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学看了眼他的聊天界面,发现头像很眼熟,摸出手机同他的对了下,“是你啊?又来纹点什么?” “先进去说。” . “你不是来纹身为什么要指定我?该死,你不会看上我觊觎着我的美貌吧?” “不行,一看咱俩就是同道中人,更何况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就算你的脸长得确实不错,我也做不出出轨这事。” 二楼,落地玻璃窗的房间里突然爆发出男人的惊呼,楼下正在纹身的客人和几个年轻的刺青师齐刷刷朝上看去。 客人:“打架了?” 刺青师:“不知道哇。” 房内,倚靠着沙发的陆盐似笑非笑的抱着胳膊,能和茅修做朋友的果然都是脑洞大开的有趣人。 他好的是肌肉猛男这一口,对同属性的毫无兴趣。 “陈玉学先生,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问你。你还记得这个帖子吗?”陆盐把手机递给陈玉学,是二楼回帖的截图。 陈玉学半信半疑的接过,因着近视没戴眼镜整个脸都快凑到了屏幕上。 他拧眉看了半晌,手机放回矮桌上,迷茫反问:“这个是什么?” “是一则帖子,图片是我截的回帖。陈玉学先生,你觉得人类会和动物一样有发.情.期吗?” 陈玉学愣了一下,好笑道:“你这是什么问题,人本来就是动物,DOI的时候不就是在发.情。” 说的也是,不过这不是陆盐想听到的回答。 “可能是我没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你认为人会像猫狗等动物一样在某个时段突然发.情吗?最近我碰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在我刷到这个帖子的回复之前,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他会不定期的出现发热期,症状和动物发.情一模一样,整个人会变得焦躁难耐身体发软……” “嗯,大概和这个帖子的二楼回复说的一样,在我朋友的委托下,我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查了这个回帖人的信息,巧的是,他也是刺青师,更巧的是,他就在你们工作室。” 万能的无中生友大法过多少年都好使。 懒懒散散靠在沙发边缘的陈玉学逐渐坐直了身体,玩世不恭的表情也变得凌厉戒备。 “陆盐先生,私下查探别人的私人信息属于违法犯罪,你就不怕坐牢?” 陆盐脑袋微歪的支着下颌,笑的浪荡不羁:“我是个讲义气的人,就算坐牢也得帮我哥们儿办妥了事儿,更何况我也很好奇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类出现发热期?一部分为了帮助我哥们,另一部分也是为了满足个人的好奇心。” 房间突然沉寂,两人静默相对了好一会儿,陈玉学败下了阵来。 “OK,不过你得保证不能把这事儿宣扬出去。” “你放心,事关重大,我心有数。” 陈玉学还是信不过,他看了眼楼下又直勾勾的盯着陆盐要他发誓。 “好,我发誓,如果我把发热期这些事说出去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行了吧?” “行。” 说完,陈玉学突然掀起衣服下摆露出白皙纤瘦的腰腹,在那洁白无暇的皮肤上有条竖着的巴掌长的疤痕。 他匀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病态的脸色越发苍白。 陆盐看着那道深深地疤痕,手指突然轻轻颤动了几下,下意识想去抚摸自己的肚皮。 那是做过剖腹缝合手术的痕迹,陆盐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沉重。 “我生过孩子,是不是很神奇,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我也很疑惑,查出怀孕的同时也查出了身体内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子宫,但我不是双.性,没有两套生殖器官。” “后来我才知道身体的变故和发热期有关。第一次出现发热期是在十七岁,从此以后就开始不定期的发热,伴随症状的发生,我的身上突然有了很奇怪的香味。” 发热、非双.性却有子宫、怀孕、香味……完全一模一样。 后背莫名冒起一股森寒,陆盐攥紧了手指,继续追问:“你都是怎么解决度过的?我哥们儿说他完全没办法控制,全凭意志力硬撑熬过到结束,倒是时间很长,每次人都会变得极度虚脱。” 在发热期的折磨下,不止虚脱,大脑都会停止运转变得无法思考,整个人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冲动。 陈玉学换了个姿势,面朝上躺着。 “最开始也是和你朋友一样硬撑熬到发热期结束,后来……后来在大学碰到了我现在的爱人,做了一次,神奇的是在他身边我的症状好了许多。那时候我没有恋爱的想法,和爱人一直是床伴关系。” “为什么在你爱人身边症状有所好转?因为做过?”陆盐不解,深深地思考起了DOI的可行性。 陈玉学摇头:“不,最初我也以为是做过之后解决的,后来发现不是。在一起后我把我情况告诉了我爱人,我觉得他有知情的权力。他担心我的身体会受到不好的影响,带我去那种地下人体研究室找过黑医。” “黑医研究了半年多得出结论,是我爱人的荷尔蒙问题。之所以我在他身边能得到好转是因为他的荷尔蒙能安抚我的情绪,有着镇定剂一样的作用。” “你知道ABO吗?不知道可以去查,总之就跟ALPHA能安抚OMAGE那种设定类似。是不是觉得很魔幻主义?但这就是现实。” “像我和你哥们儿那样的终归是少数人,但我们不是怪物,你想帮你哥们的话可以帮他找到能安抚他的那个人,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实在找不到,黑医已经在研究能抑制发热期的药剂,不过需要大量的临床试验,或许可以边找边等。” .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找到荷尔蒙具有镇静作用的人……简直是大海捞针,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像陈玉学一样幸运。 陆盐烦躁的喝光杯子里的酒,百无聊赖的摩挲着杯口边缘寻思着要不要去见陈玉学说的那个黑医。 茅修瞅着他情绪不佳,和调酒师点了杯玛丽。 吧台后,刚擦完玻璃杯的陈安闻言默不作声去旁边装了一叠小吃给两人送来,茅修朝他扬起灿烂的笑容,吊儿郎当的说了声“谢谢”。 在L&S里,陈安和茅修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自打陆盐带茅修来过一次后,他经常会约陆盐过来玩,奈何陆二少不是白天忙就是晚上忙,大多时候都是茅修一个或者和荣厚焱他们一起,所以时常能碰上在这儿兼职的陈安。 “盐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眉毛都快皱成毛毛虫了。”色从胆边生,边说边去摸陆盐的眉毛。 陆盐也没躲,斜眼淡然睨着他,没头没尾的问道:“你觉得驻唱唱的怎么样?” 因着陆盐没什么反应,茅修大着胆子吃了把他的豆腐,乐的合不拢嘴:“好听,声音很清灵,听说这个妹妹是L&S老板的亲妹妹,盐哥你该不会想等工作室弄好了把人挖过来吧!”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是,我觉着您是。 “当然不是了,盐哥你真的只是单纯问我驻唱唱的怎么样?”茅修可不信。 调酒师送来了粉红玛丽,陆盐伸手去接,指尖都已经碰到了冰凉冒着雾气的玻璃杯,蓦得想起了肚子里的小崽。 [孕期不能抽烟喝酒,对胎儿发育不好] 书上是这样说的。 手指仿佛定格了般一动不动。 “盐哥你手抽筋了吗?”茅修见他要拿不拿的,手看上去好像有点什么,连忙捉住他的掌心查看。 陆盐垮着个脸抽回胳膊,“行了,胃不舒服,要杯温水。” 几乎是话音刚落,面前就多了杯热气腾腾的热水。 他抬眸看去,是陈安送来的。
第28章 昏暗的巷子里, 小院门口蹲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缕白眼自他指间晃晃悠悠升腾而起转瞬消散在空气中。 背后的老旧木门从里拉开,一双细长的腿率先跨出。 “走了。”陆盐用脚尖轻踢了踢蹲在前边正抽着烟的茅修。 刚好抽完, 茅修徒手碾碎烟头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屁颠屁颠的跟在陆盐身后看他锁门。 工作室换成了舒适的自然简约风, 装修完的当天茅修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卡车从花卉市场拖了二十盆绿萝和一堆的多肉, 说是可以除甲醛。 屋子里放上绿萝跟个小森林似的。 从陈玉学那儿回来的这两天忙着买设备和乐器忘了浇水, 要不是茅修问, 陆盐完全想不起这回事。 “盐哥,陈安那小子怎么对你这么好?又是送吃的又是倒热水,该不会是对你有企图吧!” “还有烟吗?” 茅修摸出兜里的烟盒取了支给他:“有,盐哥这儿火。”小弟服务到位, 还带点火的。 陆盐咬着烟嘴正想凑过去,又郁闷的取下了烟衔在指间。 “算了,不想抽了。”薅过茅修提着的便利袋拿出冰冰凉凉的酸梅汁,度过妊娠期后老想吃酸的,正好还能代替了烟。 不知道陆盐为什么突然不想抽了,他也没敢问,老老实实的把打火机揣回了兜里。 “茅修我真觉着你小说电视看挺多的, 你和陈安之前对我做过什么这么快就忘了?” 茅修囧,干巴巴一笑, 积极的给他插上吸管:“哪能啊,你是我大哥,我一直记着呢。” 陆盐习惯性的咬着吸管:“陈安那是对我心存愧疚, 在努力找补。” “哦哦, 和我一样。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最重要的事儿,老陈和荣哥明天休息约了去马场玩, 盐哥你有兴趣不?” 马场?大半年没去玩过了,都快忘了骑马的感觉,正好陈玉学也在,他还有些事儿想再问问。 “几点?” “下午一点半,上午一起吃个饭,明天九点我来接你?” 陆盐欣然点头:“成。” 唉不是,骑马会导致流产吗? 对怀孕知识一无所知,到了家陆盐赶紧查了一下,有说会有说不会,大概就是不要骑快了,马儿慢慢地走不造成剧烈的颠簸感就没问题。 . 九点整,一辆拉风的大红色法拉利停在小区门口,驾着副盲人墨镜的茅修坐在驾驶座朝迎面而来的陆盐挥挥手。 “盐哥,这儿!”为了显得拉风,茅修穿了件休闲又风骚的沙滩衬衫,头发上的发胶跟抹的油一样,炽烈的眼光照耀下都能看见反光。 陆盐坐上副驾,歪着脑袋打量他的穿着:“你要去度假?” “哎哟盐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人家是为了你才穿的这么帅气的。” 故意拖长的油腻语调和做作的表情,陆盐看不懂,但大受震撼,作为0溢事件的受害人,他的手掌心有些发痒。 “恶心死了,开车。” 茅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吹着口哨一脚踩上油门,风扑棱棱的刮过脸颊,陆盐很庆幸剪了短寸,不然可能会发生头发打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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