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的昏天黑地的孤烟重回来后就瘫在了椅子上。 “他们在路途中经过了悬域城,”江逾白话中有些疑惑:“沈醉这个人为何对花燃有这么大的兴趣?” “沈醉?”虞风行呢喃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来什么:“是那年发现诗诗会易容的那个人?” “什么?”孤烟重咳嗽了几声猛的从椅子上挣扎着坐起来:“沈、沈醉?是那个沈醉?” 江逾白看着他这过激的神色察觉到了什么:“还有哪个沈醉?” 被反问一句的孤烟重顿时发觉自己有些太过惊讶了,转而干笑着靠在椅子上:“没什么没什么,”说着给自己倒了杯酒,安抚了下吐的发痛的喉咙。
第一百三十四章 等一人来 “花燃入了京城住在了大理寺,臣霜在城外驻扎,”几张信纸被江逾白涵盖成了几句话,他翻下最后一页信件,最后一页只有寥寥几句话,是对虞风行和孤烟重说的。 “诗诗痊愈了,看上去没受什么影响,她也一切安好大哥二哥勿念。”江逾白收好信纸借着手边的蜡烛将信件烧尽了。 “算这个丫头还有良心,”虞风行虽是有些不满但还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孤烟重看他那傲娇模样有些无奈,臣霜很少喊他们二人大哥二哥,只有几次在信件中落笔是如此写的。 “宁少爷被你气跑了,就由他去了?”虞风行问起前两日的事情来,还是觉得江逾白和宁书戮有些孩子气,竟只因为那么几句话宁书戮就一走了之,而江逾白这个大醋缸子什么醋都吃。 “反正他留在这里也是给你们添麻烦,”宁云舒抱着宁锦慈从门外进来,江逾白看到那小丫头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知道这孩子又憋什么主意呢。 遂他伸手点了点宁锦慈说:“你哥哥瞎闹你可不能跟他一起走知道没有?” 宁锦慈却丝毫不怕他反而做了个鬼脸:“我知道,我哪有二哥那么傻。” 宁云舒将她放在身边的小凳子上,为她翻出了今日要识字的课本,这小凳子和书桌还是孤烟重之前得空专门为她打造的,这些日子宁锦慈在江王府待的很是舒坦,府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小丫头也渐渐向着白面馒头方向发展了。 “他身手不错,去了京城你也能放心些,”宁云舒说着看向江逾白。 江逾白嗯了一声,心绪还是有些沉闷。 宁云舒一眼看出他在担忧什么,边翻着账本边道:“有我在雁北还不敢对书戮做什么,你就放心吧,况且不是还有古辰。” 听到古辰的名字时江逾白不由得皱了眉头,即便知晓他是不得已倒戈向雁北,这些年也未对自己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可一想到古辰时心口还是堵得慌。 宁云舒看他皱起的眉头,就知道这人又在心里想以前的事情了,有些无奈道:“若是要怪还是要怪雁恒,说到底古辰也是为了保全自家人的性命才不得已屈尊在雁北那儿,他在朝中这么多年也是个清官,也不负老王爷教导他多年的恩情。” 话虽是这么说,可江逾白每每想起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那五年中两人从未见过面,五年后第一次见面便是古辰来找他说要一起扳倒雁北,最近一次见面便是那日在叙情阁,他出现后便带走了柳花燃,若是古辰与雁北同心,那柳花燃这一行恐怕凶多吉少。 即便他与古辰一起长大,可他还是赌不起。 他不能把柳花燃当做赌注,赌古辰还有没有良知,可他如今什么都做不了。 “想什么呢?”宁云舒的话及时打断了他烦乱的思绪,江逾白悠然从过往抽出神,摇摇头:“没什么。” 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宁云舒猜他的心思太简单了,这人肯定是又在心里自己和自己拧巴上了,她提起朱砂笔细细看着账本说:“我相信这段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江逾白靠在椅子上捏着眉心,这段日子会过去的。 也不知是不是沈醉那夜突然到访,说的那些话突然搅和的柳花燃计划乱了,这些日子柳花燃倒是在大理寺乖乖待着,每日的作息也规律很。 陈翊盯着正在看小人书的柳花燃一言不发,柳花燃早已一头沁进小人书丝毫都未察觉陈翊的视线,而一旁的许连竹却莫名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终于不耐烦的将手中的话本子砸了过去。 却没想到陈翊眼神都未移开一手抓住了那话本子,许连竹看了眼脸上挂着猥琐笑容还在看话本子的柳花燃,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干吗?老盯着他干什么?”许连竹靠在椅子上又从桌子上众多的话本子里挑了一本。 陈翊却还是一言不发盯着柳花燃。 “啧啧啧,”柳花燃一脸意犹未尽的收起手中的小人书道:“这京城果真是与众不同,连小人书都和别的地方的不同,这趟没白来啊。” 说话间他转过头才看见陈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着陈翊那考究的眼神,柳花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陈翊还是端着一副深思的模样问:“花哥,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又在偷偷计划什么?为何这些日子什么动作都没有?” 谁成想听到陈翊的话后柳花燃却笑起来:“想什么呢?我这是在等人。” “等谁啊?”许连竹一阵疑惑,那夜他没在偏院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陈翊却瞬间猜到了:“你在等沈醉?” “什么?!”柳花燃还未说什么许连竹先炸庙了,只见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四处张望:“在哪呢?在哪呢?” 他这一惊一乍的,柳花燃险些被吓到,一时有些无语道:“这是大理寺,即便他来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敢在这儿跟我动手?” 陈翊伸手故作高深的摆了摆手指:“花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那夜做什么了,若是他真来了,你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吗?他若是能和盘托出,那我们还那么费劲查干什么。” 谁知柳花燃却笑了笑,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说:“我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有用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对咱们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许连竹听到他这句话险些被气过去:“你是不是忘了他怎么挑衅我的了?我不是告诉你们和他拉开距离吗?哪夜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绕的陈翊都有些端不下去了,这还是头一次陈翊觉得许连竹话有些多,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你该庆幸你那夜不在偏院,你我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许连竹看着他卡巴卡巴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那么夸张,”柳花燃看着两人整日掐架,不禁觉得很是有趣,此刻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
第一百三十五章 神经病 “有什么好玩的让我乐乐啊!”门外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三人齐刷刷回头见门口正站着柳花燃等了好几日的客人,只是此刻三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眉头。 沈醉虽是一袭白衣,可此刻衣裳上落了不少血,他一手捂着胳膊,脖颈旁也有一道伤口,一看就知道是利器划伤。 柳花燃脸色变了一瞬忽然大喊:“大巫!” 准勒清耳朵一向好使,这时听到柳花燃的呼喊便急匆匆赶来,被他这一声招来的还有宋照诗,只见两人看到门口的沈醉时皆是一怔。 这人不知是从哪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衣裳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浑身入目的都是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偏院中,宋照诗低头寻着地上一路的血迹看过去,却发现竟是沈醉的衣裳在滴血。 “不怕不怕,”沈醉说着脸上的神情很是轻松,甚至还有一丝笑意,可迈过门槛的脚还是踉跄了两下,他一手扶着胳膊坐在了椅子上,用几近宠溺的话语说:“只是胳膊脱臼了而已,我实在没力气了还要劳烦一下殿下了。” 沈醉神色虽是轻松,可却喘着粗气,看来他真是不知在何处与谁拼杀出来了一条血路,却不回自己的悬域城反而跑来他这里。 柳花燃看着负手而立保持沉默的准勒清,虽然所有人都对沈醉没什么好感,但有些话终究还是要从他嘴里问出来的。 “请大巫帮他看看伤势,”柳花燃说着朝准勒清作揖,这还是第一次陈翊看到柳花燃给旁人作揖,即便是以前见江谋时也是低着头也不下跪,更不用行礼,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坐在椅子上筋疲力尽的沈醉,皱了眉头。 这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柳花燃既已低头准勒清也没有不应的理由,他两步上前伸手摸向沈醉的胳膊,这人浑身的血一碰就沾了一手,准勒清很厌恶血,但看着柳花燃的面子上却也还是替他扶回了胳膊。 骨头归位清脆的声音落入几人耳内,宋照诗听着都觉得牙酸,可沈醉的身子只是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下一刻他脸上又挂上了标志性的笑容。 “看在你帮忙的份上,我就好心送你几个问题的答案吧。”没想到沈醉如此嚣张,一副凌驾于柳花燃之上的姿态与他对话。 陈翊的不满早就掩饰不住了,当下便要冲过去与他新仇旧恨一起算,却被身边气定神闲的柳花燃拦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本殿就问阁下几个问题,”柳花燃在此等他,而沈醉一直都知道,许是这些日子耽搁了,这才把两人见面的时间推迟了几日,而再次见面时沈醉却与之前风风光光的模样大有不同,此刻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狼狈的沈醉吹了吹额前散落的发丝,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水壶连茶杯都未用,就着壶口喝了整整一壶的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逃难的,拎壶的手有些不稳,不少茶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经过白皙的脖颈,上下鼓动喉结上的血被茶水冲淡了些,而胸口衣裳上的血却被茶水晕染开了。 一壶茶水下肚后沈醉满意的叹息声,而后他就着脏乱不堪的袖子擦了把嘴,放下茶壶时望向柳花燃的眼神却晦暗不明。 “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沈醉说翻脸不认人就翻脸不认人,准勒清都觉得自己太阳穴猛然跳动着,他是真想把这个人浑身骨头都卸了。 陈翊虽有不满可也不再说话,而许连竹早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戏了,柳花燃对沈醉的变卦倒是不意外,他嘴角噙着一抹笑说:“那我便不问心里有答案的问题了。” 这话可谓是吊足了沈醉的胃口,他看着柳花燃的眼神逐渐不可思议起来,“你是在吊我胃口?”语气中很是惊讶。 柳花燃大言不惭的应下:“是的。” 可柳花燃这句话却正好把沈醉的好奇心吊的死死的,沈醉虽然有很多话想问,可却一副敢想不可言的模样,最后一狠心点点头:“问吧问吧。” 柳花燃恶趣味的报复了那夜之仇后,便正色道:“四年前宋少卿查到你好似在查什么人,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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