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赵沉璧挥剑乱砍,重重叠叠的帐幔使陈天璇的身影斑驳。 白玉京没拉住他,他被陈天璇的言语所刺激,红着眼向所视之处砍去。 另一边陈玉衡也进入碧云台,看见了站在帐幔里的陈天璇。 他笑的灿烂,衣衫随着翻飞的布料飘动“想知道他在哪吗?” 还没等陈玉衡反应,他便已经消失不见,换做以往他一定不会去追寻他,但只要是关于赵沉璧的一切,他都会被蛊惑。 他走入帐幔,听见混乱的脚步声,随即一把碧玉剑穿过他的心脏。 他往下看去,鲜血随着伤口流出,一张略带清冷的美人面随着帐幔的拉开,露了出来。 剑应声倒地,赵沉璧望向血流不止的陈玉衡,帐幔翻飞,让他看起来像要腾飞的仙人。 “别哭”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没有争吵,没有眼泪,只有带着哄意的别哭。 天下起了小雪,随着风而来落在了满身是血的衣衫上,寒来暑往,岁月已过,被风雪带走的除了以往的恩怨,还有道不明说不清的爱怜。 京都终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陈望舒和陈天汉没等到太子,等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有太监宣皇帝遗诏,立四皇子为皇帝。 此消息一出,陈望舒当即斩杀宣读太监,朗声大喊“这是假诏,皇帝早将皇位交于三皇子,禁林军随我追拿乱臣贼子,保护皇位。” 他们一路杀进养心殿,陈天璇见此随即唤出铁血骑,刚要动手就被赶来的赵沉璧打断。 “令牌在此,谁敢轻举妄动” 原来陈玉衡早就料到陈砚想将自己的心血给陈天璇,所以自己偷偷又搞出一个令牌。 原来那个要两块合璧才可以使用,而这块不用且当同时出现,要听从他自己偷造的那块。 这块令牌被当做礼物,送给了赵沉璧。 陈天璇还要挣扎,被陈望舒一剑封了喉。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陈天璇忽然想起那夜。 他偷偷在有轻微毒素的粥里加了鹤顶红,陈玉箫吃后弥留之际,他又去偷看他。 当时陈玉箫已经无药可医,脸色苍白,看到他却还是嘴角带笑。 他说了什么呢? 他说 “别哭” 血缘真的很神奇,兄弟俩说了同样的话,但陈玉衡不会是陈玉箫,陈玉箫不会回来了。 他杀了他。 陈天璇脸上覆上细雪,他嘴里喃喃,陈望舒仔细去听。 “箫哥,下辈子不做你宠的小弟弟了,我要做你宠的……” 随着他的离世,闹剧也落下来帷幕。 大撰四十年,三皇子陈天汉继位,改国号为建宁。 陈望舒跟着赵沉璧出了宫,他在那次宫变里染了风寒,久治未愈,现要启程去找绿蚁的师傅治病。 陈望舒病的重,喝了药也睡的不安稳,他老是梦到一片黑暗的地方。 黑乎乎的却有风,他好像在等待什么。 他又在一起进入这个黑漆漆的地方,但今天有所不同,他看到了一条小路,他情不自禁往前走去。 远处传来马蹄声和阵阵铃响。 不久看到一个身穿破烂盔甲的男子从外出走来,手里拿着风铃随着动作叮铃作响。 陈望舒定睛一看,那匹马是李阎的飓风。 “哥哥!!” 他大声喊着,李阎没有动静,他奔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但他和李阎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迢迢,你怎么了?” “哥哥,哥哥回来了,他回来了” “什么回来,我不是在这吗?” 赵沉璧被他弄的一团雾水,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弟弟流着泪,沉浸在梦里。 跟着进来的绿蚁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他说的哥哥是李阎,哎哎哎,别下床,病还没好呢!” 陈望舒掀开被子,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外面,嘴里含糊含着回来了,赵沉璧没办法,就和他说,他出去看看,来了就带李阎来见他。 陈望舒乖乖应了,他一笑蓄着的泪眼就留了下来,滴在床榻上晕开一片。 赵沉璧叹着气往外走去,绿蚁师傅爱热闹,在一个小城镇里当医生。 现下银装素裹,马上要年关了,小院外有些条件好的孩童已经开始放爆竹了。 赵沉璧害怕弟弟冻着,将门开了一些缝隙,钻了出去,他呼出一口热气,外面忽然传来阵阵马声。 “南关大捷,李阎战死!” 斥候的消息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赵沉璧还未反应过来这个战死的男人就是弟弟心心念念的人。 绿蚁就慌慌张张的奔跑出来,一见他便嚎啕道“望舒,望舒他断气了!” 大撰四十一年,李阎拿回部分被夺走城池,灭楼兰,最终和父亲兄弟一样血染南关。 而李家老太,带着女眷上阵杀敌,匈奴元气大伤,无以来犯。 南关被百姓成为将军岭,李家娘子军也名震天下。 自此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陈望舒睁开双眼,被刺眼的光线迷了眼。 “望舒,你醒了,吓死我了,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 陈望舒望着现代的医疗设备,脑袋有些疼。 对了,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有人把他送进了医院。 那他的那些经历是个梦吗?他也是梦吗? “啊啊啊啊,果然好好嗑” 陈望舒闻声看去,俩个女孩正凑到手机屏幕前笑的灿烂,察觉他的目光,她们一齐看过来。 “好奇?” 陈望舒点点头,那俩个女孩,忽然把手机拿过来“看,你摔倒时,是李教授带你来的,你知道吗?有好多人嗑你和李教授的cp!” 什么跟什么,现在小姑娘真奇怪,当他的目光看向照片里窄腰宽肩,穿着白色衬衫底下一条西装裤时露出半边侧脸的李教授时,他猛的起身给那女孩吓了一跳。 “你…你生气了?” “他叫什么?” “谁,李教授吗?” 刚刚打完电话的室友一推开门就看到慌乱的女生门和站起来的询问李教授的陈望舒。 “对,是李阎李教授送你去的医院,我刚刚打过电话了,这里离学校不远他还开车,估计现在快到医院…哎,你去哪!被乱跑,陈望舒!” 陈望舒一路狂奔他压根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但他还是在两旁开着杏花的楼梯道上遇到他。 春风吹拂,两人隔着杏花相望,一如岁月里的那年。 李阎看着喘着气,脸颊微红的精致脸蛋,视线向下是一双莹白的脚。他眉头微皱,有些严厉的样子。 “怎么不穿鞋。” “做我男朋友。” 俩人同时出口,语言交错,视线在次相交。 陈望舒皮肤白脖子那一条红线格外显眼,李阎将目光停留在上面,陈望舒将它扯了出来是一个平安符。 “哦,和我互换圣诞礼物的学生是你。” 原来命运的齿轮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转动。 总有一个人跨千山万水为你而来,告诉你,众生皆草木,唯你是河山。 全文完 这篇文完结了,谢谢一路陪伴我的读者(特别是cwi她一直在鼓励我,给我留言,说喜欢我的故事),谢谢你们给我动力,我很珍惜你们。 这是我的第一本书,写的很稚嫩,但也在这本里知道了很多。 好了,在这里在次感谢我的所有读者。 最后祝大家,心想事成,财源广进。 番外–那人在灯火阑珊处 这几日陈玉衡心绪烦乱,为了好名声为了保住太子位才做的体察民情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 他的怜悯和感情仿佛在哥哥死在他面前,他却撞见母亲和皇叔偷情的那一天就通通消失了。 原本脾性就暴躁,现如今更甚,但他学着哥哥的样子,在外面前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回京必须路过彩云城,这个养着吸血蛆虫美丽又富饶的地方。 那时的鼠一还不叫这个名字,单单一个编号,冰冷的像一把刀。 但他不就是主子的刀么。 路过小街岔口时有争吵打斗声传来。 鼠一对一路遇见乞丐都视而不见的陈玉衡抬脚往那热闹地去并没有感到意外。 今早皇后来了书信,他家主子现在火气很大,这是要撒火。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飞出去老远的万佑祖,又看了看穿着绛紫色衣衫衣袂飘飘的陈玉衡。 众人觉得是谪仙,唯有他觉得是地狱。 “剑” “主子切记注意分寸”鼠一恭敬的递上佩剑明知无用但还是叮嘱。 陈玉衡拿着剑从容的走上前,鼠一叹了口气看着那些家仆的眼神带着些许悲悯。 一个家仆本应被一剑封喉却在快到脖颈处,转了方向往他手臂划去,鼠一觉得惊讶竟然没要性命,但他知道定不是因为他的劝告。 在他家主子骚包的挑了个帅气的剑花后,他顺着目光找到了发生这一切的源头,人群里站着个雌雄莫辨,清冷俊逸的美人。 而后又见自家主子故意将佩剑甩向他的位置。 那美人吓得花容失色闭上美目的一刻他家主子露出了点笑,然后耐心的等着人回头。 酒馆门前风铃叮当,隔着人群相望,那一瞬间陈玉衡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 “可要属下去问是哪家公子?” “不用”他望着美人身后赶来的男人淡淡出声。 太子太傅有心讲学,为陈玉衡博名声。 “去彩云城,哪里学子众多,你意下如何?”太傅喝着茶望着面前的少年,少年恭敬的行礼。 “全听老师吩咐。” 对于太子老是点世家子巩凡回答问题引起了太傅注意,那学生础扎实好好培养的确是个有用之才。 他有心考验,不指望他能答的上来目的是给他长见识。 太傅有心配合,却不知他的爱徒这样做只是为了逗弄那个他一直关注的绝色。 看着那人失落幽怨的眼神觉得好玩,又看他走神便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他窘迫的红了耳朵,像冬日里的红梅。 他逗弄够了刚要放人,就听见他如鸣佩环的声音。 “能否请太子再复述一遍问题?” 他愣怔好脾气的重复,他答得很好,抬着他那双纯净的眼神看他露出个得意的笑,叫他破天荒的在太傅提问时走神,翻着名册要记他的名字。 陈玉衡最不喜宴席,地方官员们拍着马屁,他不仅不能不理还要谦虚的应和。 他忍到结束,又遭逢妓/馆大火。 他得做个仁善的未来执掌者。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巩兄火势太大危险啊!” “快看是太子!” 呵 他在心里暗骂冷笑,面上却摆出关心的神色来“怎的走水了,大家没事吧?可有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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