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开手,向延序抿着唇,很小声说了句: “老婆,不要走好不好?” “你认错人了。”楚兆年声音很冷。 向延序眨巴两下眼睛,突然很激动, “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有办法……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要生气。” “保护谁?乔雯韵吗?” 向延序哼哼,又不说话了。 楚兆年沉默片刻,道: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向延序有点疑惑,神思飘得很远很远,到周公的庙堂去了。 次日清晨,乔雯韵跟大家道别,黎梨子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乔雯韵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 “今晚就录完节目了,晚上在宿舍见。” 虽然只有一日友情,其他人显然也有些不舍,女孩确实套讨人喜欢,这一别,大家以后各自忙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聚。 “抱一个吧。”王安可张开双臂,提议说。 这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抱抱,却足见友谊。 后来,很多人都上去拥抱了,最后轮到向延序时,大家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好奇。 乔雯韵事先张开臂,笑看对方,静静等着。 向延序也笑,很温柔地抱住她。 “哥,要好好的。”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会的。”向延序拍拍她的肩。 对话说得很轻很低,只有离得最近的楚兆年听见。 最后一天的录制很轻松,大多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相约着去买了纪念品,又把出名的景点逛了一遍,傍晚聚在海岸边各自录好结束语。 飞机沿着跑道滑翔而过,腾空时,给这片城市留下绵长的道别尾迹。 “你该回你自己家了。”楚兆年把上次向延序忘记带走衣服丢在他身上,说。 向延序好不容易借口拿衣服跟楚兆年回家,才不乐意就这么走了。他假装听不见,哼着小曲刷手机,等楚兆年“啪”地一下吧房门甩上,才探头去看看。 谁知道楚兆年又出来了,被人抓个正着。 “向延序,我们聊聊。”楚兆年交叉双臂站在门前,定定望着他。 向延序很不要脸地耍赖: “我胃还没全好,手背还有点疼,腿也很累,不想回家。” 楚兆年神情不变,淡淡道: “不是聊这个。” 奇了,今儿太阳大西边出来了?向延序一下坐直身体, “聊什么?” “白月光。”楚兆年说。 向延序顿时愣住,很快又反应过来,笑着挪揄道: “哟,终于肯告诉我了?” 那笑意不达眼底,甚至有几分刻意的讥讽,他倒要看看是谁把他家豆包迷得神魂颠倒。 楚兆年没坐下,还是站在门口,大有就着这姿势聊天的意思,但向延序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出声。 不会又后悔了吧? 向延序等得有点急,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不上不下,忐忑又有些烦躁,催问: “到底是谁啊?” “你觉得乔雯韵怎么样?”楚兆年同时说。 — 大家要注意保重身体啊,我今天凌晨爬起来吐了好几次,估计是感冒了,一天都浑浑噩噩的,像个病秧子。害,阳过之后,体质真的变差了,大家要多锻炼锻炼身体!
第22章 “真嫂子”乌龙 “你觉得乔雯韵怎么样?” 怎么就扯到乔雯韵了?向延序有一丝不解,歪着头注视楚兆年。 楚兆年见他不说话,自顾自开口评价: “她人挺好的,善良大方,健谈又不拘谨,长得也漂亮……” 他越说越多,不知道是在真心夸赞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却不知,在滔滔不绝中,向延序黯脸色,眸光阴冷,像暴雨前沉寂的夜空。 “所以你喜欢她吗?”向延序没什么起伏地问,他不记得楚兆年从前与她有过交集。 这话听在楚兆年耳里就变了味。 向延序是在吃醋吗?楚兆年说不清什么滋味,心口有一点堵,仅此而已。 “没有,我只是想说她人很好,你们很般,” “哪里好了?我觉得也就那样吧。”向延序打断他。 楚兆年顿了一顿,一股火气顺着肺倏地涌上来: “你在说什么?” 人怎么可以对感情这么随意?喜欢的话为什么可以将她说得那样一文不值,不喜欢的话为什么又要表现得那么在意? 向延序的保护,原来是这样的吗? 还是说在这一层保护罩里,楚兆年也是会造成伤害的恶人?所以向延序宁愿用贬低对方的方法,也不许楚兆年靠近,连提都不能提。 他明明都打算原谅和祝福了。 “我跟你说,她一点都不好,我认识她二十年了,她身上就没有好的点。”向延序说得刻薄,就好像真的很嫌弃那个人。 “你不是喜欢她吗?”楚兆年反问。 “喜欢她什么?她浑身上下都是臭毛病。” 楚兆年听出来了,向延序声音里没有半点爱意。 所以,他们都只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 “向延序,你真让人恶心。”楚兆年指着大门,厉声道: “滚出我家。” 向延序也气得不轻,恶心恶心,每一次都是恶心,他是长成蛆虫那样了么? 他走到门边套好鞋子,胸腔剧烈起伏着,一眼都不看楚兆年,直接打开门走了。 指针走过12点,温馨的小房间里亮起一盏橙黄色小灯,女孩从被窝里爬起来,伸手接了电话。 “乔雯韵,你把你哥的幸福毁了。”听筒那头,声音很冲,说话的人似乎非常气愤。 乔雯韵立刻清醒了一半,她哥可从没这样凶过她。 “怎么了哥?” “你嫂子不要我了,他把我赶到大街上。” 上流圈里很多人都以为向延序和乔雯韵是青梅竹马,却不知他们其实是亲兄妹。 小叔家无子嗣,乔雯韵刚出生就被过继给小叔。后来,小叔为了攀上乔家,竟然弃了原配,自愿入赘,丢光了向家的脸面。 小叔与家族断掉关系,向雯韵从此改姓乔,变成乔家人。 这件事鲜少人知,向延序父母多次想要争回女儿的抚养权,但奈何当时乔家势大,闹不好会两败俱伤。 现在向家起来了,却再也要不回女儿了。 乔雯韵有些头疼,她这个亲哥待她向来极好,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慢慢说。” 那头,向延序好像在喝酒,过了半晌才说: “没什么,不怪你,是我的错。” “他说我恶心。” 她听见她哥在哽咽,她的心也揪起来。 “我可能真的就这么差劲,给不了他想要的,也保护不了他。” 乔雯韵也哭了: “哥,你别这样。嫂子应该是在气头上,说话没过脑子。” “没过脑子的话才是最真心的。” “你不是说嫂子经常口是心非吗?说不定他就是故意气气你。”乔雯韵绞尽脑汁安慰他。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回音,等再次响起的时候,向延序说了句极其炸裂的话: “你嫂子好像喜欢你。” “??”直接把乔雯韵cpu给干烧了,她愣了一刹,突然笑出声: “不可能的,昨晚我仔细观察过了,嫂子很爱你啊。” 向延序问她怎么看出来的,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两兄妹最后掰扯掰扯,天就亮了。 8th的回归正式提上日程,距离向延序被赶出家门已经过去半个月。 楚兆年再次见他,是在俞初一的工作间里。 “我手里有几支beat(伴奏旋律/编曲),你们听听,看看能不能放进这次专辑里。” 俞初一说,看着挤满屋子的七人,用笔点了点电脑屏幕。 如果说上帝有偏爱的人,那么俞初一必定独享一份。 他是个天才,灵感总是丰富到令人乍舌,出道后的每一首主打歌都出自他手。可以说,只要他想,就没有写不出的曲。 “能不能放,那必定是能啊。”不用听,乔嘉益就信誓旦旦说。 俞初一没有自谦,浅浅笑了笑,接着摁下播放。 熟悉的重金属调调破开音响,炸出来,多元交织鼓动人的耳膜,叫他们忍不住嗨起来,嘴里跟着哼哼。 只有楚兆年和向延序两个人,没什么表情地呈对角线位置站着,眼神没挨着对方肢体半点。 “不愧是你啊除除,牛逼!太牛逼了!”夏知春激动地晃头晃脑,双手搭着俞初一的肩前后摇摆。 俞初一快要被他摇晕了,按着他的手不给动, “这只是第一首,后面还有呢。” 金西旻开玩笑说: “还用听吗?耳朵都养挑了。” “队长这什么话,没听说过后面的更好吗?”文丞笑着给他挖坑。 乔嘉益横插一脚, “快点放下一首,我等不急了!” 下一首有点新鲜,刚开始鼓点有点古怪,旋律悠扬,节奏忽而快忽而慢,像是轻摇滚融入了传统古代元素,厚重却不失灵活。 第一耳说不上多好听,听着听着却上头了,尤其是高潮部分,节奏飞快凌厉,像一场比武步入高潮,斗得你死我活。 beat到了末尾,有渐渐平稳,有一种回归和平安宁的圆满。 结束后,大家久久不能开口,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连楚兆年都心旌摇荡,似有热血在胸口翻滚游荡。 “怎么样?你们张着七张嘴是什么意思?”俞初一其实也有点忐忑,他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 金西旻最先平复心情,问: “可以再放一次吗?” “对对,”乔嘉益赞成, “再放一次。” 旋律再次响起,这次听就完全不怪了,但那种新奇感还在,入了脑就出不来,一个劲儿地转,睁眼闭眼都是这调子。 “有意思。”曲子结束后,楚兆年罕见地开了金口。 “你也觉得很上头是不是!”夏知春掂脚搭住他的肩,突然觉得心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想被狙击枪瞄准了那样。 他抬眼,就撞见向延序在天远的角落用眸子阴恻恻盯他。 “咳咳。”夏小羊同学表示有点害怕,讪讪地收回手,嘴里小声嘟囔: “占有欲还是这么强。” “好不好听我说不出来,”楚兆年嘴硬,但还是尽力说出他能说出的夸赞的话: “就……有意思。” “我倒觉得第一首更好听。”向延序突然出声,他看着俞初一, “当然,这首也不赖,但感觉太小众。” 大家关系很好,有问题也会直说, “嗯,能听一次就喜欢的人,应该不会很多。”文丞指出一针见血。 “可是埋没它也太可惜了吧。”乔嘉益说。 向延序挑眉, “可以作为非主打发布。” “不行。”楚兆年厉声打断。 这两人今天就像杠上了,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他们不至于那么幼稚,心里确确实实是为团队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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