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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求生指南

时间:2024-04-11 0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仰玩玄度

  “也没说……”裴疏槐一顿,察觉出一点猫腻,便故意玩笑道,“怎么着?这人是知道你以前的糗事,还是你有什么隐形桃花,没跟我老实交代的,怕他抖落出来?”

  祁暮亭侧脸紧绷,闻言缓缓一松,说:“我有没有桃花,你哥不是帮你套问过了吗?难道他没跟你说?”

  “那傅致哥也不是一天24小时都跟你在一起啊,万一你趁他不在的时候有野花呢?何况你们俩才是一伙的。”裴疏槐佯装为难,“我们这种家花视野有限,还是要多防着一点嘛。”

  祁暮亭驱车离开,说:“我的特助,我的好友都是你的眼线,我要是去采野花,那任务难度可想而知。”

  “费点力气有什么难的,牡丹花下死,”裴疏槐往后靠上椅背,瞟他一眼,“做鬼也风流啊。”

  祁暮亭不语,降下一点车窗。

  风晃在脸上,裴疏槐看着疾驰而过的夜色,说:“开这么快干嘛?”

  祁暮亭目视前方,难得语气轻佻,“入了夜,去做风流鬼啊。”

  作者有话说:

  “真哥夫”我建的,目前主持已经转让给祁暮亭,相关文章输入2222222222就能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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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旧事

  深夜飘落一地秋雨,兰因公馆的夜冷沉沉。主卧的白窗帘只遮了一半,另一半窗面在簌簌雨幕后显得朦胧不清,偌大的房间只亮着两盏壁灯,大半隐没在暗色下,投影屏上正在播放《同一条纬线》。

  祁暮亭靠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和傅致通话,“你把关于基金的大致思路和具体要求整理一份出来,我帮你参考方案……别咬。”他嘶了一口气,垂眸看向趴在他颈肩处的人,眼神带着点警告。

  “哟。”傅致在那边一挑眉,“您这是在玩什么呢?”

  “没什么。”祁暮亭手指微微使力气,被他攥在五指间的银色细链便发出清泠泠的响声。

  听见那声响,傅致沉默了几秒,似感慨似惊叹,“二哥,我以前可真是小瞧你了。”

  手机就停在离耳朵不远的地方,傅致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耳朵,裴疏槐通红的脸更是燎出一片火星子,颜色精彩。他将侧脸枕在祁暮亭肩上,轻轻一抬下巴就能亲到祁暮亭的脖颈,蜻蜓点水的一下,声音也像那荡起的涟漪,轻轻的,但一激灵。

  “二哥……”他说。

  “嗯。”祁暮亭轻轻应声,随即和傅致说,“既然说完了,那我就先挂了。”

  “不是等会儿,我还……喂?”

  傅致的声音干脆利落地消失在耳边,裴疏槐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他听着身后投影屏上的声音,黎菀的、周迹的,还有他自己的,那么近,仿佛那些人就站在这屋里,那些目光全部凝聚在他们身上。

  这样的错觉让他胆怯,心高高地悬起来,和双脚一样,沾不到地。

  “不要在我身上留下印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祁暮亭的鼻尖抵住他的脸,语气很温柔,“为什么反悔?”

  裴疏槐抿唇,说:“没、没有反悔。”

  “那就是你故意做不到。”祁暮亭盯着他红润的眼睛,眉心微蹙,“你在欺负我吗?”

  裴疏槐下意识地摇头,委屈地说:“到底谁欺负谁……”

  随着一声惊呼,他被迫后仰,脑袋离开祁暮亭的肩膀,摇摇晃晃地坐正了身子。

  祁暮亭始终坐姿端正,也跟着偏正视线,仍旧与他对视,分秒都舍不得挪开目光。

  “你知道吗?”

  祁暮亭语气很轻,捡起一段回忆与怀中人分享,“你去《同一条纬线》的剧组拍定妆照当天,我就看过那组造型了,照片现在还在我手机相册里。”

  他轻轻啧了一声,时至今日仍能回味当时看见那张照片时的感受,“很漂亮,不止是你的脸好看,那张图片,你整个人都很漂亮。你站在暗光下,仿佛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那种美丽的、无声的孤寂和忧郁扑面而来。光影下,你的睫毛是淡淡的白色,像脆弱易碎的蝶羽,还有这个。”

  银链声在他指间作响,祁暮亭笑了笑,抵着裴疏槐的鼻尖,轻声说:“你当时就戴着和它很像的身体链,也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你知道后来的某一天夜里,我从梦里惊醒,再度忆起你这张照片的时候,我想了什么吗?”

  裴疏槐不是傻子,他摇头,目光恳切,“我不想知道。”

  “你必须要知道。”祁暮亭不讲道理,在裴疏槐谴责的目光中轻轻笑起来,“我在思考,这根链条,是在抵御、抗拒我的触碰,以此来保护你,还是诱使我触碰,让我扯裂它和白衬衫,真正地触碰到你。”

  他抬手轻抚裴疏槐紧绷的侧脸,半是哄骗,半是威胁,“阿槐,你说,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裴疏槐笑了笑,目光柔软,祈求道:“当然是后者,二哥,我怎么可能抗拒你?”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祁暮亭说,“我只是抱抱你,你太僵硬了。”

  如果裴疏槐现在能自由行动,他一定要暴跳三米砸死祁暮亭这个狗逼,但此情此景容不得他反抗,顺从尚能有一线生机。他下巴微抬,双唇相碰,一触即分,神情委屈得不像话,“二哥,别这么对我。”

  “先前说好了,等你从剧组回来,就让我检查身体情况,可结果让我很不满意。”祁暮亭目光未动,指尖触碰一处,就停一下,“擦伤,淤青,一共七处。”

  七处数完,裴疏槐有点坐不住了,摇摇晃晃,被祁暮亭扯了下银链,才堪堪坐稳。他气息不稳地说:“这部电、电影有几场动作戏,受点伤不可避免。”

  “可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没有告诉我。”祁暮亭说。

  “我、我是怕你担心……”裴疏槐凑过去和祁暮亭脸贴脸,顺便投机取巧,把上半身的重量大半倚在祁暮亭身上。他缓了一下,“二哥,隐瞒欺骗,都是我不对……”他莫名一顿,声音更轻了,“可你也瞒我了,那个贺——”

  祁暮亭死死地把住他的腰,语气不变,“别在我身上提别的男人。”

  裴疏槐仰起头,出不了声,一口气仿佛直逼喉头,没过几秒又被祁暮亭的手掌拢住后脑,被迫低下头与他对视。沉默几秒,裴疏槐颤声说:“你心虚了。”

  “既然先前在车上不问,这会儿又为什么问?”祁暮亭说。

  “我信你,所以不问,可你的心情因为贺忱的出现受到影响,你以为我感觉不到?”裴疏槐盯着他,因为眼睛红着,湿着,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什么人能影响你,让你一晚上都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我不想追究你的过去,不想强窥你的隐私,可你也影响到我了。”

  他呼一口气,自暴自弃地坦诚,“我管不住脑子,我也会乱想。”

  “我和他没有任何不清不白的关系。”祁暮亭说,“不要乱想。”

  “我知道。”裴疏槐吸吸鼻子,试图把小鼻音憋回去,无果,“你不想让我和他接触?可以,但你至少告诉我原因,模糊一点都行。”

  “你不必知道。”祁暮亭说,“听我的话就好。”

  “我是个长了脑袋的人,不是你的机器玩偶,你指挥一下,我就动一下。”裴疏槐咬牙,“二哥,我信你和他没有那种关系,我真的信……是你不信我。”

  祁暮亭蹙眉,“阿槐——”

  “不做了,放我下去。”裴疏槐挣扎起来,“我要回去。”

  “回哪儿去?”祁暮亭按住他,哑声道,“这就是你的家。”

  “是个屁!你——”

  裴疏槐被掀到沙发上,抬腿乱晃间被祁暮亭按瓷实了,“祁暮亭我艹|你大爷……”

  叫骂声戛然而止,裴疏槐被祁暮亭的目光惊住了,那样的阴沉狠戾,哪怕之前在酒店醒来,他们真正意义的第一次相见时,祁暮亭也没有露出这般眼神。

  “你……”

  祁暮亭抚上他的脸,问:“你刚才说什么?”

  祁暮亭的指尖在颤抖,他的状态不对。裴疏槐下意识伸手去碰他,却顿在半空,喉结滚动,说:“我不是……”

  “你说这里不是你的家,那这里是哪里?嗯?”祁暮亭捧着他的脸,催促,“阿槐,这里是哪里?”

  “我……”

  “酒店?旅馆,随便下榻的地方?”祁暮亭的眼睛一眨不眨,直愣愣地盯着他,分不清是质问还是呢喃,“那我呢?我又是——”

  “你他妈是个傻逼!”

  蓄力一晚,爆发三秒,裴疏槐一把拽住他后颈,猛力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

  位置颠倒,进入里处,裴疏槐倒吸一口气,忍着不适怒骂:“你丫就一二百五,三百六,溜溜球,老子真想给你扔月球去!玛德给你脸了是吧?给我上升高度,趁机发疯是吧?明天就把你弄三医院去!半个年卡,让医生好好治治你这神经病!”

  祁暮亭不说话,也说不出话,被骂傻了。

  “什么玩意儿啊你!”裴疏槐伸手,对着他的心口指指点点,“别给我整疯批强|制那一套,老子jier都给你砍断!不对!”

  他一抬,又一压,凶狠地说:“坐断!”

  祁暮亭吸气,要被他搞疯了,“阿槐……”

  “槐个屁啊槐!”裴疏槐上了头,恨不得把他心口戳烂,好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脏心烂肺,“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没良心!”他力道以收,嗓门一敛,轻轻戳一下祁暮亭的心,红着眼小声说,“你没良心。”

  “我错了。”祁暮亭起身将人拉进怀里,还发个屁疯,慌忙哄道,“我错了,我错了,阿槐……”

  裴疏槐冷漠:“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

  “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祁暮亭握住他的手往脸上放,“你打我,揪我耳朵,扯我头发出气,好不好?”没法子了,祁暮亭喊他,“宝宝。”

  “我是个屁的宝宝。”裴疏槐把眼泪鼻涕抹他一身,“我就是狗蛋!是旺柴!是阿福!是你的狗,你让我叫我才能叫!”

  祁暮亭哪敢搭腔,拍背顺气,小声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裴疏槐睨他半晌,“那明天去精神病医院不?”

  “去。”祁暮亭态度端正,“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裴疏槐命令,“那你躺下。”

  祁暮亭愣了,“啊?”

  “啊个屁!听不懂人话吗?”裴疏槐按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推,居高临下,神态冷漠,“老子要干|爆你。”

  投影屏幕亮了一晚,或明或暗,色彩变换,角色场景变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从清晰到模糊,被渐渐忽略,只剩耳边呢喃,直到旭日初升,秋雨才鸣金收兵,换来一地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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