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西旻有同感: “嗯,歌词最好不要刻意追求韵脚相同。” 文丞垂眸,笔尖在白纸上游走,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低吟几许, “来自东方的厚礼荣华富贵?举世珍奇?” 向延序手指伸到键盘上,摁下播放,接着唱到: “来自东方的厚礼举世珍奇,任谁看都觊觎来登峰去造极。” “芜,商科生灵感大爆发。”夏知春拍拍他的肩,文丞又把词记到纸上去。 接下来的作词就跟开了挂一样,越写越顺畅,每个人来几句,很快就作到了末尾。 可偏偏也卡在这末尾。 “这最后一句怎么就那么难啊!”夏知春抓狂大叫。 乔嘉益脑细胞死一半了, “可能老天爷不想让我们下班。” “年哥,要不你来试试,你刚才一句话都没说。”俞初一看向楚兆年,致力于让全团参与。 楚兆年也没客气,隔着五步路朝文丞伸手,毫不惭愧地等人把方才作好的歌词递给自己。 文丞戏弄心起,装看不懂: “要什么?” 楚兆年冷漠抬眸,直说: “歌词。” “唰”向延序一把抄起垫在沙发上的纸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胡乱塞给楚兆年,又触电般缩回手,嘴里还不住叨叨: “真是惯得你,小公主。” 楚兆年置若罔闻,专心研究歌词。 结尾句的前一部分是中英结合的rap,他心中默念几次,接着吩咐道: “俞小除,再放一遍最后那part。” 高亢的节奏和密集的鼓点再次环绕房间,向延序凑上去,头发微微擦到楚兆年的脸,很痒,叫人忍不住耸起肩。 “你干嘛?”楚兆年额角青筋凸起,捏着纸张的手指泛白。节拍一到,向延序就着他的手看唱词: “诶诶, They say you be the King, you can do any way……” 专业的rapper声音低沉又带有磁性,唱rap的时候总能唱出与寻常人全然不同的节奏感,俗称带劲且上头,带人渐入佳境。 “红墙立起愚昧,饱受逃不掉的滋味滋味~” 楚兆年随着节奏轻点脑袋,在rap词结束后,他脱口唱出: “神通广大有代价世人奉我成神还是阶下囚。” “喔喔喔小六子,你也太棒了!”夏知春拍爪,有点想过去挽楚兆年,忽而又记起对方已经不是当初刚出道时的小傲娇怪了。 只好黯然收爪,免得伤及自身。 “好!就用这词了。”文丞说,拿回纸笔记下来。 向延序专注地注视楚兆年,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总觉得他有点小高兴。 “不过,我还是觉得第一首beat不做主打可惜了。”向延序说,他还是想看楚兆年有表情,好的坏的都行。 本以为楚兆年会生气,或者稍有不悦,楚兆年却很平静地说: “做双主打吧。” “欸,不错耶。”乔嘉益有点惊喜。 向延序很意外地看着他。 然而他不给面子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像避瘟神。 “这首词,不要让那个joker做。”楚兆年说。 金西旻说: “但是找一个好的作词家需要时间,我们的专辑最迟年底要发布了,看公司的意思想要定在11月。” 气氛又变得沉重,主打歌的词肯定不能马虎对待。 “那我来吧。”良久,楚兆年说。 既然被上帝剧透过,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大家重蹈覆辙。 — 下章延年又要独处啦,嘿嘿~
第24章 年年醉酒 “太平淡了,感情很空,没有灵魂,年哥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不行年哥,我还是感觉不到它。” “不行,我想要一点张力,再改改吧。” “再改改。” 这几周的楚兆年要么处于挨骂的状态,要么处于准备挨骂的路上,当事人表示很后悔,非常后悔。 俞初一无疑是对创作投入了百分百的心血,要求严格,理所应当。 但楚兆年实在不理解,他想要的灵魂究竟是什么? 改到公司所有的编曲作词老师都称赞的程度,俞初一依旧不太满意,还是那句话: “没有灵魂,像一具空壳。” 别说词没灵魂,楚兆年也快失去灵魂了。 “年哥,你要不再回去改改?”俞初一斟酌道,他心知大家都很忙,可他没办法让不够完美的作品上架。 楚兆年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好不容易迎来的休息日,回家找灵魂去了。 纸团子扔了一个又一个,没写两句话就烦躁,想要一把火把歌词全烧掉,顺带把房子也烧了。 他最后把笔也丢开,用力搓了搓脸,白皙的脸蛋子都揉成红色。 还写什么,直接换人吧,他不干了。 “叩叩。”突然,房门被敲响。 他蹙起眉头,带着一身怨气走到门边,压下把手。 “hi”楚兆年眼花了?他好像看到了一只狗头在跟他打招呼?? “surprise!” 向延序把玩偶头套取下来,笑吟吟地朝他挥手。 “……”还不如撞见真的狗头呢。 “你来干什么?”楚兆年的不耐烦都明明白白挂在脸上, “我这不欢迎你。” 向延序似乎料到他会恶语相向,脸色不变, “听说你歌词写得不顺利。” “所以呢,你是来看热闹的?”楚兆年打断他。 向延序举起手中袋子,手腕隔着玩偶服摇了摇,玻璃酒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是来陪你的。”他声音很温和,被头套闷出的汗珠顺着额角滑到鬓边,沾湿黑发。 或许真的是丢了魂,脑子不清醒,楚兆年居然没有拒绝。 等进屋,冷气扑在脸上,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却也拉不下脸再赶人出去。 向延序把桌子上散乱的纸团子挨个收到一个小纸箱里,腾出个地儿来放啤酒,然后穿着玩偶服轻车熟路地走回自己曾住过的房间。 他耍了点心机,上次也没把衣服拿走,为的就是这一刻。 向延序对着镜子勾了勾唇,转身走出房门。 “要不要喝点酒?” 楚兆年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长长的睡袍随之垂下来,他漫不经心地挑起眼皮,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向延序清楚地看见对方眼白上布满的红血丝,肯定是熬夜作词了。 他深知楚兆年现在需要休息,但这家伙固执得很,劝是劝不动的。 “放松一下嘛。”向延序就地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拿起一瓶啤酒,去贴楚兆年露在外头的脚踝。 刺骨的凉意登时袭来,楚兆年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但向延序速度更快,转手握住他脚踝,一只手掌就能完全包住。 “豁,这么细?”他贱兮兮地笑笑, “怪不得你不穿短裤。” “滚。”楚兆年朝他胸口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向延序踹得半身后仰,他赶紧撒手,揉揉心口: “嘶,劲儿还挺大。” “你到底还喝不喝?”楚兆年语气不耐。 “喝!当然喝!” “我不要这个。”楚兆年指着啤酒,眸眼微微迷成一条线。 “那你要喝什么?” 指尖忽地抬起,从玻璃瓶的印花商标移至酒柜,选定一瓶红酒,颐指气使道: “那个。” 向延序一眼就看出那酒价格不菲,心中顿然失笑: “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惯养就惯养吧,反正他们向家惯得起。 他取下红酒,醒酒器和酒杯,依次摆着桌子上。 他们家小少爷又发话了, “你拿两个杯子干什么?” 向延序懵了,傻愣愣地问: “我不喝吗?” 楚兆年冷声笑了笑,扬起下巴, “你不是喝啤酒吗?” “那我可以喝红酒吗?”他试探性问问。 楚兆年果断拒绝: “不可以。” “好吧,那你匀我一只高脚杯喝喝啤酒行不?楚大少爷不会这么小气把?” 楚兆年没有说话。 向延序给他醒好酒,倒了小半杯,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啤酒。 白色的气泡挂在高脚杯壁,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cheers?” 向延序聚齐酒杯,认真仰视楚兆年,瞳孔里只有对方的影子。 楚兆年抬抬眸,紧接着酒杯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 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肚,明明上一次独处,还闹得不可开交,这次再见又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一起饮酒偷闲。 也许成年人总是心照不宣,闹过的矛盾可以先放在一边,谁也假装不记得。 但问题不会消失,它只是被凝固了,暂时停滞在楚兆年的表盘里。 “哪来的?”楚兆年看着右边小沙发上的玩偶狗头问。 “录节目的时候问他们借的。”向延序回答。 他没有明确解释是什么节目,楚兆年也没有问。 能够独处的闲暇时间总是太少太珍贵,以至于向延序舍不得把话题都拿来聊自己。 而喝过酒的楚兆年会流露出一种和平时全然不同的安静,没有了凌厉感,瞳孔也没有往日那般清明,眼皮低垂定定地看着地毯,不知道在想什么。 “俞初一说什么了?”向延序不着痕迹地挪动身体,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没有灵魂吗?”他突然抬头,吓得正在鬼鬼祟祟挪位置的向延序浑身一抖。 好在楚兆年一心只关注自己的问题,歪头又问了一次。 向延序看他放松警惕,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他的后颈。 “啪!”手腕火辣辣地疼,楚兆年眼神倏地变得凌冽,像结冰的深湖: “给点阳光就灿烂,得寸进尺了你?” 向延序讪讪地甩甩手,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 “没有灵魂?你有啊,你大大的有。不对,不对,你有大大的灵魂。”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单纯胡说八道。 “……噗呲。” “豆包,你笑了。”向延序惊奇。 楚兆年正襟危坐: “哼,你倒是挺会脑补。” “我真的看见了。” 楚兆年摇摇头,惋惜道: “啧啧,喝半瓶啤酒就出现幻觉了。” 向延序反而笑开了,喝了酒果然不一样,连嘲讽都变得这么悦耳。 酒过三巡,人也乏了,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 向延序温声说: “你该去睡觉了。” 楚兆年好久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摇摇头,忽然又奋起,一下站起来,压得沙发陷出个大印子。 “他说我没灵魂!”他气愤地指控道。 “谁?俞初一吗?”向延序立刻跟着站起来,手臂虚虚地环着对方,怕人一不个小心摔下来。 楚兆年忿忿地交叉双臂,忘了酒杯还在手上,这一动,把酒水都泼出来,洒得浑身都是。 “诶呦,我的祖宗。”向延序飞快夺过酒杯,把人从沙发上抱下来。 楚兆年对身上的黏腻浑然不觉,还在不断嘀咕: “呵呵,我是楚家的独子,我还是super star,喜欢我的人可以绕地球三圈,他怎么敢说我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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