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裴疏槐声音哑了,笑起来闷闷的,“我们每晚不都这样吗?” 祁暮亭也笑,蹭着脸撒娇:“宝贝,亲亲。” 裴疏槐立马偏过脸,和他亲在一起。 这个吻有些急切,裴疏槐被反复甜舐上颚,嘴巴合不上,像个漏水的小机器。 祁暮亭后退一些时,发现他眼睛红红的,沾了点水气,可怜又漂亮,纯情还色|情,忍不住又欺负一句:“腿。” 裴疏槐很听话,立马重新拢紧了,小声说:“会破皮吧。” “不会。”祁暮亭说,“你乖。” 裴疏槐笑了笑,说:“我乖。” 乖孩子会被奖励,裴疏槐的腿没有破皮,贴了热敷贴,缓和摩擦后的疲倦和不适。 祁暮亭去浴室洗了澡出来,见裴疏槐盯着天花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便放轻了脚步,等他从另一侧钻进被窝,裴疏槐就主动凑上来,拿他的肩膀当枕头。 “关灯了?”祁暮亭问。 裴疏槐点了点头。 卧室一瞬间就暗了下去,外面刮着风,裴疏槐能看见庭院墙边的树在晃。 祁暮亭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呼吸酝酿睡意,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裴疏槐的手摸到他的腰上,不是平常时候那种故意勾他的调|戏,也不是想和他闹腾的挑衅,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摸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没有动作,仿佛睡着了一样,直到裴疏槐的手摸到他的左手,温凉冷硬的东西套上他的无名指指尖,缓慢地推到指根处。 祁暮亭猛地睁开眼睛。 “那天你说要跟我在游戏里结婚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是思考要不要,可不可以,而是思考什么时候、地点,以什么样的方式。” 裴疏槐声音很轻,以平时晚上偶尔给祁暮亭念书的那种语调,很平静的。 “或许我可以带你去游乐园,你小时候应该没去过吧?我带你去坐摩天轮,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向你求婚,在那一瞬间,天上会亮起我让人特意为你准备的烟花,很非主流的那种,比如‘裴爱心祁’呀这种,这样很多人都可以见证我的求婚仪式。” 裴疏槐想到这个场景,就忍不住傻乐起来,笑了一会儿又忍了回去,他感觉祁暮亭的心跳越来越快啦。 “现在是冬天,总是下雪,或许我可以带你去滑雪场,制造一场故意摔倒在你怀里的戏码,然后偷偷把戒指戴在你的手指上。又或许我再等等,等到除夕夜,我们一起放烟花,天上一定有我给你准备的那一簇,只属于你的烟花,这次不非主流啦,搞点浪漫的,我亲自设计的图案。那天晚上,我可以把戒指藏在给你的压岁钱里,让你自己发现它。” 裴疏槐握住祁暮亭轻颤的指尖,说:“我想了好多啊。” “裴……”祁暮亭想说话,可嗓子被绵住了,说不出来。 “到底该选什么方式啊,很为难。”裴疏槐苦恼,又叹气,最后笑了一下,“告诉你,我刚才不是在发呆,是在思考。我思考了你整个洗澡外加在浴室偷偷做坏事的时间,所以不算冲动行事。” 他用更大的力气握紧祁暮亭的手,说:“这枚戒指也不是我这几天加急做的,之前定制那枚翡翠戒指的时候,我就在准备它了。我们不需要盛大的订婚仪式,但翡翠戒指是订婚戒指,也可以把它当作情侣戒指,这枚不同的,虽然是素戒,但是我自己做的哦。” “可你没有向我单膝下跪诶。”祁暮亭终于出声,学着裴疏槐平时撒娇的语调。 “因为我没有向你求婚啊。”裴疏槐说,“求婚可以被拒绝,但你不许拒绝我。” 祁暮亭“哦”了一声,哑声说:“你在向我逼婚吗?” 裴疏槐笑着说:“拥有本来就该属于自己的人,算哪门子的逼呢?” “这么霸道……”祁暮亭反握住裴疏槐的手,指下有两枚戒指挨在一起。他无奈地说,“看来我是逃不了了。” “不要逃了吧?”裴疏槐蛊惑道,“我年轻帅气多金,疼你宠你爱你,上能孝顺长辈,下能抚养草莓,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确实是天上地下仅有一个。”祁暮亭笑着,“可你太霸道了,我这么答应你,怕你以后对我不好,所以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裴疏槐听着他的心跳,许久后才说:“一,我可能会走远,但绝不会离开。” 祁暮亭说:“好。” “二,我只看向你一个人。” “好。” “三,在我还有意识的最后一秒,我心里想的会是‘祁暮亭’。” “……好。”祁暮亭松开左手,变成轻轻地握着裴疏槐的手,他偏过头,抵住裴疏槐的额头,“我是裴太太了。” 裴疏槐睁开眼,眼皮挤掉一颗不属于他的泪珠,他没有擦拭,只是笑了笑,说:“裴太太是不许掉眼泪的哦。” 作者有话说: 要写完了。 感谢在2023-06-29 19:51:19~2023-06-30 15:31: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作画 裴疏槐的伤还没养好,但好在祁暮亭已经放年假了,天天待在家里陪他,他也不会无聊。 明天就是除夕,裴津烟和裴翊陆续回家,裴疏槐必须要回去一趟。年礼太多,他拉了张礼物清单,先自己检查一遍,还要再去找祁暮亭看看有无缺漏。 书房的门没关,裴疏槐刚蹦跶进去,祁暮亭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将人接住,说:“不是说了,找我直接打电话?蹦蹦哒哒也不怕摔了。” “不怕,我武艺高强。”裴疏槐往他脖子上一挂,成功攀上祁暮亭的背,双脚离地,被运送到书桌上坐着。 祁暮亭落座,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腿,问:“这么快又想我了?” “没错,但我还是为正事来的。”裴疏槐指挥道,“你登录一下微信,我发了张年礼清单,你帮着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或者要更换的,现在还来得及。” 祁暮亭走到电脑面前,照做,把那张长长的清单快速浏览一遍,说:“没什么问题。” 他看了眼红包个数,说:“怎么这么多?” “肯定多啊,我们两家这么多人。”裴疏槐想起一件事,“对了,明天下午我要回家一趟,晚上再来陪你。” “瘸着个腿就别乱跑了。”祁暮亭说,“刚才伯母跟我打了电话,她说大伯和裴叔商量过了,到时候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 “啊?”裴疏槐挠头,“这是要正式见家长吗?” 祁暮亭说:“除夕夜要的就是阖家团圆,你陪我,你姐姐他们会不满,你陪他们,我也不乐意,不如两边一起陪。再者大家都忙,难得聚齐一次,不如就趁此见了。” “也好,我没意见。”裴疏槐问,“那你大哥会来吗?” 祁暮亭点头,“这么想见他?” “没见过啊,好奇。”裴疏槐笑了笑,“好了,你继续写你的对联吧,我在旁边玩平板。” “那下来坐,桌子坐久了不舒服。”祁暮亭起身走过去,把不远处的软皮单人沙发运过来,将裴疏槐转移上去。 裴疏槐栽进沙发,只老实了一会儿,就伸长脑袋去撞祁暮亭的腰。 祁暮亭手腕一顿,没说话,又被撞了几下,他收回手才没把手下的那张对联毁了,终于转头说:“在玩什么?” “嗯……”裴疏槐认真一想,打个响指,“我的头是面团捏的!” 祁暮亭思索着,“为什么要玩?” “我就是想玩啊。”裴疏槐挠脸,“没事做。” 祁暮亭闻言示意他看自己手下,“我在做什么?” 裴疏槐“嘿呀”一声,站起来凑到祁暮亭身边,看着对联上的字迹,先鼓掌,再评价:“好字!大伯让你写对联是找对人了。” “知道我在做事还来打扰我,你是小孩吗?”祁暮亭笑道,“还是不乖的那种。” 每次祁暮亭这么笑着质问,接着来绝对要动手,但裴疏槐仗着自己现在有一只腿使不上力,伤口也没好全,最多就是被摁着摩擦摩擦,所以格外嚣张,浑然不惧。 “谁说只有小孩才可以不乖?”他拍拍胸脯,还挺有底气,“本大孩不服。” “所以,你也觉得自己不乖了?”祁暮亭问。 “怎么会呢?”裴疏槐没什么诚意地笑道,“我最乖了。” 说完又撞了祁暮亭一下。 祁暮亭这回没说他,只放下毛笔,说:“既然这么乖,那我说什么,你听不听?” 裴疏槐举手,“听!” “来把这些对联挪到边上。”祁暮亭让开身子,指挥单腿蹦蹦王在书桌后忙活,待对联挪好了,这一面书桌空出来,他及时说,“砚不用挪。” “哦!”裴疏槐收回手,转身张开手,眼睛很亮,“要奖励。” 祁暮亭上前抱住他,侧脸亲亲他的耳朵,夸道:“乖,冷吗?” 裴疏槐摇头,“不冷。” “好。”祁暮亭说着又把他抱上书桌,随手扯来身后椅子上的毯子,铺在桌上。 裴疏槐疑惑,“做什……” “躺好。”祁暮亭的手放在裴疏槐的腰上,没有使力,裴疏槐却躺了下去,他便笑起来,说裴疏槐好乖。 不是没在书房做过,但屋里灯太亮,裴疏槐还是不敢直视,小声说:“你又要玩什么啊。” “不玩什么。”祁暮亭看了眼桌边的对联,“字有了,还缺一幅画。” 裴疏槐瞪眼,“你是要让我给你当画桌吗?你好狠的心!” “我怎么舍得?”祁暮亭握住他的手,附身亲了亲,说,“衣服脱掉吧?” 裴疏槐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不是吧你?” 他要坐起来,被祁暮亭单手压了回去,像被主人控制在掌下的小动物,只能抓着那只手撒娇求饶,“会冷。” “也是,那就穿着。”祁暮亭放开他的手,“扣子解开?” “会……” 祁暮亭偏了下头,那意思很简单,不许再讲价钱。裴疏槐抿唇,伸手碰到第一颗纽扣,在祁暮亭专注得看不见任何遐思的目光注视中缓慢的解开了。 一颗,两颗……最后一颗是祁暮亭解的。 裴疏槐说:“这样不好!” “练字作画可以磨练心性,有什么不好?”祁暮亭蘸墨,“我看沅沅就很需要磨练心性。” 笔端第一下落在裴疏槐的心口,墨水滑开,时重时轻,时快时慢,山峰一般延伸过肋骨的位置。 裴疏槐身侧的毯子被他攥紧,捏皱,他这个人却是毫无遮掩的摊开的,一张纸放在桌上,任祁暮亭提着笔从心口辗转到小腹,哪怕颤抖紧绷,也要努力克制着不敢乱动,更不敢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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