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裘皮的裘,非囚犯的囚。”小二道。 北逸心疼不已掏出自己攒了已久的银两:“够吗?” 小二两眼放光,半个银元宝,银元宝在烛光下闪闪发光,银光映在小二眼中,小二伸出去接:“够够够,今夜保二位客官开心。” “师尊”北逸扶着楼梯扭头看向生物的寒梓瑜。 “何事?” “你肚子饿不饿?” “不饿。” “这地方挺不错。” “一般。” 两人随着小二上了三楼,推开竹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屏风,屋内摆设不算精美,处处竹子做的物件。 寒梓瑜将手中的五幅画放于桌边,想到画中之物脸上一红。 “客官好生享受,小的就先下去了。”店小二俯着身子,转身咬了咬银元宝。 女子摇着羽毛扇子倚着楼台:“如何了?” “掌柜的,如您所料,那二位出手阔绰,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店小二捧着元宝递给女子。 女子笑着拿过元宝:“安排安排合适的姑娘,做几道拿得出手的菜,后院的温泉烧的暖和点,给两位贵客都安排妥当。” “是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屋内烛光摇曳,北逸坐在竹子制作的凳子上,腿并在一起,屋内热腾腾的,他的心更热,同寒梓瑜呆在一个屋简直如坐针毡。 “画技见长。” 猛不丁的一句话,吓得北逸一哆嗦。 “弟子,闲来无事学了学。” “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平日里学得都是什么?” 北逸瞥了一眼面前的他,那张脸在摇曳的烛光下异常瘆人,眉目虽平和可眸中透着冷气。 “弟子平日,平日涉猎广泛,师尊常言道,不要局限于书本,万事须躬行。” 躬行?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事要是躬行还不把寒梓瑜气到吐血。 北逸厚着脸皮笑着看向寒梓瑜,反正都已经丢脸了,也不怕再丢点。 “师尊,弟子所言可对?” 寒梓瑜抬眸对上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万事是指对的事,你如今未及弱冠,未到成家之年,不可过早思忖此事。” 北逸笑着挠了挠头,笑得像一只纯良的金毛犬:“师尊所言为何事?弟子说的是画画这件事,往常听闻画术精湛之人能寄情山水,更是能将人的姿容画得惟妙惟肖。弟子觉得从书上了解的画画太过浅显,便认真学了画画,难道这不是师尊说的万事须躬行吗?只有自己学了画画才能理解前人寄情山水的感觉啊。” 寒梓瑜脸一会红一会黑最后变成了白:“嗯,没错。” 北逸爽朗的笑了起来:“那师尊,弟子画得可好?” 寒梓瑜手心凝出好些汗渍,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眼前的少年是那般坦荡,一言一语间展现着少年独有的傲气,笑起来更是带着夏日朝阳的感觉,令寒梓瑜一阵惋惜,自己果真老了。 “还好。” “师尊喜欢便好。” 两人相谈甚欢时,女子轻笑声从远处传来。 门扉被轻轻推开,几位头戴高帽,身着长裙与露颈短衣的女子走来。 身后那店小二走上前道:“这是咱家的贵客,你们几位好生服侍着。” 寒梓瑜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前的五位俏丽少女。 “二位客官,婢子小荷。” “婢子小萍” “婢子小芳” “婢子小时” “婢子小丽” 五位少女齐齐走来:“二位官人,夜深了,奴来服侍您。” 北逸瞅着对面烛光下的寒梓瑜,他应该没有和女子这般接触过吧,寒梓瑜呀寒梓瑜,前世老子夺走了你的第一次,导致你前世从没有碰过女人。不知今生你可否喜爱女子。 两位少女朝着北逸走去,北逸一愣:“先去服侍我师尊。” 两位少女朝着寒梓瑜走去,寒梓瑜冰冷的眸子一震,掌心凝出青白的光。 离玄瞬间脱手,吓得两位少女频频退后。 北逸捂着嘴,差点就要笑出声。 “吾乃修道之人,不近女色。”寒梓瑜闭着眼道。 北逸咬着唇,这模样真搞笑:“你们几位先下去吧。” 谁知五位少女却哭了起来:“客官,我们,我们今日是,第一次第一次待客,如果被赶出去,我们五个人只会被毒打。” “求求二位客官别赶我们走。” “求求客官。” “求求客官。” 寒梓瑜没答话,北逸清了清嗓子道:“行行行,你们站远点,斟酒跳舞便好。” 北逸端起一位少女斟得一杯酒,这酒喝着很是熟悉,只是感觉又差了点什么,对对,是莲花清,差了一点莲子的清苦味。 前世,他酿了好些莲花清塞在白水宫的酒窖里,无事便抬出来一坛又一坛,前世最初这酒是寒梓瑜酿出来的,后来几位长老常常来与他讨酒,这酒的制作方法便传了出去,以至于整个望崖巅最拿得出手的酒便是莲花清。 只是后来望崖巅被他魔尊占领,寒梓瑜再也不酿酒,配方也被销毁。他常常自己琢磨,终于酿出了莲花清,不过他酿的酒始终有一股清苦的味道,他记得明明没有放过莲子,却还是泛着清苦,后来便喝得习惯了,有时喝起来甚至能喝出清甜的感觉。 “师尊,你尝尝,这酒很好喝。” 寒梓瑜举杯,小酌了一口:“嗯。” 一杯酒下肚,前世那种复杂的心情也随之而来,莫名的有些难过:“师尊,你会,酿酒吗?” 寒梓瑜对上少年深情的目光,他被这目光吓到,窜入脑海的首先是在天水镇的那个吻,再是城宫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切,后来在毒谷少年为他负伤,被邪灵附体后竟竟…… “师尊?” “嗯。” “你会,酿酒吗?”北逸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会。”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北逸淡然一笑,他会酿酒,他真的会。想喝他酿的酒想了有几百年了,虽说恨他,可他酿的酒是真的很香,酒香醇厚,入口清甜。 “师尊,弟子想喝你酿的酒。” 少年懵懂的目光揉着烛光,揉进了寒梓瑜眼中,他手中的酒杯轰然掉落在地。 酿酒,他酿过一次,同师兄一起酿的,埋在了院中的一棵矮桃树下,师兄说待他遇到命定之人,将酒取出…… 他弯腰捡起掉落外地的酒杯,酒香洒了一地。 “师尊?” “嗯,日后有时间再酿。” 北逸笑着灌下一杯酒,一旁的少女立马为他酌上一杯,北逸接连几杯下肚,已经有了些醉意。 房间内歌舞升平,像极了荒淫无度的帝皇,只知享乐。 师徒二人吃了一些饭菜,便被店小二催着去后院泡温泉。 “二位客官,来本店定要享受享受这温泉,此乃熔岩水,有美肌疗伤之效。” 北逸醉醺醺地拉着寒梓瑜的衣袍:“师尊,好师尊,我们去泡温泉吧,很舒服的,不骗您。” 寒梓瑜老脸一红再红:“松手。” 北逸抿着嘴笑得像个流氓:“师尊,弟子不松,不松,您,您会抛下我的,本~尊,不要~你~死” “你说什么?” “不要~离~离开本~本~尊” “北逸,清醒点。” 寒梓瑜没办法推脱掉店小二的好意,只得扯着离玄拉着醉醺醺的北逸,来到后院。 店小二招呼两人来到一间木屋:“二位客官,先更衣,换好咱们沐浴衣着便可泡温泉了,小心地滑。” 寒梓瑜取出怀中的丹药,看也没看塞进北逸嘴里。 没一会北逸酒便醒了:“师,师尊?”
第37章 本尊最痛苦的往事 寒梓瑜正褪下内衬,转身看向身后叫唤的少年:“何事?” 北逸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寒,寒梓瑜要干什么,美人计,莫非莫非是看了那五幅画想对他做点什么? “弟子,弟子还没准备好。” 北逸的脸红的像霜打过的西红柿,更是比那瓦舍歌女的腮红更要红上一层。 “泡温泉要何准备?” 北逸一时尴尬,原来是泡温泉,刚才那酒还真烈啊,他不过喝了一瓶,喝得头脑昏沉,更是断了片。 “哈哈,弟子,弟子糊涂。”北逸立马解开腰带,褪下外袍。 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眼背后的寒梓瑜,靠得太近能清楚闻到这人身上的香气,太上头了。 当寒梓瑜转过身,北逸着急忙慌地披上泡温泉的浴袍,袍子不知什么材质,很轻盈。 在烛光下,他能透过浴袍看到寒梓瑜的伤疤,那左肩处骇人的伤疤。 寒梓瑜转身,发丝飘在北逸脸上,柔柔的痒痒的。 北逸这才想起他好似一直散着发,散着发便没了白日里的威严,就像前世在床榻上的魔尊之妻,好生让人着魔。 北逸任由发丝蹭着他的眉眼。 两人光着脚来到温泉处,温泉的周边种着奇怪的花草,竟然能在如此冷的秋季存活。花草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黯淡的光令温泉洋溢着暧昧的氛围。 北逸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盯着面前的寒梓瑜,轻盈的浴袍下裹着的腰身是那样迷人。 北逸掐着自己的大腿:“师尊。” 寒梓瑜回眸:“何事?” 北逸憨厚地笑着:“弟子想起一些往事。” “什么事?” “没事。” 前世如果,如果寒梓瑜肯低头肯屈服,他们俩也不会走到那个地步吧。 他心里异样的火花被突如其来的惋惜压抑住,怎么会感到惋惜呢,寒梓瑜本就是该死,死不足惜。 温泉的水烧得正好,寒梓瑜闭着眼调息。 雾气遮住北逸的视线,朦朦胧胧地能看清温泉一侧的人闭着眼,青丝垂于水面,岸边的花散发着冥紫色的光,借着光,似乎能看清被水打湿的浴袍下他念想了很久的躯体。 北逸扭头看向一侧,温泉的水冒着咕噜,一阵阵的雾气腾空而起。 回头正对上寒梓瑜的目光,朦朦胧胧间,他还是看清了寒梓瑜的眸,或许是调息的作用寒梓瑜浑身慵懒,那模样像极了身死的样子。 就是现在的模样,眸中淡淡光彩,好像对生活还抱有什么幻想,可只有北逸知道前世他那眼中光彩是希望自己不要再滥杀无辜,那时他抱着寒梓瑜的躯体,直到他的眸渐渐涣散,身体渐渐僵硬…… 北逸咬着唇,心莫名地疼了起来,呼吸不畅,温泉的水烧得他心慌、心悸。 …… “尊主,毒人大军已安排好。” 北逸从大殿飞身而出,率领毒人大军赶去蓬溪阁。 今日是蓬溪阁与昆山坞会晤的日子,他要灭了两大门派,手刃习青与王若楠那个毒妇,为他师兄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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