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燕舞,锣鼓喧天。 蓬溪阁阁主陆于川送上了至宝,以祝寒仙尊复生。 昆山坞的掌门风无敌也送上了门派至宝。 寒梓瑜纷纷道谢。 而其余送礼的人大都是生面孔,自从那场祸事后,各大门派死伤无数,门派中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七年已过,太多的生面孔了。 寒梓瑜听着那些生面孔为他道贺,心中百感交集。 英风长老跑来:“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寒光啊,七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变化没有,如今我都生了好些华发了。” 习青跟在英风长老身后:“爹,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英风长老:“瞧我这嘴,寒光你能复生真是修仙界一大幸事。” 寒梓瑜笑了下:“英风长老说笑了,快入座吧。” 习青赶紧将父亲推远:“恭贺师尊出关。” 他递上一块亲手雕刻的玉石,那石头很大,得双手抱着。 玉石上雕刻着五个人像,是他们师徒五人嬉戏打闹的场景。 寒梓瑜接过玉石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快入座吧。” “是,师尊。” 慕远和王若楠也纷纷送了贺礼。 习青也跟着跑了过来:“师尊,今日是您出关宴席,我们三人给您准备了一个惊喜。” 寒梓瑜看了看他们三人:“什么惊喜?” 其余的外门弟子递上几件衣物给三人。 三人披上后立马唤出神器舞了起来。 别看慕远平日一身正气,男人味十足,此时也颇具柔美之力。 寒梓瑜认真地看完后笑了笑。 下方的宾客也纷纷鼓掌欢呼。 萧林姗姗来迟,他送来一些灵丹妙药。 习青看到他便立马变了脸,想起前世北逸将神药给了此人,他气得牙痒痒,他总觉得萧林并非看上去这般良善。 宴会开始后,众人边吃边聊,有些人追问寒梓瑜他是如何复生的。 寒梓瑜只说是机缘巧合。 还有修士问道:“寒仙尊,您的弟子北逸去哪了?当年您下葬时不是他将您带走了吗?” 习青瞪着那人,正要起身之际被寒梓瑜摁下。 寒梓瑜微微皱眉:“阁下可是想要感受一下如何复生?这我倒是不太清楚自己如何复生的,若你好奇,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人惊奇:“如何做?” “杀了你,看看还能不能活过来。”寒梓瑜道。 那人猛地拍了下桌子:“你!” 寒梓瑜一挥手,四周气流涌动,一些人的发丝被吹起,还有人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人见状也不敢再造次,只得坐了下去。 习青在心里为寒梓瑜竖起两根大拇指,重活一次,师尊仿佛有些不同了,放在从前他也许不会搭理这些人,如今倒是与其争辩了起来。 宴会热热闹闹得举办完,寒梓瑜也小酌了几杯。 他转身看向习青:“北逸回来了吗?” “没有。” 寒梓瑜哦了一声,然后醉沉沉地朝着白水宫而去。 习青跟在他身后:“师尊您慢点。” “我没醉,没事。” 习青:醉了的人永远都说自己没醉。 习青刚一眨眼的功夫,前面走着的师尊就不知去了哪里,他找了片刻也没找到,师尊功法强横,应该也无人能伤到他,习青想到这便打着哈欠离去。 刚转身,他便被吓了一跳:“你你你,干什么?” 面前的男子一如从前,风度翩翩,月色拉长他的身影,他眸中映着习青的身影。 “公子。” “肃清?你回来了?这么多年你死哪去了?” 肃清:“和主人在一起隐居。” “你可真忠心。” 肃清笑着倾了倾身:“公子,你喝酒了。” 习青烦躁地推开身前的男人:“别叫我公子,叫我习青。” “习青。” 习青笑着:“这样听着才舒服,今日我开心,走,我们不醉不归。” 习青拉肃清的手的瞬间,肃清愣了片刻,他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心里的某处突然放起了烟花。 习青扯了扯他往前走:“咋的?还不情愿与我一同饮酒?” 肃清的眸中满是深情,那目光透着暖意与宠溺,他想起了前世纯真无邪的楚楚,那张脸与面前的习青渐渐融合,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啊。 肃清情不自禁地将人往回一拽,二人立马贴到一块,呼吸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习青抿着唇,他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吻,脸一下红到了耳根,他侧了下脸不敢直视肃清的目光。 肃清低了低头,靠近他耳畔轻声道:“走啊,去喝酒。” 习青慌乱地眨了眨眼,立马后退一步:“走~走啊。” …… 寒梓瑜下了山找了家客栈喝了几杯醒酒茶。 不知为何,心中闷闷的,像夏季闷热低垂的阴天,暴雨一直不至,压抑至极。 他推开窗看着天上的明月,今夜的月很圆。 待酒醒后,他来到附近的闹市。 闹市人流涌动,琳琅满目的物品摆在摊子前售卖,小贩的叫卖声和游人的交流声参杂一处。 寒梓瑜看着一处摊子上的铁鞭发呆。 他走了许久,不知内心在渴望着什么。 回眸间,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他的视线穿过攒动的游人定格在几十米外的北逸身上。 闹市的声音此刻仿佛戛然而止,北逸定定地看着远处的人。 二人的目光隔着距离,隔着人海,隔着岁月交织在一起。 北逸的心猛得一痛,面上还是挤出一抹笑。 他好想冲上前一把将人抱住,好想问一问师尊过得还好吗。 他本就是偷偷前来,只是远远看一眼师尊,却不曾想在此相遇。 师尊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心口的朱砂痣,是他惦念了两世的人。 可他如今没有资格再站立师尊身侧,那些问候的话也讲不出半句。 这三年他在脑海中无数次构想过再次见面的场景,是巅峰时的相见,是多年以后的相视而笑。 可他没有想到会在人山人海中的街角处相逢,那么滑稽的他与云端之上的人儿相逢了,那么美好圣洁的人儿站在闹市中,闹市瞬间黯淡无光。 他的眸中眼中只有他一人。 他在内心中将从小到大所有开心的事想了一遍,可心还是疼得令他窒息。整个人仿若跌入万丈深渊,心中下起了大雨,雨水将整颗心淹没,待大雨骤歇后,心开始长出裂纹,他听着心碎的声音却无可奈何。 靠近一步毫无理由 后退一步于心不忍 师尊,弟子好想你! 师尊,你过得还好吗? 可是师尊,您不要弟子了。 这三年他的梦中皆是一人,这三年他连想念都是奢侈,他怎敢奢想师尊呢? 这三年他学会了隐藏思念,有时他觉得时间会帮他治愈一切,白日里看似一切安好,一旦夜幕降临,他的大脑便被一人占据。 他觉得深夜是对他的惩罚,是凌迟,是酷刑,让他不得有片刻的平静。 一辆马车推开人流在街市疾驰,再次看过去,那里已无人影。 寒梓瑜的视线四处寻找,却再没找到北逸的身影。 待寒梓瑜走远后,北逸从拐角处走出,他望着寒梓瑜的背影一直到身影模糊。 北逸看着天上的明月,师尊,我们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第163章 万分挣扎,心乱如麻 望崖巅的后山,竹林散发着淡淡清香。 习青从竹林中挖出了一坛酒:“今日你可有口福了。” 酒坛打开后,醇厚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酒都埋了七年多了,早就想喝了。”习青从灵袋中翻出酒盏,为肃清斟了一杯酒。 二人把酒言欢,一切就如从前那般。 肃清喝了几口便没有继续喝,他本就是蛇妖,喝多了容易化为蛇身。 习青醉醺醺地盯着肃清看:“哎,一转眼七年过去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肃清:“还好,你呢?” 习青扯着嘴脸笑了笑:“好得很,没有你气我还能不好吗。” 习青一把扯着他的镜子往自己面前拉:“你,你怎么变了呢?” “哪里变了?”肃清宠溺地看着他。 “为何长得和从前有些不同?”习青呢喃着。 肃清揉了揉他的脑袋,他可是妖啊,随着年岁的增长容颜只会越来越惊人,待飞升之日容颜才会定格。 习青晃了晃脑袋:“肃清,别走了好不好?” “嗯。” “以后也不要回妖族了。” “嗯。”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习青伸出手指傻笑着。 习青:“我其实,我” 肃清的眸子中柔情似水,他缓缓道:“我喜欢你。” 习青眼眸睁大,脑子一片混乱,他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呼吸不畅。 “我知道我身为妖,配不上你,我告诉你并不是渴望你的回应,只是想说出我心里积压多年的想法,你也不必为此困扰。” 习青突然倾身而去,他闭上眼睛吻住肃清的唇。 舌头冲破牙关,银丝相连,唇齿间的酒香相互交换。 习青感觉一时间身体僵硬住,心脏在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跳动着,直到某处怦然……,习青赶忙败下阵落荒而逃。 肃清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看着习青逃跑的背影发笑。 习青借着轻功飞快来到自己的居所,他用被子蒙住头缩在床榻上。 方才,方才,方才自己竟然,竟然生出该死的反应。 习青双手捶了捶头,嘴里呢喃着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 被子里闷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习青扯开被子深深地呼吸着,他想了片刻,径直推开了房门朝着后山跑去。 刚跑了没几步,便看到了树上盘着的青蛇。 习青靠近:“躲树上做什么,还不下来,本公子又吃不了你。” 肃清醉醺醺地化成人身,从树上飞落,随后一个趔趄将人扑倒压在了草丛里。 草丛里的萤火虫被惊飞,二人呼吸近在咫尺,青草的芳香沁入心脾。 习青推了推身上的人却推不动,只听他呢喃:“公子可是嫌弃我?” 习青不满:“这是喝了多少。都说了别叫公子别叫公子。” “哦。” 习青将身上的人推开,然后起身将其扶进了寝居中:“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肃清傻笑着盯着习青看,随后双腿化作了蛇尾。 习青被那冰凉的触感刺激到,当看到那粗壮的蛇尾,他控制不住地抬起手去摸上面的鳞片。 他摸了片刻,转头的瞬间被肃清的眸子勾了去。 他只看到肃清眸中闪过一阵青色光芒,随后便不由自主地向他身上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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