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女子便走哭了起来:“昨夜之事,已记不得,只是醒来看到他的蛇尾受到惊吓大叫了起来,随即发现自己,自己……” 北逸转头看向寒梓瑜:“师尊,会不会是被抹去了昨夜的记忆,我昨夜明明清楚听见这屋” “闭嘴!” “师尊,要不用离玄吧,比我们这般搜查快得多。”北逸小声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寒梓瑜瞪了一眼北逸,对着女子道:“不必害怕,害你之人我定抓到,来为你讨回公道。” 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青光四出,离玄既出。 寒梓瑜握着离玄,离玄的另一端卷住了女子的手腕。 在入回忆的一瞬间,北逸扯住了寒梓瑜的手,同他一起进入女子回忆。 他跟来不过就是想目睹寒梓瑜羞涩难堪的模样,之前寒梓瑜只看过画卷、壁画,还从未亲眼见过真实的过程,北逸心中暗自发笑。 进入女子的回忆中,那一段记忆一片空白,寒梓瑜施法打破蛇妖对她这段记忆的封印,封印除去,记忆显现。 蛇妖与几位女子共饮时还很安稳,自从一壶酒下肚,他便露出真容,先是施法捆住几名女子,双腿变为青色蛇尾摆动着。 几名女子因恐惧发出嘶喊声。 关键时刻,北逸立马上前踮脚,双手紧紧捂住寒梓瑜的双眸:“师尊。” 北逸挨得这般近,连寒梓瑜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北逸吞了吞口水:“师尊,我们走吧。” 寒梓瑜又对这段记忆施了封印,不能让这女子活在痛苦中。 寒梓瑜回魂之际,手背一阵温暖,他体凉,这温暖令他措手不及又惶恐地看着手背上的那张手。 北逸笑得如冬日暖阳:“师尊,师尊?” 寒梓瑜嘴角微微上扬:“嗯。” 北逸的心咚得一下,像被利箭射中,又像被离玄抽了千万次,这是什么感觉,不就是寒梓瑜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随我去捉妖。” “是。”北逸笑得像个孩子,紧紧跟着寒梓瑜的步伐。 两人刚要走,女店家拦住:“两位要离去也可,将贵重物品押在本店,今晚来取过时不候。” 北逸毫不犹豫将在那铁鞭子从空间袋抽出甩给店家:“上好神器,别弄丢了。” 从后门走出客栈时,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秋末的凉风也未能将北逸吹醒。 北逸感觉自己就像浮在半空的孔明灯,不上不下的,想要找个落点降落,或者找个起飞点,飞到高空。 两人一前一后向后山的竹林深入,竹林弥漫着晨雾,几条小蛇掉落在北逸头上,被北逸揪住扔掉一旁。 寒梓瑜急行在竹林中,北逸总感觉师尊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从方才寒梓瑜那个浅浅的笑再到此刻不顾一切地往里深入,真的是来寻蛇妖的吗? “师尊!”北逸低沉道。 寒梓瑜并未回头,加快步伐奔跑了起来。 北逸慌了,加速向前,可他追不上师尊的步伐。 晨雾被清晨的阳光打散时,寒梓瑜寻到一处竹屋,四处飘着莲花清的味道。 北逸扶着竹子喘息,快入冬了,竹林竟还有这么多蛇。 北逸吸了几口气,又飞快向山上奔跑,一股酒香远远飘来,这香气与竹楼客栈昨日的酒不同,与前世寒梓瑜曾酿造的莲花清香气如出一辙,他不会闻错的。 放缓脚步,慢慢向上走,阳光透过竹林的露水折射出光芒,北逸被晃了眼,呼吸越来越急促。 从前,寒梓瑜从不会抛下他独自一人跑开,北逸被一股无力感包围,心中酸涩难忍,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 他艰难地抬着脚步靠近竹屋,轻轻推开门扉。 屋内两人对饮,而他像是偷了光的小贼,迈进来的一只脚不知该不该收回。 北逸愣了良久,轻声唤道:“师尊。” 寒梓瑜放下酒杯,回眸看向北逸:“进来。” 他盯着寒梓瑜额上的汗滴、脸上的微笑和那不自觉上扬的唇角,他的心的暖意顺至冰点。 寒梓瑜的对面坐着的便是前世早就被埋的人,是寒梓瑜惦念了一辈子的师兄。 北逸怒气一下涌来,他看着儒雅有风骨的白司行,心中像有鸡毛在挠。 莲花清的香气好不自觉地往北逸鼻腔窜去。 白司行为北逸酌了一杯酒:“寒光,这是你收的弟子?” 寒梓瑜道:“嗯。” 白司行打量了站在一旁的北逸,浑身透着杀伐气质:“坐下吧。” 北逸坐在寒梓瑜身旁。 寒梓瑜抿了一口酒:“师兄云游四海,此番归来何不告知我一声?” 白司行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摸寒梓瑜的头,可想想师弟已经二十四岁了,再不是从前白白嫩嫩的小师弟,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师兄本想去望崖巅看看你,看完便走,没成想你却先来一步。” “方才上山时嗅得一股莲花清,味道很是熟悉,想想应该是师兄,便匆忙赶。”寒梓瑜又喝了一杯。 “师兄云游多年,师弟也早已经独当一面,这八年来,师兄听闻了你很多事迹,不愧是望崖巅的寒仙尊。”白司行为寒梓瑜倒了一杯酒。 “师弟这几年可学会饮酒了?” 寒梓瑜脸上晕出红晕:“师兄就别打趣我了,酒量一直不佳。” 北逸拿起寒梓瑜的酒杯敬了白司行:“师伯,我来替师尊喝。” 天道好轮回啊,前世寒梓瑜是他的师伯,今生白司行竟然成了他师伯,若非此人是寒梓瑜的师兄,他才不肯开口唤一句师伯。 白司行盯着面前稚嫩的小子:“师弟倒是得了个好徒儿,年纪轻轻就会为自己师尊挡酒了。” 寒梓瑜脸上堆着笑。 北逸心里抓狂,寒梓瑜今天笑的次数比他前世今生见得都要多,北逸狠狠捏着酒杯,一杯酒灌进腹中。 他看着已经醉了的寒梓瑜,发誓今后只要有外人在,绝不让寒梓瑜饮酒。 北逸皱着眉:“师伯不知,我和师尊是来捉妖的,师伯可有见过一蛇妖男,人身蛇尾,蛇尾为青色。” 白司行微施灵力,蛇妖男闪现在眼前:“是他吗?” “是。”北逸恶狠狠道,不知这凶狠的语气是冲着谁去的。 白司行将师徒二人送下山,顺手将捆住的蛇妖男也一并送给了寒梓瑜。 寒梓瑜半醉半醒地与师兄告别,北逸搀扶着他前行。 因道行还浅,北逸控制不了蛇妖男,就在蛇妖男挣脱的瞬间,北逸大喝道:“离玄,捆。” 离玄竟真的飞出捆住蛇妖男。 北逸大吃一惊,这离玄不是只听寒梓瑜指令吗? 蛇妖男一脸哀伤:“能不能放过我?” 北逸多看他一眼就觉得恶心,长得不咋样,还极度变态:“放过你?你羞辱了三个清白的姑娘,不杀了你就不错了。” 蛇妖男一再挣扎,而离玄在他扭动下越捆越紧。 北逸背着寒梓瑜,扯着蛇妖男前行。 心中憋了一团火,同为男人,他太清楚白司行的动机了,方才他清楚地看出白司行眼中的火苗,定是对寒梓瑜动了主意。 一想到寒梓瑜失忆那几天,一口一个师兄,蘑菇做了也要送给师兄,功法也是师兄教的。北逸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抓着背上之人的大腿,寒梓瑜你敢逃离我的手掌心,我定不放过你! 寒梓瑜嘴里还在念叨着:“师兄,师兄。” 北逸一松手,背上的人差点滑落,他又立马拖住即将滑落的人,北逸气得如老牛般哼着气:“师兄,师兄,就知道叫师兄。” 蛇妖男被莫名发火的北逸吓了一跳。 北逸瞪着蛇妖男:“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蛇妖男立马低下了头。 寒梓瑜,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压在身下折磨,让你满心满眼都只有我。 到了竹楼客栈,北逸将离玄系在大堂的柱子上,离玄的另一端捆着蛇妖。 女店家缓缓走来,雄黄酒从她手中泼下,蛇妖男的双腿立马变成一条青色蛇尾。 北逸看着恶心,抱起醉酒的寒梓瑜直上二楼的裘房。 “师尊。” 无人应答。 北逸内心的狂热就要压抑不住,耳边一再浮现寒梓瑜同他师兄饮酒畅聊的画面。 寒梓瑜醉醺醺地勾住北逸的脖颈:“师兄。” 北逸加快步伐,直接将人扔到床榻上,一手撕开寒梓瑜的衣领:“师兄,师兄,还是师兄!你是我的人,是我的,你听到没有?你是本尊的!前世今生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他倾身咬住那白皙的脖颈,手不受控制地上下游/走。 当唇角相触,北逸猛地起身,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他不能也不该这般对寒梓瑜,他只能喜欢萧林,寒梓瑜就是个虚伪的人,他不能再冲动了。 北逸整理好寒梓瑜的衣衫,蹲坐在一旁,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前世今生的种种在他脑海中激荡。 颓然跌坐在地上,空洞的目光和颤抖的手指诉说着北逸此时此刻的心情,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对寒梓瑜的欲念,竟忍不住想靠近此人。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敲门声。 “谁?” “两位道长,你们看蛇妖怎么处置?”女店家道。 北逸看了眼床上昏睡的男人道:“先捆着吧,等我师尊醒了他亲自处置。” 北逸趴在床沿边盯着寒梓瑜的脸看,不由控制地抬起手触碰他的眉眼,这双眼睁开的时候透着寒意,总是让人不敢靠近。手指顺着高挺的鼻子向下滑,薄薄的唇透着红润。 北逸突然想起前世林月覃形容寒梓瑜长相。 ……前世 “夫君,你看姐姐那模样,整日也不笑一笑,看着就像个死人。”林月覃说完还恐慌地看了眼北逸。 北逸夹了一些佳肴放在林月覃碗中:“嗯,他不爱笑。” 林月覃听到北逸的应答后,紧随道:“前几日下山,月儿听那些夫人说:薄唇之人冷血无情。寒姐姐不正是薄唇之人,那必定是极其冷血。还望夫君不要在寒姐姐身上放那么多的心思,以免伤了自己。” 北逸皱眉,端起酒杯的手青筋凸起:“食不言寝不语,闭嘴!” 林月覃听后,立马乖乖闭了嘴,她看到北逸的反应便知道他听了进去,只要听进去她目的就达到了。 “月儿知错了。” 北逸猛地将碗筷丢下,起身离去,独留林月覃在饭桌前流泪。 林月覃目送北逸离去后,坐回桌前,夹了一口油泼面,辣得她直流眼泪。 “夫人,夫人。” “啊~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那个毁了容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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