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又接到雁南归因为救他而受伤昏迷不醒一事,被匆忙带去宫里,瞧见雁南归身上的伤口不少。 这里面的疑点也越来越多。 就算他之后怀疑三皇子,可根据蛛丝马迹的线索,这怀疑并不成立。 他旁敲侧击问过李公公,三皇子因狩猎一事受到惊吓,现在在皇宫修养,一直没有外出,他身边的贴身侍卫也一直服侍在左右。 李公公的话虽不能全信,但宫里的耳目众多,三皇子不会以自身为诱饵,闹出太大的动静。 “醉无闻,你需要清楚你想调查什么事。” 风难萧固然能替醉无闻解惑,甚至替他分析,可是,听了这么久,他没有从醉无闻口中听出要了解的事。 零散又杂乱。 “醉无闻,想查案,就需要找准一个点,不是遇见什么事都要查。” 风难萧虽不是专业查案,但在惊风王朝待了这么久,他或多或少都悟出一点东西。 不然,他现在还有命坐在醉无闻面前,耐心地开解醉无闻吗? 此话一出,醉无闻连声哀叹。 他又何尝不知? 可这些事都搅做一团,他想找准点都找不出,更理不出头绪。 算了。 镇抚司调查遇刺一案本就是个幌子,他又何必在这点上纠结太多。 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查出城西街诈尸一案背后的目的。 “风难萧,明日,你和我一同出府走走,如何?” 风难萧左脚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影响不到风难萧的行动。 面对醉无闻的邀约,风难萧陷入沉默,他待在梧桐苑几日,按理说也确实该出去走走。 但是…… 风难萧微抬眼眸,发现醉无闻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可。” 得到答应,醉无闻终是松了一口气。 “风难萧,虽然没能成功解开我的疑惑,但我还是谢谢的开解。”醉无闻眉头一挑,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迅速的溜出的房间。 若不是他跑得快,风难萧手中的茶杯就砸在他的脸上。 听见房间内传出砰的一声,醉无闻吐了一口气,他差点就破相了。 风难萧瞥了一眼门外的身影,眸光冷了一分,他就不该于心不忍! 他居然被醉无闻的假象给骗了! 砰! 一拳砸在案几上,茶杯内的茶水溢出了几分,洒在他的袖口上。 心中的怒气消减了几分,风难萧起身躺在卧榻上。 醉无闻口中的黑衣人,他大概知道是谁。 偏过头,目光深邃的望向窗外的梧桐树。 直到一片落叶从树上飘落,风难萧才收回视线,看向单膝跪地的风息,脸色微沉,“何事?” 风息是知道他的脾气,绝不会贸然前来。 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 “主子,三公子将惊买走了,并赐名暗惊,现在,再城西街一处小院内养伤,除此之外,三公子还买了两个下人,赐名无声和无息。 属下调查过这两人的背景,来头不小。” 风息将这两件事一并告知风难萧。 他原本没打算调查那两个下人,但他们的行为举止,根本不像一个奴隶。 “什么来路?”风难萧的脸色缓解了几分,如今,醉青云将影子派出去,这梧桐苑就少了一道锐利的目光,只剩几个没有脑子的下人,奈何不了风息。 “他们是雪月王朝杀手阁的人,自小接受训练,但不知为何,出现在一家世世代代都是奴隶的家中。” 这点,风息怎样都没查出。 雪月王朝杀手阁也来凑热闹? 风难萧垂下眼帘,这盘棋是越下越乱了,“查清楚杀手阁旗下所有人,本将军需要一份详细的名单,另外,惊那边无需过多干预,他很清楚他是为谁卖命。还有,去调查一下雁南归是为什么受伤。”
第19章 这点道理都不懂? “属下这就去。” 风息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 风难萧抬手揉着眉心,如今这惊风王朝是越搅越乱了。 …… 翌日。 天微微亮。 醉无闻不断地敲着风难萧的房门,低声喊道:“风难萧,快给我开门啊!” 回头瞧着那抹人影不断靠近梧桐苑,醉无闻不断地跺脚,敲门的速度愈发的快了。 只是,那扇门始终没有打开。 “公子!” 小厮对着醉无闻耳朵大喊一声,醉无闻蹭的一下坐起身,瞧着房间熟悉的摆设,瞪了一眼做事毛躁的小厮,压下心中的恐惧,不耐烦的开口:“又有什么事?” 冷冽的语气让小厮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开口:“公子,镇抚司的人来了,说要见你和风公子。” 镇抚司。 季子匪终究是按耐不住了。 醉无闻揉着发胀的脑袋,他已经许久没有做噩梦了,这次居然梦见被黑影追杀。 风难萧还不给他开门。 咚! 一拳砸在床板上,小厮见状,惊得连忙跪下,求饶道:“公子,小的不是故意打搅你清梦的。” 额。 醉无闻无奈的扶额,他居然把这厮忘了。 深吐一口气,道:“不关你事,你先出去候着。” 醉无闻梳理心中的情绪,简单地收拾一下,才朝着堂前走去,只是,偏巧不巧,他撞见了迎面走来的二哥,躲都没地方躲。 对方瞧见醉无闻,暗淡的眼眸蹭的一下亮了,拔腿朝着他,张开双手飞奔而来。 “站住。” 醉无闻向后退了几步,厉声喊道。 对方见醉无闻脸色阴沉,连忙停下脚步,哀怨的瞅着醉无闻,“三弟,二哥每次来这逮你都没逮到,你是不是嫌弃二哥太粘你了?” “二哥,镇抚司的季大人还在堂前等我。” 醉无闻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整个太傅府,他都不想有太多纠葛了。 “行吧,三弟既然不愿意看见二哥,那二哥走就是了。” 他故作哀伤的转身离开,只是,三步一回头,似乎很依依不舍。 醉无闻只是冷眼瞧着,心中没有多大的波澜。 他的二哥很擅长伪装,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本就是凉薄之人,装的再像又有何用。 呵! 醉无闻勾唇冷笑一声,谁能想到表面看似和睦的太傅府,里子都是凉薄中人。 微微摇头摒弃脑中的杂念,抬步朝着堂前走去。 穿过庭院,他一眼便瞧见风难萧淡定坐在椅子上品茶的身影,而相比之下,季子匪的脸色阴沉许多。 醉无闻停下脚步,站立片刻,才抬步走进去。 “季大人,不知这次又是问什么?”醉无闻朝季子匪行了礼,淡然的落座在风难萧的对面。 季子匪瞧见醉无闻行云流水的动作,丁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窜起的怒气险些就要爆发,只听见醉无闻慢悠悠道:“季大人,坐下谈吧。” 季子匪心里窝火,“不必了。” “你们两个随本官去一趟现场。”季子匪扫了两人一眼,直接吩咐。 他的语气不善,看谁都不顺眼。 扔下这句话,疾步匆匆地离开。 醉无闻盯着季子匪离开的背影,努了努嘴,故作惋惜道:“哎!看来是不能出去闲逛咯。” 话音刚落,风难萧抬头瞥了醉无闻一眼,悠然起身走了出去。 他瞧着风难萧离开前的眼神,指着风难萧的后背,“风难萧,你那什么眼神?” 风难萧恍若未闻。 醉无闻负气冷哼一声,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撞了撞风难萧的手臂,偏头凑近,低声道:“诶,风难萧,你觉得季子匪打的什么算盘?” “到了就知道了。” 风难萧并没有产生好奇,在醉无闻出现之前,季子匪已经和他有过交锋。 季子匪这人很张狂,身后撑腰的人不止九皇子雁南归一人。 “风质子,你觉得区区一件狩猎遇刺的案情就能请动本官吗?” 他仍记得见季子匪第一面时,季子匪眼底的阴鸷。 季子匪敢说出口,代表他背后还有势力滔天的人。 …… 风难萧垂下眼帘,他总觉得狩猎遇刺一案,有人不想查,有人偏要查。 甚至不惜让城西街一户百姓以诈尸来将此事闹大。 这幕后的推手会是他吗? 风难萧微抬眼眸,目光深邃的盯着那辆挂着“醉”的马车。 “麻烦两位别磨蹭,本官的时间很宝贵。”季子匪心里窝着一团火,连基本的礼仪都不管了,他现在看见风难萧就忍不住想剐了他。 若不是风难萧滋生出的事,他现在有必要被压着调查狩猎遇刺一案的破事吗? 两位位高权重的皇子,和一位当朝太傅的公子,以及不起眼的质子。 没事去狩什么猎! 竟瞎折腾! “季大人,一个伤者,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你想让我们走多快?” 醉无闻慢悠悠的踏出大门,直言不讳的抵了回去。 上次见面,季子匪还能假装一下面子。 今日见面,对方是连里子都不要了。 “三公子,本官劝你别仗着自己父亲是当朝太傅,就目中无人。”季子匪咬牙切齿,他是不能拿醉无闻如何,但若醉无闻犯到他手上,他一定让醉无闻尝尝什么是痛不欲生的滋味。 听闻此话,醉无闻乐呵一笑,“季大人真会说笑,若我目中无人,我还能看清站在我对面的是季子匪季大人吗?” 动嘴而已,醉无闻还怕季子匪不成? 前世的遭遇他还没找季子匪清算,季子匪反倒是上赶着上前让他骂。 “风难萧,你先上。” 醉无闻向后退了一步,让风难萧先踏上马车,扭头瞧了一眼翻身上门的季子匪,唇角微勾,“季大人,你若是实在等得不耐烦,麻烦你先去城外的十里坡喝一碗凉茶,我们随后就来。” 说话间,醉无闻踏上马车,朝小厮递了一个眼神。 小厮领会的点了点头,当即扬起马鞭,打在马匹的背上。 马车内还未坐稳的醉无闻被小厮毛躁的举动吓了一跳,若不是及时抓住风难萧的手腕,他险些趴在地上来个四仰八叉。 待他坐稳,风难萧将自己的手腕从醉无闻手中抽了出来,沉声道:“你这小厮不行。” 闻言,醉无闻只能干笑。 连风难萧都觉得不行,那是真的不行。 他原本打算将小厮留在内院伺候,可照今日莽撞的举动,醉无闻也歇了将小厮留在内院的心思。 马车外的小厮还不知他的命运被改写,还在策马扬鞭,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意。 此时,紧握马鞭没有所动的季子匪瞧着扬起一地灰尘的马车驶离城外,脸上愈发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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