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梨瞥了几眼,自己跟常衡的距离,又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然后赶紧摇头,觉得太羞耻了。 又不好意思说这痒那痒,求好哥哥替他解解痒,碰上个脑子不开窍的出家人,快愁死他了。 孟梨可没有那么厚如城墙的脸皮,只是哼哼唧唧,让他先去洗干净手。 常衡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去洗干净了手,回来时就看见孟梨已经脱的只剩条裤子了,端坐在床边,还拍了拍旁边的床,示意他也坐过来。 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慌忙侧过身去,心里默默念起了清心咒。 “阿梨,你该回去了。” “急什么啊?”孟梨瞥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鸡,一入夜就得回笼,他见常衡不肯坐过来,直接上手拉了一把。 常衡落座之后,又默默起身,离他远了一些,轻声提醒:“快过宵禁了,你待在我这里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以前我俩住店只开一间房,睡一张床,怎么来了这里,就不合适了呢?我不明白,你给我讲讲。” 孟梨边说,边往常衡的方向挪了挪。 “我现下还是戴罪之身,须闭门思过反省,这期间不可以随意离开,更不能见人。” 常衡见他挪过来了,索性又往旁边挪了挪。 “你是戴罪之身,但我不是呀,你不能见人,但我可以过来见你啊。”孟梨又往他旁边挪了挪。这回直接把常衡挤到了角落里,两人贴得很近了。他还顺势把左手搭在了常衡的大腿上。猫儿一样,偷偷捏了捏。 本以为这么赤|裸|裸的勾引,已经再明显不过,岂料常衡是个不上道儿的,居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孟梨一跳。 “你干嘛啊?好端端的,突然站起来……不是,你就不能跟我坐一起,好好聊会儿天吗?”孟梨仰头瞧他,见小道士抿着嘴唇,神情肃然,琢磨着,他这不会是害羞了吧? 当即心里暗乐,顿时就生出了调|戏出家人的心思。 孟梨清咳了几声,随后才捂着胸口,呼呼喘着粗气,故意制造大动静。 常衡果然回头瞧他,看了一眼,又慌慌张张地撇开了脸,说话磕磕绊绊:“你,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胸口很不舒服……”孟梨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嘶嘶倒抽冷气,还时不时发出哎呦哎呦的声响。 “怎么会这样?”常衡神色紧张,看着孟梨难受的样子,忽道,“我去寻懂医术的师叔过来,给你瞧瞧,你就在此等着……把衣服穿好,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孟梨赶紧拉住他的手腕,忙道:“哎,那个……嗯,不用了,其实就是有点胸闷,我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当然了。”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脚去勾常衡的腿,从脚踝一直勾到大腿,眼睁睁看着常衡的脸越来越红,气息也越来越沉,心里乐得不行,故作无意地道:“要是有人肯帮我揉一揉,应该就不闷了。” 常衡闻听此言,目光灼灼地注视他良久,在这种几乎有点审视的严厉目光注视下,孟梨只觉得自己像是没穿衣服,浑身都不自在起来,顿时也装不下去了,神情尴尬地笑了笑,坐直了身子。 常衡喟叹一声:“阿梨,你别再闹了,夜色已深,你该回去了。” “你怎么老是赶我走啊,这天色那么黑,我胆子小,又不认路,你就不怕我再迷路的吗?”孟梨暗暗直呼臭道士不解风情,自己都这么暗示了,他居然还是不明白,真是太迟钝了,看来非得来点开门见山的才行! “万一,万一我稀里糊涂的,摔倒了,掉水井里了,或者是闯进了别人房间,惊着人了,那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背着手,围绕着常衡转了几圈,见常衡眼尾的余光,一直跟随着他转,就突然逆向旋转,猛跳到常衡面前,想趁其不备,直接亲他一口。 岂料常衡身手敏捷,竟直接躲开了。 孟梨一阵郁闷,但也没有气馁,反而还跟小学生一样,满脸天真地问:“你是道士,那肯定就熟读了许多道法,那我考你一个问题,阴阳交感,男女配合,天地之常理也,是什么意思啊?” “你从哪里看来的这些?”常衡有些惊讶,闻听此言,再度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顿时神情就难看起来。 甚至怀疑,孟梨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端倪,可仔细瞧他的神情,却又不像。 看来还是自己多心了。孟梨哪里就会知道呢? “就是我房里桌子上放的书里所写啊,里面还写了什么,造化合元符,交|媾腾精魄,还有什么雌雄交|媾之时,刚柔相交难解……我一点都不懂哎,交|媾是什么意思?精魄又是什么意思啊?你跟我讲讲不行吗?” 孟梨露出一副好奇,又天真懵懂的表情,眼巴巴瞅着常衡,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来问去的,把常衡问得俊脸通红,气息紊乱,竟一时无法回答,只是面红耳赤地偏过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不会罢?你居然也不知道?”孟梨眨了眨眼睛,故意激将,“那好吧,既然你不知道,我只能去问玄相了,或许他知道呢?” “不可!”常衡突然就急了,连忙转头来,低低凝视着孟梨,正色道,“你不可去问玄相!” “那我问你,你又不告诉我啊,我真的不明白。” 孟梨跟他装傻,看着常衡羞耻得连耳根子都烧得通红无比,暗暗偷笑,觉得常衡真是好容易就脸红啊。 也不止是容易脸红,他哪哪都特别容易红,只要血气一上来,浑身白里透红,滚热无比,就跟烧红的火炭似的,别提有多吓人了,同他素日里白白净净的面容,截然不同。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斯文俊秀的道士,却偏生那儿长得无比狰狞恐怖。孟梨不由身后隐隐作痛起来,手心里起了层薄汗,立志要将常衡今晚拿下。 索性就猛然推了常衡一把。 常衡没有防备,竟跌坐在床上,孟梨手疾眼快,长腿一抬,直接坐在了他的膝上,顿时惊得常衡立马要站起来,孟梨赶紧歪过去,两手揪住他的前襟,听见小道士的心脏扑通扑通,跟打鼓似的震天响,又觉得他纯情又好笑。 “阿梨,你……!” “我什么我?我就是想跟你请教一些问题!”孟梨理直气壮,还顺势舔了一下常衡的耳垂。 这下可不得了了,常衡的身子瞬间僵硬无比,竟直挺挺地弹了起来,幸好孟梨两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否则非摔下来不可。 “孟梨!”常衡的语气瞬间严肃许多,“下去!” “你干嘛又凶我啊,我,我要哭了,呜呜呜。”孟梨一边装哭,一边在他身上蹭了蹭,直把小道士蹭得坐立难安,几次想抬手将人推搡下去,却又担心会伤着人。 常衡的声音都哑了:“我不是要凶你,我只是……” “不听不听!” 孟梨两手捂住耳朵,使劲摇头,故意收拢起双腿,然后肉眼可见小道士烧得头顶都开始冒白烟了,顿时觉得十分新奇,刚打算上手捏捏,看看梆梆了没有。 下一刻,后颈一麻,就瞬间人事不知了。 待醒来时,孟梨已经回到了房里,外面的天色也亮堂了。 玄相推门进来,手里提着食盒,见孟梨醒了,就喊他赶紧洗漱吃饭。 孟梨气鼓鼓的掀开被子,怒吃了三大碗饭,吃完之后,玄相就带着他在道观附近转了转,都是一些山啊水啊,花啊草的,没什么看头,他心里气常衡不上道儿,转了会儿就借口身体不舒服,打算再去找常衡。 哪知玄相居然交给了他一本《清心咒》,让他每日抄上一抄,还说是常衡吩咐的。 这下孟梨更气了,觉得那个臭道士真是半点都不解风情,索性大手一挥,提笔在宣纸上画了个大王八,还写下了常衡的名字。 之后,等晚上玄相过来,就让他帮忙转交,还特意叮嘱:“玄相小道长可不许偷看!” 玄相道:“自然。” 待常衡拿到孟梨画的那副大王八图时,愣了好长时间,才不禁哑然失笑。 玄相见他笑了,顿时很惊奇,问道:“怎么了,常师兄?是那位孟公子抄写得不好吗?” “不,抄得很好。”常衡赶紧把画收了起来,不肯给玄相看,想了想,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特别精巧的玲珑锁,“劳烦师弟,把此物转交给孟公子。” 顿了顿,他又道:“你再告诉他,如果他每天都抄清心咒,那我每日都赠他礼物。” 玄相接过玲珑锁,闻听此言,顿时就酸了:“其他刚入门的弟子,也会抄清心咒,但从未见过师兄赠他们东西,看来师兄对孟公子真是满意。”
第56章 你是常师兄最宝贝的 孟梨在房里哪里待得住。 他有任务在身,可不能当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咸鱼。外头天一黑透,他就立马开门,打算去寻常衡。 结果一开之下,居然拽不动。 他使劲拽了好几下,还是纹丝未动,只听见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看样子是被谁锁上了。 真是可恶至极! 他只是来道观里小住几日,大小算个客人,怎么能锁着他呢? 孟梨气鼓鼓的,一猜就知肯定是常衡吩咐玄相锁的门! 那个不解风情的臭道士,实在太气人了! 该不会以为一把破锁,就能把他锁住吧? 孟梨调头跑去推窗,结果还没触碰到窗户,就被一股透明的结界弹了一下。 该死的! 居然在窗户上设下了结界! 他不死心,又满屋子乱找,试图找出可以逃出去的暗门之类的,结果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尝试着找什么硬东西,把门砸开,可找来找去,就找到几本破书! 孟梨就不明白了,常衡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自己都那么主动了,他居然还推三阻四的,气死个人! 眼下居然怕他夜深人静偷跑过去,还把门给锁了,窗户给封了,简直是太、过、分了! 该不会真以为他的身子淫|荡得很,一天不找男人亲亲抱抱,挨顿狠|操,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他才没这么贱! 孟梨翻身上榻,倒头就睡。 气得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怒吃了两大碗稀饭,还一直瞪着给他送饭的玄相。 “孟公子,你别这样看着我,都是常师兄的意思,他说你有夜游症,恐你深更半夜,夜游症发作,再独自离开了房间,若是受了伤,反而不好。” “咳咳咳,啥?啥夜游症?我???”孟梨直接被呛得喷饭,满脸不敢置信。 常衡不是一向不撒谎的吗?他怎么能睁眼说瞎话,跟玄相说他有夜游症呢? 这太不像话了! 那个天杀的坏道士!
107 首页 上一页 56 57 58 59 60 6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