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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之寒心想，既然只剩一颗药了，想必颜若会留给他自己，毕竟，颜若和林少将军的事情，晋城军中无人不知。 林清央之前便听萧启瑞说过文之寒和章泰的一些纠葛，如今听文之寒这般说，自然明白了他求药必然是想给他自己服用的，毕竟章泰是将军，此刻又是在战时，必然是不能有孕的。再者，这二人不管怎么看，章泰也不像是下方的那个承受者。 “文大夫，我这里还有一颗，我可以将这颗药赠与你，希望你能早日得偿所愿”。 “清央，你的那颗你留着吧，文大夫，我可以将我的这颗赠给你，反正如今我也用不上了”，颜若自己是圣子一脉，可以自然孕育，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那颗秘药了。 “这个秘药不是一共只有三颗吗，两位王妃各用了一颗，如今哪里还能剩下两颗？”，文之寒并不知晓南疆圣子一脉的事情，所以，他还以为，闻若的孩子，也是靠这南疆秘药才得来的呢。 “此南疆秘药确实一共只有三颗，只是我和若儿体质特殊，我们不需要此药也可自然孕育，若儿便是我亲自生下的”。看着文之寒不解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和林清央，闻若便给他解释道。 文之寒此前完全没有听说过男子可以自然孕育的事情，就连传说都没有，不过如今他看着闻若和颜若相似的模样，又容不得他不相信，他心想，自己毕竟也从未出过暄朝，暄朝以外的其他地方，有神迹也不足为奇。 颜若命小六子去他营帐中，将剩下的那颗秘药拿过来，他将装秘药的盒子递给文之寒，“文大夫，若是服用此药，你的身体可能会遭受剧烈的痛苦和折磨，差不多得好几个时辰才能有所缓解，所以，若是你哪日想要服用此药了，便来我营中找我，你服用此药之后，我和小六子也可以照顾你”。毕竟林清央上次服药，便是他和小六子陪着的，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而且这文大夫，医术高超，又尽心尽力的照顾阿姆和清央，他回报一二也是应当的。 “那我想明日便服用此药可以吗？”，文之寒有些迫不及待，他已经不想再等了，再等下去，章泰那个木头也不会突然开窍的。 “明日也不是不行，现在清央和阿姆的身体都很好，我和小六子完全可以照顾你们仨，只是，你要想好了，清央上次服用此秘药，可是被折腾得不轻的”。 “多谢世子殿下提醒，我不怕痛，那明日我便到您营中服用此药，多谢世子殿下成全”。文之寒对颜若行了一礼，毕竟，此药世间罕有，他却愿意赠与自己，他十分感激，颜若扶起他，与文之寒约定好第二日他到颜若营帐中服药的时间。 “王妃，我能不能请求您，这件事情，您不要告诉王爷和章将军？”，毕竟若是告诉了王爷，王爷难保不会告诉章泰，那到时候，自己的计划便回泡汤了，毕竟，若是章泰真的防着自己，自己是如何都不会得手的。 林清央想起前世，萧启瑞有药在手，也不肯给自己，不愿意自己以男子之身为他孕育孩子，这一世，若不是自己瞒着他服用此药，他必定也不会给自己的，爱人之心大抵都是相同的，若是章泰知道了，必然也会拦着文之寒。 “文大夫，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只管安心去做你的事，若是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告诉我，我定鼎力相助”。 “如此，便多谢王妃了”。 文之寒回到营帐中，看着那颗有着诡异光泽的药丸，很难想象，就这么一颗药丸，居然有此等奇效，再次感叹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是自己强“上”了章泰，章泰会责怪自己吗？会从此之后都不再理自己了吗？若是服用了此药后，不能如王妃那般孕育又怎么办呢，那时候自己又能拿什么来牵绊住他呢。文之寒此刻难得的有些患得患失，他洗漱后，将药盒放在自己枕头边上，沉沉睡去，不管以后会如何，这药，自己是非用不可！
第107章 文之寒服药 第二日，文之寒就“躲”到颜若的营帐中去服药了，服用完药后，饶是文之寒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疼得浑身发抖，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惦记了那个人这么多年，如果能生下他的孩子，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了，每次自己想靠近他，他总是躲开，这次，他要那人再也不能无视他了。 文之寒疼了小半日才缓过来，这半日颜若和小六子把他照顾得很好，有了之前照顾林清央的经验，小六子估摸着时间，去给文之寒准备了沐浴用的热水和吃食，文之寒洗完澡用完膳，谢过主仆二人之后，才慢步走回自己的营帐去休息。 文之寒还未到营帐，远远便看见章泰低着头在他的营帐外踱步，文之寒也停住不再往前走了，就一直看着那个平日让自己又爱又气的人在自己营帐前走来走去。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文之寒看着那个常常把自己封闭起来，将自己拒之门外的人，此刻再也不复以往的冷静自持，低着头不停的来回踱步，莫名让人觉得此刻的他似乎有些焦躁。 文之寒就这么看着章泰在他营帐前来来回回走了一刻钟，他才慢慢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章泰抬起头，看见文之寒，眼中似乎有惊喜乍现，而后立刻又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来了？” “你去哪里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而又同时停住，看着对方不说话。 章泰看着文之寒有些苍白的脸颊，担忧的问道，“你今日去哪里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生病了吗？我带你去军医所，让其他军医给你瞧瞧”，章泰说着就要去扶文之寒。 文之寒由他扶着，“我没事儿，不用去军医所，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大抵是昨晚没睡好，今夜睡一觉就好了，我们进去吧”。 进入营帐后，章泰将文之寒直接扶到屏风后的床上去坐着，然后亲自给文之寒脱了鞋子和外衣，扶着他躺下后，给他盖好被子，似乎是因为文之寒今日这幅有些蔫蔫的样子，章泰的动作比平时要“没分寸”很多。 而文之寒本来今日就耗费了很多体力，此刻也提不起精神，只是配合着章泰的动作，章泰脱鞋他便抬脚，章泰脱衣他就配合着抬手，若在平常章泰这般对待他，他一定会高兴得想跳起来，但是今日服药耗费了他太多体力了，此刻的他只想要躺着。 “若是你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带你去找军医，若是你不放心军医，我们可以去找闻前辈或者颜小世子他们给你瞧瞧”，章泰说完，抬手用手背在文之寒的额头上是试了试，确认他不发烫才终于放心了些。 说实话，这些年，他还从未看到过如此虚弱的文之寒，所以此刻不由得担心不已，这些年来，说他是个人，不如说他更像是一把剑，一把独属于萧启瑞的剑，做为一柄武器，一个替身，除了萧启瑞的安危外，他本不应该对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有所牵绊，但人，始终不是一柄冷冰冰的武器，是人就难免会动情，难免会对某一人而心动，而心动爱慕，从来不是说想克制便能克制得住的。 “我真的没事儿，睡一觉明日便好了，你来找我有事儿？”，文之寒看着章泰担忧的样子，再次跟他保证他自己没事，虽然他这么关心自己，让自己很高兴，但是自己不忍心让他忧心。 “没事儿，只是路过想顺便来看看你而已”。其实章泰是专门过来找文之寒的，以往若是章泰在军营中，文之寒总会在他面前出现，今日一整天，他都没有看见文之寒的身影，便觉得少了些什么，他去军医所没有看见他，又去了林清央营帐中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然后才又到他的营帐，结果发现文之寒也不在营帐中，直到这一刻，章泰才发现，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好好关心过文之寒，除了军医所和林清央的营帐，他竟然不知道文之寒可能会去哪里，连自己该去哪里寻他都不知道，只能傻等在他的营帐外。 文之寒没有戳破章泰的谎言，也不知道这人在自己营帐前“路过”了多久了，如果自己不出现，他又要再”路过“多久，文之寒懒得跟他计较，反正这人就是根木头，这辈子靠他是不可能了，只能靠自己了，文之寒摸了摸肚子，有些俏皮的笑了。 文之寒还是小时候像此刻这般笑过，那时候，每当他想捉弄自己的时候，就会如此刻这般带点儿坏的笑，然后自己要么会吃到很苦的药，要么就是小小的伤口被他包成一个笨拙的残废似的，所以每次看到他这么笑，章泰头上就会莫名发麻，已经许多年没见文之寒这般笑过了，此刻，章泰看着这熟悉的笑容，头皮不自觉的就抽动了下。 “你用过膳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去给你端点过来”。看着文之寒虚弱的样子，章泰难得的不想“逃”，想陪着他。 “吃过了，你不用麻烦了，今日你还要去练兵吗？” “今日交给张将军去练了。” “那还要去前方查探月氏大军的动向吗？” “沈将军今日去了”，今日一直没见到文之寒，章泰有些不安，所幸近日月氏没什么动向，章泰便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了下面的将领去做了，这大半日，他就只是一直在找文之寒而已。 “那今日你可以陪我下吗，我有些累，我睡一觉，你在屏风外面看书就行”。若是以往，章泰可能会表现得很忙，但是今日有些病泱泱样的文之寒，让章泰不忍心离开他。 “你睡吧，我今日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着你”，说完，章泰又给他掖了下被角。 “嗯，我睡了，你自便，我营帐中没什么你不能看的”，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被那药折磨了小半日，出了许多汗，现在疲惫得紧。 章泰看着他闭眼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呼吸就缓慢下来，已然是睡着了。章泰伸出手，似乎想去摸一下他苍白的脸颊，但是到了他脸旁边，还是将手缩了回来，既然自己不配，便不应该去招惹他，给他任何希望。 章泰走到屏风前面，文之寒的营帐很空，没什么东西，药材和脉案什么的他全部放在军医所的，这营帐中仅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还有零星几箱衣物散开在角落，桌子上有一个小箱子和几本医书，小箱子没有上锁，章泰坐在凳子上，终究还是没有止住好奇心，打开了这个小箱子。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搭在桌上的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小箱子中，全是当年有关于他的东西，要么是他自己送给文之寒的，要么是当年自己落在文府的。他拿出一个小河喜，竹河喜是他的父亲生前教他做的，用木棍和竹子所制成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栩栩如生。 那时候，他在文府养伤，有一日看到有对父子上门求医，那个父亲将生病的儿子抱在怀中，一直不停地哄着，说等看好病后，去街上给他买好玩儿，吃好吃的，虽然孩子生着病，但是却很开心，在他父亲怀中边咳嗽边开心的笑着，这个场景让章泰不禁想起他的父亲，小时候，自己每逢自己生病，父亲也总是这般承诺着要给自己做好吃的好玩的。他思念已故的父亲，便做了这个竹河喜，入宫前，他将这个承载着他的感情和脆弱的竹河喜，送给了文之寒，没想到，文之寒竟然一直留着，甚至随身带在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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