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曲良突然笑了,晃动了下身子,问沈嘉驹,“所以,你现在是需要他刘昌贺,不需要我了是吗?” “我操……我……”沈嘉驹一口气提不上来,这人怎么老是曲解别人的意思啊,他无奈叹气,“行吧,随便你怎么理解吧!” 他就知道,他跟曲良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跟他讲话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就不该在他身上抱有期望,还有那虚无缥缈的安全感,哼!
第20章 【过去】 那天之后,沈嘉驹和曲良又恢复到之前谁也不主动联系谁的状态。 即使校园里很偶然撞见了,也像是陌生人一般,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予对方。 反而,沈嘉驹和刘昌贺的关系越发亲近,他兑现自己的承诺,主动去教刘昌贺唱歌,这件事同时也被很多人看到并散布了多种传言出去。 不管传言都是个什么说法,沈嘉驹是刘昌贺的人是做实了。 张逐不知道是被管得严了还是上次的群架害怕了,又或者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他不再和刘昌贺对立,哪怕刘昌贺主动挑衅,面对他的消极对抗,刘昌贺也觉得没意思了。 郭桂敏不再被强迫带有泻药的食物给沈嘉驹,但是,每周二和郭桂敏在广播站见面,从她的状态来看,她恐怕依旧在张逐的恐吓之下。 沈嘉驹说过她是他的人,他现在是万事无忧,可郭桂敏还在水深火热中,他想帮她。 郭桂敏很聪明,她察觉到了沈嘉驹的心意,主动说,“下周广播站换人了,我就不来了。” 沈嘉驹皱眉,“为什么?” “没什么,毕竟距离高考时间也不久了,得争分夺秒学习才行,这是好事。” 沈嘉驹说不出反驳的话,只道,“那现在就走,我们去找张逐,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沈嘉驹,不用了。”郭桂敏摇头,轻笑,“连他都在忙着学习,马上期末考了,要拿出好成绩回家呢。” “真的吗?”沈嘉驹将信将疑,怎么他在二班的时候没发觉张逐那么好学啊。 不过,有的人生下来天赋就好,像张逐一样,每天花在学习上心思很少,照样学习好,你说气不气人。 “嗯。”郭桂敏肯定点头,“其实,对我们来说,成绩才是最重要的,别看现在张逐和刘昌贺斗得厉害,可是张逐的成绩好,抛开家里面不说,等几年之后,他们的差别就显现出来了。” 沈嘉驹认真听郭桂敏的话,觉得她的话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和远见,不由对她又刮目相看几分。 “所以,沈嘉驹,还有半年,你要想起来啊,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参加高考,多么可惜。” “我……”沈嘉驹动动嘴唇,都在跟他说这句话,他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可他能怎么回答呢。 “好了好了。”沈嘉驹岔开话题,“说真的,张逐真的老实了?” “呵呵。”郭桂敏笑了起来,可眸子里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她声音很轻,“张逐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跟刘昌贺比,胆子并不大,可能就是无聊,在背后写写字,喊喊外号,伸腿绊绊人,每个年级每个班级不都有这种人吗。” 沈嘉驹倒吸口气,怔然地望着郭桂敏,她今天说的话再次超出自己的认知,可是这番话明明不对,明明不该是这样,可沈嘉驹偏偏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或许,在他都记不清的某一天,或者是小学,初中,也或者是高中,他也曾扯过女生的小辫子,拉过前排女生的凳子,戳过女生的校服,伸腿绊过人也说不定。 这些自以为小聪明的恶作剧,对于他来说只是图好玩,可是对于女生来说,或许是一直不曾忘怀的伤痛。 那些不痛不痒的伤害,最容易落下伤痕。 郭桂敏离开了,留下一句,“沈嘉驹,让我们在北京大学相遇吧。” 沈嘉驹根本一个字都接不住,甚至,一口气都上不来,静静地看着郭桂敏带着萧瑟的脸离去。 那之后,算是成功解除了张逐和刘昌贺的危机,沈嘉驹的生活更加恣意了,洒脱了。 五班的环境氛围相比较自由一些,也没有让他那么不待见的人,这种感觉和自己的世界很像很像,有时候沈嘉驹趴在桌子上一觉醒来,总以为还在自己的世界,之前的种种都是一场梦。 而现实并非如此,时间在指缝间匆匆流走,一个月又一个月,曲良曾答应过沈嘉驹的,每个月一号陪他,已经食言了,他也不伤心。 他自我安慰,反正曲良已经没用了,真正有用的人是刘昌贺,他一定要在刘昌贺身上扒出来什么东西才行。 刘昌贺虽然狠戾,但也憨傻,沈嘉驹从他这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蹭吃蹭喝了不少。 以至于刘昌贺的那些小弟看他极不顺眼,那也不影响沈嘉驹跟在刘昌贺跟前蹭,为了心里好受点,他大方的教了刘昌贺更多歌,不过,他全部要求刘昌贺偷偷学,偷偷唱,他害怕这个世界唱这些歌的正主还在,只不过还未成名,或许是另外一个名字也未可知,他可不敢抢人家的功劳。 可这在刘昌贺看来,沈嘉驹简直是神,在音乐造诣方面,有着旁人无法匹敌的天赋和才能,甚至极力推荐他去当歌手。 得,一个个把他安排得很好,可沈嘉驹自己还是不知道大学该去往何处,以后又将何以傍身。 “刘昌贺,你为什么看张逐不顺眼?”这个问题,沈嘉驹问过郭桂敏,可他还想再听刘昌贺的回答。 “哪有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人这么多,总有一些人磁场不对,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刘昌贺站在天台边缘,踮脚向下看,偷偷摸摸的样子。 沈嘉驹拉他一把,八卦地问,“不是因为喜欢一个女生?” “狗屁!哥才不屑于跟他看上同一个女生。” “啧……”沈嘉驹摇着头,又去拉向下看的刘昌贺,“你干吗呢?” “我就看看有老师没……” “你这样伸头看,你没看见老师,老师倒看见你了。”沈嘉驹无语,刘昌贺这智商怎么当上小霸王的,这小霸王怕比梁山好汉周通小霸王都不如吧。 沈嘉驹又问,“那你没有喜欢的女生吗?” 刘昌贺梗着脖子,“狗屁,女生一个个都太幼稚了,我才不喜欢。” 他说完这句话,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个东西,还小心地掩护着,嘴角憋着笑,“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操!”沈嘉驹只看了一眼就骂道,“你在学校喝酒?” 那是一个很小的酒瓶,也就一百毫升的量,还没打开,只是凑近了,都能闻到白酒的味道。 沈嘉驹不由得皱眉,闻到这个味道他下意识就想到沈长丰,自从来到这里,每次见沈长丰,几乎都能从他身上闻到这已经渗入他身体内的酒的味道,让人不得不屏息。 “喝一点没事的,我老早以前就喝过。”刘昌贺说着打开盖子,递给沈嘉驹,“尝一尝?” “我才不喝!死都不喝!”这话说得决绝,沈嘉驹整张脸冷下来。 “啧啧,不喝算了。”刘昌贺也不生气,自顾吸了一小口,完了咂咂嘴,长声叹气,“爽!” 沈嘉驹突然就想曲良了,他在想,在这个天台上的,如果一直只有他和曲良就好了。 刚一这样想,他就使劲摇摇头,怎么又想起他? “我第一次喝酒是在初中,初二的时候吧。”刘昌贺竟然在他跟前回味以前,“那个时候我也是大胆,我把酒拿到教室里去喝,班上的同学都闻到酒的味道了。” “然后呢,有人陪你一起喝吗?”沈嘉驹为了把曲良从脑海剔除出去,只好转移注意力和刘昌贺聊天。 “没有。”刘昌贺突然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他皱紧眉头,又舒张开眉头,坦然道,“当时,有个人逼曲良喝酒,曲良不愿意,当场砸了我的酒瓶子,拿着玻璃碎片……” 刘昌贺又停顿,伸出手划了下自己脖子,“他把玻璃碎片架到自己脖子上……” “什么?为什么?”沈嘉驹不理解,刘昌贺提到曲良他已经震惊了,没想到他还能说出发生在曲良身上的更让人震惊的事情! “因为那人说让他妈妈学学电视上去陪酒,钱就赚到手了,再不济他去陪酒也成。”这件事刘昌贺记得很清楚,那个人说的话,曲良听到后的反应,以及后来整个教室弥漫的味道,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清晰。 “操!”沈嘉驹骂一声,“那他为什么指着自己的脖子啊?” “因为……他没钱没背景,他如果动手打人了,他不想叫家长,也不愿意赔医药费,更不想休课记过,所以只能伤自己,反正谁伤谁有理。” “他……这……算是讹人?”沈嘉驹惊讶地张大嘴巴。 “反正最后,整个学校没人再敢招惹他了。”刘昌贺总结了一句,不再详述。 沈嘉驹迟迟没有闭上嘴巴,刘昌贺看着他哈哈笑起来,“傻了吧,就跟你说,他是个疯子,你看他在高中,一直是一个人,没一个朋友。” “额……”沈嘉驹吞咽下口水,转了转眼睛,“那你也不敢招惹他?” “啧,我是不想招惹他,何必给自己招惹个咬着就不松口的狼狗呢,还是个不要命的,我嫌麻烦。” “啧。”沈嘉驹也跟着啧,啧完了想起来曲良说过的话,原来,他说帮自己解决,都是真的,他是完全有能力帮自己解决的。 可,难道,他是想再次用同样的方法替他解决吗? “你真不喝这玩意?”刘昌贺晃了晃酒瓶,又问一遍,见沈嘉驹摇头,自己默默放起来,叹气,“不喝也好,我都怀疑我喝这东西,让我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你看,曲良用碎片指着脖子这事我还能记这么清晰,说明我记忆力挺好的,只是,有时候就突然觉得有什么记不清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啥。” “唉。”沈嘉驹长长叹气,他哪里解释得清刘昌贺的困惑。 “要不,晚上咱们去电玩城去吧,我请你。”刘昌贺是为了提起沈嘉驹兴致好心说的,说着说着自己的兴致倒起来了,“完了再去ktv吧,今晚你妈妈是不是晚班,不回家也没事吧?” 沈嘉驹下意识反应是心动,还好理智占据了上风,他义正词严的拒绝,“刘昌贺,你搞搞清楚,我可是高三了,马上要高考了,没工夫跟你玩,还有啊,你这样天天玩下去,学生该干的事一件也不干,明年高考看你怎么办。” 虽然沈嘉驹自己还在每天花时间听歌看剧,该分给学习的时间他是一点也没抓住,但是训斥别人还是一套一套的。 “高考嘛,无所谓,我反正想好了,毕业后就去北京地下道唱歌。” 沈嘉驹倒吸一口气,“行啊你,可以,呵呵,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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