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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馍馍冒着热气儿，散发出勾人的香气，二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咕叫。吴公公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自从上次在路上银票全被偷了后，就靠着几两碎银，一路吃糠咽菜到了这晋城。可怜这二人，如今已经都饿的颧骨凸起，肚子凹陷了。 那老汉看着这两个乞丐，明明已经是饿急了的样子，却不伸手拿馍馍，他便硬将馍馍塞到吴公公他们手中。 “吃吧，老汉做的馍馍可好吃了，这城里的人都爱吃哩”。 手中握着软软热热的馍馍，吴公公他们再也抵抗不住，埋头大口吃了起来，不过两三口，就将一个馍馍吃完了。二人本来就干渴，如今这馍馍几口下肚，便有些噎住了，还好旁边的茶棚主人也是个好的，连忙给他们端了茶过来，才将这馍馍完全咽了下去。 “多谢二位恩人，今日之大恩，我们兄弟二人来日必将重谢”，这一路上，吴公公和心腹便一直以兄弟的名义相称。 “不过是些吃食，二位不必挂齿”。说完老汉又去箩筐中拿了几个馍馍包起来送给了他们，而后去挑起他的扁担便扬长而去了。 “不知二位是从何而来，来晋城有何贵干呢？”，茶棚老板将吴公公他们请到茶棚，给他们上了一壶茶，让他们坐着歇息下再进城。 吴公公拿起茶喝了一口，才出言：“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本想着来晋城投奔堂兄，他在晋城军中当差，谁知在路上，我们兄弟二人的银票被贼人偷走了，没办法，我们这一路上也只得吃些野菜树皮过活，今日，我们终于到晋城了”，说完，吴公公二人又哭了起来，这一路，真的是吃了太多苦了，他们两个人，又累又饿，还老是走错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二位的堂兄既然在晋城军中，那你们去投奔他，必然是错不了的。只是如今大军驻扎在营帐中，二位还要走到西城门那边呢，这边是东城门”。 京城天里迢迢的都过来了，如今不过是穿城而过而已，吴公公他们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他们拜别茶棚老板，便入城朝了西门而去。 等到他们到达大军驻扎地时，已经是快黄昏了，守军的兵士将他们拦在军营外，吴公公叫他去禀告瑞王，就说皇上身边的吴公公，来给王爷宣旨了。 兵士连忙去营帐中找萧启瑞，禀告了此事，萧启瑞拦住要与他一起出来的林清央，如今林清央的肚子，已经十分大了，萧启瑞日日在营帐中陪着他，不让他出营帐一步。 萧启瑞到军营外，看到吴公公，几乎没认出来他，在他的印象中，吴公公一直是个身材有些发胖的太监，一直跟在父皇身边，颇具威严。萧启瑞实在无法将那个从前待他淡漠恭敬的吴公公，与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瘦弱“乞丐”联系到一起，吴公公见到萧启瑞的时候，一下子就跪到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嚷嚷，“殿下，我终于见到您了，殿下啊，您快去救陛下吧”。 萧启瑞眼中诧异，他命兵士将吴公公二人带回军营中。 “吴公公，你们先去洗漱休整一下，晚些再细说”。 兵士们将吴公公二人带去洗漱好，给他们拿来新的换洗衣服，兵士想将吴公公的包裹拿下去，被吴公公阻止了，兵士便未动那个包裹。 等到吴公公他们洗漱好，用完膳食后，萧启瑞才召见了他们，吴公公抱着那个包裹，去了萧启瑞的营帐。萧启瑞在前面接见吴公公他们，林清央则在屏风后面半躺着。 “奴才拜见瑞王殿下”。 “吴公公，起来吧，可是宫中出了事，为何你会叫我去救父皇？” “殿下，萧启天和张舒月那些贼人，折辱了陛下，陛下命我到晋城来找您，这是陛下给您的勤王诏书和玉玺”。说着，吴公公将他怀中，那个破破烂烂的包裹递给了萧启瑞。 萧启瑞深感诧异，父皇一向最疼爱萧启天，为何会闹到这般地步，而且，吴公公居然会直呼萧启天和张贵妃的名字。 “大皇兄他们如何折辱了父皇，父皇可是身体有恙？” “殿下，萧启天不是您的皇兄，萧启天他就是个孽种，他是张舒月那个贱人与一个低贱的伶人所生的，在您出京后不久，陛下便病了，而后陛下让萧启天监国，哪里知道，张舒月那个贱人，竟然趁着陛下病了，将那伶人带到宫中厮混，还又怀上了孽种，被陛下知道后，她居然要强迫陛下立萧启天那个孽种当太子，陛下不肯，他将勤王诏书和玉玺给了奴才，让奴才到晋城来找您”。 “吴公公，父皇想让我进京勤王？父皇就不怕我趁机反了，毕竟，我也是个皇子，那太子之位，我自然也想要”。 “太子之位本来就该是您的，是张舒月那个贱人陷害了先皇后，让陛下有所误会，如今陛下只有您了，四皇子，四皇子他也被萧启天那贼人杀了，陛下担心您打不过萧启天，还发了秘旨给云南王和林将军，让他们来助您，相信不日，他们的大军便会到”。毕竟，自己在路上耽搁了太久，那两路人马想是早就到了。 林清央听到这个惊天大秘密，想到前世，萧启天真的登基为帝了，若是如今的陛下知道前世之事，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将自己的亲儿子下狱，而让一个伶人之子登了帝位，百年基业拱手让人，简直是可笑。 饶是萧启瑞，也被惊到了，幼时，确实是有很多传言，说他并非父皇的儿子，父皇也确实不喜自己，只是自己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毕竟，他相信母后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一直与父皇“恩爱有加”的张贵妃，居然敢做出这种事儿。 “吴公公，既然父皇给云南王和岳父大人都发了秘旨，那就等他们的大军到后，我们先打败月氏后，再随你回京勤王，毕竟，我不能弃晋城的百姓于不顾”。 “这是自然，陛下吩咐了，一切都要听您的”。 “好，那就等打败月氏后，我再带大军回京勤王，想来没有玉玺，萧启天他们也不敢对父皇做什么，吴公公，一路辛苦了，这些日子，你就在军中休息下吧”。 “多谢王爷”。
第110章 大败月氏 吴公公抵达军营的第五日，林毅亲率五万林家军来支援晋城军，如今古月国已不成气候，两万林家军守城绰绰有余。林清央刚被诊出有孕时，林战央便派人去信通知了林父，林父很早就想来看下林清央，只是无诏他不可离开幽城，如今是皇帝亲下秘旨命他们支援晋城军，他在收到秘旨后，立刻便开始整兵，而后亲自率军前来。 林父与萧启瑞交接兵力之后，便前往营帐去看林清央，他掀开门帘时，看到的是正挺着个大肚子在营帐内走来走去的林清央。 看见林父，林清央便快步朝他走过来。 “清儿，你慢些！” “清清，你慢些！！！” 他加快的步伐吓坏了林父和萧启瑞。 “我没事儿，你们不必紧张，只是这几步路而已”。 “父亲，您怎么来啦？”，林清央本来想去抱下林父的，但是如今他的肚子越发大了，无法再抱人了，他只得拉起了林父的手晃晃。 “陛下命人传了秘旨，让我们来晋城支援启瑞抗击月氏大军，自从知道你有孕的消息起，为父便一直担心你，想来看看你，所以这次我便带着大军过来了。” “父亲，是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清儿，这是快生了吧？” “嗯，大抵还有二十天左右的样子。” “一应用品都准备好了吗？”，林父这话则是问的萧启瑞，此刻他正扶着林清央。 “岳父大人，大夫、奶娘、衣服等等所需的用品都已经备齐了，如今只等着孩子出生了。” “那就好，你们毕竟第一次生孩子，难免会有遗漏的，明日为父再给你们看看。” “如此便有劳岳父大人了。” 父子俩难得见面，便在营帐中絮絮叨叨聊了许久。 十日后，云南大军抵达晋城军中，这次周统领带领八万大军支援晋城军，不怪他快将整个云南大军都带过来了，毕竟，如今王爷、王妃、小世子和还未出生的小少爷全在这晋城军中，自然是要将主力全带过来，而且，小六子也在晋城，他自己自然要跟来。 如此，三军一共集结了二十几万大军，因几路大军在战术上有所不同，便确定由章泰率领晋城军，周统领率领云南大军，林战央率领林家军，分三路冲击月氏大军。萧启瑞、颜理、林父、颜若他们则留守军营，毕竟，林清央眼见着就要生产了，而闻若的肚子也大起来了，两位王爷自然不会离开他们身边，林战央领兵之能与林父不相上下，这次林战央便让林父在营帐中陪着林清央，由他去领林家军。 确定出兵策略和领兵主将后，萧启瑞便让将士们先休整几日，云南大军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自然需要休整几日，所以大军定于十日后发动进攻。 休整的这几日，日日杀猪宰羊，伙食丰盛得不得了，如今源源不断的金矿石被运送到晋国公府，如今的萧启瑞，实在是富得流油，所以，早早他便吩咐了章泰，要将大军的物资备好备足，切不可轻待了。 十日后，三路大军休整完毕，分三路全军出击，萧启瑞和大军一起喝了“壮行酒”，送他们出征，而后，他们便在营帐中等待着大军凯旋。 大军出征半日后，林清央便开始独自坠痛，文之寒连忙给他诊脉。 “王爷，王妃这是要生了，还请王爷你们出去等，这里面有我们就行”，文之寒诊脉后，便开始准备生产用的东西。 营帐中，只有林清央、颜若、文之寒和闻若，闻若不动手，只是指挥着文之寒和颜若帮林清央接生。 营帐外面，颜理陪着焦急的萧启瑞和林父，指挥着下人们将东西都准备好，热水、衣服等，全准备好候着，只要里面要，立马就往里面送进去。 林清央感觉到撕裂般的剧烈疼痛从腹部蔓延到大腿，五脏六腑似乎都绞到了一起拉扯，他痛得满脸布满了汗水，忍不住呻吟出声。 “清央，你别怕，服下此药”，闻若将药给文之寒，让文之寒伺候林清央服下，果然疼痛减少了几分。 “王妃，来，咬住这帕子，我来为您接生”。 “先将刀子消毒，从下腹部，对，就是这个位置，横着切，对，不要紧张”，闻若指挥，文之寒动手，颜若则是不断地给林清央擦不停冒出的汗水。 林清央感觉到肚子上的皮肤似乎被密密麻麻的针尖不断啃咬，林清央呼吸急促，撕裂般的剧烈疼痛从腹部传来，他只能更加紧的咬住口中的手帕，此刻，牙齿都被咬出了血，沾染到了手帕上。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生从营帐内传来，而孩子抱出来的一瞬间，林清央便脱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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