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魔尊囚禁寒仙尊?” 晚月覃的女长老道:“当年十大门派战乱,萧林为祸天下,是寒仙尊大义灭亲。可这魔尊是那萧林座下弟子,说不准寒仙尊就被囚禁在此。” 习青回想起那次他好不容易找了几位天下高手,本想用血阵来对付北逸,可最后却看到了一身修为被废的师尊。 “别吵吵了,今日来,要去救我师尊。” 众人一听便不乐意了:“救寒仙尊?寒仙尊功法高深灵力霸道,何须我等来营救?” “就是,从魔尊手里抢人不是自寻死路?”狼月殿的新掌门说道。 习青气大:“我师尊,为了你们,在蓬溪阁以肉躯抵御魔气,一人之力救下蓬溪阁和昆山坞。我师尊曾经为了天下,为了你们这些人,付出了多少?晚月覃的怪物是他斩杀的;狼月殿的镇妖塔倾倒,怪物溢出,是他拖着病躯,携无戈斩灭怪物。” 王若楠甩出山平刀:“谁还有异议?” 习青说着便替师尊觉得不值,声音有些颤更多的是愤怒:“毒谷灭门,你们十大门派只知抢夺秘籍,毒人横行,是我师尊入世救人。还有你,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在漠北修行,你身中剧毒,是我师尊救的你!” 习青指着离风派的长老——离无道:“你还有没有点作为长者的羞耻心?” 离无道暴怒:“你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漠北那次老朽是身中剧毒,有谁求着你师尊搭救?他救了老朽,老朽就该救他?什么道理?强买强卖?” 习青举着青龙剑:“你们一个个最好给我等着,等我救出师尊再来找你们算账,你们欠我师尊的,一桩桩一件件,人命人情全部都要归还于他!” 一女人捂着嘴笑:“习公子所言差矣,我们欠寒仙尊?哪里欠他?他一腔热血要救世,与我们何干?你见过那个悬壶济世的医者还图别人回报的?” 王若楠提着平山刀飞到女人面前,抬手啪得一声,将面前的女人抽的一愣。 女人(雷盈盈)捂着脸,想要唤出神器与其一战。 平山刀落在女人脖子上:“当你是女人,我不想杀你,你以为你们雷英峰是个什么好地方?你爹与众多女修双修,吸收女修的灵力,如此邪术也只有你们雷英峰有。哦?对了,你爹和这么多女人双修,那你应该不止一个兄弟姐妹吧,回去好好找找吧。雷峰主,说不准你那些师兄弟妹们大多都是你亲弟弟妹妹呢。” 雷盈盈气得面色涨红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习青道:“师姐,我们走。” 二人离开村镇,飞身而上望崖巅。 冷冷阴风吹过,望崖巅空无一人,因山峰过高,整个门派漂浮着淡淡云雾,仿佛置身仙境。 “空无一人?莫非有诈?”习青谨慎道。 王若楠回道:“我们分开行动,先找到师尊。” “好。” 习青穿过云雾,来到从前的弟子居,早已是满院灰尘,桌木也都腐朽不堪。 继续前走,富丽堂皇的魔尊殿映入眼帘,大殿前侧的山头上坐落一块墓碑,走近了看到上面雕刻的只有一朵莲花。 习青疑惑了片刻继续向前走,飞身来到宫殿外。 沉旧的宫门被推开。 大殿上的人慵懒地靠在宝座上,斜倚着身子,满头黑丝变华发,眉目间皆是疲倦。 习青看到愣了一下,这还是那个魔头北逸吗,怎么成了这副摸样? “本尊等你三年了,来得真慢。” 习青看着宝座上了无生气的男人,突然心生悲悯,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我师尊呢?” 北逸提着酒壶灌了一口,莲花清的香气四溢,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习青,他笑了笑,晃了晃头,视线跟着清明了起来。 “不在了。” 习青踉跄了一步:“你说什么?” “不在了。”北逸喝了一口酒慢吞吞道。 青龙剑直冲北逸胸口而去,他没有躲,剑身贯穿胸腔,血染黑袍更是染红华发。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可是你师伯,你怎能,你怎能” “怎么不能?当年是他杀了我师尊,怎么就不能?”他笑着笑着,咬牙切齿地说着。 “他……他是有苦衷的,他没有杀你师尊,他……他……他是有苦衷……”习青唤回青龙。 青龙抽出,血溅酒杯也洒满了北逸的面孔,他垂眸看了眼桌前染了血的画卷。 画卷上的人儿仿佛在对着他笑,可他怎么也出碰不到他。 “你可知,萧林……死后,你,你本要被一同” 习青说到一半,嗓子如同上了锁,他呜咽着再说不下去。 缓了良久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待你,比待我们这些亲传弟子还要好,那么多年在望崖巅的种种,你都忘了是吗?” 北逸放下酒杯抬眸看了眼习青:“你是在告诉我,曾经他仗着自己师伯的身份处处打压我,动不动就用那烂鞭子抽我,在惩戒台罚我,更是不给我一次好脸色……” 习青不可置信:“他不是那样的……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什么?” 北逸提着酒壶又喝了一口:“他死了,蓬溪阁一战就死了,满身的血,这三年多像睡着了一样。” 习青扶着青龙剑才堪堪能稳住身子:“将师尊还我。” “他死了,也只能留在我身边,还你?妄想!”北逸冷笑。 王若楠提着平山刀杀了进来,平山刀冲去,一刀冲进北逸肩胛处。 他无心要躲,一口血喷薄而出,用力拔出平山刀。 王若楠也没想到堂堂魔尊竟憔悴成这副样子,和当年那个温顺良善热情洋溢的北逸师弟半点边都不沾。 “毒妇,你手刃夫君,杀了我师兄。” “他早就被魔气侵体。”王若楠面露悲痛,大婚之前的半年,慕远便不似从前,他袒露过自己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更是屡次请求自己杀了他,大婚之夜,喝了合卺酒后,他魔气入体,疯魔着要杀了王若楠…… “想要寒梓瑜的尸身?那就看看你们的实力。”北逸飞身而出。 墨尘发出嘶鸣,朝着二人而去。 青龙冲天,巨龙飞下,平山刀直冲而去。 这一战习青重伤,而平日最不起眼的王若楠竟与他战了两天两夜。 血流满地,他胸口处的伤和肩胛的伤越来越重,他召唤墨尘,墨尘抵抗着召唤,却抵不过魔气的挟持。 魔气携着墨尘贯穿他整个胸腔。 一瞬间血洒高台,墨尘悲鸣。 王若楠也愣住,手持平山刀不为所动。 人亡阵法便会渐渐消失,习青连忙跑向白水宫,显然白水宫外的法阵已经不足为惧,他奋力破阵。 北逸提着墨尘飞身离去,看了眼后山沉睡的肃清,转身来到白水宫,大手一挥,习青被戾气冲倒在地,他开了法阵,进入白水宫。 打开冰棺,看着沉睡的人。 “寒梓瑜” “梓瑜” “寒……梓……瑜” “本尊恨你” “本尊厌恶死你了” 他擦干净手上的血,摸了摸那人的脸颊,又将冰棺合上。 后来再无人知晓魔尊去了哪里,只是听闻青龙穿胸、平山入骨、墨尘入心、灵力尽散。 众人猜测:魔尊活不过今日。 他们猜错了,以他这强悍的肉躯活了三日。 这三日他听到了望崖巅悲歌哀乐,猜想着寒梓瑜应该是下葬了,他嗅到了漫天的莲叶香。 他抱着最后一壶酒,倚着那衣冠冢:“寒梓瑜,本尊要死了。” 他喝完最后一口酒,手中凝聚的魔气从天灵盖而下,瞬间身形陨灭,只见莹莹流光散在坟墓前,独留一身黑衣在墓碑前。
第57章 师尊别气 梦醒了,心里空落落的,北逸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脸颊处冰冰凉凉的东西向下滑落,他抬手擦掉。 为何会流泪?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这里好空也好痛。 在冥界的六百年更多的是怨恨与孤寂,重生而来后恨意仿佛被岁月冲淡,填满心胸的都是痛。 北逸倚着床而坐,看着窗外的夜景。初冬树木凋零,今夜的月也不知所踪,天空几颗星星闪烁。 因望崖巅地势过高,此时的窗外浓浓迷雾,深夜更是寒风凛冽,吹得松树四处摇晃。 从深夜挨到日出,红日从云海中探头,如脱了清的蛋黄,起初四周还是昏暗的,云海翻腾,没一会儿太阳便翻了个身腾到云层上来,迸射出万丈光芒。 北逸揉了揉眼,洗漱完便往寒梓瑜的寝居里跑。 缓缓推开房门,床榻上的人还在熟睡,北逸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下了。 初冬云雾在窗外飘渺,少年关紧窗子。 低头看着寒梓瑜睡着的样子,这样看起来是多么温柔,平日也不知这人怎么那么暴躁,是不是红辣子吃多了。 “寒梓瑜” “寒……梓……瑜” “寒梓瑜” 熟睡的寒梓瑜咕哝了一句。 北逸坐在床边,盯着床榻上的人,手不自觉地触碰到他的眉眼:“本尊同你讲话,竟然不搭理本尊。” “作为本尊的妻子,要恪守妇道……额……夫道,懂不懂什么是夫道,本尊为你解释一番,要遵于夫君,唯夫君之命是从。” “本尊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听到没?本尊叫你就要应一声。” 床榻上熟睡的人咕哝了一声:“嗯。” 北逸捂着嘴偷笑。 “嗯,真听话。” 北逸撩了撩寒梓瑜的头发:“寒梓瑜” “滚,真聒噪!”北逸学着他讲话,随后还挥了挥手,“不听话拿鞭子抽死你,把你捆起来好好伺候,让你欲~罢~不~能,哭着求本尊好好疼你。” 话音刚落,离玄从寒梓瑜的血脉延伸而出。 北逸被那青白的光吓得屏住呼吸,瞳孔一震,他低头看了看寒梓瑜,并没有苏醒的痕迹。 艹,破鞭子,你想打本尊吗? 谁知离玄一下飞到了北逸手中。 北逸不解:“什么意思?让我抽他?” 他伸手不敢置信地指了指床上的人。 离玄的光亮得更甚。 “我艹,破鞭子,你别害我,我哪敢抽他,他……他能抽死我。” 北逸小声和离玄说道。 “北逸!” 北逸听着这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在在在,在在。” 寒梓瑜怒气冲天:“你要干什么?” “本尊……额……我……额呸,弟子弟子叫师尊起床,太阳晒屁股了,后山的公鸡都叫破喉咙了。”北逸憨笑着。 寒梓瑜盯着他的左手,疑惑不已,他怎么拿到的离玄:“离玄怎么在你手里?” 北逸立马站了起来,哭举起双手:“师尊,师尊,误会,大误会,方才我一进屋,离玄就自己跑到我手里了,我……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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