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向他抱拳行礼“在下白玉京,听闻你的遭遇,又有绿蚁请求,白某一定护公子周全。” 赵沉璧还未说话,绿蚁就已经咋咋呼呼的开口“对,玉京很厉害的。” 赵沉璧坐在驴车上,没去想为什么绿蚁会和白玉京待在一块,也不去想为什么对方成了她的东家。 他只觉得心里劝慰他真诚的道谢“谢谢你,绿蚁。” 五十二 边塞战败 陈天璇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却扑了个空,心中一横,让人给皇帝的丹药的毒量增加。 陈望舒又病了,现下朝廷混乱,都是陈天汉和陈天璇在管。 李阎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赶忙走上去,一旁的流萤看见他来了,带着人离开了。 “哥哥我怕” “不怕娇娇,哥哥在” “会不会有一天哥哥也离我而去,不要我了” “绝对不会,我答应娇娇就算死亡真的来临,我也挡在娇娇身前。” 陈望舒在李阎的轻声细语中沉睡过去。 李阎出寝殿时,月亮已经高挂“及冠礼用的物品准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 现下朝廷混乱,李阎每天上书陈望舒的及冠礼,许久后才被回复。 许多大臣把这个及冠礼当做一个喘息的契机,人人都知道三皇子,四皇子已经为了皇位交手多次,大臣们纷纷站队。 买卖官爵更是比以往翻了一倍,三皇子主张清理考场,却被四皇子有意无意的驳回,那些酒囊饭袋看到此景,为了自保纷纷站对四皇子。 四皇子算是孤立无援。 及冠这天,办的异常盛大,人们用繁华喜庆掩盖腐朽奄奄一息的王朝。 陈望舒的病将好,脸色还不是很好,被侍女用胭脂给他改善脸色。 他被人用轿子一路抬至祭祖坛,皇帝沉迷方术,没肯出席。 他便只拜祖宗,就到了赐字,为了李阎能给他赐字,他被提了官品。 现下一身绿色官服,站姿挺立,宛若竹柏。 陈望舒向他行礼,便跪在团蒲上,让李阎给他束发,他的头发被李阎一丝一缕的收纳在紫色的水晶头冠里,冠两旁有紫色丝带相配。 李阎朗声说着礼词,他望着陈望舒,眼神温柔。 “感应上天,特立乐康为尔字,平安喜乐,福寿安康。” 陈望舒像恩师行礼,端端正正,君子做派“谢先生赐字。” 此字一出,在群臣里掀起波浪,武官认为字过于平淡,文官则气李阎没有说他们之间讨论的字。 李阎承受着刀眼,他丝毫不管,他认为乐康二字最好,他的娇娇就是要如此。 下了宴,参李阎的奏折堆起小山,被参之人却看着自己的学生,在桌上一笔一画写下新得的字。 陈望舒眼里亮晶晶的,他笑的甜,在李阎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我喜欢这个字” 李阎心都被他融化了,他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 “陈乐康” “我在” “乐康” “我在” 声声呼唤,字字回应。 平静的海面终于掀起风暴,最近一首打油诗出现在京都,搞得人心惶惶。 边境连连败退,骠骑将军为国捐躯,不肯让敌人越过疆土,造成这番局面的原因皆是因为买卖官员,让一些不能担此大任的人上任。 “多么荒唐啊!”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臣泪洒朝堂,景帝面瘦肌黄的坐在高位,眼神麻木的看着大臣。 “买卖官员如此猖獗,朝廷不管,那边疆的官员就因为骠骑将军的呵斥,就故意传递错误的命令,让我大撰上千人士兵因此丧命,让匈奴有机可乘,才会出现将军死守城门啊!” 大臣看着皇帝毫无波澜的脸,心里忽的绝望,他气愤的展开最近风靡京都的打油诗,上面的字,字字讽刺。 “请陛下不要在沉溺方术,将方士打发出宫,整理官场,对边塞官员重罚,陛下…” “苏丞相,有人上报你接受贿赂,买卖官员。” 苏丞相有些懵“四皇子何出此言!” “前天黄昏时刻,有考生提着鱼数条,白银万两出现在你府门前你认不认。” “却又此事,但我以拒绝,将他赶走了” 陈天璇闻言冷笑几声“是吗?但是那名考生可说了你收下了” “陛下,您相信老臣,绝无此事,望陛下明鉴。” 俩人来回对答,令景帝厌烦,留下一句让陈天璇处理就离开了。 大臣望着景帝的背影,耳边听着陈天璇的给他治的罪。 两朝老臣,清正廉洁,桃李满天下的苏丞相一头撞死在了大殿柱子上。 血液流淌,他的学生们纷纷上前,他们指责着陈天璇的行为,陈天璇一脸淡然,仿佛眼前死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虫。 哭声,怒斥,血腥味都包裹着李阎,他死死攥着拳头,眼底猩红。 陈望舒及冠后便可上朝,他看着李阎,趁着混乱走到李阎身旁,握着他的手。 “哥哥,我在这里” 陈望舒一路跟着李阎到家,李阎依旧不紧不慢的样子,对他呵护,对他柔声。 晚间,李阎哄着人睡了,一个人坐在廊下抬着头看着漆黑的天。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转身,陈望舒将廊下的灯灭了,来到他跟前将李阎抱在怀里,就开始哭。 李阎在他怀里静静的,陈望舒知道李阎被他爹教导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无法毫无负担的流泪。 陈望舒想,既然你无法疼快的哭出来,就让我替你哭出来吧。 过了一久,漆黑的夜色里,传来李阎闷闷的声音“娇娇,我没有爹了。” 陈望舒闻言抱的更紧“哥哥有娇娇,我在这,一直陪着哥哥。” 这时门外传来孩童的打油诗,一字一句随着风传递给整个大撰。 商纣王,坐明堂 酒池肉林真荒唐。 社稷不在两眼里,只有妲己俏模样。 边塞外,满风霜 姑娘不做嫁衣裳, 情郎不在俩眼里,只有战甲闪银光。 好儿郎,上战场 保家卫国鬓如霜 兵临城下无援手,将军殉职护城墙。 文人墨客磨云笔,挥洒成骚赋国殇。 五十三 塞外风雪 京都还在秋意里,边塞已经白雪皑皑,满目风霜。 银装素裹的世界有一处土色显得十分扎眼,几个士兵掩上最后一捧土后,离开了那个小土堆。 匈奴来势汹汹,才德皆不匹配的官员将军饷贪污了大半,送来边塞时,连糊口都有些艰难。 骠骑将军用自己的私钱给战士们发军饷,但也杯水车薪。 冬天还没到,就已经冻死好几个人了。 将士们用着老式的装备迎接敌人,再这样的恶劣环境中,愣是没让匈奴渡关。 李刹与骠骑将军镇守要塞,南关乃是匈奴进京都的必经之路。 南关一役,李刹来不及沉浸在丧父的悲痛里,就继续带着士兵们作战。 他和将士们已经死守南关前方好几天了,援兵迟迟未到,干粮也快所剩无几,双方都等着对方出岔子然后将之撕碎。 这是两头饿狼的对决。 李刹看着将士们手里的兵器,心比着寒天还要冰凉,偏偏这时还出了岔子。 “人呢!你倒是给我看看人在哪!朝廷就是不管我们死活了!” 李刹赶到的时候就见一个皮肤黝黑,浑身腱子肉的汉子再喊。 “闹什么呢!” 他一开口,士兵们就往两边推开,给他腾出了一条道来。 “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看到他也丝毫不怵“王二” 李刹心里念着他的名字,随后说到“我认得你,那个连升三级的小将。” 王二不接这个话茬,直接开口问到“朝廷什么时候援兵” “中秋节之前” 王二一听一愣,其他士兵也都面露喜色,只有他身边的副官白了脸色。 “还有什么问题吗?”李刹望着王二的面庞缓缓说着。 回到营帐,副官急匆匆的来到他的面前“将军,文书未到,中秋之前哪来的援兵啊!” 李刹抬起茶盏缓缓喝起了茶,他姿势儒雅,不像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倒是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 “这里离柳州不远,可以借兵。” “文书都没有,怎么借?” 李刹望向放至帐子里的红缨枪,副官大骇,久久不能言语。 李刹带着几名身手了得的前往柳州,挟持了县令,终在中秋前夕,将匈奴暂时打退,也班师回到南关。 京都,朝堂 “陛下明鉴,李刹此番挟持柳州县令,实属没将陛下放在眼里啊!” “此言差矣,要不是你们迟迟未下发令书,他又何必如此,说来还是你们的错。” 陈望舒冷眼望着互相推脱的官员,藏在袖子里的手悄然握紧。 “李爱卿,你怎么看” 皇帝身体每况日下,少有清明时刻,此刻他拖着病躯,不解决眼下之事,竟然还在试探。 李阎跪了下去,依旧不卑不亢“任凭皇上处置。” 四皇子这时站了出来“父皇,儿臣以为,现下边疆情势危急,且双方皆有错,不如各退一步,礼部罚俸,李刹就军棍三十。” “小爷慢些”小厮着急的跟着陈乐笙,心里盘算着,将军看见他该生多大的气。 对于这个婚礼乌龙,军中之人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有一部分甚至因为这事而怨恨他。 陈乐笙脚步不停,当他得知三十军棍的处罚时,他就坐不住了,完全没管李刹和他说的南关危险。 他赶到时,李刹已经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后背,上面有些许红痕。 “住手!” 他冲上去,张开双臂护住他,环顾了下四周。“我看谁敢打他!” 李刹抬眸望了眼小厮,小厮立马低下头,他心下叹气,脸微微转动,声音低沉“别闹,让开。” 陈乐笙转过身望着他的后背,那些红痕刺的他眼睛疼,他在王爷府就被宠着惯着,到了边塞李刹宠他更甚。 “我不让” 说话间,眼里都蓄着泪,他明明不爱哭的,但是看着他背上交错的红痕,眼泪就在眼里打转。 执行之人,举着棍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一秒陈乐笙被他一拉,稳稳坐在了他的怀里,刚刚还如松柏的身姿,微微俯身紧紧护住他。 “继续” 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让陈乐笙觉得心惊,他抬头看着李刹因为疼痛留下的冷汗,抬手拭去,换来一个带着安抚的笑容。 回到营帐里,他给他上药,小心点模样让李刹看的直笑。 “你还笑!” 陈乐笙抬手打上了他的胳膊,随后又凑到他跟前心疼的问“痛不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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