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拉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向延序无奈地放下手机,掏出钱包。 他身上的现金本来就不多,刚才在广场买糖画买灯笼什么的,又花了一些钱,现在只剩三百,都不够塞牙缝的。 向延序看见楚兆年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地频频回头,他只好对前台说: “你们这儿的双人房多少钱?” 前台见人没钱,态度也敷衍起来, “豪华的1999,普通的1099.” “那就订一间普通的。” “306房。” 向延序接过房卡,招呼楚兆年上楼。 “就一间房?”楚兆年问。 电梯到达楼层,向延序边走边说: “我本来想订套房的,但是我卡被我爸停了。” “到了。”他刷卡打开门,回头就看见楚兆年一脸嫌弃地摇头: “回去,我会把钱都还你的。” 两个大少爷都没有和外人单独在外面共处一夜的经历,楚兆年连在学校都是走读的,在公司宿舍里睡的也都是单间,那是考核中仅有的几个佼佼者才能获得的特权。 “这个浴室玻璃怎么是透明的?”楚兆年指着里头的马桶说。 向延序也觉得奇怪,双人房呢,怎么会安这种玻璃? “找找看,应该有那种雾化开关的。” “找过了,没有。”楚兆年一屁股坐到床上,接着躺下去闭上眼,白天练舞,晚上逛街,他都累了。 向延序不信邪地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看见楚兆年躺在床上,急忙把人拉起来, “还没洗澡呢,也不嫌脏。”明明这人刚才还嫌糖画不干净。 楚兆年眯着眼:”怎么洗啊?我还是明天早上回宿舍洗吧。” 他其实没那么多讲究,不至于像真·金枝玉叶的向大少爷那般,非得洗了澡,换上睡衣才能睡着。 浴室很快就响起水声,冲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唰唰”响,楚兆年没睡意了,背对着浴室目光落在隔壁床头的兔子灯笼上,突然觉得荒谬。 今夜发生的种种都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好疯啊,他第一次逃课。 然而向延序在他耳边说“我只带你一个人来”时的感觉,他还能清晰记得,却说不清那是什么。 只知道心跳渐渐加速,耳朵也开始发烫。 他“哼”一声,将脑袋裹进被子里,裹着翻了个身,又将被子拉下来。 睁开眼的瞬间,他看见了一副美好的果体! 果体,正面,有毛毛和牛牛。 “啊!”楚兆年直接惊叫一声,然后飞快躲进被子里。 向延序关了水,半张开的嘴自动闭合,他都没来得及喊呢,楚兆年倒是先喊了。 随后向延续失笑,扯了条浴巾将自己擦干净,又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袍。 好在这个酒店还乐意提供,不然他真得去投诉。 走出浴室,浑身都冒着热气,他经过楚兆年床边,发现对方还捂在被子里。 于是他拉了一下被角:不闷吗? “ 被团子里没有动静,向延序怕对方给捂死了,用力掀开被子。 楚兆年缩成一只虾,外露的皮肤上上下下都红彤彤的,”你干嘛呀?” 见他这样,向延序都有点后知后觉的尴尬, “咳,你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楚兆年的耳尖烧得更红了,舌头都捋不直, “谁!谁羞了?你才羞,你全家都羞!” 向延序觉得好笑, “你不羞你脸红什么?被哥完美的身材给吓到了吧?” 他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可惜楚兆年不懂他的用心良苦,翻过身背对着人,嘴上还要呛一句: “完美个屁,又细又小。” 听见这话,向延序顿时就激动了,直接扑到床上, “我小?我细?” 他说着便要掀开浴袍, “你给我看清楚了,究竟小不小,细不细?” “啊,你有病啊。”楚兆年拿手捂住眼睛,向延序就不断去掰他, “你看看,你睁开眼看看!” 楚兆年连脚都用上了,一脚丫子踩在对方胸口,滚烫光滑的肌肤瞬间相触,那人竟真的将睡袍给脱了! “你有病,快穿上衣服!” 向延序抓住楚兆年的脚踝,小孩儿很轻,一下就给拉得坐起身,挤进怀里,两只脚分别挂在两侧。 “我看你还敢不敢说我小?”向延序用力扯开他捂着眼睛的手。 楚兆年当然不服从地挣扎,结果重心不稳一个后仰,双腿夹着对方一起倒进被窝里。 陷入柔软的瞬间,向延序的嘴唇结结实实地印在他鼻尖上。 楚兆年蓦地瞪大眼睛。 9月17日,晚上不知道多少点。 楚兆年在这一秒确定,自己对男人有感觉。 “咳,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向延序躺回自己床上,在黑暗中说。 可这一夜,谁也没睡好,心跳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不断放大,像是响在耳边。 他们同时担忧,对方会听到。 之后的几天,向延序和楚兆年都被罚了。 不知道是向父跟公司老总说了什么,老师们下手都挺狠的。 倒不是洗厕所这种事儿,而是安排两人拉着音响到街上去卖艺,每天赚够两百才能回来。 起先两人没回来,老师还以为是没挣够钱,后来才发现他们早早就挣到钱,去吃喝玩乐了,日子过得可逍遥。 再后面,老师们干脆将两人锁在公司里,周末也加练,就这么练上一个月,最终评审也快来了。 “听说最后就只留八个人,我们这还剩十四个呢,也就是说要pass掉六个人。” “我的天,兆年延序他们几个肯定能进,我觉得我还是早点放弃好了。” 通往饭堂的楼梯间几个练习生如是说,其中一个垂头丧气的,显然已经预料出结果。 另一个练习生带着一副眼镜,长相斯文,拍了拍那人的背安慰说: “别泄气,我们还有机会。” “兆年,你吃完饭了?”有个练习生看见楚兆年,跟他打招呼。 楚兆年边下楼边点头: “吃过了,今天的菜不好吃。” 闻言,刚才还沮丧者的练习生笑了,打趣说: “小少爷是你嘴又挑了吧?” “没有,真的很难吃。” 楚兆年这个人就好像有一种魔力,无论他怎么嫌弃这嫌弃那,怎么耍少爷性子,你都会忍不住觉得他可爱。 因此很少有人会嫉妒他的天赋,大多数人都爱逗他。 沮丧那人摸了摸他的脑袋, “对,你说的都对。” 楚兆年就特别嫌弃的拿开他的手, “哎呀,我的发型要乱了!” 他说完就迈开腿跑下楼,突然脚踝一扭,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靠,兆年!”几个练习生赶紧冲下楼梯去,扶倒在地上的人, “没事儿吧?” 楚兆年爬起身,表面没什么大碍,目光却变得严肃又凶狠,看向斯文眼镜哥说: “你为什么推我?” 此话一出,大家霎时安静,将目光放在眼镜哥身上。 眼镜哥似乎很意外,一脸疑惑: “不是我,我没有。” “我亲眼看见的。”楚兆年说。 其他人便解围道: “会不会是看错了啊?” 楚兆年摇摇头不肯让步, “不会,我很清楚感觉到有人推我。” “怎么了?”向延序的声音突然闯进来,他身边还跟着文丞和乔嘉益。 楚兆年看见他们中气更足了,指着眼镜哥说: “他推我。” “我没有。”眼镜哥依旧坚持。 文丞问他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练习生就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向延序越听,脸色越差,拉住楚兆年: “有没有伤到哪儿?” 楚兆年摇头。 楼梯转角没安监控,双方都坚持自己的观点,场面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他们练习生里最大的哥金宇泽(此时还未改艺名的金西旻)过来,让大家先吃饭,把事情放一放。 楚兆年已经吃过饭了,打算回宿舍,向延序干脆也不吃,跟他一起回去。 走路的过程中,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你脚怎么了?” 向延序拉住他停下,然后弯腰去揪他的裤脚。 楚兆年拂开他的手: “没什么,扭到了,休息一下就好。” — 我又来啦噜啦噜啦~还没吃饭,今天写得有点匆忙,可能会有错字。 看见有天使给我的预收灌了好多好多营养液,粗来,让我亲你一百下!
第56章 番外(二)0.0 “不行,我背你去医务室。”向延序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背。 楚兆年直接迈开腿绕过他,这一脚踩在地上才觉得疼,明明说出来之前都没有什么感觉。 向延序见他走远了,连忙追上去, “听话,去看看。” 如果换作平时,楚兆年早就拖着腿进医务室了,还会把眼镜哥推他的勾当闹得全城皆知。 但现在这个阶段不行,过两天就考核了,以公司严格,又不通人情的尿行,不可能为了楚兆年一个人推迟进度。 他没有选择,只能秋后算帐。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去参加考核吧?”向延序伸手扶住他,往宿舍方向走。 楚兆年没答话,向延序突然就想起那个被老师压腿压得又哭又叫,过后还打死不承认的小孩儿。 他现在连疼都不喊了,可见这场最终选拔于楚兆年而言有多重要。 向延序也不劝了,把人带回宿舍,借了冰,买了药,给他挨个敷好,接着一声不吭离开了。 楚兆年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在生气,生气也没用,反正他是不会去医务室的。 后面几天,向延序经常串宿舍。帮楚兆年擦药,按摩脚踝,打饭,甚至有几次上课路上想要背他,都被楚兆年给制止了。 而舞蹈老师起初也发现了异样,不过她问,楚兆年回答没事,于是她就没再管。 毕竟表面上看,楚兆年跳舞的时候很正常,只是跳法变得轻盈了,重心稍微往上放了些。 “你去传,就说公司内定我会拿第一。”向延序说。 乔嘉益夹两口荤菜放进碗里, “这管用吗?而且你拿第一,按实力上来说是有可能的,虽然我更有可能。” 向延序一筷子夹走他碗里的肉, “你做梦,第一是我们兆年的。” “兆年,兆年,满脑子就兆年,我看你是魔怔了。” 向延序充耳不闻,又说: “反正你这么干就是了,办好了爷给你赏钱。” 乔嘉益嫌弃地摇头: “谁要你那几个臭钱?我这是帮小年,不是帮你。” 几天后考核前夕,大家都舍不得睡觉,自觉留在练习室加练,个别练习生除外。 而这几个个别中,包含了向延序。 他一下课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楚兆年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 快考核了也不加练,也不知道是狂还是真那么有自信,楚兆年郁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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