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没有前两件那么被大家注意,不过等隔了一天,顾清濯要将以往燕琅所得到的全部东西都给徐连以后,众人的目光终于放到了他身上。 由此大家才知道,原来徐连就是以前燕琅带在身边的那位丑奴。 可今时不同往日,燕琅的所作所为都被众人知晓了。 当初在宴会上跟燕琅谈话的那个人得知徐连的遭遇后,亲自登门向他道了歉。那时他不知道徐连身中剧毒,还以为对方是偷懒没用,连奴侍都当不好,现在则是对燕琅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 等对方离开后,四名研究解药的太医也一起来了玉熙宫,表情皆是激动不已。 照顾徐连身体的那名太医举着手中的盒子道:“殿下,大喜,解药成了。” 这两天来,他们几乎是彻夜不眠,又试验了好几次,最后发现顾玠提供的解药能完美地解开徐连身上的毒。 如此一来,总算是保住了他们的乌纱帽。因此一经确定,四个人就赶来了玉熙宫。 顾玠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结果,让他们一起留在殿内,亲自看着徐连吃下了解药。 解毒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徐连吃下药不久,四名太医就一起为他施起了针。很快,徐连就感觉腹中一阵剧痛,太医让他痛的话不必忍着,可以喊出来。 徐连一开始不想让顾玠担心,还在强忍着,后来意识模糊,连自己说了什么话都不知道。 顾玠握住徐连的手,看他周身的温度忽高忽低,嘴里也不断溢出痛呼,心疼的同时,又恨不得将燕琅千刀万剐。 他的确是要将他千刀万剐的。 一连三个时辰,在徐连喉咙腥甜,吐出一口黑血后,解毒才算是大功告成。 无论太医还是顾玠,皆是松了一口气。顾玠将徐连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后,扶着他躺到了床上,很快,徐连就睡着了。 在中的毒解开以后,徐连还需要喝几贴养身子的药。 顾玠将这件事依旧交给了之前那位太医,并每人赏赐了几百两银子。 远在西南的燕琅是在燕家被抄完以后才得知消息的,当宏将军要将他押送回京时,燕琅还很不相信。 “什么谋害皇子?我同二皇子早有婚约,怎么可能会谋害他?” “你还不知道吗?皇上已经解除了你们之间的婚约,哦对了,我还听说,二皇子当天又向皇上求了另一桩婚约,是他跟徐公子的。” “说起来徐公子也是你我的旧识,早知道他有这样的际遇,当初在军营里我就应该好好巴结巴结,说不定以后也能当个将军呢。” 奚不言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燕琅脸色越难看,他就越高兴。 “不可能,我要见皇上,皇上一定是被人给骗了,父亲没有理由会这样做!” 不得不说,燕琅很聪明,他话里很巧妙地将那些事都放到了燕之山的身上。 不管回京以后会如何,他都可以推说自己不知道。 燕琅打的什么主意,奚不言作为跟对方斗了这么久的人能不知道吗? 当即冷笑了一声,“你姓燕,流的是燕家的血,真以为出了事能把自己摘出去吗?那些事先不论,冒领军功总不可能有假吧?当初我就很怀疑,大家都去打仗,怎么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受伤,原来背后的真相如此让人作呕,燕琅,你还记得自己是一名兵,你身后是要保护的百姓、城土吗?” 圣旨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念出来的,奚不言这些话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 听到他以前跟燕琅在一个军营,尽管觉得燕琅做的事情太过离谱,可也差不多没人会怀疑了。 宏将军同样没有想到,当初他让皇上彻查,最后会查出这样的结果。 他以为燕琅是有真本事的,结果全都是从别人那里抢过来的。这对于任何一个士兵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他们为跟燕琅待在一起过而觉得耻辱。 不理会燕琅的疯言疯语,宏将军直接让人将对方捆了起来,连夜启程。 徐连体内剩余的一点毒素在太医的精心照顾下,差不多过了五六天就没有了。 顾玠收到消息,说是燕琅在回来的时候一直嚷嚷着自己是无辜的。 “舌头长了不会用,就别要了吧。”顾玠眼睛也不眨地吩咐道。 燕之山入狱以后,燕家其余那些犯过事的人经过几天功夫才陆续抓齐。 顾清濯已经下了斩首的命令,等燕琅一回来就行刑。 顾玠没有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他很快就又忙起来了。 顾清濯已经下了旨,年底他跟徐连就要成亲。成亲需要准备的事情有许多,从衣服到宫宴,再到其余细节,顾玠都要亲自去核验一回。 宏将军星夜赶路,终于在半个月后押着燕琅抵达到京。 半路上发现燕琅安静了许多,命人去看了一下,得知对方的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了,沉默过后也没有再管。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且一点善后都不处理,除了上头的几个人外,不作他想。 宏将军能在这个位置上待这么久,除了有真本事以外,头脑也不差。 不像另一边的扈将军,已经因为没有察觉到燕琅弄虚作假,甚至在奚不言跟他说过以后仍旧不以为意而撤职了。 燕家的罪早就已经判决了,等燕琅回京,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直接就上了刑场。 在看到父兄、其余燕家人被一个一个砍掉脑袋,轮到自己的时候,他竟然活生生吓晕过去了。 燕琅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没等他窃喜,就听到一道很轻的声响。 是鞭子从地上拖动的声响。 心中一悚,燕琅随即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绑住了,眼睛也被蒙了一层黑布。 随着鞭子声脚步声的走近,燕琅的恐惧越来越多。 燕琅想问对方是谁,将他带来这里干什么,可是他的舌头早就被割了,开口除了狼狈地滴下口水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任务者从来就是这样,在掌握绝对优势的时候,将所有人当成他的玩物。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胆量。不过是把当初徐连遭遇到的万分之一摆在他身上,就让他惊慌成这个样子。 “呵。”顾玠轻笑了一声。 另有一人上前将燕琅眼睛上的黑布揭开。 短暂的光源刺激让他眯了眯眼,好半天才看清周围的环境,还有顾玠。 燕琅挣扎得更多,他不知道顾玠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但显然对方不是要救他。 可又有什么用呢?这里不会有人再来了,就算燕琅的舌头还在,不过是让他喉咙更痛而已。 顾玠是有意的,他故意让燕琅亲眼看到那些人在他面前被斩首。 让燕琅也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对方了。 这里是燕府曾经关押下人的地方,燕琅的后面,赫然就是穿过徐连琵琶骨的铁链。 顾玠斯文优雅地坐在了椅子上,欣赏着燕琅逐渐变得惊恐的表情。抬了抬手,右边拿着鞭子的人就往前走了几步,毫不客气地打在对方身上。 各个地方的大牢中都有一些能人,这些人是专门审问犯人的,多的是手段。 顾玠只是将自己的要求告诉了他们,这些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一会儿,燕琅就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的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统统都成了催命符。在被打晕过去后,行刑的人拎起了一桶辣椒水往他身上浇过去。 凄厉的哀嚎在私牢中响起,顾玠表情不变,甚至笑得愈发温和。 在确定燕琅醒过来后,又有一个人从后面将铁链拿了过来。跟挂猪肉一般,将燕琅的两个肩胛骨刺穿,并将他就这样吊着离地。 是一个努力踮脚就能够到地,一旦坚持不住就要被铁链扯住骨肉的距离。 燕琅当初是怎么折磨徐连的,顾玠就是怎么折磨的燕琅。 他还让939恢复了官洄的记忆,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自己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当中——官洄是任务者的真名。 “好好享受你剩下来的日子吧,我不会让你轻易死了的。” 顾玠在燕琅又一次醒来的时候,站在私牢唯一光源充足的地方,泛着温柔的笑意说道。 第五个世界的剧情已经结束了,939在燕琅的舌头没了的时候,就已经吸收了足够多,多到让任务者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所有的事情,也不足畏惧的力量。 就算顾玠现在不让官洄想起自己的身份,等这个世界结束,也已经到了官洄当初给自己设定的世界数量,对方还是会知道小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既然避免不了,还不如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这些痛苦。 官洄由剧烈的痛苦中醒过来时,听到的就是顾玠的这句话。 随后,前五个小世界发生的事情也被他记了起来。只是他现在的力量实在太弱了,弱到即便知道一切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私牢里凄厉的惨叫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顾玠也非常善良地叫了一名大夫过来。 不论官洄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始终都给他吊着一口气。 顾玠也只来过这里一天,往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 顾玠跟徐连的婚服做好的那天,官洄被人从铁链上放了下来,重新绑在凳子上。 他整个人平躺着,手脚都不能动弹。烧得沸腾的水从器皿当中倒在他的脸上,倒进他的嘴里,这回是真的不能发出声音了。 顾玠跟徐连成亲当天,官洄的手脚骨被铁钉钉穿,固定在了木椅上。 他还被喂了药,手脚筋也早就挑断了。 私牢里唯一不变的,就是晨曦初现时,响起的一阵鞭子拖地的声音。 一旦这个声音出现,就代表了官洄一天的折磨又开始了。他现在只要一听到,身体就会控制不住的痉挛失控,甚至严重失禁。 一开始知道这里是他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官洄还能保持冷静,可日复一日地被关在这个地方,他快要疯了。 偏偏顾玠让939帮忙,始终叫他维持着清明。 每当他以为当下就是最残酷的了,下一刻那些人又会让他知道,还有更残酷的。 新婚夜。 顾玠跟徐连穿着婚服,坐在新整理出来的宫殿内。成了亲的皇子公主都要搬到另一个地方,顾玠现在的宫殿跟顾祈离得很近。 之前大家已经热闹过一轮了,眼下洞房当中,只有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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