱的小朋友。 回析木殿途中,许期有些兴奋,小嘴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顾晞凝神听着,时而点头,时而开口搭腔说上两句,许期喜笑颜开,缠着他喋喋不休地述说自己的“成就”。 他手中牵着那人纤细娇嫩的手,不自觉望向远处那皎洁的半弦月,云雾遮挡了它的光晖,月光之下,人也显得柔和许多。 不远处梧桐树探出院子去寻那一抹微弱的月光,风声沙沙,叶声渺渺,仿佛时光停留在这一刻。 月色正好,风声渐歇,手中温热,余生足矣。 ---- 修文2024.4.9-1.0
第33章 迷阵 被困阵中的时候,他轻叹了口气,虽说有些轻敌,但没想到会被困。 一个时辰前 他奉命来到灵渊山,听许澈说,这里有一个千年的大妖在破坏人间,让他前来收复。 但他来到这,千年大妖没看见,倒是见到了两个魔界之人,不过他倒是没认出来这两人是谁。 前世在魔界,他只记住了将军尚怊和长老应丞枭。 其他人,都没资格让他记住。 以为是两个不起眼的人,没想到却被他们钻了空子,困在这心魔阵中。 不过,这阵是禁术,魔界怎么会有。 猜想如今魔界的情况,魔尊应当已至暮年,再过不久,将经历他此生最后的一次雷劫,若成功,便可去往上界。 反之,将魂飞魄散,坠入下一世轮回。 前世是被他截杀,魔尊没了历劫的机会,但今生,他应当可以成功去历劫,不过成不成功另说。 他沉吟片刻,前世没在魔界见过心魔阵,只是在暗史略有提及,但并不详尽。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心魔阵,不过是因为在进入此阵时,心魔的涌动。 他前世阅尽万书,只有在心魔阵中心魔才会有如此反应。 他压下心魔的涌动,慢慢思考在暗史中,心魔阵该如何解。 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入眼尽数一片漆黑,惟剩月色的明亮。 等了一会没等到设阵的人,抬手轻揉了揉眉心。 既然对方不来,他也没必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索性盘腿下来打坐,脑海中慢慢思索临走前许澈说的话,想从中找出些有用的,顺便想想怎么破这阵。 本来宗门大比在即,许澈不会干涉弟子的修炼,只是在昨日突然找了自己,让他去解决灵渊山的妖兽异动之事。 他想着正好无事,便应了下来。 脑海中闪过千万思绪,最后停留在许澈说的最后一句话上。 他说:“晞儿,此行,一切顺心而为,方可如愿。” 他认真想了想,许澈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又或者是想告诉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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