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人憋得难受,衣裳凌乱的胡乱扭着,溢出的声音让电话那头本就疑惑的茅修怔忪着噤了声。 “啪!” 赶在走向变得不对劲前,司善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通话。 . 清晨,刺目的阳光穿透玻璃窗落入客厅。 陆盐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睁开眼,翻了个身,腰酸背痛的滋味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撑着沙发坐起身,入目一片狼藉,他发愣的看着敞开的西装裤和衬衫,脑袋里满是混沌。 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忆过于模糊,很多事情都不太想的起来,陆盐揉着扎手的脑袋,用力蹬掉半松半掉的裤子。 旁边的垃圾桶里有几团揉皱的纸,陆盐光着两条长腿,衬衫半敞的蹲在桶边发了半晌呆,想回忆起昨晚都发生了什么,然而脑仁胀痛不已。 恍惚间,好像梦到有人在帮他。 算了,想不起来不想了。 “呼,真是折磨人,总算是熬过了发热期。”陆盐颓败的暗骂几声赤脚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 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最终解决办法,不然就这么硬抗,人都得熬疯。 现在唯一的线索是那个回帖,只要联系上回帖人,或许会成为巨大的突破口。 擦着湿漉漉的脑袋,陆盐窝进柔软的沙发点开手机,却见好几个来电显示。 陆庭坚三个,茅修两个,还有个未知号码。 想了想,先给陆庭坚报了平安,随即拨通茅修的电话。 那边就像是一直守着电话,刚拨过去就接通了。 “盐哥,你可算是回我电话了,我等了你一宿,这一宿愣是没睡着。” “发生什么大事了能让你等我一宿?”陆盐嬉笑着打趣道。 “那个,昨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家吗?” 昨天晚上……好像是有谁送他回来的。 “记不得了,可能是,怎么了?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茅修的语气逐渐迟疑:“咳,但是昨晚我给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有个男人接了,我好像听到了……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第25章 声音, 什么声音? 一再追问茅修也不肯开口说明不该听到的声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通话期间,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是陆庭坚的回复, 问他在哪儿、身体有没有好点。 陆盐回了个“家”和“好了”, 默了半晌又发消息问茅修到底听到了什么声音。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故意不回还是在忙活, 良久没等到回复, 他略一沉吟, 想到大敞的裤头和垃圾桶里可疑的纸巾…… 淦!不会是那种时候发出的暧昧□□吧? 电话里问茅修, 他一直支支吾吾避而不答,如果没点啥,以他口无遮拦藏不住事儿的性子,压根不会磨磨唧唧做出那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陆盐大致有了猜测, 可能是他无意识解决生理的时候,送他回来的那个男人帮忙接了电话,结果被茅修听到给误会了。 “昨晚送我的是谁来着?”隐隐约约记得有人让他开门说要送他去安全的地方,好像是司善羿?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他当着司善羿来了场十八禁的手秀! 是谁不好偏偏是最讨厌的人,这已经不是丢脸而是社死的程度,陆盐默默地想, 或许他只能连夜逃离这座悲伤地球了。 陆盐极度郁闷的抽了根烟咬在嘴里,烟盒随意扔在茶几上, 找了一圈没见打火机,颓丧的仰头长叹了一声,打算收拾收拾去麋鹿工作室盯一下装修进度。 正在这时, 门铃声响了。 “谁啊?”陆盐慢慢悠悠的去开门, 烟被他夹在了指间。 他没有看显示屏里的人,直接开了门。 来人神情阴翳, 满身肃杀之气跨步而入,宽厚有力的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陆盐的脖子发了狠的用力将他抵在墙上。 陆盐酸痛的腰背猛地撞在墙上,吃痛的闷哼出声,烟掉在了地上。 “糙!靳权你他么发什么疯,搞谋杀?”脖子被死死卡住,发声显得十分艰难,陆盐难受的整张脸皱成一团。 手上使劲抠着靳权的胳膊,腿也没闲着试图攻击靳权最脆弱的部位,然而刚碰到对方的裤子就被控制了行动。 靳权几乎整个人压制在陆盐身上,横眉怒目的一手遏制他的脖子一手掐脸颊,把他白皙的脸弄变了形。 “我说过不要去碰司善羿,你偏要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陆盐,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恶毒不讲理的模样?难道你在我面前的那些乖巧听话都是装出来的?” “小时候你被人贩子拐卖,找回来之后变得怯懦胆小不让人靠近,是我,是我陪在你的身边把你治好。曾经我那么疼爱你,就因为分手,你就恩将仇报不听我的话了?嗯?” 玛德他什么时候去招惹司善羿了!明明就是那货自己赶上来的,靳权真是不愧对“人渣”的称号,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手使用暴力。 陆盐脸色涨红几乎睁不开眼,这具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如果换做他自己,早就把这渣滓掀翻捶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咳…疼爱?我求着你疼爱我的?咳咳…你又是哪知狗眼睛看到我碰了司善羿?啊,咳…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和司善羿有过接触?你找人…找人跟踪我?” “你特么以为你是个,咳…什么东西,靳权你有种现在掐死我,毁尸灭迹的时候弄干净点不要留下痕迹,被抓到了牢狱生活可不好过。” 狠话到底还是有点刺激作用,靳权的神色稍微恢复了点平静,手上劲头有所松懈。 从刘运那儿知道司善羿和伯母去了陆家的时候,靳权就有些坐不住想去监视,但那会儿他忍了下来,让刘运继续盯着,可他忘了司善羿是个警觉性极高的人,在跟车的途中,刘运暴露了行踪被他甩掉了。 靳权坐立难安,当即给司善羿拨了电话,然而无人接听,再打陆盐的,也无人接听,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刘运说陆盐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状态很不对劲,裹着厚厚的衣服还戴了口罩,病恹恹的连路都有些走不稳。 这不得不让靳权对其产生了阴谋论,怀疑他是装病想趁机把司善羿引到无人之地对他下手,而两方的电话都打不通更加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如果陆盐敢对司善羿动手,靳权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陆盐,甚至会不择手段将他送进监狱,就算与陆家作对也要让他下半生生不如死。 他连夜让刘运找人打听到了陆盐的新住所,睡了两个小时,天一亮就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瞬间,陆盐才觉空气的宝贵,他抬手抹掉眼角的生理泪,揉了揉干涩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陆盐红着眼尾抬起眸子冷嘲的看着靳权气急败坏的嘴脸,“靳权,你还是没种。” 话音落地,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抬手落向他的脸颊,脆响贯彻整个客厅,靳权被扇的偏过脑袋,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不敢置信的舔了下发麻肿痛的腮帮,喉间发出鬼魅般的嗤笑,像极被惹恼的疯子。 “陆盐,你长胆子了。”靳权冷冷地盯着他,又想故技重施,被反应迅速的陆盐躲开了。 “没你胆儿肥,靳总,跟踪、私闯民宅、故意伤害罪,还有污蔑,您等着警局见。” 陆盐站在沙发对面甩了甩发麻的掌心,隔着一个茶几毫不示弱的冷笑一声,回瞪着他。 靳权头一次见到他这副狠厉的模样,愣了几秒讥诮的冷哼一声:“你想和靳家作对?陆盐,不要忘了我们两家的关系,陆叔和陈姨如果知道你和我交往之后因为分手歇斯底里的去伤害无辜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 “一口一个伤害无辜,凡事得将证据啊靳总,拿不出证据是污蔑造谣。另外,建议您去医院的精神科检查检查脑子,臆想和被害妄想症要是严重了可能会变成个脑瘫痴儿。” 也不知哪句话还是哪个字眼激怒了靳权,他试图去捉住陆盐的手腕,被他一个勾脚险些摔倒,千钧一发之际,靳权扶住了沙发,然而陆盐并不打算放过他。 这人渣败类上来就掐脖子这账,陆盐得慢慢和他算。 他猛地抬脚踢向靳权的宽阔脊背,趁他摔倒在地时,不给丝毫挣扎反抗的机会将他的胳膊反剪至身后,整个人骑在了他身上,单膝抵住他的背,另一手死死将他脑袋按在地上。 恐怕靳权都没想到会出现大反转,也没想过活了近三十年会狼狈到被曾经的恋人按在地上摩擦。 因为这具身体太弱,双方力量也有一定的悬殊,陆盐几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制住靳权。 “靳总,舒坦了吗?我先说明,我一点儿也不屑于关注你和司善羿的那点破事,你俩爱咋咋滴,就算是在外面脱光了搞野战也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另外,你似乎对我产生了很大的错觉,小时候黏你是因为我年纪小不懂事,换个和你同龄的,就好比如果我哥在我身边,我也一样会黏对方。所以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说实在的,你这种傻缺送我我都不要。” 陆盐脖子上的红痕十分显目,他却毫不在意的歪头浅笑道:“怕你听不懂,简单的翻译翻译,一我对你没感觉,不喜欢,很烦,二我对司善羿不care,三你俩给我滚远点。” 由于靳权一直在挣扎,陆盐有些体力不支,索性直接跨在他背上,整个重量都落在他身上。 虚掩的大门被突如其来的冲力撞开,陆庭坚面色冷沉的抿紧了唇迈着稳重步伐踏入客厅,跟在身后的茅修探出脑袋看见这一幕,登时瞪大了眼。 芜湖~青天白日的,搞什么刺激呢! 陆庭坚踏步而来,视线扫见陆盐脖子上的红色痕迹,明显能看出来被掐出来的,上面还有轻微的指甲印。 见到陆庭坚,陆盐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舒缓。 “哥,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报个警。” 等待警察的期间。陆盐同两人解释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茅修和陆庭坚听后看靳权的眼神多了丝思维不明,两人帮忙把靳权的手脚绑了起来以防他再次出手伤人。 “玛德,大早上跟条疯狗似的不由分说冲进来就掐我脖子。”陆盐本就是冷白皮,靳权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以至于痕迹久久未散。 茅修扫了眼嘴巴被封戴着口罩,整个人狼狈不堪的蜷在地毯上像极蚕蛹的靳权,真是没想到人前风光无限的靳总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 还好他收心的早,一想到曾经喜欢过这个人,茅修就恶心至极。 “没事了,不要怕盐哥,以后我保护你。” 陆盐笑出声:“你这体格,不要我来保护都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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