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这么大的醋意。 而晚沐风那边就不太好了。 他一整个晚上哭哭啼啼,嘴里念叨着从前的种种。 晚熙南:“兄长,嫂嫂会在天上为你祈福的,人死不能复生……” 晚沐风欲哭无泪,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再留在南儿身边。 晚熙南曾经是令人心生骇意的刺客,在整个修仙界都知晓他出剑有多快。 他曾刺杀过修仙界的逃犯,也曾刺杀过几位修仙界高手。 外人眼中,他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曾有人称他为“阎罗” 可绝没人知晓,就是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竟然会甘心在自己的兄长身下雌伏。 每次他痛苦挣扎,可都无济于事。 幼时他便爱上了晚沐风,可二人隔着血海深仇,隔着重重误会。 晚沐风借血海深仇的缘由,在他懵懂无知时,便占有了他。 从占有晚熙南的那天开始,晚沐风体内的兽欲再也无法控制住,他日日夜夜,没完没了地欺辱晚熙南。 可他不知道,幼时那个身着女装的晚熙南,在见他的第一眼时,便喜欢上了他。 可晚熙南无法接受兄长娶亲后还要羞辱他,他选择服下无忆草来忘记所爱。 也是因为无忆草令他忘记所爱之人,晚沐风才知道原来他是爱着自己的。 那时他觉得熙南忘了也罢,血海深仇如同一座大山,他们终究是无法和解的。 可当真相显露眼前,他才发觉自己恨错了人,折磨错了人,一切都错了,他们之间错得彻彻底底…… 而他的代价是错失所爱。 而另一边服下无忆草的晚熙南也性情大变,不像从前那般清冷孤傲,如今的他喜爱热闹,性子温润,笑起来就像不知世事的少年。 …… 想到此,晚沐风一把抓住晚熙南的手:“哥错了。” 晚熙南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兄长:“哥,你怎么了?” “南儿,你能原谅哥吗?” “我从没怪罪过兄长,兄长这些年待我极好。” “我说的,不是上一辈的事,不是姑姑与我父亲的恩仇。” 晚熙南蹙着眉头:“嗯?那是何事?” “算了,算了……”晚沐风垂眸:“都是我咎由自取。” 晚沐风喝了两杯醒酒茶:“我没事,南儿,你今日相亲如何?” “还好。” “可有心仪的姑娘?” “没有。” 听到这二字,晚沐风松了口气。 “熙南。” “嗯?” “日后若有心仪的姑娘带来给哥见一见。” 晚熙南不知为何,心中闷闷的:“嗯,好。” 是哥对不起你,你原本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认识一位美丽的姑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哥将这一切都破坏掉了…… 晚熙南:“哥,你能不能别老派人盯着我。” “不行。” 晚熙南其实是有些畏惧晚沐风的,从前关于兄长的记忆他全部忘记了,可这些年来,兄长对他极其严苛。 孤身一人时不许出晚月覃一步,若是出去必须由晚沐风亲自陪着。 就算在门派里,晚熙南身边也时刻跟着一些暗卫。 晚月覃大乱后,晚沐风将晚熙南身边的佣人全部换掉,甚至不许他的寝居出现任何过去的物品,一切用具全部置换成新的。 “兄长,我已经不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了……” “不行!”晚沐风回答得斩钉截铁。 晚沐风就是要时刻掌握他的去向,了解他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晚熙南颓然坐在一旁,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兄长对自己这么紧张,时时刻刻要派人监督自己。 深夜,晚熙南被噩梦惊醒,他竟然梦到一位蒙面男子与自己在晚月覃的后院里媾和…… 甚至那人还不停地辱骂着自己。 晚熙南睁开眼看着身旁的晚沐风,他盯着表哥晚沐风看了许久,兄长生得很好看,剑眉星目、鼻子高挺,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他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下午在媒婆的介绍下,他与一位长相秀丽的姑娘谈了许久。 可他竟觉得那姑娘还没兄长生得好看。 他突然想到斩妖除魔时威风凛凛的兄长。 还有一次,兄长沐浴,他冒冒失失地闯了进去,看到了兄长的下身…… 那些画面此时一股脑地全部涌入脑海,晚熙南只觉心中烦闷。 晚熙南翻身看着窗外,他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不知自己何时开始在意起兄长的情绪,不知何时开始便将兄长的喜好全部记在了心中,更甚至于,兄长为嫂嫂的离世而悲痛时他心里也会不舒服。 他的脑海里甚至构想出了兄长与嫂嫂同床共枕的画面,越想心中便越难受。 终于,他忍不住,翻身推了推晚沐风:“哥。” 晚沐风其实睡意全无:“嗯?” “你……”他支支吾吾说不出。 “怎么了?” “你,你……” “嗯?” “你有没有和嫂嫂有过肌肤之亲?” 晚沐风盯着面前的晚熙南:“没有。” “没有?” “嗯。” 晚熙南呼了口气,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愉悦,可又替嫂嫂觉得不值,“你们成亲那么久,为何不洞房?” “我的心不在她身上,她的心也不在我身上,成亲第一日便约定好只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 晚熙南明明记得晚月覃大乱后,嫂嫂对兄长一直很好,贴心照顾兄长的饮食起居,怎么会不爱兄长。 也许,一开始是不爱的,日久相处下,她也许动了心,也许只是秉持着做人妻子应尽相应的义务。 晚熙南觉得心中矛盾万分,他不该有这种想法,他们是兄弟啊,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熙南,答应哥,等你有了心仪的姑娘,一定要带回来让哥见一面。” “嗯。” 他只不过想看一眼,心爱之人的伴侣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只想知道正确答案。 晚熙南近来一到夜里便头痛,一做梦便会梦到幼时景象,梦到母亲还在时的画面。 他丢了好多记忆,关于哥的,关于那些年他杀人的记忆。 门派里很多人见到他便吓得浑身发抖,很多人见到他便绕道而走,有一次他听到别人议论。 “他真的失忆了?” “听说是外出历练伤了脑子,有些记忆丢了,有些没丢。” “怎么会这样?” “他这么冷血的人,失忆后就像变了个人,和从前大不相同,不会被邪灵夺体了吧。” 晚熙南走近,那些人立马跑开。 后来他没再见过议论他的那几人,可能被兄长给逐出门派了。 …… 今夜晚熙南将过往的疑问全部问出了口。 “哥,我以前杀过人吗?我真的是他们口中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吗?” 晚沐风愣住,他做刺客一事,还是因为当年晚齐云的安排,晚沐风笑了笑:“别听他们胡说,熙南这些年一直都呆在哥的身边,哪里做过什么刺客。” 他说完就不忍心再多说一句,那些年他为了羞辱晚沐风,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卑贱的刺客,是本少主的带刀侍卫! “哥,我是不是忘掉了很重要的人,我以前可有喜欢过别人?” 晚沐风呼吸一滞:“没有,兄长那些年从没听你讲过。” 晚熙南疑惑:“可我总梦见一个身影,很熟悉,似乎” “好了,别想了,快睡吧。” “嗯。” 晚沐风彻底没了睡意,如今他失忆了,还能留在自己身边,若他恢复记忆,应该会恨自己入骨吧…… 晚熙南刚要入睡便猛烈得咳嗽起来。 “把药吃了再睡。”晚沐风从灵袋中取出药物。 那年晚月覃大乱,晚齐云下毒害人,熙南不仅中了毒还受了那妖妇的攻击,因此伤了肺腑,时不时便咳嗽不止。 服下药,二人才缓缓入睡。 翌日一早,几人被房屋坍塌的声音惊醒。 六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坍塌的半边屋子,垂头丧气。 这院子还是他们六人自己搭建的,三间屋子也是用木头临时搭建出来的,床、被褥等一些基本用品则是村民送的。 三个人留在家中生火做饭,三个人上山砍木头搭屋。 习青:“我留下做饭。” 北逸鄙夷:“就你?” 习青:“怎么?看不起谁?” 北逸:“别把我们毒死了。” 习青:“本公子只是没做过,不是不会做。” 晚熙南:“我去上山砍树。” 晚沐风:“我也上山。” 习青不情不愿地跟着晚家两兄弟上山去了。 北逸到附近镇子上买了些食材。 肃清帮忙打下手,而寒梓瑜负责生火。 北逸将火点好:“师尊,你在这里加柴就好,火别太大也别太小。” “嗯。” 北逸将油倒入锅内,油热后将切好的菜倒进去翻炒。 炒了三道菜后又煮了一锅粥。 刚做好饭菜,那三人也赶了回来。 六个人围在一起吃饭。 习青嗅了嗅:“挺香啊。” 北逸得瑟道:“那不看谁做的。” 习青白了他一眼。 …… 过了两日,到了播种的时节。 村民们纷纷到田里插秧。 六人也赶去帮忙。 几位大娘教着他们插秧的方法。 “你们看这田里的水位啊,有些高了,这样容易坏苗,先把这边的土刨开个口子放放水,水位大约半掌的位置就够了。” 习青举着锄头将一旁的土丘刨开,开始往外排水。 肃清将手插进水里,排了一会儿终究水位到他半掌的位置了。 “这水位可以了,大娘来教你们怎么插秧。” “把背弯下去,腿要岔开,这样就不会太累,左手攥着秧苗,右手分出几根用食指和中指捏住秧苗根部,然后顺着根部将秧苗插入泥土中,秧苗之间的距离不要太宽,也别太窄。” “插秧时要保证秧苗直立。” 北逸插了几根秧苗。 大娘欣慰道:“对,就是这样,年轻人学东西就是快。” 很快六个人便都投入到插秧中。 寒梓瑜将一身白衣弄得脏兮兮,泥水沾染的哪都是,脸上也沾了泥连发丝上也有泥巴。 前几日他相看的姑娘提着食盒跑了过来。 “公子,公子。” 姑娘一边跑一边呼唤。 她身着粗布短衣,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食盒递给寒梓瑜:“公子,我来给您送点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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